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看著我搖了搖頭,重重地歎了口氣緩緩開口說道:


    “病人體內器官多處受損,送來的還不夠及時失血過多,對不起,我盡力了……”


    我聽到醫生的話,猶如晴天霹靂,瞪大雙眼滿臉不可置信。


    這時,醫生繼續說道:


    “現在病人僅吊著一口氣,你們可以進去看他最後一眼了。”


    我雙腿一軟,若不是旁邊的金城扶著,差點就癱倒在地。我們幾人緩緩走進病房,看到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瑾軒,我的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


    “老五,都是哥哥沒用。”我哽咽著說道。


    瑾軒微微睜開眼,嘴角扯出一抹虛弱的笑,艱難地抬起手抓住我的衣角:


    “哥,別自責,這是我的命。”


    金城與逸峰圍在床邊,默默流淚。


    我語氣沙啞的說道:


    “瑾軒,我王川發誓一定為你報仇,我會拿李德林、潭勝宗的命來祭奠你。”


    “老五,你還有什麽放不下的事就跟二哥說我幫你去做。”逸峰擦了擦淚水。


    瑾軒躺在床上,臉色蒼白,沒有任何血色,緩緩開口說道:


    “大哥、二哥、三哥、替我照顧好我父母,拜托你們。”


    “放心瑾軒,我們一定會辦到。”我與逸峰、金城脫口而出。


    瑾軒緊緊握著我的手,擠出一絲笑容:


    “這輩子我能認識幾位好哥哥,我不後悔,真的不後悔,我很享受這些日子值了!


    可惜、可惜沒見到我表哥最後一麵。”


    說完,瑾軒緩緩的閉上了眼睛,永遠停止了唿吸,病房內傳來了我與逸峰、金城的大聲哀嚎,痛哭流涕。


    就在這時,牛蓋飛速地跑到了病房前,看見瑾軒那一刻顯露得十分平靜,沒有我想象中的大喊大叫,隻是緩緩走到瑾軒麵前,緊緊地握住了他的雙手,強忍著淚水。


    我看在眼裏疼在心裏,我心裏極其清楚牛蓋與瑾軒的關係,是表兄弟不是親兄弟勝似親兄弟,牛蓋從小把瑾軒當親弟弟一樣對待,牛蓋心裏也是最難受,最痛苦的。


    我強忍著淚水,走到牛蓋麵前安慰道:


    “老四把瑾軒的事趕緊通知他父母,眼下最重要的事情讓瑾軒入土為安。”


    牛蓋深吸一口氣,輕輕地點了點頭:


    “嗯,我知道了。”隨後便轉身走出病房去聯係瑾軒的父母。


    我、逸峰和金城留在病房裏默默地整理瑾軒的遺物,我吩咐人將瑾軒屍體暫時安排在了殯儀館,我沒有權利替瑾軒的父母做決定,也是為了讓瑾軒父母見瑾軒最後一麵。


    沒過多久,牛蓋帶著瑾軒的父母匆匆趕來。瑾軒媽媽一看到躺在那裏的兒子,就直接昏厥過去,爸爸也老淚縱橫,整個場麵更加悲戚。


    讓我極其意外的是,二老並沒有怪罪我的意思,這讓我心裏更加難受。


    大家好不容易才安撫好兩位老人,開始商量瑾軒的後事。


    牛蓋提出要按照瑾軒生前最喜歡的風格布置葬禮現場,大家紛紛表示讚同。


    瑾軒父親打斷道:


    “火化了吧,我得把骨灰盒帶迴去,葬禮就不用了,剩下的事交給我自己解決。”


    聽見瑾軒父親的話,我們也不好反駁,隨後一切全部按瑾軒父母的話照做。


    我們最後看了一眼瑾軒,我眼角滑落一滴淚水,盯著瑾軒的身體被熊熊大火燃燒。


    火漸漸熄滅後,瑾軒的父親緩緩走上前,拿起裝著骨灰的盒子,眼神裏滿是悲痛後的空洞。


    我們幾個站在一旁,不知如何言語,我們一番好說歹說也沒有留住二老,瑾軒父母執意要今天離開,隨後我也沒過多說,給牛蓋一張三百萬的銀行卡,讓他交給二老。


    送走瑾軒父母後,我與逸峰、金城、牛蓋、蒼狼、田虎、冰陸六人一同來到了三葉酒樓,打算戒酒消愁,削去煩惱。


    進了酒樓包間,氣氛壓抑得很。酒一瓶瓶地開,卻沒人說話。


    幾杯白酒下肚,逸峰突然重重地放下酒杯:


    “瑾軒在天上也希望我們好好活著,這麽消沉下去你們覺得對得起瑾軒嗎?”


    大家聽了這話,先是一愣,接著默默地點頭,現場還是啞雀無聲自顧自地喝著酒。


    這時,包間門突然被推開,進來一個大約在二十七八的女孩並且抱著一個孩子,我們都疑惑地看向她,她怯生生地開口:


    “我叫曉柔,瑾軒哥以前在東城救過我,他還跟我說,如果哪一天他不在了,就讓我帶著孩子來找一個叫牛蓋和王川的。”


    聽到這話,牛蓋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對著曉柔說道:


    “這個孩子是瑾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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