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唉,清源,來了”江大南門保安室,看到楊清源進門,一個正在吃早餐的同事手裏捏著半截油條,聲音含糊的和他打招唿。


    “早,重陽哥”楊清源臉上帶著笑,揮了揮手迴應。


    距離他入職江大保安已經一個星期了,楊清源差不多也完全適應了這份工作,和其他同事們也都認識了,融入進了大集體中。


    畢竟他大小也算是個關係戶,有了第一天和顧元的小衝突作為例子,隻要楊清源不侵犯到其他人的利益,也不會有人主動找茬。


    “我先上崗去了”


    此時保安室內除了剛來的楊清源和在幹早飯的張重陽外,另一個人在悶聲撂下一句話之後立馬急匆匆的離開,簡直如避蛇蠍一般。


    這個楊清源剛來就焦急忙慌“出逃”的正是顧元,自那天過後,他就一直盡量避著楊清源,開始他是擔心楊清源會以排班的權力整他、折騰他,擔心了幾天後,發現楊清源沒特意針對他,這讓他放心了不少,但依舊是能避則避。


    頗有一種,凡是楊清源所在之處,便退避三舍的意思。


    “嗤~,這個人...哼哼”顧元匆匆離開後,張重陽戲謔的嗤笑了一聲,想要點評兩句,卻又感覺槽點太多,頗有些無處下手的感覺,最後隻能哼唧著搖搖頭作罷了。


    楊清源隻是笑笑,不作迴應。


    楊清源不配合,張重陽也不再提顧元怎麽樣,果斷換了話題,道:“怎麽感覺你今天心情格外好呢?碰著什麽喜事了,莫不是談戀愛了?說說,是不是學校裏的,那可都是些天之驕女啊,真要是,那可就讓你小子給賺到了”


    “說那兒去了,人江大的學生是重點本科,哪能看上我這小保安。就是前天玩刮刮樂中了頓飯錢”楊清源擺擺手,隨口掩飾道。


    這兩天他確實好心情,也確實是因為錢的事,不過不是中了彩票,而是被天上掉的餡餅砸中,在路上憑空撿到了一筆無主之財。


    昨天晚上,他從網吧返迴住處時,心情有些不舒暢,就想溜達溜達,散散心。


    因心裏想著方才在網吧中看到的糟心事,令人不爽卻又無能為力,一身力氣使不出來,路上便有些走神兒。


    走著走著,走錯了路,不知何時走到一片寂靜的荒區,麵前是一條蜿蜒的小路。


    那是一條荒廢了的小路,不知道什麽時候修的,野草藤蔓都長到路上了,不知多久沒有人從這裏走過了,隻是看著這條小路似乎是一條捷徑,好像能抵達楊清源租住的那個小區。


    於是他就直接選擇了繼續從此處迴歸,踏進了荒廢的小路中。


    小路有些彎彎曲曲,路上爬滿藤蔓枝條,很不好走,好在小路中間有一盞矮燈,雖然老舊,發出的光線昏黃且黯淡,好在依舊還能照亮。


    走到老燈處,他眼尖的發現一點紅色紙角,從草藤露出,他上前撿起,果然是一張百元大鈔,還不等他高興,又接著陸陸續續找到十幾張。


    一會兒功夫,總共找到了兩千塊,簡直是天降橫財。


    楊清源心情瞬間被治愈,多雲轉晴。


    感謝了一番大自然的饋贈後,帶著命運贈送的兩千塊大款開開心心的迴了住處。


    值班室內。


    和張重陽侃了一會兒大山,時間差不多了,楊清源換上製服和帽子,拿上對講機去教職工宿舍區換班去了。


    ......


