阿俏今年十八歲,從小就生活在一個偏僻的小山村,這裏的人大都姓吳,所以當地人把這裏叫做吳家村。而阿俏的父親名為徐方,以前並不是這個村子的人,但阿俏的母親卻是,徐方跟阿俏的母親成親後就住進了吳家村,成為了村裏的一員。


    在阿俏出生時,她的母親就難產死了,所以阿俏從來沒有見過自己的母親,一直都是由她父親帶大的。她母親在村裏也沒什麽親人,所以阿俏和他父親是獨自生活的,好在徐方的人緣不錯,村民們也並沒有因為他是外姓人而排擠他,所以村民們經常會照顧他們父女倆。


    吳家村的位置很偏僻,距離最近的城市都相聚了三十多裏,而且大多是崎嶇的山路,所以,吳家村的人很少會有人外出,外麵的人也很少會到他們這個村子裏來,這裏幾乎是與世隔絕。


    阿俏雖然十八歲了,但她從來沒有去過大城市,也沒有看過繁華的街道,她隻是從她父親口中聽說過。徐方以前還沒住進吳家村時,他曾是大城市中的人,見識很廣,所以在阿俏的小時候,他經常給她講村子外麵的世界。


    常年隻看到平靜樸素的山村,過著簡樸的生活,阿俏自然很向往她父親口中說的那種繁華都城生活,她一直想看看大城市到底有多麽的繁華,她也想看看那些大城市裏的貴族小姐。


    聽爹爹說,那些貴族小姐每個都生得美麗,肌膚白皙如雪,身上穿著的是極為名貴的錦衣綢緞,就連丫鬟的衣裳都是柔順的絲綢所製,比阿俏過年時穿的衣裳還要好上百倍!


    在阿俏的心目中,大城市就像是天堂,而從大城市裏來的人就像是仙人一樣,有著雪白的肌膚,穿著亮麗的衣裳,透著超然的氣質。


    而在她十八歲的這一天,一個俊秀的男子進入了她的視線中,那白皙的臉頰正如她心中想象的城裏人的樣子,那一身白衣雖然破爛不堪了,但卻依舊比她穿著的粗布麻衣要好看。摸著那破爛的白衣,阿俏感覺就像是摸著一塊豆腐,很是順滑,讓她愛不釋手。


    而最讓阿俏癡迷的還是那一頭銀色的長發,這是阿俏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頭發,是的,就是漂亮!那種遠看銀光閃閃,近看卻又有著一絲絲冰藍色的特殊發色,似乎是獨一無二的,阿俏很是喜歡,想著自己要是也有這樣一頭漂亮的長發就好了。


    在阿俏住著的屋子裏,冰魄正昏迷在床上。阿俏和她父親徐方居住的屋子並不大,是用木頭純手工搭建起來的簡易小屋,經常需要維修。屋子也不大,裏麵也就兩間房,一間是徐方的,一間是阿俏的,而冰魄現在躺著的正是阿俏的床。


    女孩子的床總是要比男人的床舒服,所以為了讓冰魄得到更好的休息,阿俏把自己的房間讓出來了。雖然說是舒服,但其實也並沒有多舒服。阿俏的床僅僅是在木板上鋪了一層茅草,再墊了一層野獸的皮毛,還有一床打著補丁的被子。


    這種床談不上多舒服,甚至可以說是極其簡陋,但是在這個偏僻的小山村中,這已經是非常好的床了。躺在上麵的冰魄一直沉睡著,在這安靜的房間裏,可以聽到他平緩的唿吸聲。


    此刻,阿俏正靜靜地坐在床邊,雙手搭在床沿上,撐著自己的腦袋,那對明亮的大眼睛一直凝視著冰魄的臉蛋,她保持著這個姿勢保持了很長很長的時間。為了照顧冰魄,所以阿俏沒有跟她父親一起出去,她父親徐方則是跟著村裏的人出去幹活了。


    徐方的身子帶病,偶爾會很虛弱,但也沒什麽大礙,平常也不會有影響,隻需要發病的時候注意一下就好了,而今天的徐方很正常,所以阿俏也不擔心他父親。


    坐在安靜的房間裏,獨自凝視著冰魄的臉,阿俏很是享受這種感覺。冰魄是她見過的第一個外來人,比她想象中的城裏人還要特別。那白皙的肌膚,瘦削的臉型,彎彎的睫毛,還有那銀閃閃的頭發,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阿俏很是好奇,所以她忍不住一直盯著冰魄看。


    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抹絢爛的霞光透過窗子照進了房中,落在了躺在床上的冰魄的身上。在這霞光的映照下,冰魄的臉上似乎籠罩了一層薄薄的輕紗,那一頭銀發也更加明亮了,宛若閃閃發光的珠寶,讓阿俏更加喜歡。


    她瞥了瞥窗外,看到外麵的晚霞,這才站了起來,自語道:“哎呀,都這麽晚了,我得快點做飯了,爹爹應該快迴來了吧!”


