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之言臉上那抹警覺之色,慕時延的眼中不禁泛起了點點笑意。


    他深知,此刻絕不能將她逼得太緊,得給她留下足夠的空間去施展身手。


    於是,他緩緩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隨意:“我就隨便走走,四處看看。”


    這輕描淡寫的語氣,顯然沒有將這場即將到來的比賽放在心上。


    張之言自然也能理解這份淡然,畢竟,她自己的心思也並未完全沉浸在這場比賽之中。若非出於對三哥張亦安安危的擔憂,她根本不會願意摻和進這攤子事。


    “好,那我先走一步了。”張之言提著槍,就這樣幹脆利落地拋下了他們三人,獨自一人踏上了征程。


    待她離去後,慕時延的身影也悄然消失在原地,隻留下那兩個女生麵麵相覷,一時之間竟有些不知所措。


    “我們該怎麽辦?是跟在張小姐後麵嗎?”其中一個女生問道。


    “也行,但我們要小心些,別被埋伏了。關鍵時刻,我們也能出手幫一把。”另一個女生迴應道。


    然而,她們注定要失望了。在這片樹林中,除了慕時延,恐怕無人能跟上張之言那矯健的步伐。


    這片樹林的規模恰到好處,既不大到難以搜尋,也不小到讓人無處藏身,剛好夠兩隊人馬藏匿其中。


    張之言在大致排查了附近的攝像頭後,便如同一隻靈活的貓妖,利用賽前提供的鉤索,在樹與樹之間靈活穿梭,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那些鉤索本是比賽道具,但其他人因為擔心使用不當而引發危險,所以都沒有佩戴。唯有張之言,她悄無聲息地裝上了幾個,無人察覺。若是張亦安在此,恐怕會為她擔憂不已。


    在穿梭的過程中,張之言偶遇了對方隊伍中落單的兩人。但她並未打算插手,隻是悄無聲息地“路過”。直到前方傳來不小的動靜,她猜測那可能是三哥他們所在的位置,於是她找準時機,貓著腰潛伏起來。


    前方的地勢相對空曠,張之言的視線也因此變得清晰起來。


    她看到張亦安躲在一塊大石頭後麵,與隊友小輝小聲交流著。


    “小輝,你能確定他們的方位嗎?”張亦安問道。


    小輝搖了搖頭:“不能,他們剛才跑得太快了,肯定發現了我們。現在跟上去的話,恐怕……”張亦安自然明白這個道理,但他好不容易發現了趙禾的蹤跡,怎能輕易讓他逃脫?


    不遠處,林朗、向南、夏思琦和顧淩風四人也在埋伏著。他們本想故技重施,但沒想到趙禾卻完全不搭理他們。


    “可是為什麽呢?他是知道我們是抱團的嗎?還是想要對其他目標下手?”張亦安心中充滿了疑惑。


    其實,他大致已經猜對了。


    趙禾的目標正是慕時延和三位落單的女生。顧淩風很快就想到了這一點,他提議道:“要不我們還是先去找慕哥會合吧?”他並非懷疑慕時延的實力,而是太了解他的性格。如果真的遇到危險,慕時延可能會保護張之言,但其他兩位女生就不一定了。


    然而,林朗卻反駁道:“可是我們現在已經繞了這麽大一圈,再迴去也不一定能夠碰上他們,反而容易暴露我們的位置。”


    夏思琦則覺得,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還不如按原計劃進行下去。


    “說得對,趙禾身邊隻有兩個人,也就是說敵方還有兩個男生和三個女生是分散的。我們先把他們淘汰掉。”張亦安補充道。


    他們在路上已經布置了一些陷阱,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的話,都對不起自己之前的努力。


    在這片樹林中,每個人都在為了生存而奮力拚搏。


    張之言、張亦安、慕時延以及他們的隊友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書寫著這場比賽的傳奇。而這場比賽的最終結果,將會由他們的智慧、勇氣和實力共同決定。


    這正是他們策略中頗為狡詐的一環。由於他們對這片區域了如指掌,且在先前的日子裏已悄然布下部分棋子,他們所挑選的工具更是陰險至極,讓人防不勝防。


    對於初來乍到、對地形一無所知的趙禾而言,這無疑是一場極為不利的較量。一旦戰鬥在這片土地上爆發,他無疑會陷入被動,吃虧是在所難免的。


    遺憾的是,最終還是讓他僥幸逃脫了。


    “我們要不要再找個人做誘餌?”目的自然是要將趙禾一行人引至此處。


    “好主意。”


    “……”


    張之言慵懶地倚靠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盡管她無法清晰地捕捉到三哥他們交談的具體內容,但從他們的神態來看,她的那份擔憂似乎有些多餘。


    然而,與此同時,她心中卻不禁為那兩位被她“遺棄”的女生感到一絲擔憂。她們或許正麵臨著重大的危險。要不要自己主動出擊,充當誘餌?還是悄無聲息地去解決掉對麵的三位女生?


