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臨都,在黎明前一個時辰,變得安寧起來,街道上行人漸少,小攤一個接一個收拾,喧鬧的街市驟然清冷了許多。而在黎明到來之際,街道兩旁又開始擺著各種各樣的小攤,行人又慢慢增多了。短暫安寧的清晨,立刻恢複了繁華熱鬧。


    街道上,冰魄緩緩走著,不時看看周圍忙碌的小攤攤主,臉上洋溢著笑容。迴想著昨天晚上的一番切磋,甚是酣暢,似乎結識了一個很不錯的朋友。兩個本來互不相幹的人,因為兩部功法而結識,或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吧。


    唯一值得遺憾的是,沒能與其同行。袁軒是個孤獨的劍修,我行我素,向來是一個人的,與冰魄結識,純屬緣分,但要因此結伴同行,那是不太可能的。不過,這樣也不錯了,冰魄仔細一想也就釋懷了。


    不知不覺迴到了酒樓,冰魄緩緩走上了二樓,來到厲風所在的房間,敲了敲門。等了一會,房門打開,厲風走了出來,道:“昨晚去哪了?”


    “師傅早上好。”冰魄先是禮貌地道了個早安,而後道:“昨天認識了個很不錯的朋友,一時聊得深,就沒來得及迴來。”


    厲風微微有些驚詫,道:“我看那白衣劍修性子孤僻,不像是易於結交之人,你居然跟他成了朋友。”


    冰魄微微一笑,道:“此事說來話長,我們進去再說吧。”


    二人進了房間,冰魄娓娓道來,厲風也聽得仔細,一語不發。直到冰魄說到《四劍法》,厲風才緩緩開口:“這世上居然還有這般劍法!好一部四劍法!”


    “師傅也沒聽過這部劍法嗎?”冰魄微微一驚,厲風可是見多識廣的,連他都不知道的功法,少有人能知道。


    厲風點了點頭,道:“莫說四劍法,即便是相似的劍法,為師也從未聽聞。為師昨天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能以純粹的劍技媲美真氣!”


    “那可真是怪哉了!”冰魄輕歎道,本以為迴來之後能得到答案,卻沒想到連學識淵博的厲風都不知道。


    厲風沉思了片刻,又道:“這袁軒的來曆也怪異得很,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卻有著如此驚世駭俗的劍法,不簡單啊!這種人,未來無可限量!你跟他結交是好事,若是與他交惡,實屬不智。”


    冰魄點了點頭,道:“不過他孤僻慣了,沒能與我們同行,也不知道下次見麵是什麽時候。”


    “這種事,強求不得,有緣再見吧。”厲風輕語,而後話題一轉,道:“對了,昨天晚上,火兒遇到了你上次在越城認識的兩個人。”


    “越城?難道是於奇諾和秦天?”冰魄驚疑道。


    厲風點了點頭,道:“嗯,他們還有個同伴,是罕見的五行體質,不過因為不懂五行體質的修煉,使得功力絮亂,身受重傷。”


    “上次的確聽他們說有同伴受傷。”冰魄點了點頭。


    厲風繼續道:“為師昨日已經去看過了,他體內金屬性力量過盛,需要提升其他四種屬性力量恢複平衡。而火屬性和水屬性的力量,由你和火兒提供。”


    冰魄頷首道:“這個沒問題,那另外兩種屬性呢?”


    厲風迴道:“他們已經找到了土屬性的地黃石,隻差木屬性了,這個得費點心去找找。”頓了頓,厲風又道:“冰,我看這三人都很不錯,重情重義,能為了同伴舍棄一切。而且,潛力很大,那個五行體質一旦圓滿,定可大放異彩!,震撼整個中土!”


    “師傅這話是什麽意思?”冰魄抬起目光,看向厲風。


    厲風正色道:“如果你想建立自己的勢力,他們是不錯的人選。”


    “自己的勢力麽……”冰魄喃喃自語,眼珠微動,陷入了沉思。


    冰翼曾創立了傲冰門,橫掃了整片中土,留下了中土之主的威名。冰魄作為冰翼的兒子,自然也想過走上父親的道路,建立自己的勢力,重現昔日傲冰門的榮光。隻是,他並不明確如何建立自己的勢力,自己又能否當好一個領導者。


    沉默了會,冰魄緩緩道:“他們是很不錯,不過,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意願,我不會強求。怎樣建立自己的勢力,我需要考慮。”


    厲風站了起來,一手搭在冰魄的肩膀上,道:“不管怎樣,為師永遠在你身後支持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吧!”


    “是,師傅!”冰魄嘴角一彎,露出欣慰的笑容,目光帶著堅定不移的神采。


    厲風輕笑道:“走吧,去看看他們,想想辦法找到木屬性力量。”


    很快,厲風等人再次來到了於奇諾他們住的客棧裏。再次見到他們,冰魄感覺很有緣分,記得第一次相識隻不過是個意外,沒想到之後會跟他們相遇多次。


    一陣寒暄過後,大家便說起了正事,關於伍行的傷,目前隻缺木屬性力量了。可是上哪弄,這是個難題。


    “放心,船到橋頭自然直,總會有辦法的。”冰魄拍著於奇諾的肩膀道。


    於奇諾臉上掛著些許憂愁,勉強一笑,道:“其實,能遇到你們,已經是最大的幸運了。不然的話,即便找齊了靈石,我們也救不了伍行。接下來,我們會盡全力去找的!”


