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漫步雲穀


    我是坐火車逃離金陵的。或許是假期加上黟山是熱門景區的緣故,這趟開往黟山的火車,人是特別的多。


    人擠人、人挨人,加上天氣熱,使車廂裏充斥著難聞的味道。好在火車開動後,有風從車窗灌進來,才讓車裏的人感覺舒服了不少。


    下了火車到我要去的雲穀山莊賓館還有95公裏,不過有往返的中巴。上了中巴,我看著窗外掠過的街景,觀察著江南和北方的不同。聽司機說了句馬上就要進到景區了,車就開始入山,公路依著山勢蜿蜒盤旋,彎道很是令人擔憂,但司機應該是司空見慣,到了彎道也不打算減速,帶著一車乘客領略了一番坐過山車的驚險刺激。一個幅度極大的拐彎之後,不經意的一瞥,窗外的景色頓時讓我有一種“浩浩乎,山與雲共舞兮,置於太虛。”的感覺。在經過十幾分鍾綠蔭遮蓋下的山路行程後,突然出現如此開闊的壯麗河山,黃山就在那一刹那給你一個驚豔的亮相,隨即拐入彎道之後,綠蔭又一次吝嗇的將山與雲遮蓋,隻留下對綠蔭之外的無盡想象。


    到了雲穀山莊已是下午,辦好入住手續,我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決定先在山莊附近轉轉,明早再去登山。


    走在山莊內,我發現整個山莊占地不小,有東西南北中五個區域,共同構成了一個徽派建築群。這裏鬆環竹抱,跨溪臨泉,溪迴九曲,層層疊瀑,小橋流水、石刻碑群與千年古木共處一家。


    問了一位比較健談的山莊服務員,她告訴我雲穀山莊已在黃山景區內的缽盂峰下,羅漢峰和香爐峰之間。南宋右丞相程元鳳曾在此讀書,故又名丞相源。明代文士傅嚴漫遊至此,應擲缽禪僧之求,手書“雲穀”二字,此後禪院改名“雲穀寺”,雲穀寺就成地名了。這一帶山巒重疊,溪穀蜿蜒,雲霧吞吐,明萬曆間在此建擲缽禪院,崇禎時改名雲穀寺。此地原名雲穀寺,這間寺廟,在最後一位住持圓寂後,寺廟失去香火傳承,便逐漸荒廢,但作為地名的雲穀寺卻流傳至今。


    出了山莊大門,隻見四周群峰環繞,翠竹如海,蒼鬆巧石,黃杉、茶樹,處處入畫。南麵入口的路旁、溪岸,石刻如林。隨著人流,我也走進附近的樹林中看了兩株名木古樹,一為黃杉,一為銀杏。兩株古木風雨滄桑幾百年,曾見證過雲穀寺的大火,曆歲月而愈加挺拔,黃杉由根部開始分叉形成獨具特色的“情侶樹”兩叉之間互相纏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煞是親密。銀杏則相對孤單,幾百年來看著這一對卿卿我我的夫婦,估計也甚是嫉妒吧!


    出了樹林繼續走,我發現一條現如今不再使用的古磴道,由於長時間無人行走致使青苔長滿了石階,頗有一番“苔痕上階綠,野徑無人知”的趣味。順著道路前行,前方是靈錫泉,靈錫泉屬於天然泉水,終年不息,和大多數景點一樣它也有一個不凡的“身世”。傳說,南朝劉宋元嘉年間,第一個來黃山修行並創建第一所廟宇新羅庵的“東國神僧”,在臨升西天時,用手中的錫杖棹石,石中泉水噴湧而出,故名靈錫泉。“水尤清冽,泉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遊無所依。”雲穀寺泉水的幹淨是那種讓你捧在手心就會忍不住想嚐一下的清澈,泉無魚則無神,間或出現的各種小魚會極大滿足你對尋訪自然的熱情。水中的各種巨石被水流衝擊的早沒了棱角,這些都在訴說著此間的曆史,溪邊一塊塊巨石之上有著古人題寫的“千古”、“通幽”、“醉吟”等石刻。這些不同的石刻也在嬉水中給自己一些小的情趣。古人和今人一樣,看見此間大好山水心中感慨不已,於是乎揮毫潑墨刻字留念,這也造就了黃山獨特的人文景觀。


