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玄門一夥人在院中邊吃邊玩,十分高興,根本沒受白天的事影響。


    “來,幹杯!”冰魄舉杯邀飲,眾人隨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冰魄道:“明天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我能保證的是,你們不會有事,除非我死了!不過,或許明日過後,我們就會完全改變了,將會走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你們害怕嗎?”


    奇諾輕笑道:“有什麽好怕的!這一路走來,雖說不上是見過了大風大浪,但是區區一個梁家,豈能把我們壓垮!”


    秦天也道:“是啊!門主,法蹈那廝算得了什麽,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度過難關的!”


    火兒忿忿道:“等我成為通神者,一定要把法蹈和梁君威打成豬頭!哼!”


    奇諾道:“門主,你有什麽辦法嗎?”


    冰魄微微一笑,道:“先等夏老前輩迴來再說吧,若是他和司徒清風能夠談好,或許就不用我們操心了。若是沒有談好,那麽……我會讓梁家後悔的!”


    聽到這話,奇諾等人微微皺眉,雖然冰魄還沒有明說他想到了什麽辦法。但是,想來並不是什麽上上之策,肯定會有不好的影響。


    冰魄道:“你們既然跟著我了,我就要保證你們的安全,不管是用什麽手段!”


    “門主,你……”奇諾微微蹙眉。


    冰魄突然說道:“你們覺得魔教如何?”


    此話一出,奇諾等人紛紛變了臉色,秦天神情肅然,道:“門主,你該不會是想……”


    冰魄輕笑一聲,道:“其實,在我看來,正派除了少數幾個門派,肯本比不上魔教!魔教雖冠以‘魔’字,但是比起一些正派人士,卻更加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何為正?何為邪?世人自有定論!不就是勾結魔教嘛,梁家若是逼我太甚,我從此脫離正派又如何?這樣的正派,誰稀罕呢?!”


    一聽這話,眾人沉默了,並沒有去反駁,似乎他們也是這樣認為的。


    對正派的歸屬感,眾人並沒有那麽強烈,他們從未堅定地說過自己是正派一員,隻是因為身處於這個環境,自然而然成為正派的一份子。但是,就算有一天要脫離,他們也不會有半分留戀!因為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玄門隻是玄門,是獨立的玄門,不是正派!


    勾結魔教,也不能說勾結,算是求助吧,這是冰魄最後的手段!不到萬不得已,他也不願這樣做。但是,麵對梁君威和法蹈的威逼,他不得不這樣做!


    他本想借助雜念的力量,但是雜念隻會在冰魄遇到生死危機的時候出手。而梁君威他們在沒有榨幹冰魄的價值之前,是不可能對他下殺手的。若真到了雜念出手的時候,那就晚了。


    因此,冰魄隻能指望魔教了。畢竟冰魄救過靳崖,而且靳崖成就通神境也有他的一份助力,憑借這個恩情,想必東方敗魔不會拒絕接納玄門的。


    況且,當初東方敗魔也說過,他日攻占了中土,可以讓玄門獨立發展。現在魔教雖然沒有攻占整個中土,但是擁有了正派一半地盤的魔教,還是可以讓玄門獨立發展的。


    但是,一旦這樣做的話,代表冰魄和玄門徹底與正派決裂,從此會被正派視為敵對,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可是,如果梁家硬要如此的話,冰魄不介意與正派決裂!


    第二天,夏家與梁家的爭端已經鬧得沸沸騰騰了,幾乎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此事的動態。


    而就在這一天的清晨,在法蹈所居住的大宅院門口,一個身穿黑袍的人緩緩走來,站在那大宅門口。那人一身黑袍罩身,頭上也帶了一個黑色的鬥笠,讓人看不到其麵貌,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門口的守衛當即喝道:“喂,你是什麽人?站在這,所為何事?”


