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什麽?我不明白!骨頭,咱們明明在一起是那麽開心的,為什麽啊?”


    飛兒慌了,心亂如麻。


    去追楚輕歌的時候,他還總是在那兒傻傻的樂著,覺得是上天給的緣分,讓他們再一次相遇了,多美妙。


    想用畢生的感情和關愛去和畫骨在一起。


    甚至都想到以後的生活,要住哪裏定居在什麽地方,甚至連婚後的生活都想好了。


    沒想到,美夢當時就被澆灌了一盆結實的涼水。


    飛兒現在都感覺,心底都是冰涼的。


    “飛兒,你非要我直接說出來嗎?我……我有喜歡的人了,準確說是很早就有喜歡的人了。”畫骨也是一個幹淨利索的人,不想藏著掖著。


    心裏怎麽想的就要怎麽做。


    不想藏著掖著,欺騙自己和別人,沒有任何意義。


    “誰?難道比你我認識的還早,還要深刻?”


    飛兒紅著眼睛,追問。


    鬧那種不死心的樣子,心碎給她看,也不知道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竟然也沒有他主子心裏的那半分豪氣,妥妥的一個為了愛衝鋒的戰士。


    “和你沒什麽關係吧?飛兒,你我隻是關係不錯的朋友,你要是總是這樣,我們以後就朋友也不要做了。”


    畫骨說到激動的時候,雙手瘋狂的舞動著。


    一張小臉,扭曲變形,拚命就想要擺脫飛兒。


    看他的眼神兒,都很厭惡的模樣,一時讓飛兒覺得有些恍惚,哭笑不得的試圖安慰畫骨的情緒:“別這樣好嗎?我怎麽突然間讓你煩成這樣了?明明我們還是那麽開心的。”


    不過就是兩日而已,就像是過了幾個世紀那麽久。


    “我沒有煩你,我就是想說明咱們之間的關係,沒什麽錯吧?“畫骨深吸兩口氣調整自己的情緒,麵相平和的看向他:“真的,你是個好人,我和你在一起也很開心,但是我給不了你想要的感情。”


    眼看著兩人的主子,在為他們的事操心,畫骨也不想任人宰割。


    尤其是感情的事情,說什麽都要自己做主。


    “那個人,真的能好好對你嘛?如果可以,我寧願退出,骨頭我飛兒也不是那種拿不起放不下的人。至少,在我確定他可以給你幸福的前提之下。”


    飛兒激動的語無倫次,天氣明顯已經變暖了,但是他整個人看起來都不太好。


    想要靠近她,但是她卻特意的離開那麽遠,讓飛兒望塵莫及。


    另一邊,楚輕歌和沈霆筠攜手往宋府上走。


    正趕上宋知府出門,老遠就看到了沈霆筠那張臉,沈霆筠先快一步禁止他別出聲。


    這大街上,如今甚是熱鬧,被人看到當然不好。


    宋知府也是明眼的人,當即就會意了他的意思,鞠躬相應。一時間整個府上,都緊張了起來。


    “爺,您真是屈尊大駕啊。”


    宋知府像個小跟班兒一樣,跟隨著他,恨不得要雙手捧著他頭頂。


    堂堂的太子爺,眾星捧月的地位,能到他這簡陋的府邸,是他宋家的福氣。自當是好好的捧著,伺候著,小心的觀察著爺的臉色,是不是有什麽不開心的。


    一路上,楚輕歌都瞧著沈霆筠,覺得他擺起臉孔的樣子,還真是很有男人味呢。


    眉宇間凸顯著的是王者的霸氣。


    不過,也心事重重的樣子。


    剛到了大廳,宋知府慌忙把人迎到上位上:“爺,您上邊請坐。”


    “不了吧,到了宋知府的地盤,自當時遵您為老大啊?”沈霆筠此話一出,宋知府帶著宋府的人結結實實的跪了下來,匍匐在地上不敢站起身來:“爺,小的要是有罪,還請您責罰。小的人位置渺小,人也膽小,您是要嚇死小的嘛。”


    聽得出,他是真的怕了。


    知府老爺,抖如篩糠,聲音都在發顫。


    “你這是幹什麽啊,調皮!沒看到你快把人家嚇死了。”


    楚輕歌用手肘狠狠的戳了戳他,這次分明就是來談事的,弄得好像利用權貴打壓別人一樣。


    這種罪過真的是不能接受。


    “好了,宋知府起來吧。這不是同你開個玩笑,這點承受力都沒有,日後還怎麽整理事務啊!”沈霆筠輕笑道。


    其實他早知道,這些年宋知府在位置上,確實做了不少的善事。


    也有不少的建樹,為勞苦百姓做了很多實事兒。


    底層民眾,對他都是心貼心的,感恩戴德。


    這點還是比較欣慰的。


    “爺,您可嚇死卑職了。”宋知府在隨從的攙扶下,才敢顫顫巍巍的起身。


    額頭上早就噙滿了一頭的冷汗,豆大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滾。


    人倒是一個好人,就是這膽量實在是太小了,小的就像是螞蟻一樣。


    “如果真是嚇到宋知府了,那真是我的不是了。”沈霆筠坐在高處,抿了一杯茶水。


    “不,卑職不敢。卑職……”


    兩句話都還能讓他惶恐起來,看來就是一個開不得玩笑的,迂腐的人。


    倘若有這樣的家,這樣的基因,想要拆開骨頭和宋之章,那還不是手到擒來的事兒。


    倒是可憐飛兒的一片深情了。


    “好了,今日我和輕歌來這裏,也不是來嚇唬你來了。是有事同你宋家商議!不知貴公子可在?”沈霆筠打斷了他那上不了台麵的慫話。


    “犬子,犬子身體不太好,昨日發病,現在府上的醫房休息。我這就讓人拖他過來,是不是那小子又惹您生氣了?”


    宋知府越說越來勁兒,大有大義滅親之舉。


    “沒那麽嚴重,既然宋公子不便,那就算了。和你商量也是一樣的!”


    沈霆筠怎麽聽,都不大喜歡他說話的語調,不知的還以為真的是盛氣淩人呢。


    “您可千萬別這麽說,隻要您一句話,犬子隨您處置。”宋知府拍著胸口說道。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看了他一眼。


    楚輕歌不能理解,蹙眉道:“我真是不明白,他到底是不是你的兒子啊!怎麽感覺,你可以隨時送他去死啊?”


    “楚大小姐,既然能勞煩爺親自上門,一定是那小子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如此兒子,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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