    早就知道黃山毛峰特別有名,而且安徽盛產好茶,黃山毛峰、六安瓜片、太平猴魁、祁門紅茶都在十大名茶之列。一路上我看到半山腰上點綴著不少大大小小的茶園,找人一問才知道,這雲穀寺也是黃山毛峰的正宗產區之一。帶著濃厚的興趣,我就走進了一處茶園。


    現在不是茶葉的采摘期,茶園裏靜悄悄的。我仔細觀察眼前半人高的一株茶樹,發現它的濃綠的老葉和平時喝的茶葉大有不同,橢圓形的葉片肥厚有點像縮小版的八寶樹,有著皮革一樣的質感和光澤。我揪下一片放到嘴裏嚐嚐,苦澀中帶有清香,也不知道用這種新鮮的茶樹葉子來煮茶葉蛋味道會怎麽樣?正琢磨著能不能找個茶農要一點,我好到畫境裏自己動手煮幾個試試,忽然一個小姑娘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大哥哥,你可是來黃山的遊客!”


    我轉過身一看,還果真是一個約麽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她戴著一個竹編的鬥笠,穿著一件白底碎花的上衣,一條藍布褲子挽著褲腿,赤腳穿著一雙塑料涼鞋。看著她我迴問道“你怎麽知道我是遊客?”


    小姑娘說“隻有外來的遊客才會對這茶樹感興趣,再說聽你講話的口音更知道你不是我們本地人。”


    我說“還真讓你猜對了!我就是遊客,想看看這麽有名氣的黃山毛峰,長出它的茶樹是個什麽樣子。”


    小姑娘說“那你還真是來對了,俺家的茶園留下的還是俺們黃山當地的土樹種——黃山大葉種,由它製成的黃山毛峰,口感最好,最能體現黃山毛峰的特色。但是,現在這個樹種留下的不多了!”


    我對茶樹不了解,也沒有深問。我對她說“我見這茶園沒有人,你方才躲哪了?”


    她笑著說“最近有些天旱,俺來給茶樹鬆土澆水。方才俺在那邊竹林裏乘涼呢!大哥哥,俺帶的有茶水,你要不要喝口水解解渴。”


    我說“大熱天裏在外麵轉了這麽久,我還真是口渴了,謝謝你呀!”


    她說“一碗水的事,莫需說客氣話。” 說完就引著我來到竹林邊,她抱起一個尺許高的陶罐倒出少許茶水洗了洗碗,接著又倒了大半碗茶水端給我,我端起一口喝幹,咂咂嘴覺得茶味濃鬱水質甘甜,涼涼的很解渴。於是誇讚道“這茶真好喝!”


    小姑娘笑了,接口說“哪裏好喝,就是家裏的粗茶和山泉,你這是口渴了,才覺得茶好吧!”


    我說“你守著茶園還喝不到好茶麽?”小姑娘笑笑說“好茶還要拿去換錢咧,俺們隻喝粗茶。”


    小姑娘說著話又給我倒了一碗,還拿過一個竹馬紮,讓我坐下歇歇腳慢慢喝。我坐下後她就摘了一片芭蕉葉抱著腿席地而坐,問我“大哥哥,你是第一次來黃山嗎?”


    我說“我還真是第一次來,早就知道黃山的景色大名鼎鼎,有五嶽歸來不看山,黃山歸來不看嶽的說法,所以我才特意來黃山寫生,打算借黃山的美景作畫。”


    “啊!大哥哥你還是個畫家,怎麽沒見你背著畫箱呀!也沒有留長頭發!”小姑娘有些不相信地說。


    我樂了,說“誰告訴你畫家都留著長頭發?”小姑娘說“俺親眼看到的呀,每年來黃山的畫家可是不少呢,年輕的畫家男男女女可都留著長頭發,在身後看究竟該叫哥哥還是叫姐姐,可不好認呢!”


