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山,山如其名,有著取之不盡的靈氣。


    藍秀在人間混跡了幾百年,最大的樂趣就是用妖術迷惑那些年輕俊美的男子,摸摸臉蛋,拉拉小手,順便偷幾個吻,就足夠讓他高興的摸不著北。


    早在藍秀進入山洞時,臨風就發現了他,隻是並沒有打草驚蛇,他想看看這隻小狐狸要做什麽。


    小狐狸毫不掩飾的火辣視線,讓臨風厭惡的皺眉,從沒人敢這麽大膽無禮的盯著他看。


    臨風上了岸,擦幹身上的水珠,換了件幹淨的道袍。整理好衣衫,他抬眸見對麵岸上的小狐狸睡的正香,時不時的發出幾聲輕鼾,甚是可愛。


    藍秀小眯了會,也不敢休息太長時間,恢複些許靈力就站了起來,趁著臭道士打坐的空檔,趕緊掉過頭,邁開四肢飛快的往洞口奔去。


    半路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了去路,藍秀有些生氣,轉過身,憤懣的瞪著罪魁禍首。但也隻是這樣,他很想大喝一聲,衝過去和臭道士大打一場,可他也不傻,清楚的知道現在的自己打不過臭道士。


    “道行上千年的火狐,修為應該不弱,怎麽會受了重傷?”臨風看著藍秀努力做出生氣模樣的狐狸臉,一陣好笑,聲音染上幾分笑意。


    一聽這話,原本梗著脖子的藍秀,就像斷了骨頭似得垂下腦袋,他是不弱,但那狼妖又不怕他,當然不會手下留情。是他技不如人,還非要去招惹狼妖,要不是他跑得快,就不隻是受傷這麽簡單了。


    想想狼妖恨不得殺死他的眼神,藍秀就心有餘悸,不就是摸了下臉嘛,至於嗎?


    “喂,臭道士,你為何不讓我走?”藍秀惱羞成怒了,今日他就不應該出門。


    臨風對他的出言不遜很是不滿,忍下怒氣,“過來。”他大可不必如此為難小狐狸,隻是,他突然不想讓這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狐狸如願離開。


    藍秀站在原地不動,想挽迴自己身為雄性的尊嚴,許久他也沒見臭道士對他怎樣。心想,要不是小爺現在有傷在身,豈會被臭道士困在這裏。


    臨風幻出一瓶丹藥,他揚了揚手中之物,“不想要嗎?”


    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藍秀直勾勾盯著色澤白潤的瓷瓶,“我過去你就會給我嗎?”仙家靈丹,凡間難求的療傷聖物,他為之動容了。


    臨風笑而不語,手臂緩緩落下,等著警惕的狐狸放下防備之心。


    藍秀心想,這道士無殺他之意,倒不如盡快奪得丹藥,恢複傷勢,在尋得離去的辦法。


    兩隻後腿施力,騰空躍起身軀,撲入臨風的懷中。爪子上的尖銳指甲刺入上乘的布料之中,臨風適時的伸手環住微胖的狐狸身子。


    “你這小家夥,吃的還挺多。”臨風用手顛了兩下,懷裏的這團東西,分量過足了。


    藍秀哼哼唧唧的弓起背部,四隻爪子撐著搖搖欲墜的身子,呲著牙,狐狸臉努力做出兇狠的模樣,表達自己的不滿。


    她的原身是有點胖,但她就是不喜歡聽見有人說出來。


    臨風的手指穿插在狐狸火紅的皮毛之間,輕輕的順著柔亮的皮毛,使得藍秀舒服的眯起眼睛。


    “把那瓶丹藥給我。”藍秀一爪子拍到臨風臉上,語氣不善。一改之前喜感的狐狸臉,板著臉。


    “給。”臨風也不生氣,好脾氣的把丹藥給了藍秀,這隻狐狸挺可愛的,當寵物許是不錯。


    兩爪子合力捧住藥瓶,牙齒咬掉瓶塞,往嘴裏到了一顆藥丸,脫離臨風的懷中,化為人形。


    少女一身紅衣,長發垂地,在亮光處隱隱泛著紅光,琉璃色的眼眸妖冶惑人,精致到妖異的容顏更是彰顯了她的身份。


    藍秀暗自調養傷勢,那狼妖下手還真狠,待藥力被身體吸收,純淨的靈力充盈每個角落,她睜開眼,“謝謝。”


    眼尾一挑,風流盡顯。


    隨意而為的動作,惑人心智,若定性不好,多多少少,會因此失去點什麽。


    “傷已治好,為何不走,莫不是,要跟我迴去。”臨風走近藍秀,認真的問道。


    “好啊。”


    一閃而過的厭惡藍秀看在眼底,微仰著頭,他皺眉,踮起腳尖,與臨風平視。


    “能滿足的我的興趣,就跟你走。”本性使然,藍秀對美色毫無抵抗力,入的了她的眼,那這個人就會被他惦記很長的時間,直到她厭煩。


    淡然的使力弄掉腰間的爪子,臨風後退一步,拉開距離,“小狐狸,話,說的太過了。”


    “道士就是道士,好沒趣。”藍秀歎氣,遺憾注視著臨風的清雅出塵的容顏。


    這世間,最不缺的是美顏,要想出眾,氣質也需絕佳。


    她眼前的這人,氣質與容貌皆是上乘。說不上心,是假的,可這道士欺負的輕了,沒意思,重了,又不高興,真難辦。


    藍秀性質已失,不想再多和臨風糾纏。抬腳便要走出山洞,離開此地。


    她先是被一個臭道士追捕,後因調戲雪狼被打傷,才躲至此。雖說,她的傷勢好了許多,但法力難免會有所損耗。


    迴過頭,藍秀一雙細長的狐狸眼狡黠的看向臨風,“道士,我跟你走可好?”


