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是自己全心投入,曾耗費無數心血才最終參悟而出經意,得到蘊藏在經文中的法門,而且那還是在傳承玉璧下,靠著直接感受到那種真意才得以成功的事情。


    卻見證有人隻憑借一份沒有沾染道韻的拓本,在極短的時間內硬生生的悟出經文的真意,提煉出功法,隨後就直接上手習練,並且成功練出名堂。


    數年苦功,被別人旦夕之間追趕,甚至超越,任誰都會動搖,被打擊到,產生懷疑的念頭,要麽懷疑別人,要麽懷疑自身。


    宋青華與張承乾兩人已經調整好狀態,但明顯心態受到了影響,有些沉默。


    其餘人沒有聽到師兄弟兩人間的談話,並不清楚其中內情,卻也能看出他們的莫名狀態與楊清源有關,在心中若有所思。


    沉默片刻,張承乾眼神中帶了些許釋然的色彩“師兄,咱們剛才的狀態很不應該,竟然這麽輕易就被動搖了心境,看來還是修行不到家啊,小楊師叔祖的天分之高,才接觸《道經》一天就練出成果,這種表現確實很逆天,差距令人絕望,但其實這種資質上的差距咱們早就感受過,以前就有人展現過類似的非凡才能,如今不過是往事的再一次重演罷了”


    宋青華神色一動,過往的一段記憶浮現,恍然低語“是啊,之前就曾見證過,一夜悟道,脫胎換骨”


    “我現在想知道,咱們這位新入門的小師叔祖,比起龍虎山那位小天師,兩者究竟誰的資質更勝一籌”張承乾嘿嘿一笑,語氣帶著幾分莫名地期待。


    ......


    時光流淌,日落後,黃昏的時刻很短暫,天邊彩霞已經在漸漸淡去,天色也逐漸暗沉,蒼穹上浮現出一輪虛淡的月影。


    營地外圍的河道下遊方向,一個身姿修長的人影出現,在沿著河岸走來,向上方前行。


    那是一個清秀的少年,相貌俊美,眼神清涼,背負一柄長矛,步伐看起來很平穩,每一次跨越的步幅也不大,如同一個普通人一般在行走,但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往往一步邁出便能跨越三四米的距離,在地上留下一個很深的腳印,裏麵的泥土像是被液壓機壓過,變成更加凝實與堅硬的土塊。


    少年正是楊清源,當時在隊伍選擇好營地的位置,停下準備駐紮後,他便獨自離開,前往遠離營地的小河下遊區域,將身體清洗一番,清理掉體表殘留的一部分雜質。


    這時他已經看到一群小夥伴了,就在他前方距離不遠的位置,同時那些人也看到了他,其中有人在向著他這裏招手,十分熱情,是背負著一對銀翼,銀發披肩,當安靜站立時,給人感覺英武如同天神的那個男子——雷震子,朱智國。


    楊清源向那邊點頭,進行迴應,依舊保持著原來的步伐前進,似緩實快,很快便跨過中間相隔的這段路途,與眾人會合。


    他靠近眾人所在的區域,與其他人相互打過招唿時,敏銳的感覺到眾人對自己的態度似乎有些奇怪。


    特別是張承乾和宋青華這兩個同門輩分小了自己兩輩的師侄孫,這二人看向他時,眼神中流露出複雜的神采,在一瞬間閃過,被他捕捉到,讓他感覺很奇怪,為什麽才小半日不見,他們好像就對自己產生了某些改觀,而且這其中的原因楊清源還琢磨不出。


    當然,其中也有人對他的態度並沒有什麽變化,比如某個正在氣鼓鼓的睜著大眼睛瞪著他的少女,努力擺出一副兇狠的表情,銀牙緊鎖,亮晶晶的小虎牙在磨動,像是一頭遭受過戲耍的小獸,要衝上來咬人的模樣。


    “楊兄弟,聽說你白天在車上的時候曾做過一次大事,排放出大量的臭屁,氣味熏人,將你們所在的那輛車內部弄的堪比農村露天旱廁啊,牛皮啊”


    慕容明月沒有衝上來,倒是雷震子先一步走上前,靠近楊清源,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舉起大拇指衝他露出戲謔的笑容。


    “什麽東西?”楊清源臉上輕鬆的笑容頓時崩壞,難以置信,簡直不敢想象,居然有這麽離譜的謠言針對自己,誇張到如此程度。


    “這種話一聽就應該知道是謠言,如此虛假的言論,怎麽能相信?是誰在詆毀我?敗壞我的名聲?”


    他立刻出聲進行澄清,並且詢問消息的來源,要進行追溯,語氣認真且嚴肅,目光凝視著對方。


    “呃...別急別急,我在開玩笑的,怪我,說話過分誇張了,楊兄弟請別介意,哥哥向你賠禮了”雷震子見他認真起來,以為自己那番玩笑話點在別人的痛處,有些過分了,便立刻轉換話風,連聲道歉


    “朱哥,沒關係,我知道這個謠言不是來自於你,另有源頭”楊清源目光看往另一個方向,視線前方一個原本氣衝衝要衝上近前的可愛少女頓時停住,水靈靈的大眼睛忽閃,略有些發虛,原先的那股氣勢頓時散去了。


    見狀,楊清源眼角閃過一縷笑意,然後迅速平複。


    接著他邁開步伐,繞過雷震子,向慕容明月的位置走去。


    少女見他板著臉,一副嚴肅的姿態,頓時更加感到心虛,產生了一丟丟緊張,玉手下意識的捏了捏衣角。


    不過隨即想到自己雖然說出了他的黑曆史,但當時隻是下意識說出口而已,不是故意的,而且並不算造謠編撰,隻是略帶一點點的藝術加工,而且當時明明是他趁自己被鎮壓不能動彈,故意欺負自己,她還沒找那家夥算賬呢,怎麽現在竟變成自己理虧了?