    我說“那我就算個例外吧!”


    小姑娘說“你要是個畫家,能讓俺看著你作畫嗎?俺從小就喜歡畫畫,可是都是自己胡亂畫,沒有請老師教過!”


    我說“那你現在在做什麽,是在家務農還是上學?”


    小姑娘說“俺在上學,現在在縣裏讀高一,多虧俺哥去廣東打工給俺掙學費,不然我就得在家務農了!”


    我說“難道你們種茶不賺錢嗎?”


    小姑娘說“也賺錢,可是俺們村人多地少,均到人頭上就沒有多少錢了!”


    我說“你們沒想著怎麽多賺些遊客的錢嗎?”


    小姑娘說“做這個營生的人很多,也賺不到多少。俺大就在做挑夫,但是很辛苦,我都擔心他做久了身體吃不消!”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我請你給我當導遊好不好?每天十元錢,你還可以看我畫畫,你要想學我也可以順便教教你。”


    小姑娘說“真的嗎?那可太好啦!你教我畫畫我不能要你的錢,俺還應該給你學費咧!可是俺沒錢,我給你包一些好茶吧,都是我清明自己采、自己炒的。俺大讓俺留一些好應急的呢!”


    我說“你要不收錢,我可不好讓你給我當導遊,就這麽定了,你和家裏說一聲,明天一早就來雲穀山莊找我吧。”


    按照約定的時間,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在山莊門口看到了茶園裏遇到的小姑娘,她身邊還站著一位帶著鬥笠、扛著扁擔看上去十分憨厚壯實的中年漢子,


    小姑娘介紹說身邊的是他的父親,因為也要起早往山上送東西,所以父女倆就一起來了。我知道這應該是小姑娘的父親不放心,所以才跟來看看。


    我和她父親打過招唿,彼此介紹了姓名。小姑娘原來叫程月虹,他的父親叫程友諒。我拿出我的工作證給程友諒看看,接著又拿出300塊錢遞到程友諒的手裏說:“我計劃在黃山待一個月,這是導遊費,多了不用退,少了我再補。”


    程月虹和她父親都急忙推辭,我說:“咱們就別互相讓了,這是我昨天和月虹說好了的,你們不收下,我可不好意思讓月虹陪著我滿山跑!”


    程月虹的父親聽我這麽說才接過錢又遞到自家姑娘手裏,對程月虹說:“你喜歡畫畫,可大一直也沒給你買過顏料和畫筆,這錢是你自己掙下的舊自己留著買畫畫用的文具吧,和北京來的教授好好學,可不興給教授添麻煩!”


    接不接下錢程月虹有些猶豫,我就說:“畫畫用的東西我帶的多,不用現去買,錢還是你替月虹收著,否則我們滿山跑帶的錢再跑丟了可不太好!”程月虹聽我這麽說就把錢塞進她父親的口袋裏,對她父親說:“大(發達音),大哥哥都這麽說了,你就替我收著吧,你也趕快上工去吧,莫要晚了!”


    程月虹的父親這才收下錢和我們告辭,往貨站去了。我問月虹吃早飯了沒有,月虹說在家裏吃過了,我說:“那咱們就出發,你說我們先去哪裏好?”月虹想想說“這裏最近的是羅漢峰和香爐峰,山下還有竹林和溫泉,如果想遠走,可以一路向北到獅子峰,也可以向西到西海大峽穀。”


    我說:“那咱們就向西,今天隻踩點,不畫畫,等我對黃山有了整體印象之後,再決定在哪裏畫!”


