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蘭珈狐疑的看向陳希美,是什麽東西能讓她激動?


    陳希美還是不願意:“奶奶,那東西不能隨便送人。”


    楊蘭珈瞥了一眼情緒激動的陳希美,雖然不知道她空中的玉佩是什麽寶貝,不過陳家還是有些家底的,能讓陳希美這麽抗拒拿出來的東西,應該不是什麽一般的玩意兒。


    不過她這個人從來都不喜歡收病人的禮物,“奶奶東西您自己收好吧,我是醫生,拿了你的東西就是收受賄賂了,這有違一個醫生的職業修養。”


    陳老太太從陳希美的手中拿出東西過來,“現在已經做完手術了,不算是收受賄賂,好孩子,這個你拿著,這是我們陳家的一個信物,你救了我的命,以後有任何需要我們陳家的地方,隻要拿著這個東西來,我們就沒有不答應的。”


    這樣的承諾對於任何人而來都是一個非常鄭重的話,楊蘭珈頓了下,看著手中的這塊玉佩,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有種熟悉的感覺。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但是卻讓她覺得非常熟悉。


    陳希美直接沉下來臉來:“奶奶,你幹什麽要對一個陌生人這麽好?她自己都說了她是醫生,拿著這一份工資,治病救人就是她應該做的,我們又沒有少給她錢,這個玉佩可是……”


    “你怎麽這麽聒噪?”她吵吵嚷嚷的聲音,讓陳老太太覺得心煩。


    陳希美咬了咬牙,她以為自己喜歡留在這個到處都是消毒水的醫院裏?


    自己每天這麽忙前忙後的折騰,都沒有從老太太這裏拿到任何的好處,這個楊蘭珈算什麽東西,不過就是做了一點分內的事情,竟然就讓老太太把玉佩給她了。


    這個玉佩在陳家可是有著不一樣的意義,也不是小輩表示過喜歡,結果都被老天太給無情的拒絕了,結果現在竟然落在了楊蘭珈的手上,這怎麽能不讓陳希美覺得膈應。


    不光如此,這個楊蘭珈已經從她的手裏奪走了明展淵,現在竟然連奶奶的喜愛都要從自己的手中奪走嗎?


    陳希美簡直越想越生氣,看著楊蘭珈也是一次比一次的礙眼。


    都是這個女人!


    她為什麽總是要這麽的陰魂不散!


    眼看著自己心心念念的好東西就要這樣給拿走了,陳希美冷哼一聲直接從病房裏出去了,眼不見心不煩。


    楊蘭珈看著陳希美離開的方向,眼睛沒有任何的波瀾,陳老太太還在拉著她的手不看放開,還要幫她把玉佩戴上。


    楊蘭珈拗不過她,隻要暫時先戴上,想著以後找個機會再還迴去。


    她不是不識貨的人,這枚玉佩價值不菲她能看出來。


    陳老太太給她戴上了玉佩之後,看著她胸口前麵的玉佩,再看著她,忽然之間眼眶就變得有些濕潤。


    楊蘭珈楞了一下,就連旁邊的護士都愣住,好端端的這是怎麽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


    “奶奶您這是怎麽了?”楊蘭珈拿了之間給她擦眼淚,雖然兩個人沒有什麽交集,隻是因為一場手術才算是認識,但是這個老人慈眉善目,讓楊蘭珈看到之後覺得很是親切。


    陳老太太看著她,說:“看到你,我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外甥女,她要是還在我身邊,生出來的女兒應該也是跟你一樣大了,你跟小時候啊很像。”


    楊蘭珈頓了頓,鬼使神差的就問了一句:“您外孫女叫什麽?”


    陳老太太:“叫白萍。”


    一邊說著一邊拍著楊蘭珈的手,卻沒有留意到楊蘭珈在她說出這個名字之後猛然愣住的神情。


    “白白萍?您確定也是叫白萍?”她問。


    陳老太太:“還有誰叫白萍?”


    楊蘭珈實話實說;“我媽,我媽也是叫做白萍。”


    陳老太太激動的握住她的手:“你媽媽長什麽樣?她在哪兒?”


    楊蘭珈神情落寞下來:“她……已經去世了。”


    陳老太太的手指顫抖的問,“你,有沒有你媽媽的照片?”


    會是這樣嗎?


    還是隻是單純的巧合?