    臨風不說拒絕,隨意理著衣衫,笑道:“你這狐妖,不知天高地厚。”


    她笑,藍秀也跟著他笑,笑的妖異惑人,琉璃色的瞳孔顏色漸深,紅發飛揚。


    妖便是妖,即使有了人的皮相,也隻是美麗的假象,掩飾不了骨子裏的險惡。


    瞬間,昏暗的山洞內,殺氣肆意。


    藍秀收住笑,低頭撇嘴,幻化為原身,邁著優雅的步伐走近臨風。


    她的原身隻到臨風小腿那裏,討好般蹭著臨風的腿,他還不想死。


    或許是藍秀放軟了姿態,那柔軟光滑的皮毛隔著輕薄的布料上下蹭動,臨風心情大好,含笑看著腳邊狗腿的狐狸。


    換了隻手臂拖著狐狸身子,臨風手指輕點藍秀拱起的背脊,語氣寵溺的哄道:“乖,我們迴家。”


    藍秀抬起頭看了臨風一眼,複又垂下,安分的在臨風懷裏找了個舒適地睡去。


    帶著狐狸迴到玄山,臨風直接把它放在住所出,匆忙走出。考慮現下藍秀身上還有傷,便也無需設下結界。


    四處遊蕩,藍秀大概了解自己所在的地方應是玄山,這地方他聽過很多次,還真沒來過。


    單看這花草灌木,皆集天地之靈氣,與那靈山不差分毫。是個修行的好地方,難怪臭道士們個個都想往這鑽。


    走著走著,藍秀便迷了路,他不急著找路,隨意一指,順著走了下去。


    鼻尖嗅到越發濃重的惡臭,藍秀警覺的停下。這氣味,分明是腐肉散發出來的,藍秀忍受不了的用袖子遮擋。


    四周皆有禁致,竟是將這一小塊地方護的嚴實。一團青煙環繞整個上空,粗大的鎖鏈緊緊纏繞青色的劍身,這一幕,讓藍秀記起五界中廣為人知的禁忌。


    避塵劍,劍屬上一位神界至尊明遲。生以劍靈,名避塵,與之匹敵之人,少之又少。若隻是一把劍,也好,壞就壞在霍亂五界,被囚於此。


    藍秀一怔,看來,避塵劍於此脫不了幹係。這一轉,到轉出了個餡餅,隻不過,無福消受罷了。


    惡臭之味久久不散,藍秀知這其中的危險,不可貿然行事。恐怕此處,與埋葬了上萬屍首的亂葬崗無異。


    修行上千年,藍秀這一身修為得之不易,他不想在此處葬送。貪心如他,也得有命去貪。


    轉身之際,一道空靈詭異的聲音從深處傳來,“既然來了,何必要走。”


    “避塵劍?”藍秀警惕的出生問道,暗道不妙,她隻是一隻狐狸,哪來的這麽多屁事?


    “誰讓你來這裏的?”那聲音依舊毫無察覺的響起,不過,藍秀也判斷出這聲音的確是避塵劍的。


    “臨風。”藍秀把所有的事情推到臭道士的身上,他好解脫。


    “他啊。”


    含有不明意味的語氣,讓藍秀猜不透什麽。


    她現在隻想離開這個地方,隨便找一處安靜地,好好睡一覺。


    藍秀麵前出現一名黑衣男子,墨發如漆,未束發。長發散落胸前,黑色華服鬆垮的穿在身上,衣襟大開,優雅精致的鎖骨,就如此入了藍秀的眼。


    “避塵?”藍秀一聲驚訝,美人如畫,難言華資。


    “倒是個有趣的狐狸。”避塵手指撫上藍秀的唇,一副打量的神色。


    另一隻手臂微微抬起,那被鎖鏈縛住的劍飛入她的手中,他把劍給了藍秀,命令道:“拿好。”


    藍秀愣愣的抱住懷裏的避塵劍,這把他人搶破頭也得不到的避塵劍,就這樣到了他的手中?


    藍秀拔去劍鞘,青色的劍身,散發著瑩瑩清光。她掂了幾下,輕巧的重量,不得不說,這把劍真的不錯。


    “避塵,你要去哪裏?”藍秀追上前方的避塵,問道。


    “臨風是你什麽人?”避塵嘴角一勾,自動忽略了藍秀的問題。


    “……被抓的妖。”這人是有脾氣的,藍秀懂,這是要寵的。不管在美色這上麵吃過多少虧,她總是沒記性。


    避塵一笑,精致的麵容愈發生動,“看起來也像,真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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