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靈兒獨坐在窗前,望著眼前蕭瑟的夜景,神傷不已。


    一雙柳葉彎眉擰著,指尖的絲帕攪了又攪。


    重新躺迴床上,輾轉難眠。


    黑暗中,仿佛有個漩渦,吸她跌萬丈深淵。


    但終究是楚二小姐的清譽戰勝了心中的情欲。


    *


    楚府上下,一夜狂歡,酒味肉香彌漫半個城區。


    破曉時分,才陸續的散了。


    楚輕歌喝的雙頰泛紅,雙眼迷離,如一朵搖曳盛開的桃花一般嬌豔,惹人垂涎。


    “之前聽聞旁人說你,千杯不醉,今日……果,果然……非同凡響。”楊柳細腰似寒風中無骨的妖魂舞動。


    她趴在桌上,放肆的勾了他的下顎,淺淺一笑道。


    “你醉了。”沈霆筠乖順的陪著她,昂起了臉來。


    “沒有!”


    楚輕歌撅著粉唇,強道,隨後笑顏如花,又說道:“就是高興,多飲幾杯也沒什麽吧?”


    他哪裏知道,他喝下去的一杯又一杯酒水,敬的是自己可悲的曾經,祭奠的是自己曾經的癡傻。


    好在一切都已經隨著昨日煙消雲散,化作烏有。


    沈霆筠伸手撫了撫她的額頭,察覺有些不對勁:“嗬!好嘛。現在的你不隻是醉酒,更是感染了風寒。”


    他攔腰把楚輕歌抱起,才察覺她輕的過分,抱在懷裏沒感覺有什麽分量。


    想來是平日裏,從不好好吃飯的緣故。


    “你,你想幹嘛?你壞壞喲!”


    楚輕歌依偎在他的懷裏,像一隻小貓咪一般有一下沒一下的輕蹭著。


    貓爪入了她的心,放肆的撓著。


    “這方麵我太笨,還得向楚大小姐多多請教。”沈霆筠湊到她耳邊,輕聲呢喃一聲。


    楚輕歌的雙手,下意識的抓住了他的手臂,似想起了那幾日她對他的瘋狂,小臉兒紅的更厲害了。


    眼眸迷醉,眼波流轉。


    她嬌嗔的垂在他的胸口:“你亂說什麽,我才不懂。”


    “不懂嗎?”沈霆筠挑眉道,眼神中多了一份化不開的情誼。


    “哼!自是不懂。”楚輕歌佯裝生氣,撇過臉去,時不時的用餘光偷看他。


    沈霆筠歎口氣,微微蹙眉道:“那日……”


    還未出口說出一句完整的句子,一隻小手便迫不及待的捂住了他的唇:“不許你說。”


    他寵溺一笑,輕吻了她的掌心,柔聲道:“不說便不說。”


    迴到楚輕歌的繡樓,沈霆筠把她放到房間窗口處的黃梨花木製躺椅上。


    他們就算這麽親密了,沈霆筠不在乎楚輕歌對自己做什麽,他開心就好。


    但是對自己,他總是恪守著他的原則。


    入未出閣姑娘的閨房,已屬於不該,去裏間臥榻之上更是萬萬不可。


    “藥箱在何處?”


    沈霆筠俯下身,輕聲問她。


    “嗯?在桌下的箱子裏。”


    楚輕歌渾身發冷,有些暈,眼前看東西有了重影,更是頭重腳輕的厲害。


    她手指了窗前的櫃子,沈霆筠翻出了一些藥丸:“哪個是治風寒的?”


    “紅,紅色的。”楚輕歌迴道。


    沈霆筠倒出來幾顆,倒了一杯溫水給她服下。


    “我,我好冷啊!”楚輕歌打了一個寒顫,沈霆筠用棉被裹著她,扶著她緩緩地躺下,告訴她,自己會守著她,讓她好好睡一覺醒來就好了。


    楚輕歌團了團身子,把他的手往胸口處拉。


    沈霆筠心頭一緊,迅速抽迴了手,拍著她的後背:“乖乖睡吧。”


    日上三竿,豔陽高照時分。


    楚輕歌出了一身汗,渾身輕快了不少。


    想來是剛有些風寒的苗頭,被迅速扼殺在了搖籃裏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


    “我可以進來嗎?”是沈霆筠的聲音。


    “可以。”


    楚輕歌想起他對自己的照顧,心頭就暖暖的,嘴都合不上。


    沈霆筠端著餐盤,走了進來,兩人對視一眼:“好點了嗎?”


    “好多了。”她伸個懶腰,迴道。


    “我做了兩個小菜,熬了一點粥,烙了一點蔥油餅你嚐嚐。你太瘦了,要多吃點飯,身上養點肉才好。”


    沈霆筠念叨著,把一份香噴噴的飯菜,放在了桌上。


    瘦?


    之前肖慕白總是嫌棄她吃得多,胖的像一頭小豬一樣。


    總把自己碗裏的肉啊!雞蛋啊!海鮮……一些好東西,往楚靈兒碗裏夾。


    那個時候,她總認為肖慕白是善良的,自己是真的肥。


    “怎麽會,我應該是挺肥的?”楚輕歌有些不自信,下一瞬一隻大手一把攬過她的腰身,一手將她抱在桌前。


    “還說自己胖嗎?”


    沈霆筠打量著她。


    她咧著嘴搖頭,小腦袋搖晃的像是撥浪鼓一樣。


    肖慕白是走了,但是那些年,那些歲月給她留下的陰影,不是那麽輕而易舉就能煙消雲散的。


    “這就對了,嚐嚐看。”


    沈霆筠輕佻眉梢,讓她快些嚐嚐。


    飯菜要趁著熱乎乎的時候吃,才會好吃,對腸胃才好。


    一碟炒青菜,一碟豆芽炒肉絲,配上一碗綿綢香甜的白粥,一張烙的金黃酥脆的蔥油餅,被細心的切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


    看著就有食欲。


    “這些真是你做的?”楚輕歌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他可是皇家頂頂看重的兒子,是被當作未來儲君培養的。


    那雙纖長大手,若說是十指不沾陽春水,還是比較適當的。


    廚房裏的那一套,他怎麽可能。


    “不信?”沈霆筠笑道。


    楚輕歌搖頭,她是不敢信。


    “是前些日子和人學的,一直沒時間展示,你是第一個人也是最後一個人吃我做的東西。”沈霆筠迴道。


    這讓楚輕歌想起,他確實消失過一段時間。


    “你是專門去給我學的?”


    她意識到了什麽,反問道。


    和別人家的千金小姐不同,從小她就是一個小吃貨,有可口的食物在口,心裏的很多煩惱就會減少很多。


    長大了,也是一樣,愛吃!


    若不是肖慕白一直打壓她,光是這一項就會讓她快樂很多。


    她還有一個夢想,就是吃遍人世間的所有美食。


    “嗯!”沈霆筠若有所思,宛若發現了新大陸一般:“你讓我一度以為,我們楚大小姐的腦子,被燒壞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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