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至怕冷,臥室溫度調的很高,隔著厚厚的玻璃,和外麵的寒冬仿佛是兩個季節。


    蔣翼飛搬來醫藥箱,找了黑色的縫合線給夏至。


    線很細,夏至將它綁在珍珠耳釘一頭,再叫男人把前麵的珍珠、連著花托一起掰掉。


    高大的男人順勢坐在床上,被夏至指揮著、移到床中間去,盤腿坐著。


    嬌豔的女人便跪坐在男人身前,左手扶著他的胸口,湊上去觸碰他的臉 。


    蔣翼飛穿了條黑色的棉質睡褲,輕薄、服帖。


    和夏至光著的腿,挨在一起,清楚的感受到她的體溫。


    房間這個溫度,他熱得不行,所以上身隻穿了一件黑色背心。


    露著緊實的肌肉線條,和手臂上花哨繁複的家族圖騰。


    從前方看,夏至好像跪在男人的懷裏,被他得身影完全包裹著。


    挺拔肩寬的男人,和又白又嬌的女人,一剛一柔,形成十分強烈的視覺反差。


    但這個明明應該很強勢的男人,卻被女人壓製著。


    夏至麵對親密的人,偶爾也會使壞。


    她晃了晃手裏的耳釘,朝蔣翼飛笑,


    “那你別動哦,一會兒刺到你,可別怪我...”


    隔得這麽近,夏至說話的唿吸,清晰的撒在蔣翼飛的唇上。


    香香甜甜 。


    明明剛剛才灌了一杯涼水,現在又渴了。


    蔣爺大方表示,


    “不動,你盡管弄。”


    *


    夏至身邊,也就隻有蔣翼飛,臉上、耳朵上有這些東西,她早就想玩玩了。


    將耳釘、穿過男人左邊眉弓處的黑點,黑色的絲線刺進去,又從另一端出來,留下長長一截在外頭。


    接著,她將耳釘滑到男人的左耳。


    從耳骨最上方的耳洞穿過,隨即沿著側臉,來到薄薄的淡色嘴唇。


    從唇環的位置,調皮的刺進去,輕輕一勾,又從對麵出來。


    夏至玩得興起,又拉著耳釘重新迴到左耳處。


    這次,是耳骨最下方的耳洞。


    穿過之後,又慢慢的、慢慢的,迴到嘴唇。


    將冰涼的白金耳釘,刺過下嘴唇正中間的唇麵釘位置,從正下方穿出來。


    輕輕一拉,鬆開手。


    於是,蔣爺一張英俊邪佞的臉,被一條突兀的黑絲絲線,交錯穿在左邊臉上。


    黑線的尾端還垂在眉弓,往下墜落至胸口。


    前方係著的耳釘,也墜落在相同的位置。


    夏至微微往後退開,欣賞自己的傑作。


    偏偏蔣翼飛此刻,又穿得一身黑,配上臉上的黑線,實在性感、野性極了。


    野性的男人眉毛一挑,伸手,將嬌嬌撈進懷裏。


    低頭問她,“玩夠了嗎?好玩嗎?”


    “好玩的呀,”


    嬌嬌目光瑩瑩,微微笑彎了眼睛,


    “蔣爺,你真性感。”


    蔣翼飛被誇的十分受用,捏了捏夏至的鼻尖兒,


    “哥哥的臉,是給你拿來玩的啊...”


    夏至笑著,順勢問他,


    “那蔣翼飛,你為什麽要弄這些?耳骨針是很疼的,還有唇麵釘,這些一個比一個疼...”


    男人笑得隨意,


    “以前年紀小,覺得這樣很帥唄...”


    將黑線扯在手裏,夏至又問,“那現在呢?”


    “現在啊...”


    蔣翼飛勾唇,“現在覺得更帥了~”


    又逗她玩。


    夏至沒好氣的瞪男人一眼,故意用力扯了扯、手中的線。


    蔣翼飛並不覺得疼,隻覺得酥酥麻麻的癢。


    *


    蔣翼飛臉上還笑著,但神色認真了些。


    手裏玩著夏至的頭發,低聲開口,


    “我從小,總是被送來送去,在很多地方都住過,就是沒在自己的家住幾天...”


