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來一透氣,夏至才慢慢清醒過來,覺得不對勁。


    何公子他們有點太刻意了,而且完全不給她反應的機會,強行牽著她的鼻子走。


    今晚,好像是太子黨給她設的局...


    心裏七上八下的,想起蔣翼飛在電話裏那句話,他該不會真的跑來吧。


    夏至有些慌張,趕緊帶著枇椰上車迴家。


    才開出這條街,張司機減速,慢慢靠邊停下,


    “這大半夜的,封路臨檢?”


    前方十字路口,設了路障,但並不是交警叔叔。


    一群黑西裝壯漢,兇神惡煞的,把這個方向過去的車、挨個看一遍,也不檢查,看一眼就放行。


    等看到夏至的車,黑西裝們瞬間打起精神。


    兩個頭頭模樣的男人過來,畢恭畢敬的,把夏至的車前後堵死,不讓走。


    車內,枇椰和張司機都欲言又止的看向夏至。


    大小姐嬌滴滴的嘟嘴,


    “看我幹嘛呀,我難道不看不出來、是衝我來的麽...”


    果然,大概十分鍾後,一輛紅色法拉利從後麵疾馳而來,在夏至車前急停。


    蔣翼飛下車,一邊低頭整理外套,一邊快步上前。


    痞壞的男人,單手撐在車頂,吊兒郎當的敲了敲後座車窗。


    等窗戶搖下,露出了夏至的臉。


    男人低頭湊近,舔了舔自己的唇環,


    “老婆~”


    *


    蔣爺近幾日也是脫不開身,他和謝寧兩人互相使絆子,都是傷敵一千自損八百。


    這幾天一邊養傷、一邊周旋於國際上自己捅出來的簍子,南美那幫瘋子請的殺手都找上門來了。


    沒解決所有麻煩之前,蔣爺都不敢去找小夏至,怕牽連到她。


    終於,幾天的腥風血雨,再花了大把大把的鈔票和人情,最終把那單買賣徹底搶到手,也算幹了一件大事。


    蔣翼飛晚上才從港城飛迴來,又和林家幾個堂口的老大開了個會。


    上樓已經半夜,疲倦至極,把自己一頭砸進床裏。


    才閉上眼睛,林天仰的電話打來了。


    他最好有重要的事,不然一定弄死他.....


    這樣想著,不耐煩的接了電話,然後...


    裏麵傳來一聲很不情願的,


    老公~


    嬌嬌軟軟的聲音,帶著杭城方言的嗲,就算沒有刻意撒嬌,也跟在懷裏撒嬌似的。


    是小夏至!她在叫他老公誒!


    電話雖然被立刻掛斷了,蔣爺澎湃的心情,徹底壓不下去。


    胡亂套了件外套,給林天仰打迴去,問清楚了大概的情況。


    這幫兄弟,關鍵時刻還有點用~


    男人立刻吩咐手下,在夜店街的主路設路障,攔住夏至。


    乖乖老婆,老公來啦~


    *


    此刻,路邊。


    嘿道大佬佝著腰,朝車裏的嬌嬌咧嘴笑,莫名有一絲傻氣。


    夏至仰著臉看他,也無意識的笑了。


    幾天前,她冷冰冰的拒絕蔣翼飛,讓他別打擾自己,他乖乖聽了。


    今晚,因為她一句老公,這個男人立刻歡天喜地的追了來。


    像一隻忠誠的,揮之即去召之即來的大狼狗。


    夏至心裏本來就不討厭蔣翼飛,看著‘寵溺笑著、眼裏全是隱隱期待’的男人,再一次心軟。


    嬌嬌靠近窗邊,雪白的手指輕輕搭在窗沿兒,


    柔聲輕斥,


    “蔣翼飛,私設路障是違法的...”


    沒有被拒絕!


    蔣翼飛眼睛一亮,笑得更蕩漾了。


    高大的男人往旁邊讓了讓,訓斥身後的黑衣人頭頭,


    “聽見了沒?是違法的~”


    黑衣人頭頭、立刻恭恭敬敬的給夏至道歉,


    “是!我們現在就收拾收拾,去警局自首。”


    “這才對嘛,”


    蔣翼飛討好的看向夏至,“老婆滿意了嗎?”


    夏至紅著臉瞪他,


    “你別亂叫呀....今晚的事,是你讓他們做的?”


    男人立刻擺手,


    “怎麽可能?老公怎麽舍得讓乖乖老婆、大半夜跑去那種烏煙瘴氣的地方呀!”


    一口一個老公老婆的...


    大小姐臉皮薄,幹脆不理他。


    蔣翼飛也不離開,就笑吟吟的站在那兒。


    他車堵在前麵,夏至的車沒辦法走。


    *


    都快一點了,夏至可不願意跟他這麽耗著。


    “你車讓開呀,我們要迴去了。”


    蔣翼飛笑得邪氣,“老婆,我有話跟你說,你下車來,咱們悄悄說~”


    “不要,太晚了...”