    月虹說好,一路領著我向西行,先是經過飄雪溫泉、慈光閣、然後沿途就看到了天都峰和迎客鬆。


    看到天都峰,我感覺自己這才算第一次正式看到了黃山的山。近處仰望,隻見峰體拔地摩天,卓立地表,健骨辣桀,險峭雄奇,氣勢博大。沿石階而上,途中有一段長10餘米,寬僅1米的“鯽魚背”,兩側是千仞懸崖,深邃莫測,其形還真險似身體扁平的鯽魚之背,自上而下,坡陡達85度左右,遊客至此無不戰戰兢兢。經過這段時,月虹全程都牽著我的手,還說“莫怕!看著險,走起來很穩當呢!”。到達峰頂,隻見峰頂平如手掌,在峰頭遠眺,雲山相接,江河一線,俯瞰群山,千峰競秀,風光無比壯麗。


    下了天都峰之後,我們又經過蓮花峰、鼇魚峰、經棧道和幾處山洞下到西海大峽穀穀地,在經峽穀北側到排雲亭,看了丹霞峰,之後向東到達筆峰,然後去登了獅子峰,原路返迴到北海賓館又去了始信峰,最後經白鵝嶺返迴雲穀寺。這一圈下來,我倆走走停停足足用了一天。我感覺自己兩腿灌鉛,月虹卻跟個沒事人似的。我邀月虹隨我一起在賓館吃晚餐,月虹卻讓我隨她去家裏吃晚飯。我想有個機會去當地人家看看也好,就迴客房換了身衣服,又從畫境取出兩瓶自家釀的老酒,隨月虹去了她的家裏。


    月虹的家坐落在離賓館不是很遠的一處半山腰上。和我印象中的徽派建築截然不同,牆全是黃土夯出來的,屋頂是黑色的瓦片,熏黑的牆壁和看不見本色的屋梁說明這處房屋至少已經曆過幾十年的歲月滄桑。


    月虹的父母都在家,桌上扣著兩盤小菜,想必是在等月虹迴來才開飯。月虹一進門就衝父母高興的說“娘、大,我請了畫家哥哥來家吃晚飯!”我把兩瓶酒放在桌上,帶著歉意說“也沒打招唿就來了,叔叔阿姨請原諒我的冒昧!” 月虹的父母明顯是感到措手不及,但還是熱情的招唿我坐下,月虹的母親忙著燒水好為我衝茶,月虹的父親則是偷偷拿出二十塊錢給月虹讓她去買些魚肉來。我看見了連忙製止,對月紅父親說“家裏有什麽就吃什麽,千萬不要刻意準備,否則我這心裏也不安生!”月虹父親一邊示意月虹趕緊去,一邊對我說“那怎麽成!你是貴客,第一次進家門,說什麽也得像個樣子不是!”


    月虹母親也勸我莫攔著,要不過意不去的就是她們了。


    我隻好客隨主便,坐下和月虹父親聊天,月虹的母親則是把桌上的粗麵饃收了,開始淘米蒸米飯。米飯蒸上又從自家園子裏摘了些青菜洗好,見月虹還沒有迴來,又操刀在院子裏捉了一隻雞殺了,用開水燙好拔毛。這股幹活的利索勁和對待客人的方式和我母親一模一樣,我知道這種真誠和熱情是勸不住的,所以就默默接受,等有合適機會再報答吧!


    又過了一會,月虹氣喘籲籲小跑著迴來了,高興得對我們揚著手裏用草莖穿著的十幾條半尺長的小魚說:“看,我買到了山溪魚,還有臘肉和毛豆腐,這幾條魚還是山下汪伯伯家的土蛋剛從溪裏摸上來的,還是我運氣好,正好走個對頭!”說完就找來木盆開始收拾小魚。