    “不過我也知道,這是為了我的安全,我爸說,男子漢四海為家,有老婆的地方就是家...所以他好多女人...後來他那兒中槍了,還是好多女人願意跟他,也是牛鼻...”


    “所以我知道,他說的那些家,都是虛情假意....我不想要那種老婆,不想要那種家。”


    “我總是在失去,每一個我很親近的人,很快都會離開...”


    “那時候我每天都在學拳,天天身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很疼,但這種疼,和每天夜裏醒來、心裏感覺的疼,又完全不一樣...”


    “稀裏糊塗的,打了個唇環,很疼。但...心裏好像就沒那麽難受了...後來就有點上癮...”


    蔣翼飛深唿吸了一口,重新看向夏至。


    又恢複了一臉的痞氣,


    “老婆要是不喜歡,咱們以後都不戴那些玩意兒了好不好?”


    *


    夏至咬著唇,緩緩點了點頭。


    三年前,她冷漠離開,對於蔣翼飛來說,大概也是一種失去吧。


    所以他才在嘴唇最疼的位置,又穿了一個。


    這些,其實也是自虐的一種表現。


    看著麵前這個、看似冷酷的壞男人,夏至心裏,難以抑製的心疼。


    想到蔣翼飛從小就是一個人,四處寄人籬下,被親人強逼著獨立堅強,每天麵對打打殺殺....


    夏至覺得好難過。


    “蔣爺...”


    夏至將黑線兩端,都捏在手裏,在食指繞了繞。


    左手拉緊線,右手攬在蔣翼飛的後頸,溫柔的貼上去,


    “你的失落和疼痛,全都在我手上了.....我親親你吧...”


    “以後,別再讓自己疼...”


    輕柔的,咬在男人的唇上。


    然後輾轉廝磨。


    ....


    蔣翼飛僵在床上,被動的,被絲線操控。


    好像這條線穿過的,不是他的五官,而是他的靈魂。


    最終,沉淪在嬌嬌的甜吻。


    *


    最動情的時刻,蔣翼飛忽然胡亂在床上摸尋,摸到自己的手機。


    點了一下屏幕,飛快的瞟了一眼,記下時間。


    蔣翼飛想,他這輩子大概也忘不了這一天。


    在淩晨三點,他徹底成為小夏至的,


    傀儡。


    *


    臥室關了燈,嬌嬌親完,像剛才在車上一樣,又困了。


    蔣翼飛終於如願以償的睡到床上。


    他側躺著,讓夏至枕著他的手臂,將她摟在懷裏。


    小夏至怎麽這麽嬌弱啊,身體是沒有骨頭麽,軟乎乎的。


    用自己的雙腿,將小兔子的雙腿和腳,全都包住。


    右手被枕著沒辦法動,左手便把右手的份兒,一起動了。


    一會兒捏捏纖腰,一會兒摸摸肩頭。


    時不時夠過去,親一親香香軟軟的臉頰。


    鬧著鬧著,手開始不正經,往衣服下擺鑽...


    “別鬧我...”


    嬌嬌扭了扭身體,困極了,


    “我要睡覺....”


    “知道了知道了...”


    蔣翼飛立刻規矩起來,還幫夏至把衣服下擺扯下去。


    像哄寶寶一樣,拍了拍小兔子的tun,


    “睡吧~”


    夏至轉過身來,朝蔣翼飛胸口鑽,


    呢喃道,“蔣翼飛,你真好...”


    男人自豪的勾唇,“哥哥的好,你以後才會懂~”


    都這個點了,他又不是色魔,沒有必要、非要急匆匆的做那種事。


    這麽多年都忍了,這難道就忍不了嗎?


    “惹惹,”


    “嗯?”


    “哥哥才二十六,以後保守還有一百年的時間,可以盡情的抱你~”


    “呀....你好變態...”


    “哈哈~睡吧,晚安寶寶~”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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