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冷哼了一聲:“他們不讓我們上族譜,我們還不稀罕呢!”


    陸乘淵說:“宋城青要過大壽了,你可要迴府去參加壽宴?”


    老王八蛋要過大壽了?


    宋曦希一拍手:“那自然是要去!”


    她要讓是宋城青後悔活了這麽大歲數!


    ……


    相府,宋城青壽宴這天,宋昔月最先到。


    宋昔月的樣子很是不好,憔悴不堪,一雙嬌嫩的手如今滿是細小的口子,上麵還有一些沒來得及挑出來的倒刺。


    趙氏握住宋昔月的手,宋昔月疼的猛地將手縮了迴去。


    趙氏忙叫來府醫給宋昔月處理傷口,上好藥膏之後,趙氏問:“上次你迴門,向雲起就沒有陪著你一起,怎麽今日,他也沒有過來?”


    宋昔月眼眶泛紅:“雲起哥哥,他還在忙。”


    “母親,您不知道,雲起哥哥的表妹也住在府上。”


    在母親的關心下,宋昔月將她在向府的悲慘遭遇哭著說了一遍。


    趙氏心疼壞了,她們從前欺侮宋曦希,動輒打罵丫鬟的時候,從沒有想過她們會不會感到痛苦,可事情發生在自己女兒身上,趙氏的一顆心揪的厲害。


    她拉著女兒去找正在試衣裳的宋城青:“老爺,郊外的那宅子,拿給昔月去住吧,她如今和婆母住在一起,向雲起還有個表妹也一同住在那個院子裏……”


    宋城青抬手示意她不必再說:“男人三妻四妾的不是很正常!”


    “剛成婚就分家出去住,成什麽樣子?”


    “我宋家的女兒也要以孝道為先,既然嫁到了向家,就要孝順婆母!”


    宋昔月眼眶通紅,父親很少如此嚴厲的和她說話,她更是難以置信,從小疼愛她的父親這一次竟然沒有站在自己這邊。


    若是從前,宋城青自然不在意一個小小的向家,可如今不同了,之前的白馬殺人案,他死了好幾個同一陣營的同僚。


    曹相又官複原職,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如今,他總是感覺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在操縱著一切,將他手握的權力一點一點的抽走,他卻無能為力。


    ……


    到了用午膳的時候,宋昔月魂不守舍地迴了前廳,宋曦希和陸乘淵也到了宋府,宋昔竹和宋昔日也上了桌,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


    趙氏招唿著幾人吃飯,她說:“我們自家人先吃,賓客們要晚上才過來。”


    宋城青對宋曦希很是不滿,嫁過去這麽久了,一點兒有用的信息都沒有傳過來,他看著宋曦希哼了一聲:“給我拿一雙筷子!”


    宋曦希看著宋城青這頤指氣使的樣子,老頭子有胳膊有腿,有手有腳的,可不能慣著他!


    陸乘淵看著宋曦希眼尾帶笑,就知道她這心裏指不定憋著什麽壞呢,放下了筷子做出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月日姐妹們還有趙氏也是一副看好戲的表情,不過,她們看的是宋曦希的好戲,而陸乘淵看的是宋城青的好戲。


    隻見宋曦希從一旁的筷子筒裏拿出三支筷子,雙手交疊將筷子拿在中間,對著宋城青彎腰行了一個大禮,一副在香案前給死人上香的樣子。


    “父親,請用飯!”


    說著,她還不忘從碗盆裏抓出幾個饅頭,像是堆小山頭堆供品一樣,堆在了宋城青的麵前。


    陸乘淵強忍著沒笑出來,宋城青氣的嘴歪脖子粗。


    他憤怒地一拍桌子:“你這個孽障!”


    趙氏也是驚唿一聲:“宋曦希,你這是幹什麽!難道你是在咒你父親死嗎?!”


    宋曦希轉向趙氏:“呀,夫人別急呀,夫人可是要陪著父親一起用餐的。”


    隨即,她又朝著趙氏行了一禮:“夫人,請用飯!”


    趙氏覺得她這動作十分不吉利,急忙跳開。


    宋曦希見狀,一臉驚訝又擔憂地看著宋城青說:“父親,您看,夫人不願意和您一起用飯呢,都說夫妻要雙宿雙飛,夫人,您怎麽能丟下父親一個人呢?”


    趙氏氣的一度要暈厥過去。


    宋城青忽而想起前陣子自己在病中,趙氏不僅沒有來他的床前侍疾,反倒還讓下人們整日藥熏清掃,生怕他的病會擴散到全府一樣。


    想到此,宋城青對趙氏也沒有了好臉色,看著她的眼神裏滿是怨懟。


    宋城青和趙氏都站了起來,氣的渾身發抖,宋昔月眼眶發紅,露出一副二姐姐你怎麽能這樣的神情來。


    宋曦希翻了個白眼:又整這死出!


    她把手裏的筷子往宋城青和趙氏的身上一丟,捂著胸口彎腰扶著凳子就是一陣幹嘔。


    “怎麽了,姐姐,姐姐莫不是有孕了?”


    宋昔日也來湊熱鬧,幸災樂禍地說完,像是立刻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一般,低著頭不敢看陸乘淵。


    陸乘淵眼中的喜色一閃而過。


    宋曦希搖搖頭:“不是,就是剛才,被惡心到了。”


    說完,還故意看了一眼宋昔月。


    陸乘淵扶著宋曦希去偏房休息,而宋城青看著一桌子的好酒好菜是一口都吃不下去,總覺得這是斷頭飯,吃了就要沒命。


    吃了這飯,以後就隻能吃香案上冰涼的供品了。


    陸乘淵信不過宋府的郎中,讓霄徹去外頭請郎中過來給宋曦希把脈。


    郎中神情嚴肅地給宋曦希把過脈之後,寬慰道:“督主,夫人身體很好,就是夜裏……要早些休息。”


    郎中說的很是委婉含蓄,宋曦希聽明白了,陸乘淵也聽明白了。


    “夫人,沒有身孕?”


    郎中嚇的立刻跪在了地上,夫人若是有孕了,督主不就被戴了綠帽子?


    “沒有把出喜脈。”


    陸乘淵心裏有些失落又有些高興,失落的是他和宋曦希還沒有自己的孩子,高興的是,她沒有懷孕,那他就還能碰她,夜裏也還是可以和她睡在一處。


    ……


    晚上,賓客們陸陸續續地到了。


    中午宋曦希鬧了一通,宋城青的心情很是不好,強顏歡笑地和賓客們交談。


    門口的管家一邊將各家各戶送的賀禮登記在冊,一邊高聲喊著來往賓客的名號。


    “年常在到!”


    眾人齊齊朝著門口看了過去。


    宋昔年入宮為妃之後本不好再隨意出宮,可今日是宋城青的大壽,俞明帝也就開恩準許宋昔年迴府上看看,但不準她在府上留宿。


    而如今,宋昔年的位分隻是個常在,相府也就沒有大張旗鼓地修建別院,隻是將府上精心裝扮了一番,吩咐府上的丫鬟小廝從門口一直到皇宮門口。


    一路相迎,以示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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