    晚飯真的很晚才吃上,有土雞燒菌子、臘肉燒筍幹、油煎山溪魚、油煎毛豆腐、素炒小油菜、柿子炒雞蛋,此外還有一海碗絲瓜湯。要開飯時,月虹和她母親卻死守著當地的規矩,單盛了飯菜要在灶旁吃,我說什麽都不答應,強把月虹拽上桌,又對月虹母親說“您不上桌,我這個小輩怎麽動筷呀!”月虹父親見我態度堅決,就對月虹母親說“孩他娘,既然教授都這麽說了,今就一起桌上吃吧!”就這樣,月虹母親才勉強在桌旁坐下。月虹父親從床底下拿出一瓶黃山本地產的瓶裝酒,我說“大叔,您嚐嚐我帶來的酒吧,這可是我自己釀的,您給評價評價!”月虹父親說“您是畫畫的又是大領導還會釀酒,我還真得嚐一嚐!不過,還是先喝一盅咱家的酒,然後才好嚐你的!”說完撬開瓶蓋給我和他自己都倒上,端杯說“感謝領導屈尊來到我這寒舍做客,還給月虹找了個輕省賺錢的營生,叔敬你一杯,薄酒素菜可莫嫌棄!”我連忙說“是我給你們添麻煩了,我敬您!”說完一口喝幹,酒很衝,但也很香,入喉感覺有條火線直接燒到胃裏,然後酒香上返,讓我忍不住打了個酒嗝。這還真是男人該喝的酒,我忍不住讚道“好酒!”月虹父親很高興,也一口喝幹,然後張羅我快吃菜,我也讓大家一起動筷,純粹的農家味道非常可口,我筷子動起來就停不住,每樣都嚐過後,我連說好吃,月虹母親笑著說“都是家常手藝,當不得誇,好吃孬吃一定要吃飽,可不興裝假!”我聽後笑了,說“阿姨,您和我母親說話的口氣一模一樣,我可不會裝假!”“哦!不知你母親是哪裏人啊?”月虹母親問我。我迴答說“我父母都是皖北人,所以咱們還是老鄉呢!” 月虹一家人聽了後都很高興,也不似最初的拘束,彼此聊得熱鬧起來。可我發現,盡管如此月虹母親卻一直隻吃自己碗裏的,不肯到桌上夾菜。我隻好讓月虹給她母親夾菜,我還打開自己帶來的酒,讓月虹一家人都嚐嚐,濃鬱的酒香勾起了大家的饞蟲,月虹和她母親都喝了一小盅,月虹父親更是酒到杯幹,連誇“好酒!”。一瓶酒喝完,晚飯才算結束。月虹一家邀我留宿,可我看月虹家裏實在是沒有留宿的條件,大家也都需要好好休息,就說自己迴賓館還有電話要打,答應月虹一家會常來,才起身告辭,月虹拿著手電筒一直把我送到賓館大門口,約好明天進山的時間才蹦蹦跳跳的返迴。


    迴到賓館的房間鎖好房門我就進了畫境,和畫境裏的姑娘們詳細說了這一天發生的事情,大家都想見見這位叫月虹的采茶姑娘和她淳樸的一家人,我說不好打擾她們現在的生活,清照說你可以把她畫下來呀,連同黃山都畫下來,讓我們也領略一番黃山的人和黃山的景,我說這沒問題。


    我洗了個澡後,享受了一番勝男、晴兒和莫莫的按摩,這才感覺肌肉的酸痛有所緩解,接著就是畫境中正常的勞作。


    第二天一早,我按約定的時間準備了兩套畫具,我準備正式開始寫生,也讓月虹隨我畫畫。經過昨天一天的走馬觀花,我心裏記下了幾處中意的寫生地點,今天打算就去清涼台,畫猴子觀海和獅子峰。


    賓館大門口,月虹又是提前到來在等我呢。見我手裏拎著兩個畫箱急忙跑過來接過去一個背在身上,還要幫我拿另一個,我說我可是哥哥,哪能這麽欺負妹妹,她咯咯笑著作罷,問我今天要去哪裏。我說去清涼台,你也要跟我學畫,學得不認真我可是要打手板的。月虹說哥哥你這麽好,才不會打人。我說那可不一定,人不能看外表,我在某個地方可是兇名赫赫,打哭過不少妖精呢!


    說笑著我們就走上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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