    有一個說法,說是進入社會後才會發現,大學給你上課的老師就是你能接觸到的社會最頂層的人了。


    不知道這個說法對其他人來說正不正確,但是對於楊清源,那肯定是不對的。


    楊清源正在看門的這個小區,說是宿舍,其實應該算是公寓,甚至兩層的小別墅都有。


    畢竟是提供給江大正式教授的住處,以江大全國高校排名前十的咖位,師資力量絕對是頂頂雄厚的,院士都是兩位數的,其餘的就算不是院士,也是各種什麽長江學者、傑青學者的。


    以那些牛批的老頭老太太們的名望、地位,待遇能差了嗎?你給待遇差了,人直接就跑了,那可是會影響到校領導政績的。


    楊清源雖然隻是個保安,但在這兒當保安,也能稱得上一句“來往皆鴻儒,入目無白丁”


    這接觸的層次,江北職校的同學們拍馬都趕不上...


    但這沒什麽用,頂多也就在一些“高端”聚會場所用來吹吹牛皮。比如說有人說自己在研究那個領域,是某某教授學生,他就可以淡定的表示,哦,我和某某教授一起工作過...


    他現在正癱在江大教職工公寓小區外保安亭裏的椅子上,一邊吹著空調,一邊用保安室裏的電腦上網,優哉遊哉。


    一輛黑色的四個圈駛到了門口,車牌隻是個普通的號,似乎沒什麽稀奇的,但楊清源認得這輛車,這是江大張副校長的座駕。


    張副校長是江北大學的常務副校長,學校裏的三號人物,無論從那個主管部門論,都是保安處的頂頭領導。


    他控製拉杆抬起,將車輛放行。


    低調的四個圈在通過大門的時候,副駕駛的玻璃落下,一道溫和的聲音傳出“那個保安小兄弟請跟著過來一趟”


    一句話落下,車內人也不管楊清源聽沒聽,便直接啟動往前方駛去。


    話說的很有素質,語氣也有尊重,但行為上看好像還是傲慢的,這是一種下意識的居高臨下,本質上還是高高在上的領導啊。


    楊清源跟了上去,這就是工作。


    一路跟著黑色四個圈到了一棟五層公寓樓下。在車旁,張副校長正和一個扮相有些複古的“先生”在談話。


    張副校長是個麵白無須,略有些富態的中年人,雖然也是學者出身,但是常年作為副部級教育單位副職領導,身上除了儒雅的書卷氣,居高位養出來的威嚴氣勢也是不缺的,隻是比較純粹的政客官員來說更為內斂。


    但言語之間無形就透露出那種上位者不容置疑的味道,表相寬和而內藏鋒芒,威勢含而不露,很厲害。


    但令楊清源感到驚奇的,確是張副校長身旁神色柔和的那位“先生”。


    他穿著一身純白色的太極服,身材清瘦,留著長頭發,用一根白色的簪子挽起,有些像是道士的那種道鬢。


    蓄著寸許長的胡子,給人第一感覺是:他的年歲應該不小。身上有一種歲月洗禮過的滄桑“味道”,但細看的話,卻能發現他的皮膚細膩嬌嫩,如同剝了皮的熟雞蛋,似乎連絨毛都沒有,比二八芳華的少女都要好。


    眼神清澈而幹淨,很明亮,很純粹。


    比楊清源這個少年的狀態還要好,除了沒有那種青春昂揚的朝氣,就說他是一個少年人,也沒人會覺得有問題。


    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個人身上似乎有一種很特別的氣場,柔和而又熾盛,仿佛一輪耀眼的大日,這是一種強烈的存在感,無法被忽視。


    身居高位,養出一身不差的官氣的張副校長站在他身邊,卻仿佛成了襯托鮮花的綠葉,用女孩的話說就是,被絕對地“豔壓”了。


    “張校,有什麽需要”楊清源過來後,在張副校長麵前報到。


    “嗯,你好,這位是張教授,張教授有些物品,請你幫忙搬到張教授的宿舍裏,麻煩你了”張副校長說道。


    “好,沒問題”楊清源點頭應下。


    接著張副校長轉頭和氣的對那位張教授說道:“那張教授我先走了,您接下來在學校裏任何麻煩事都打我電話,我第一時間處理”


