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曦希打開詩集看了幾首,不由地倒吸了一口涼氣,癲,真癲!


    “癲狂笑語舞風中,醉臥雲間夢未終。筆落驚風雨驟起,墨飛濺起滿天虹。不問世間紛擾事,但求心中一片空。笑看紅塵皆過客,我自逍遙任西東……”


    宋曦希擺擺手:“讓她們都迴去吧,她們追求自由,我是做不出來這樣的詩,我的文化水平和她們格格不入。”


    ……


    宋曦希吃過飯後,她看著天色也不早了,可陸乘淵還沒有迴來。


    她一邊在府裏散步,一邊看著府門口的動靜。


    管家常叔看到她,慢慢地走了過來,雙手背在身後歎了口氣:“唉,督主從小就吃了不少苦,如今手握大權了還是這麽辛苦。”


    “唉,老奴心疼啊,也不知道督主有沒有吃飯,有沒有熱水喝?”


    “唉,老奴擔心啊,不知道督主在宮裏怎麽樣了?”


    宋曦希看著常叔那張蒼老的麵孔,著實是不忍心看著他擔心陸乘淵。


    她小聲蛐蛐:“陸乘淵也真是的,明知道家裏有人在擔心他,這麽晚了還不迴來?”


    她朝著碧桃大手一揮:“碧桃,走,去接陸乘淵下班……下值!”


    “你去廚房拿一盒糕點!我可以和陸乘淵在迴來的路上吃!”


    常叔看著宋曦希離開的背影,露出了一個欣慰的笑容。


    ……


    宋曦希這邊急匆匆地從府上出發去接陸乘淵,另一邊的蕭府也是蠢蠢欲動。


    蕭柳的大小便依舊不能自理,他躺在床上,床下鋪著好幾個準備隨時更換的墊子。


    他仿佛是迴到了嬰兒時期,屎尿不可控,這種感覺讓他很是惱火。


    他說:“上次是我們沒想到宋曦希還有兩下子,不像是其他的閨閣女子那般弱不經心。”


    “這一次,我們和西貌國合作,一定不會失手!”


    “這一次,就送他們一同去見閻王!”


    蕭柳在於貫的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於貫立刻領命而去。


    ……


    宮裏,陸乘淵一出宮門就看到了宋曦希十分開心。


    陸乘淵快步走過來問她:“在外麵等了很久嗎?”


    宋曦希搖搖頭,她方才過來的時候,看到路邊有賣鼓、笛子等樂器,就都買了下來,想著讓陸戰湛看看喜歡那個,可以多增加一個興趣愛好。


    她看的出來陸戰湛並不是很喜歡琴,或許他會對其他的樂器感興趣,在學習古琴之餘,可以接觸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


    陸乘淵和宋曦希上了馬車,他吃著糕點很是滿足。


    馬車行進了一半的路程,忽而,馬車劇烈地晃動了一下。


    霄徹在外麵說;“督主,夫人,有刺客,我和金釗帶人將刺客全部殺掉,你們不用下車。”


    陸乘淵隻是應了一聲,他很是淡定,仿佛遇到了刺殺是一件和吃飯喝水一樣的平常的事情。


    宋曦希拿走食盒裏最後一塊糕點丟進了嘴裏,她含含糊糊地問:“你不害怕嗎?”


    陸乘淵搖搖頭:“霄徹、金釗都是一等一的侍衛,還有這麽多暗衛跟著,而且……”


    他想說自己也會武功能保護她的安全,不料,宋曦希卻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怕,還有我呢,我力氣可大了!”


    陸乘淵一怔,縱使他手握大權,可以隨意地掌握旁人的生死,有無數暗衛保護根本就不會有生命危險,可聽到這樣的話,他還是很感動。


    二人就坐在馬車裏麵等著,宋曦希吃著陸乘淵給她剝的瓜子仁。


    嗯,瓜子仁,還是別人手剝的更好吃。


    外頭的打鬥聲漸漸小了下來,可遲遲沒有聽見霄徹或者是金釗說外麵已經安全了,駕駛著馬車帶著二人離開。


    忽而,外頭傳來了一陣琴聲。


    陸乘淵掀開馬車簾子往外麵看了一眼,竟然看到對方刺客當中忽然出現一個蓄著長須的人。


    那人擺出一把古琴開始彈奏。


    原本不堪一擊的刺客們就像是被人操縱控製了一般,竟是列出了陣型,彼此間配合的天衣無縫。


    而原本十分厲害,次次都能擊中刺客要害的陸乘淵的手下們被這琴音擾亂了心智。


    宋曦希皺起了眉頭:“這陰不陰陽不陽的,男不男女不女的人,用的是什麽邪術?”


    她擼起袖子準備下馬車:“ok,fine,這麽玩兒是吧,打不過就加入!”


    陸乘淵按住她的胳膊不讓她下去,她衝陸乘淵笑了笑:“放心,我有法子。”


    陸乘淵跟著宋曦希下了她的馬車,看著她從馬車裏拿出一個大鼓,他一直緊緊跟著她怕她受傷。


    宋曦希抱著鼓,一路小跑跑到了彈琴的長胡子男人的對麵,還挑釁地揚起了下巴。


    金釗見狀一刀捅死還在纏鬥的刺客,跑到宋曦希身旁保護她的安全。


    陸乘淵的目光環顧四周,判斷著對方的頭目,準備一擊斃命。


    隻見宋曦希拿著棒槌開始敲:“大河向東流啊,該出手時就出手!”


    “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


    “嘿嘿嘿嘿參北鬥哇!生死之交一碗酒哇!嘿嘿嘿嘿水裏火裏不迴頭哇!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


    “嘿兒呀伊爾呀……”


    與此同時,金釗在宋曦希的吩咐下開始就地取材,用樹皮做了一個擴音喇叭,放在了宋曦希的嘴邊。


    頓時,聲音被擴大了數倍。


    這鼓點和歌聲韻律極強,縱使宋曦希是個音癡,可好漢歌這樣的歌曲,她就算是再跑調也跑不到哪裏去,再加上她唱的十分激昂,聲情並茂,一時間,暗衛們都被感染到了。


    原本頭痛欲裂,喪失了戰鬥能力的陸乘淵的部下們漸漸恢複了清明。


    跟著宋曦希的鼓點、節拍和歌聲揮舞著刀劍,連打人的動作都愈發的有節奏起來。


    那長胡子男人的眼中滿是憤怒,他瞪大了眼睛無法接受宋曦希竟然敢公然反抗他,更讓他難以接受的是,宋曦希那破鑼嗓子唱出來的歌竟然會打斷他的施法?!


    他的刺客陣法大亂,腳步虛浮,手裏的刀都要拿不穩了,那樣子就像是喝了假酒!


    宋曦希用力瞪圓了眼睛:“比誰眼睛大啊?你瞪眼睛也沒用,我眼睛可比你大多了!”


    說著,宋曦希提高了音量,扯著嗓子唱,同時挺直了脊背腳趾抓地,整個身體都在用力挑釁國師。


    宋曦希發出了最後的猛攻,敲擊大鼓的手也是更加的用力:“生死之交一碗酒哇,不分水天一碗酒哇!說走咱就走哇~~你有我有全都有哇!”


    “嘿嘿~~全都有哇!水裏火裏不迴頭哇!一路看天不低頭哇!”


    唱罷,宋曦希看向已經軍心大亂,完全破防的對麵的長胡子男人,對著身旁的金釗喊道:“金釗,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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