    “叫法蹈出來!”黑袍人冷語道,聲音很怪異,聽不出是男是女。


    “大膽!前輩之名,豈是你能直唿的!你是誰?報上名來!”幾名守衛當即圍了上去。


    黑袍人抬起了右手,那寬鬆的袖子下,一隻套著黑色手套的手拿著一朵花。那不是一朵真實的花,而是人工製作而成的,通體呈金色,顯得很是耀眼。雖然是假花,但是卻栩栩如生,而且能夠讓人一眼認出來,這是一朵鬱金香!


    金色的鬱金香在陽光下是那般的閃耀,光彩照人,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黑袍人冷語道:“把這個交給法蹈。”


    圍過來的守衛聞言,不知如何是好。好半天,才有人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黑袍人厲喝道:“快去通報!誤了事,小心你們的腦袋!”


    “你……”那名守衛大怒,但是立即止住了。他很猶豫,如果對方來頭很大,那自己這一怒,可能就沒命了,還是先去通報一聲吧。


    想到這,那人當即接過了那朵金色的鬱金香,快速前去通報。很快,他就來到了法蹈所在的房間,他小心翼翼地叫道:“大人,屬下有事稟告。”


    “何事?”法蹈走出了房門,他正打算去梁家找梁君威的。


    “門外有一黑袍人要見您,還讓小的把這個交給大人您!”


    說著,那手下雙手遞上了那朵金色的鬱金香,將其高舉過頭,很是恭敬。


    法蹈一聽有人找,並不在意,目光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那朵鬱金香,而後想要讓人將那個什麽黑袍人打發走。但是,他隨即猛地一驚,目光直盯著那朵金色的鬱金香,眼神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


    “這……鬱……鬱金香!那人在哪?快帶我去!”法蹈急喝道,很是緊張。


    那手下一聽,震驚不已,他不明白,什麽人能夠讓通神境強者如此急切。他連忙道:“大人,那人就在宅子外。”


    一聽這話,法蹈二話不說,立刻趕了過去,不敢耽擱片刻。看到法蹈這般反應,那手下再次震驚,同時一陣後怕,還好剛才自己沒有對那黑袍人發怒。能夠讓通神境強者這般失態的人,絕對不是自己這個小人物可以招惹的!


    來到宅院外,法蹈第一眼就看到了那個黑袍人,但是他卻看不出什麽來,那一身黑袍阻隔了他的靈覺,讓他無法感應到對方的樣貌和修為。


    “這朵鬱金香是你的?”法蹈一手拿著那朵金色的鬱金香,不斷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黑袍人,神情甚至凝重。


    黑袍人冷淡地迴道:“是我的。”


    “你從哪弄來的?”法蹈再次問道。


    黑袍人輕笑一聲,反問道:“從哪來的,你會不知道?”


    法蹈微微蹙眉,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你隻需要知道它就夠了!”


    黑袍人伸出了右手,手中拿著一麵金燦燦的牌子,牌子上麵刻著一朵金色的鬱金香,花朵上方是一頂皇冠,也是金色的,十分耀眼。


    見到這麵令牌,法蹈驚退了幾步,身子一顫,眼中充滿了驚懼和難以置信,比剛才看到那朵鬱金香還要強烈!他顫聲道:“鬱……鬱金香……金令!”


    法蹈驚呆了,他實在想不明白,在中土,在元都,怎麽會出現鬱金香金令!那有著特殊氣息的金令,絕對不會有假!這的確是洛伊歐家族的令牌!


    黑袍人厲喝道:“法蹈!你好大的膽子,非我嫡係,亦非我族聖師,見到鬱金香金令,還不下跪!”


    一聽這話,法蹈身子一顫,幾乎是下意識地跪下了。他單膝跪地,右手放在胸前,低著頭,沉聲拜道:“法蹈跪迎鬱金香!”


    旁邊的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中土唯一的一位通神境法師,居然下跪了?!這般強大的人物,居然對著一個來曆不明的家夥下跪了!這……這怎麽可能!


    街上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這邊,所有人都被法蹈的這一跪震驚得無以複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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