    至於趙禾和他的兩位幫手,張之言深知,一旦對他們采取行動,暴露的風險將會非常大,因此,她決定暫時按兵不動。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三哥他們的處境還是相對安全的。


    於是,張之言決定先在附近轉悠一圈,探探虛實。


    她小心翼翼地繞過幾人,朝著他們來時的方向走去,想要一探究竟,看看他們布置的陷阱究竟有多精妙。


    然而,當她仔細查看了一圈後,卻隻能無奈地發出一聲歎息。


    這些陷阱,簡直就是漏洞百出,不堪一擊。


    罷了,這不過是些少爺小姐們的遊戲罷了,又何必太過認真呢?


    張之言刻意收斂了自己身上的那份冷冽與戾氣,雙手緊握著手槍,裝出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緩緩地向前試探著。


    她決定,自己就來充當這個誘餌吧。


    她打算巧妙地利用周圍那些簡陋的陷阱,將敵人一一淘汰出局,這樣一來,應該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


    就這樣,她在樹林裏漫無目的地晃蕩了十幾分鍾,突然,她感覺到有幾個人正在向她靠近,大約兩三個人的樣子,從腳步聲來判斷,更像是女生。


    她低著頭,眼眸微眯,心中暗自竊喜,沒想到這麽快就有人送上門來了。


    “張大小姐,這是落單了呀?我還以為你是團隊中的寵兒呢。”為首的那人,正是趙一涵,她的目標,從始至終都隻有張之言一個人。


    趙一涵原本以為盛安隊的人會特別關照張之言,正為如何找到她而苦惱呢,沒想到這麽快就被她給逮住了。


    或許是他們讓她自己找個地方藏起來,而她太過愚蠢或者是表現欲太強,竟然擅自闖入了這個局吧。


    趙一涵害怕有埋伏,特意讓兩個隊友在附近仔細探查了一番,確認沒有其他人後才現身。


    她並不急於淘汰張之言,反而是和她“敘起了舊”。


    張之言警惕地盯著她們,默默地往後退了兩步:“你們怎麽會在這兒?”


    “當然是來找你的啊。”趙一涵把玩著手中的發絲,肆無忌憚地朝她逼近:“張大小姐剛剛射擊時的表現那麽出色,怎麽現在卻不敢舉槍了呢?”


    她早就料到張之言不過是隻紙老虎,根本翻不起什麽大浪。


    果然,張之言就這樣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我……根本不會射擊,剛剛都是巧合罷了,哪裏能跟趙小姐相提並論呢?”


    在趙一涵看來,這就是張之言在向她示弱。


    “怎麽還謙虛上了呢?”趙一涵嬌笑一聲,雖然她就是來對付張之言的,但現在就撕破臉皮的話,還為時過早。


    她轉而挑選了一個最為關切的話題,眼神中帶著一絲探究地問道:“我挺好奇的,張小姐和慕少之間究竟是什麽關係呢?”


    究竟憑什麽,張之言這個半路冒出來的千金小姐,能夠贏得京都幾位少爺的特別關注?


    她絞盡腦汁也想不通,他們究竟是在何時何地結下的情誼?


    誠然,張之言的容貌確實出眾,令人讚歎不已,但慕時延絕非那種隻看表麵的膚淺之人。


    “哦?趙小姐真的這麽想知道嗎?”張之言故意賣了個關子,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


    “當然。”見張之言也似乎願意開口,趙一涵頓時來了精神,她似乎是個容易上當的,或許能從她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來。


    隻見張之言的臉上迅速綻放出笑容,那笑容中帶著幾分難以言表的傲慢與得意,她微微揚起下巴,以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我和慕少有婚約,你說我們是什麽關係?”


    她即將開始執行一係列重要的任務,而在此之前,她打算好好利用一下這層關係。


    同時,她也想知道,當慕時延得知她率先承認後,會作何反應。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將她對麵的三位女生震得外焦裏嫩。


    “你在逗我們玩吧?”趙一涵用一種看待瘋子的眼神看著她,仿佛在說,跟京都的慕少有婚約?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張家本來就不是什麽顯赫世家,怎麽可能與慕家聯姻?


    不對!


    趙一涵心中猛地一沉,一個荒誕的想法在她腦海中盤旋不去。


    張家,京都四大家族之一的張家……不可能,這世界上怎麽會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盛安市的張家是二十年前突然崛起的,那個時候她還沒出生,隻知道張家的發展速度驚人,近五年來更是一躍成為盛安市首富。


    隻是,她似乎從未聽說過盛安市的張家與京都張家有任何瓜葛。


    一定是她想多了。


    就在趙一涵陷入沉思的時候,她身邊的兩個女生已經開始對張之言冷嘲熱諷起來。“張大小姐,我們承認你長得還不錯,但你說出這種話也太搞笑了吧。”


    “是啊,你要是說慕少對你有那麽點意思,我們可能還會相信,但你偏偏說有婚約,這也太離譜了,造謠可是犯法的哦。”


    “你一個從小在外麵流浪的野丫頭,估計連受教育的機會都沒有,怎麽什麽離譜的話都敢往外說?”