    夏至顰眉,“電話說吧,我要迴家了。”


    “迴家?”


    蔣爺立刻挑眉,表示,


    “那我上車跟你們一塊走!正好我也想拜訪拜訪叔叔阿姨~”


    誰半夜一兩點,去人家裏拜訪呀!還是黑澀會!


    夏至拿蔣翼飛沒辦法,賭氣別過臉。


    蔣翼飛也不著急,幹脆整個上半身都趴到了車窗邊緣,盯著夏至看。


    看了一會兒,心情大好的男人,開始破天荒的、和車裏其他兩人搭話。


    “喲,小舅舅晚上好啊,小舅舅沒事兒吧?剛剛沒嚇著吧?明天我讓林天仰給你道歉~”


    “張司機?好久不見啊,還記得咱們兄弟當年一起戰鬥的場麵,有機會再切磋切磋?”


    他沒事兒吧!


    枇椰嚇得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死命掐住自己的人中。


    人活得久了,竟然還有被蔣爺叫舅舅的一天,真是...太恐怖啦!


    張司機也是...冷汗沁濕了保暖內衣,蔣爺說的切磋切磋,是不是在威脅他?


    張司機越想越覺得毛骨悚然,偷偷伸手,摸向自己的車座底。


    抄家夥吧!先下手為強!


    夏至:.....


    算了,自己惹來的男人,自己一個人麵對。


    再這樣下去,小舅舅和張司機要嚇死了。


    “蔣翼飛,”


    夏至重新迴過頭,


    “那你一會兒送我迴去...”


    路燈下,不施粉黛的絕色佳人,美得令人心顫。


    蔣爺心神激蕩,沒有什麽不答應的。


    “老公都聽老婆的~”


    嬌嬌美人端著架子,輕飄飄的掃了他一眼,


    “幫我開門呀。”


    蔣翼飛真是愛死夏至這驕縱的模樣了,立刻拉開車門,將心上嬌嬌請下車。


    *


    十一月底的s城,夜裏冷風刺骨。


    夏至本來都睡著了,出門的急,換了一條貼身的針織長裙,外麵罩了件白色羊絨大衣。


    羊絨保暖,但大衣沒有扣子,一條腰帶鬆鬆係在腰間。


    一下車,冷風從裙擺和領口灌進來,冷得夏至輕輕抖了一下。


    蔣翼飛立刻注意到了,飛速脫下自己的皮衣外套,給夏至裹上。


    掃了一眼夏至腳上的高跟鞋,一看就很冷。


    不過當著這麽多人,他沒敢把小兔子抱起來,怕她害羞。


    咬著腮幫,將夏至送上自己的車。


    蔣爺從另一頭上車,第一件事,彎腰湊下去,把夏至的高跟鞋脫了。


    輕鬆捏著她一雙小腿,將夏至身體轉了小半圈。


    左手撩起自己貼身的襯衣,右手將夏至冰涼的腳,塞進懷裏。


    拿襯衣下擺蓋住,再用剛才脫下來的外套,蒙的嚴嚴實實。


    夏至這才反應過來,但想抽迴,顯然是不可能的。


    自己冷冰冰的腳,被男人的體溫包圍著,能清晰的感覺到、溫度從那層緊實的皮膚,緩緩流到她的皮膚上。


    不可一世的蔣爺,是從什麽時候起,把自己的姿態放得這樣低了..


    夏至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著,


    “蔣翼飛,這樣沒法開車...”


    男人無所謂的迴答,“那就不開,等你捂暖了再走。”


    夏至收了收腿,小心翼翼避開他腰側的傷,


    “你剛剛說、有話跟我講,現在講吧。”


    蔣翼飛又將她的腿拉迴去,重新裹好。


    轉頭看夏至,難得的認真表情,


    “老婆,我人都來了,還需要再說嗎...”


    *


    隻要....


    隻要別和他算了,隻要別做陌生人。


    蔣爺願意成為,小兔子召之即來的野男人。


    有些話不用說的太清楚,一個眼神,近在咫尺的男人女人,便心照不宣了。


    夏至怔愣的看著蔣翼飛,她不知道該怎麽反應。


    這...實在太...超出乖乖女的認知範疇了...


    “可是蔣翼飛,謝寧他...”


    “管他幹嘛?你又不是他的所有物!”


    男人有點不高興了,


    “難道還要問他的意見?給他臉了...”


    小兔子乖乖閉嘴,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欲語還休的看著蔣翼飛。


    男人心軟的一塌糊塗,並且,立刻生出旖念來。


    “老婆...”


    “你別這樣叫呀!”


    “小夏至,小兔子,小惹惹,心肝兒寶寶~”


    “你...”


    “我數到三,你要沒意見,我就親你了啊...”


    “蔣...”


    “3。”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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