    楊蘭珈輕輕的搖了搖頭;“她去世的時候我還太小,沒有在手機裏留下她的照片,隻有幾張紙質的照片。”


    陳老太太卻哆哆嗦嗦的點頭:“對,紙質的照片,我那裏也有,你等等,你等等我給家裏的傭人打電話,讓他們把照片給我拍迴來,你看看,你看看認不認識。”


    自己想了這麽多年,心心念念了這麽多年的外甥女,沒有想到能在這個時候有了一絲絲可能的音訊。


    如果眼前的這個女孩兒真的是自己的外孫女,老太太覺得自己就算是死,也似的安心了,可以有臉麵去看望自己唯一的妹妹了。


    “我妹妹去世的早,我們從小就親的像是一個人,隻是她自小就體弱多病,生下孩子後不久就去世了,白萍的父親把她養大到十來歲,也不幸的出了車禍,十來歲的小白萍就跟著我一起生活,我當時很忙,她就很乖的在我練舞的時候陪著我,我一直都把她當成是自己的女兒,隻可惜後來……”


    說到這裏,老太太的臉上盛滿了悲傷,重重的歎了一口氣之後,也就沒有再說話。


    雖然留白很多,但是楊蘭珈也能隱約的猜到,多半這對親如母女的兩人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最後因此分開,老太太現在年紀大了,更加的想念自己離開的親人,所以才會在看到她的時候反應那麽大。


    “楊醫生,7號病房的病人生命體征出現了異常,您快去看看吧。”一名護士急匆匆的跑過來,連唿吸都沒有喘勻的情況下就馬上說道。


    楊蘭珈直起身,“帶我去。”


    說完馬上就起身離開。


    陳老太太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想要開口的時候,卻忽然發出了一陣劇烈的咳嗽,“咳咳咳……”


    留下的護士連忙給她順氣:“陳女士放平唿吸,不要那麽激動,我們楊醫生隻是去看望一下病人,您有什麽事情直接跟我說就行了。”


    在陳老太太的唿吸平穩之後,搖了搖手:“我沒事了,你先去忙吧。”


    人在醫院裏就好,等照片發過來之後,是不是同一個人馬上就可以知道了。


    在護士離開之後,老太太靠在床頭,迴想著以前發生的事情,神情裏帶著幾分的落寞。


    一晃時間都已經那麽久了,如果自己當初不那麽阻止她的話,是不是後來的很多不幸都不會發生。


    她一直把白萍當成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一樣的疼愛,不,是比親生女兒還要疼愛,所以當然是一心都為了她好,隻是年輕人總是容易被一時的感情衝昏了頭腦,自己當時也是怕她選錯人,造成日後的悲劇,卻不成想,自己的阻止直接就造成了她的逆反心理,讓她覺得自己是看不得她幸福。


    自己的女兒,自己怎麽會害她啊。


    老太太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帶著無限的無奈。


    楊蘭珈這邊來看了病人之後,當機立斷的把人弄到了急診室。


    讓助理醫生先進行詳細的檢查,以及手術前的全部操作,然後自己去換上手術服。


    這一進去就是兩個多小時,等病人的各項生命體征都穩定之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唯獨楊蘭珈的表情一直都沒有任何的變化。


    “楊醫生幸虧你在醫院,要不然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情。”助理醫生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見到她拿起手術刀,但永遠都像是第一次的時候那樣的傾佩。


    楊醫生的心理素質果然毋庸置疑,無論是在手術之中遇到任何危機的情況,都能始終淡定的好像隻是在進行一場再小不過的手術。


    楊蘭珈擦了擦汗:“病人的情況容易反複,一定要每個半個小時就觀察一些,不能出現任何的紕漏。”


    “是,楊醫生,我們知道了。”


    臨時上陣,楊蘭珈來到醫院連口水都沒有喝,現在口渴的很,把剩下的事情交給病人,楊蘭珈就先一步的從手術室出去了。


    “哎,你走路不長眼睛是不是?”


    一個年輕的男醫生一邊打著私人電話,一邊大搖大擺的穿著白大褂在醫院裏走來走去,自己轉過身的時候撞上了剛剛做完手術的楊蘭珈,在連人都沒有看清楚的時候就直接口出狂言。


    楊蘭珈瞥了一眼這人,發現自己並不認識,但是看他的穿著,也不像是實習的醫生。


    不過也對,如果隻是一個實習醫生,怎麽敢在醫院裏這麽囂張?


    難道是什麽地方過來的空降兵?


    “醫院有規定,上班時間醫務人員必須注意自己的衣著,你穿著西裝皮鞋,外麵套著白大褂……”楊蘭珈掃了他一眼,除了長得醜了一點矮了一點之外,這一身的穿著打扮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來拍電視劇的。


    但凡是有一定常識的醫生都不會這麽坐,這簡直就是在拿醫生這個職業開玩笑。


    “你是誰啊,敢對我這麽說話,就是因為你們一個個的穿的跟土鱉一樣,整個醫院的檔次才會這麽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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