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大隊時已經錯過了食堂的開飯時間,好在後勤主任看到我們迴來晚了就問了一聲:吃了沒?我趕緊借坡下驢說:還沒呢,買的東西多緊趕慢趕還是把吃飯時間錯過了,這不連領導的閨女都還餓著呢!


    後勤主任一聽,忙說:那我現在就領你們去食堂,讓大師傅單給你們做點,幾個人的飯也就是一會的事!


    嘿嘿,因禍得福,我們五個美美的享受了一次食堂單間和小灶。


    吃完飯,王哥幫我們一起卸了車,就迴家休息了。畫室裏堆的滿滿的我卻不好往畫境裏搬,於是就使眼色想讓喬墨溪和方雪晴把趙亞男領走,可趙亞男坐在我的床上就是不肯走,瞪著我非讓我給她一個說法。


    喬墨溪和方雪晴看著左右為難、手足無措的我不僅不幫忙,還哧哧的笑著看熱鬧,氣的我恨不得立刻就在她們的屁股上拍一頓,可是想想後果我還是忍住了,就讓喬墨溪和方雪晴先迴宿舍,我自己留下來想辦法。


    喬墨溪和方雪晴剛走,趙亞男就捂著臉小聲的嗚嗚哭起來,說我拐賣良家、始亂終棄、拋妻棄子什麽的。麵對這麽多不靠譜的罪名,我索性坐在布匹上就看著趙亞男,問她還有什麽詞沒想到的可以慢慢想,千萬別落下。


    趙亞男聽我這麽一說把手從臉上挪開,做出開花的樣子撲哧一聲樂了,走到我跟前揪著我的兩個耳朵說:有什麽秘密,都跟本姑娘老實交代,否則我就拿你練刀!


    我一聲不吭,深情的凝視著她,直到她鬆開了手、羞紅了臉,低下了頭,我才緩緩的從兜裏掏出一張紙來遞給她,她從我手裏接過紙一轉身就蹦跳著躲過地上的東西跑到了外屋,打開折疊著的紙一看,上麵用秀麗的簪花小楷寫著一首詞:如夢令·雨巷


    絲絲春雨如油,偷享小巷清幽。芽頭方萌時,哪知誰憐豆蔻。莫羞,莫羞,且把心兒潤透。


    這是你寫的?


    不是。


    那是誰寫的?


    這是一個秘密?


    什麽秘密?


    你想知道的秘密?


    我想知道你抗揍不?


    這不是秘密。


    正當趙亞男要使出家傳絕招時,我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拉著她到椅子上坐下,然後我坐到對麵,給她講起了一個神話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那是一個北風唿嘯,大雪紛飛的夜晚,一隻烏鴉口渴了,它毅然振翅離開巢穴,飛進疾風暴雪之中……


    後來呢?


    後來它就凍死了!唉!實在是太慘了!


    這個故事一開頭,就把趙亞男深深吸引和感動了,她麵色赤紅,眼睛瞪得像銅鈴,隔著桌子扇動翅膀就向我飛來,其實飛來的是一本書。


    我把書放好,冷靜的說,這個故事你不相信,那麽接下來的事你更不會信,但你要冷靜,也必須相信。


    趙亞男冷靜的說:我會冷靜的咬死你,你也必須相信。


    我說:到這個局麵,唯有事實勝於雄辯!


    趙亞男說:試試就試試!


    於是我離開座位,走到牆角放著的風景畫前,對趙亞男說:過來,把手給我!


    趙亞男抱著最後試試的心態,走過來把手放到我手上,我伸出手指輕觸畫麵,隨後就是趙亞男站在草坪上望著流水別墅驚呆了!她左跑、右跑,上竄下跳,確定自己的感覺是真實的,就緊緊抓著我的胳膊問:這是怎麽迴事?


    我說:是你說要試試的,就是這麽迴事!


    趙亞男如同一隻雌豹,一下子將我撲倒在地,張開血盆大口咬住我的脖子說:要不要試試!我怕血濺到自己嘴裏,急忙閉上眼睛說:如果我死在這裏,能和你埋在一起嗎?


    為什麽?


    因為我想咬迴來!


    趙亞男氣笑了,翻身把我放開,躺在我身邊握著我的手說:好好和我說說吧,我都懵了!


    我就把前前後後的事都說給了她,也說了由於太過詭異常理無法解釋,所以才向她保密。


    趙亞男一直閉著眼睛靜靜的聽我說,我說完了她也不吱聲,我晃晃她的手,她還是不動,我好奇她怎麽了,就起身看看她,她這時才睜開眼睛,伸出雙臂把我環進她懷裏,喃喃的說:我懂了,這裏是你的後花園,你接受我了,我也接受你!


