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被成功渲染後,霍世憐更是比死了爹娘還淒慘的哭道:“到底是應了那紅顏多薄命的俗話,我這勝似親生的妹妹竟這般命苦,不過是生得美些,就遭人嫉妒淪落至此,不比我這醜陋的容顏多活幾年命。”


    “姑娘莫要妄自菲薄,你這容貌也是極美的,應當要更小心才是。”台下之人說道。


    “就是就是,不過話又說迴來,那作惡多端的妖女要是不除了的話定會害了更多人的性命,霍姑娘的報仇也是為民除害無可厚非啊。”另一人附和道。


    夙音看向輕煙,微笑的說道:“我沒聽錯的話,他說的妖女,是指我吧?”


    輕煙眼中冒火,一跺腳,道:“且留他半天性命,看我如何撕爛他的嘴!”


    夙音欣慰的點點頭。


    隻見那霍世憐幹脆伏在地上大哭道:“我這孤魂野獸行單隻影,怎能與群狼相抗?這豈不是以卵擊石?我自知道行淺薄能力有限,所以也隻是想搏了這條性命換一個說法抵一個公道,好讓我下到冥獄之下能夠給她一個交代,也算是沒辜負我們的姐妹之情。”


    “莫怕莫怕,我們大家都支持你,定會助你一臂之力。”


    “不錯,方莊主,我們也不是不講道理的,這事說起來與你們家也脫不了幹係,不過隻要你們方家肯引出那妖女把她交給我們處置,那霍姑娘這一茬與你們方家就算是一筆勾銷了,我們大家也不會再問責於你們。”


    “荒唐!”方華怒道:“我都不曾見過這女子,我朋友又怎麽會認得,更不可能會害她,你們怎能隻聽一麵之詞就隨隨便便的給人家定罪,真是荒唐無比。”


    “我孫兒說得對,既是我家華兒的朋友,那便也是我方家的朋友,我方家代代清明輩輩磊落,豈能做出陷朋友於不義之舉!”


    “這方家倒是深明大義。”輕煙看著夙音道。


    夙音微不可擦的鄒了一下眉,說道:“你說這姓霍的不是已經被逐出骨醫家了嗎?她哪裏來的勇氣敢來找我?”


    “這……”輕煙也不解,搖搖頭。


    這時,就聽見一道清清亮亮的女聲說道:“方家的武道之義果然名不虛傳,到底是名門世家,眼力到底是那些庸俗淺薄之人不能相提並論的。”


    “骨醫家?”方數堂認出前來的骨醫家族之人,頗有些訝異,卻來不及多想,趕忙上前以禮相待:“醫師謬讚了,敢問醫師前來有何指教?”


    “我等奉家主之命前來清理門戶,煩請方莊主行個方便!”為首的骨醫弟子說道。


    台下早已嘩然一片,都不知這莊上竟有骨醫家之人,紛紛四處觀望。


    “清理門戶?不知醫師所指的是……”


    “就是她!”骨醫弟子一手指著霍世憐,滿臉鄙夷的說道:“她便是我們骨醫家的叛徒。”


    方數堂雖疑惑,但還是恭敬地說道:“既是如此,醫師請便。”


    “咦,怎麽會,這姑娘看著甚是可憐,嬌弱無比,怎麽會是骨醫家的叛徒?”


    “是啊,認錯人了吧?”……


    霍世憐整張臉鐵青著,心中開始慌張起來,同時壓根不明白骨醫家弟子為何這麽迅速的找來,雙手不知覺的捂著胸口,悲戚戚的說道:“我不是啊,肯定是弄錯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誤會?”


    “沒有什麽誤會,你若是還沒睡醒我倒可以提醒提醒你,你昨晚在西郊的榕樹下做了什麽事你可還記得清楚?”


    “什麽榕樹下,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可想清楚了再迴答,骨醫家豈是你能蒙騙的?”


    霍世憐心虛的縮了縮身子,咬著牙生硬的說道:“你在胡說,我沒有做過什麽。”


    “霍世憐,你原本已被骨醫家逐出族門,可你卻盜了骨醫秘法,這還不算,還拿之與外界之人做了不可告人的交易,還不承認嗎?”另一骨醫弟子怒道。


    霍世憐立刻睜大雙眼不可思議的看著她道:“什麽?你莫要冤枉我,我怎會做這樣的事?”


    “你再說一遍!”


    “我……聽都不曾聽過。”


    “很好!師姐,我看不必與她廢話了,跟這種人說多再多也無用。”另一骨醫弟子對為首的弟子說道。


    那位師姐點點頭,對其他幾名同伴使了個眼色,幾名弟子立刻會意前去將她圍住,施法布置了一道屏障將霍世憐包圍,見她又從腰間取出一個小紙包,說道:“凡是接觸過秘法的人,碰了這粉末必會引火上身,霍世憐,這你該是清楚的吧。”


    “我……”霍世憐突然驚恐起來,搖著頭說道:“你們,你們怎麽可以這樣,我真的沒有,各位英雄求你們救救我,她們想置我於死地啊!”


    台下觀眾立刻喧鬧起來,皆是半信半疑的態度,隻因是骨醫族人而不敢肆意插手,隻能眼睜睜的旁觀著。


    眼看骨醫弟子就要往她身上倒藥粉,世人皆知,這骨醫家無論醫藥還是毒藥亦或是令人半生不死的藥都是精湛絕倫無可挑剔難以破解的,霍世憐更是在骨醫家待了數年,其中利害她又怎會不知?此刻她驚得起身就要逃離,卻礙於頭頂那堅不可摧的屏障早已將她包圍,使她生生被困住無處可逃。


    絕望之際隻聽她對著半空虛無喊道:“還不救我,是不想要我的東西了嗎?


    夙音眉頭微皺,心裏明白了些許:“竟是位高手!”


    輕煙立刻警惕起來,下意識的往夙音麵前挪了挪身體,伸手護住說道:“連姑娘都沒有察覺到的存在該是厲害得不得了的,姑娘要不要先……”


    夙音眨了眨眼,無聲的歎息道:“我乃萬荒之女,有何所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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