    冰魄點了點頭,而後問道:“你們沒有門派嗎?”


    於奇諾和秦天搖了搖頭,道:“我們都屬於流浪的修者,沒有加入什麽門派。”


    “流浪的修者,能修煉到現在,很不容易。”冰魄若有所思地輕歎一聲,聽在於奇諾和秦天耳中,似乎別有深意。


    二人相視一眼,閃爍出些許複雜的情緒,冰魄隨即又道:“別介意,我隻是好奇罷了,不會硬要探聽你們的來曆。”


    於奇諾和秦天沉默了片刻,而後輕聲道:“抱歉!”


    冰魄欣然一笑,道:“沒什麽抱歉不抱歉的,我明白。你們什麽來曆,我不在乎,相識便是有緣,我們是朋友,不是敵人。”


    頓了頓,冰魄又含笑道:“每個人都有些秘密,我能理解。況且,我不也沒告訴你們我的來曆嘛,所以很公平,不是嗎?”


    看著冰魄的一臉笑意,於奇諾和秦天這才放下心了,嘴角亦揚起微笑。仔細一想,其實這並沒什麽好介意的,且不說人在江湖,總要提防一點。即便是親兄弟之間,也有不為人知的秘密,不可能都完全袒露。


    至於於奇諾和秦天的來曆,冰魄真的沒在乎,他自己的來曆都那麽嚇人,又怎會擔心別人的來曆呢?反正是朋友就夠了。


    客棧外,繁鬧的大街上敞開了一條空路,一夥人身著金色長衫,策馬而來,馬頭上帶著金色的頭盔,腰間別著兩把長長的馬刀,總共十三人,勒馬停在了客棧門口。而後一個個下了馬,進了客棧。


    客棧的掌櫃早就聞聲出來,帶著微笑來到最前麵一個男子麵前,道:“哎呀,原來是齊堂主光臨小店啊,真是令小店蓬蓽生輝,受寵若驚!齊堂主登臨小店,小的榮幸之至,來,齊堂主請到貴賓間。”


    被稱作齊堂主的男子年約五十,體格健壯,發絲虯勁,一對虎目炯炯有神,透著兇光野性。上身穿著單衣,坦露出結實的胸膛,腰間挎著一把三尺長的刀,腳下一雙皮靴,上麵還有銀色的釘子。


    齊堂主麵色不善,一把推開掌櫃的,粗獷地道:“劉掌櫃,本堂主今天是來殺人的!可不是來吃飯住店的!”


    那掌櫃的聞言,臉色大變,慌張地道:“這……這……齊堂主,小店沒什麽地方得罪您金馬堂吧,怎麽來小店這殺人了?”


    齊堂主哼道:“你這客棧是沒人得罪本堂主,可是你們客棧裏住的人得罪了我!”


    一聽這話,掌櫃先是舒了口氣,放下心來,而後大喝道:“是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敢得罪齊堂主,真是活得不耐煩了。齊堂主請說,這人是誰,小的這就把他帶出來!”


    “不用了,本堂主要親自動手!你站到一邊,不要多管閑事就好了!小的們,給我上樓,把那幾個小子統統綁起來!”齊堂主一聲令下,身後的十餘名大漢紛紛上樓,響起“嗒嗒嗒”的淩亂腳步聲,整個客棧的人都聽得到。


    二樓,於奇諾等人正在房間照顧伍行,突然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正要出去看看,房門已經被踹開了,幾個大漢湧了進來。


    “你們是什麽人!”於奇諾起身怒道,冰魄等人也看向突然進來的幾人。


    一看房間裏有這麽多人,對方輕嗬了一聲,道:“同夥挺多的嘛,不過,再多也沒用!全都抓起來!”


    話落,幾個人便衝了上來,個個兇神惡煞的模樣。


    “這幾個白癡,找死嗎?”火兒忿罵了一句,一個箭步衝上,率先出手。


    客棧一樓,齊堂主正悠悠然地等著,身後還站著兩個手下。突然間就聽到一連串的慘叫聲,而後“轟”的一聲,隻見五、六個人撞斷了二樓的欄杆,從上麵摔了下來,將一樓的桌子砸了個稀巴爛。


    而後又看到二樓欄杆處站著一個紅發的少年,一臉不悅地喝道:“哪來的一群廢物!也敢來惹我天才火兒!”


    一樓,摔下來的一人在地上翻滾著,痛苦地叫道:“堂主,有高手……”


    “混蛋!一群廢物!”齊堂主怒斥一聲,而後看向二樓的火兒,喝道:“小子,就是你們殺了我妹妹吧,今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火兒別過頭,這才看到下麵的那個男子,而後道:“你是哪冒出來的?”


    齊堂主氣勢凜然,哼道:“金馬堂堂主,齊飛是也!”


    火兒“哦”了一聲,略微思索了一番,而後道:“金馬堂……是什麽玩意?”


    “混賬小子!活得不耐煩了!”齊飛大怒,直接拔出腰間的刀斜斬出一道刀芒,攻向火兒。


    刀芒速度極快,發出“嗤嗤”的響聲,蘊含著撕裂性的力量。火兒一瞧這攻勢,立刻判斷出對方的修為高於自己,恐怕有大成之境了吧。於是當即閃身避開。


    熾烈的刀芒直接劈中了火兒身後了柱子,瞬間將其劈成兩段。火兒看著擦身而過的刀芒,暗叫一聲厲害,自己硬接的話,恐怕得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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