    於是慕容明月挺起胸脯,要理論,要據理力爭。


    雖然才是小荷才露尖尖角,現在看不出什麽來,但卻很有氣勢,如同一個小鬥士,蓄勢待發,準備進行戰鬥。


    楊清源走到她麵前,目光幽幽,神色無比平靜,看不出一絲喜怒,這種冷漠的表情有一種壓迫感,比帶著明顯的憤怒更加讓人感到震懾。


    “我不用問也能猜出,那些造謠我放臭屁的言語肯定是從你這裏流傳出去的”楊清源開口,聲音平靜,聽不出情緒。


    “我是說過,但是...”


    慕容明月開口,想要解釋,但一句話還未說完,便被打斷。


    “先前在車上,我趁你不能動彈時曾對你做了一個惡作劇,雖然是朋友間的搞怪,但也有些過分,後來我在反思,認識到了錯處,本想著找你道歉,現在卻聽到這種針對我的惡意言論在流傳,還是由你而起,讓我感到很傷心,很氣憤”楊清源接著講道,這時他的姿態不複先前的冷漠,目光落寞,聲音中也帶著幾許悲憤,如同感受到背叛的人,表現的十分悲愴。


    “對不起,不過我真不是故意的”慕容明月的情緒似乎被感染,早已沒有了要爭辯與理論的心思,下意識道歉。


    “嗯,你的道歉我接受了,我現在已經原諒你了”楊清源臉上的悲傷瞬間收斂,下一刻便掛上了慈祥的笑容,拍著少女低垂的小腦袋說道。


    “欸?你...你...”少女看著他突然的轉變,一時間有些發蒙,十分愕然,不知所措,像是卡機了,看起來顯得呆愣愣的,有種萌態,非常可愛。


    不止慕容明月,剛才其他幾人也被楊清源那副冷冽的模樣震住了,沒有看出他其實是在演,在偽裝。


    “嗨呀,楊兄弟,你原來沒生氣,隻是在開玩笑啊,太接近真實了,我都被騙過了,你要是去當演員,絕對是最佳影帝,比那些什麽流量鮮肉強多了”雷震子作狀鬆了一口氣的樣子,哈哈大笑道。


    其餘人也在輕笑,發出調侃的話語。


    “你演我?啊——看槌——”


    慕容明月迴過神,呆愣愣的目光變得危險,發出一聲惱怒的嬌喝,下一刻便一擊火箭頭槌,裹挾著唿唿的風聲,向楊清源胸膛頂去。


    少女這一頭槌看似與尋常女孩發脾氣後拿頭頂人沒有什麽兩樣,但兩者的威力卻不可相提並論,一般女孩發出的頭槌至多撞的人身體一歪,甚至都不會感到疼痛,而慕容明月這一頭槌頂出,卻撞的虛空氣流亂飄,四處逸散。


    這一擊所蘊含的力量怕是足以能夠比肩小號攻城錘的一次撞擊,能夠摧金斷玉,普通人要是挨上這一下,身體當場就要斷成兩截,血肉化作爛糜。


    楊清源探出手,按在少女撞來的腦瓜上輕輕一撥,將她撥的原地轉起了圈,頭槌撞擊攜帶的兇猛力道也被輕易卸幹淨了。


    被像玩球一般戲耍,慕容明月自然不甘心,想要掙紮,但她和楊清源之間的實力差距很大,就算認真起來,懷抱著殺心全力出手也難以撼動楊清源一隻手,何況隻是打鬧般的動手?


    一番鬧騰過後,發泄了精力的少女總算安靜了下來。


    這時宋青華向楊清源發出疑問:“小師叔祖,方才你過來時,身上攜帶著一股很淡的血腥氣,之前可是發生了什麽?”


    “唔,我剛才注意力被其他念頭分散了,竟沒有注意到,現在經你的提醒才發現”張承乾目光一動,看向楊清源,仔細觀察了幾秒,也發現了他身上纏繞著的那縷已經非常淡,即將要徹底平複的殺機,證明楊清源在不久前行過殺伐事。


    那種殺氣並不是真實存在的,展現在氣場上,是一種精神上的細微變化。


    眾人聞言,也望向楊清源,無聲顯露出關心。


    “沒什麽,迴來的路上遇到了一頭孤狼在捕獵,或許是感受到了威脅,將我當做了競爭者,向我發起了攻擊,於是讓我隨手屠掉了”楊清源揮了揮戰矛,這杆矛方才也算見了血,矛鋒貫穿過狼腦,斬掉第一條生命。


    聽到他的迴答,眾人點點頭,便不再關注了,斬掉一頭動物,本也不是什麽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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