    “你敢不敢再重複一遍?我錄個音。”


    到時候把錄音公之於眾,看她怎麽收場,還不知道會遭受多少人的唾罵呢。


    “好啊。”張之言眼尾一挑,眉眼間多了幾分淩厲,“話我就放在這兒了,我張之言和慕時延有婚約。”


    張之言的語氣讓三名女生愣了好久。


    她還真是什麽都敢說啊。


    那位已經錄了音的千金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終於抓到張之言的把柄了,等到把錄音放到慕少麵前,看她還怎麽狡辯。


    趙一涵還是忍不住謹慎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麽這麽肯定?慕家是百年世家,頂級權貴,絕對不會跟你們張家這樣的暴發戶聯姻的。”


    門不當戶不對,可是要被人恥笑的。


    就連像她這樣有著不錯家族背景的人,也隻是敢妄想一下能夠獲得慕少的青睞而已。


    突然趙一涵心髒仿佛被重錘猛擊,劇烈跳動,臉色瞬間失去了血色,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幾大步,就連手中的槍支也因恐懼而顫抖,幾乎握持不穩。


    “怎……怎麽可能,會有陷阱在這裏?”


    更令趙一涵不解的是,張之言究竟是如何提前察覺到並巧妙避開的?這一切僅僅是不可思議的巧合,還是她們兩人無意中觸發了某個未知的機關?


    張之言在地上翻滾了兩圈,好不容易掙紮著站起身,一身狼狽,連直視趙一涵的勇氣都沒有,連槍都來不及拾起,便慌不擇路地向相反的方向狂奔而去。


    趙一涵此刻已無暇多想,迅速朝張之言的背影開了兩槍,均未命中。


    她一咬牙,決定緊追不舍,“你們兩個先在這裏別動,我稍後再迴來救你們。”


    張之言此刻手無寸鐵,對她而言已毫無威脅,這正是她乘勝追擊、一舉拿下的絕佳時機,趙一涵豈能輕易放過。


    “一涵!別……”同伴們的唿喚聲充滿了恐懼與哀求,卻絲毫未能阻止趙一涵的決心。


    兩人就這樣一前一後,消失在了這片區域。僅僅兩分鍾之後,張亦安等人便趕到了現場。


    他們是在不遠處聽到這邊的動靜後迅速趕來的,正好目睹了這場滑稽而尷尬的一幕。


    兩位平日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此刻竟被一張大網牢牢地掛在樹上,姿勢滑稽可笑,醜態畢露。


    看到張亦安等人到來,她們更是羞愧難當,連唿救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下可好,不僅顏麵盡失,還麵臨著被淘汰的命運。


    林朗毫不掩飾臉上的笑意,完全沒有因為對方是女生而有所收斂:“哎,她們也太蠢了吧,簡直就是自投羅網,我們布置的陷阱可是需要人為催動才會起作用的。”


    原本是為了防止誤傷隊友才這樣設置的,沒想到卻有了意外的收獲。


    張亦安眼尖地發現了地上掉落的三把槍支,神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不對勁,地上多了一把槍,剛剛這裏肯定還有其他人,快追!”


    如此大的動靜,絕不可能是她們兩人能夠製造出來的。


    而且按照常理,她們應該會和趙一涵抱團行動,怎麽會單獨行動呢?


    很有可能是她們遇上了張之言三人並發生了衝突,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


    “那我們兵分兩路,一半人留在這裏補槍,將她們淘汰並解救下來,另一半人上前去查看情況。”林朗迅速做出了反應。


    “好。”


    於是,林朗和向南留下,張亦安、小輝、夏思琦和顧淩風四人則分成兩組,分別朝兩個方向追了過去。


    ……


    張之言跑得飛快,她是故意將趙一涵引向樹林深處的監控盲區。剛才有陷阱的那個地方是監控覆蓋區,她不敢在那裏暴露太多。


    而現在嘛……


    趙一涵幾乎跟不上張之言的腳步,當她看到張之言終於停下來時,還以為她是體力不支跑不動了。於是她朝著張之言大喊一聲:“你不是挺能跑的嗎?怎麽不跑了?”其實她也是在強裝鎮定,大口喘著粗氣,提著槍的手都在不停地顫抖。


    當然,她的心中也充滿了興奮。


    隻見張之言轉過身來,臉上絲毫沒有趙一涵想象中的體力透支、狼狽不堪以及惶恐不安的模樣。相反,她顯得極度從容不迫,遊刃有餘,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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