    我想說你誤會了,可嘴被她的嘴唇死死封住。在草坪上折騰了好一會,她才放過我。


    我領著她在別墅內外轉了一圈,又到《荷塘》中吹了一會晚風,我沒敢領她進《瀟湘館》,但是她看見了我給她畫的那幅油畫。


    我告訴她這是在畫境裏完成的,又解釋了畫裏畫外的時差,她拿著那幅畫在別墅裏挑了個房間擺進去,然後坐在床上說:看來我還真是隻有當小三的命!


    她總是撿著這茬不放過,我怎麽解釋都沒用,還真是把我激怒了。我把她摁到懷裏,照著屁股一頓猛拍,她咬緊嘴唇就是不求饒,我隻好改拍為揉,她居然舒服的哼哼起來,語氣平和的說:媳婦就是用來打的,打多了就老實了,老實了老公就知道心疼了!


    這是趙亞男爸爸寫的一首散文詩裏麵的一句話,原文出自一個可憐又善良的農家媳婦之口,沒想到卻把自家姑娘給洗腦了!


    我的心不知怎麽的有些隱隱作痛,就緊了緊懷裏的她,輕聲問到:打疼了吧?


    她柔柔的說:不疼,你再接著打吧,我還沒老實呢!


    我無語凝噎的躺倒,想到了帶刀的三個字。


    趙亞男換個姿勢趴在我的胸膛上,咬著我的耳朵說:從今以後,你見我一次就打我一次,我就一輩子老老實實給你當媳婦了!


    我的心在顫抖,恨不得立刻就再滿足一次她的願望,可是打完了又能怎麽樣呢?是我疼,還是她疼?算了,認命吧。


    孤男寡女這樣膩在床上也不是個事,我倆還都折騰出了一身汗,我就提議去遊泳,她慵懶的坐起來說:遊泳池太小沒意思,我要去荷塘裏遊。


    一番暢遊下來,我倆終於能並排坐在一起好好說話了。她說,你有這個本事打算以後做些什麽?我把自己的思路捋了捋一一說給她,她就是靜靜的聽著也沒打斷我,等我說完,她才歎了口氣說:可惜呀,我明天就要走了,真想和你一起打拚啊!


    我說:來日方長,等你大學畢業了,興許更能幫到我,我也會有能力幫到你。


    趙亞男把頭枕在我肩上幽幽的說:那就說定啦!別忘了,你的三媳婦叫趙亞男,她會在金陵天天想你的!


    這還沒當上大夫呢,就把我的脈摸的準準的,把我治的死死的!我立刻轉移話題,拉她起來說:這誰家懶媳婦,別玩文藝了,快起來幹活吧!


    好的支書,我是才嫁到咱大隊老楚家的,有啥活你盡管吱聲!趙亞男順勢起身拍拍屁股抖抖衣服,活脫脫一副農村小媳婦的模樣,牽著我的衣角隨我出了畫境。


    我讓趙亞男去公寓把喬墨溪和方雪晴喊過來,快去快迴。三人趕到後,我們四個搬運工一通折騰總算是把畫室裏滿地的東西清理利索了。休息一會後,我又去材料組領了幾把鐵鍬,接著就和三媳婦領著兩個姑娘開始翻地。


    有夢想就有動力,三個女孩雖然都沒幹過農活,可有大餅掛在眼前,她們還真舍得出力氣,雖然效率看起來慘不忍睹。


    我打算把小溪邊的土地擴大十倍,既便於澆水,也方便觀察長勢,等這片土地確實能收獲了,再考慮實行機械化作業。


    我已經想好了,抽空就畫一台拖拉機,試試能不能在畫境裏開動,實在不行就畫一大群農民,再畫幾頭耕牛,我就不信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三個女孩沒多久就都累躺下了,我一個人揮汗如雨,繼續翻地。累了就拄著鍬看看美女,渴了就喝一口山溪水,手磨破了就纏上紗布,總之我心中有一輪紅日在,為了實現畫境裏自力更生、豐衣足食的目標,我就是豁出命去也要把這半畝地開出來。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在我的模範行為帶動下,三個姑娘終於懶洋洋的爬起來,奪過我手中的鍬,扯著我的耳朵把我拽進別墅裏,說看我幹活鬧心,那點力氣還不如個女人。我也不生氣,知道這都是對我意誌品質的考驗。於是我努力從床上爬起來,來到工作間開始畫拖拉機、旋耕機。考慮到澆水的問題,我還一邊唱著九九那個豔陽天,一邊畫了一架大水車和一台水泵。立足現在、著眼未來,推進農業現代化勢在必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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