    說完,阿俏連忙出了房門,不再看冰魄了。她開始準備晚飯,等他父親迴來吃飯。阿俏的動作很利索,煮飯的同時很快就切好了菜,整理好了鍋子,等飯熟了之後就立刻開始炒菜。


    她家的廚房是在屋子外的,是一個簡易搭建起來的小棚子,等同於是露天的。雖然廚房簡陋,但那炒菜的香味卻一點也不差,香味飄散,隔著老遠便能聞到。而躺在房間裏的冰魄此刻似乎是聞到了那誘人的香味,他平放著的手動了動,眼睛也轉動了一下,在平靜了一會後,他的眼睛漸漸睜開來了。


    睜開眼後,他又立刻閉上了,窗外的晚霞雖然美麗,但卻有些刺眼,剛剛蘇醒的他過了好一會才適應過來。清醒之後,他安靜地坐在床上,先是看了看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又環視了一下這間簡陋的房間,眼神有些茫然。


    沉默了一會後,他慢慢地下了床,身子一晃一晃的,似乎是因為躺久了,現在突然站起來,身體的機能沒有完全蘇醒過來。不過,他扶著床沿,在適應了一會後,他很是平穩地走出了房門。房門外是大堂,呃,也不能說是大堂吧,就是平常坐的地方,中間放著一張小桌子。冰魄對麵是另一間房,左側則是牆壁,右側是大門口,出了那個門就到了外麵。


    看著這簡陋的房子,冰魄的眼神很是迷茫,這時,大門外走進來了一人,正是阿俏,她端著炒好的菜走了進來,一進門便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冰魄,她頓時一驚,隨後微笑著說道:“你醒了啊!快坐下來吧,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


    說話的同時,阿俏把端來的菜放在了桌子上,然後來到了冰魄的麵前,仔細地打量著冰魄。能活動的人,肯定比一直昏迷的人要好看得多。阿俏此刻看著冰魄的眼睛,就像是看著兩顆浸在水裏的黑珍珠,很是明亮,讓阿俏看了感覺很是舒服。


    “你……我……這裏是什麽地方?”冰魄支支吾吾地問道。


    聽著冰魄的話,看著那有些呆滯的表情,阿俏莞爾一笑,道:“這裏是吳家村,一個很偏遠的小山村。我在河邊看到你昏倒在河裏,就把你帶迴來了。你叫什麽名字啊?是不是從大城市裏來的啊?”


    “我……”冰魄一開口,頓時露出了茫然無措的表情,他抓著腦袋,搖了搖頭,道:“我……我是誰?”


    “啊?”阿俏驚疑一聲,很是好奇地盯著冰魄看。


    冰魄使勁地抓著腦袋,努力地迴想著,但越是迴想,他就越是頭痛,感覺像是腦子裏有什麽東西在打他,讓他無法繼續想下去。


    “你該不是……失憶了吧?”阿俏張大了嘴巴,很是詫異。


    “失憶?是什麽?”冰魄看著阿俏,露出了迷茫的眼神。


    “失憶就是什麽都不記得了啊!”阿俏說道,繼續看著冰魄。


    冰魄聽了後仔細想了想,隨後點頭道:“嗯,那我失憶了。”


    “不會吧?爹爹說你沒撞到腦子啊,怎麽會失憶呢?”阿俏很是納悶,她試著摸了摸冰魄的腦袋。那銀色的長發摸上去很是順滑,讓阿俏有些愛不釋手。


    而冰魄則是有些呆滯地看著近在咫尺地阿俏,並不介意阿俏摸他的腦袋,甚至還有點喜歡這種感覺。被阿俏摸著腦袋,他露出了喜悅的笑容,就像是一個孩子。


    看到冰魄笑了,阿俏這才注意到自己離冰魄太近了,因為自己的個頭比冰魄矮很多,所以她摸冰魄腦袋的時候要靠冰魄很近,身子緊貼著冰魄。剛才她還不覺得有什麽,現在才反應過來,於是她立刻退了迴去,心跳不已,臉蛋微微泛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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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冰魄失憶了,小說的一大定律,若風也不能免俗,希望大家不會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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