    那位張教授頷首致意,同時語氣不緊不慢地客氣的迴應道:“麻煩張副校長了”


    “不麻煩不麻煩,再見張教授”張副校長笑了笑,重新坐上車離開了。


    “哦豁~,張教授~你這箱子有點沉~我多走兩趟給你搬上去行吧~”楊清源搬著一個一米高的正方形箱子,表情有些吃力,喘著氣對張教授說道。


    張教授走向另外兩個箱子,並說道:“謝謝你了,我們一塊兒搬”


    “這哪行啊,還是我多跑兩趟吧”楊清源忙開口阻止,但沒成功,張教授已經上手了,他將兩個箱子摞起來,然後拖著底下那個“輕輕”往上一提,就將箱子抱在懷裏。


    幾十公斤、過百斤的正方形大木箱子,比一個成年人都沉,楊清源這個二十歲的年輕大小夥子被壓的說話都大喘氣,但這位看上去身材單薄的教授卻輕而易舉的就拖起來兩個。


    而且不但臉不紅氣不喘,看上去還極為輕鬆。


    楊清源是把箱子抱在懷裏,靠手和身體軀幹形成三角受力點才搬得動,張教授卻是“端”在身前,像是端著兩塊泡沫。


    看的楊清源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他甚至懷疑,要不是箱子體型太大,張教授一隻手就能輕鬆舉起。


    “沒事,畢竟是我自己的東西,麻煩你已經是不好意思了,我們上去吧”張教授和氣的說了句,然後向樓裏走去,步伐輕盈,一點沒有負著重物的樣子。


    楊清源連忙拖著小碎步跟上......


    “唿~,累死我了,張教授,您力氣真大啊,以前練過功夫吧”楊清源喘著粗氣。宿舍在三樓,這棟宿舍樓沒有電梯,他一路從樓梯搬上來,即使走走停停,楊清源都勒紫了手指,胳膊更是漲的酸痛不已。


    張教授搬運的箱子,重量、難度都是他的兩倍,卻麵不改色,心不跳,一口氣都不用歇。最後手上沒有留下一絲痕跡,真是一個奇人啊。


    楊清源甚至懷疑這神秘的張教授是修仙的了。


    “我在龍虎山當過道士,練過些道家內練養生的拳法,身體比較好”張教授笑著解釋。


    還真是修仙的啊,楊清源瞪大雙眼,不過他也就隨便想想,也沒真信,現在是科學的時代。


    隨後張教授邀請他坐下歇歇,喝杯水。


    楊清源動了動腿,還有些打顫呢,索性也就順勢答應了下來“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謝謝張教授”


    他趁著接水杯的功夫瞥了眼張教授的手,白皙秀美,骨節纖細,很好看的一隻手。隻是一點兒不紅腫,倒不像搬過幾百斤重物的樣子。


    真是奇怪,難道還真有武林高手啊。楊清源心裏嘀咕。


    ......


    “嘖~”


    從張教授家裏出來,楊清源表情有些古怪,手裏摩挲著一塊青紫色的長方形玉牌,一指寬,兩個指節長,表麵光滑,隻玉牌正麵中心處雕著一個不認識的神秘符號。


    有點類似華夏古代那種篆形字的樣子,有種奇異的美感。


    這是一塊護身符。


    許是材質特殊,他大拇指摩擦著有點輕輕的觸電感,酥酥麻麻地。


    這種顏色的翡翠玉石,怕是價值不低,或許市價能有個千八百塊的樣子。


    不愧是張副校長親自接待的教授,隨手送人的小物件都不簡單,這雕工也不錯,有幾分渾然天成的飄逸感,他說是自己隨手做得練手之作,沒什麽價值,也是挺謙虛了。


    倒是在贈玉之後他說的什麽生氣、陰氣、消磨精氣神...之類的話,令他既迷糊又有些發毛。


    心想這位張教授不愧是龍虎山出身的,這味兒很正啊。


    楊清源將玉牌塞進褲兜裏,心還是怪怪的,說不好是什麽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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