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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太仆一職新鮮,也沒什麽不好。”他道。


    “瑾兒,那太仆,僅是八品小官,看負皇上馬匹車輛,這和馬夫有何區別?”楚音氣惱,“不行,明日,哀家要和攝政王好好談談!必然要給瑾兒一更合適的官職。”


    “太皇太後,不必麻煩了,這職位,蕭某是心甘情願接受的,太皇太後若執意給蕭某其他高位,蕭某也是不願承受的。”蕭七瑾說道。


    楚音蹙眉,“瑾兒你……”


    “太皇太後難道連這點要求,都不願成全蕭某嗎?”


    楚音麵對蕭七瑾,是最無可奈何的,她心裏不願,但蕭七瑾話說道這個地步,她也不願因這事和他多起爭執,傷了兩人的母子情分。


    ……


    攝政王府,薑舞聽雲容玨說了宴席上一事,頗為詫異,“殿下真的隻給蕭大人太仆一職?”


    雲容玨看著薑舞擺弄著麵前的七巧塊,伸手幫著挪了一塊,“對。”


    薑舞低眼看著麵前的七巧塊,有一下沒一下的擺弄著,“可是以蕭大人的能力,以太仆一職是不是太小材大用了。”


    這太仆是掌管皇上車馬的,蕭七瑾做這官職,和他的能力大不相符。


    雲容玨將方才和雲凰的談話重複一遍於她。


    薑舞撇唇點了點頭。


    “殿下。”外頭傳來俞烈的聲音,雲容玨應了一聲後,房門被推開,俞烈走進來稟了一聲。


    薑舞聞聲擔心看著雲容玨,待俞烈離開後,她才慢啟聲:“殿下,您……沒事吧?”


    雲容玨麵色清淡,並沒有過多情緒,“本王沒事,太皇太後氣惱,意料之中。”


    方才俞烈來報,宴席散後楚音迴了長樂宮後發了好一通脾氣,還是蕭七瑾去勸,才給勸好的。


    “殿下若有情緒,在小舞麵前盡管發泄就是了,別憋在心裏。”她勸道。


    雲容玨素日裏情緒甚少外露,她看過太多他隱忍的時候,尤其是麵對楚音的事,他也是有血有肉的人,也是有情感的,即便他再怎麽習慣,可那人是他的生身母親,生身母親如此,他怎會一點也不在乎。


    “這些年本王早已習慣,難道還在乎這一次兩次麽。”雲容玨說的雲淡風輕。


    薑舞聽著,看著,心裏溢出絲絲心疼,“殿下,您……您對蕭大人會有怨恨嗎?”她問道。


    蕭七瑾的出現太突然了,在楚音以為蕭七瑾逝世的這些年,楚音所有的情緒都給了蕭七瑾,現在蕭七瑾‘死而複生’,楚音更是將所有的愛和關心,都給了蕭七瑾。


    無論是過去還是現在。楚音所給予的,都隻有蕭七瑾,而從未有雲容玨。


    雲容玨目光一頓,握著七巧塊準備落下的手一頓,屋內短暫的沉默安靜。


    “若本王說沒有,妹妹可信?”他轉眼,看著她問道。


    他和蕭七瑾,楚音這樣的情況,放在任何人身上,像他所說的,沒有怨恨,怕是沒人會相信。


    薑舞認真點頭,“殿下說的,小舞信。”


    小姑娘的相信如潺微涼泉水,劃過他的心尖,他輕笑,抬手揉了揉她柔軟的青絲。


    “比起怨恨,對他,本王更多的是羨慕,還有一點嫉妒。”雲容玨啟聲道。


    羨慕嫉妒……


    薑舞放下手中的七巧塊,小手托腮認真聽著。


    雲容玨和她說了許多話,關於他的心境,對蕭七瑾的感覺。


    薑舞聽著,他所說的,她都能懂,原來,他看似冷漠的外表下,也有一顆渴望柔軟的心。


    隻是,楚音的偏心,偏執,是將他那僅有的柔軟抹得一幹二淨。


    “殿下的心情,小舞明白。”薑舞聽聞忍不住開口。


    雲容玨睨眼看她,“你明白?”


    薑舞點頭,靈動的眼珠轉動著,“小舞和殿下有過一樣的感受。”


    雲容玨傾頭,望著。


    “父皇對小舞和母妃厭惡,父皇對雨鄢姐姐和雨鄢姐姐的母妃,還有薑翹的母妃,都很喜歡。”


    雲容玨聽她的話,想起她曾說過一點她在南薑的事。


    她在南薑時,是不受寵的公主。她和他的境遇,不全相同,卻有不少相似之處。


    雲容玨聽完後輕笑,“這麽看來,本王和妹妹,倒是惺惺相惜了。”


    薑舞眨巴著眼想了想,好像是有點。


    雲容玨撇開腦海中的情緒,目光落到桌上的七巧塊上,“這七巧塊妹妹可是信誓旦旦和本王說今兒可以拚對出來的,天色越晚,妹妹怕是要輸了。”


    薑舞的情緒被拉拽迴,連忙拿起七巧塊,“不會的,小舞今夜定能拚對出來的!”


    “呀,殿下不可以搗亂的。”


    “是妹妹自己分心了。”


    “小舞沒有!”


    屋內洋溢著笑語歡聲,方才沉重的情緒隨著風,一飄而散。


    ————


    蕭七瑾被命太仆一職後,走馬上任。


    太仆這職位眼下是最清閑的,雲沛不過是繈褓嬰孩,馬匹車輛是用不著的,蕭七瑾每日令人檢查馬匹車輛的情況,一日複一日,最過清閑。


    楚音來看過蕭七瑾好幾次,每每見蕭七瑾混跡在這馬匹車輛中,就是氣惱,但她的氣惱又很快給蕭七瑾安撫下來。


    “這蕭大人在這裏做事,奴婢都覺得太大材小用了,也不知,攝政王殿下是怎麽想的。”彩霞攙扶著楚音,忍不住說道。


    楚音冷哼一聲,“他的性子,眥睚必報,對瑾兒一向有敵意,是趁著這次機會故意為難瑾兒的。”


    楚音話落,轉眼已走到蕭七瑾麵前,她臉上的冷意轉為一抹溫和的笑,望著蕭七瑾,“瑾兒。”


    “微臣參見太皇太後。”蕭七瑾揖禮。


    “瑾兒就不用和哀家這麽多禮了。”


    自蕭七瑾上任後,楚音隔三差五就會過來看望他,“太皇太後,微臣在這一切都好,太皇太後平日若無要事,大不必時常過來,也勞累身子。”他道。


    楚音一臉慈愛,“哀家不累,這過來都有轎攆,眼下天兒也不熱,累不著熱不著的。”


    楚音如此說,蕭七瑾也無話可說,“太皇太後,微臣那兒還有些事要處理,太皇太後若無其他吩咐,微臣先行告退了。”


    “有一事,哀家要和瑾兒說。”


    “過兩日申時瑾兒和哀家出去一趟。”


    “是有什麽事?”蕭七瑾問道。


    楚音沒有直麵迴答,隻告訴他一定要去。


    看楚音的樣子,似是頗重要的事,他疑惑,但終是應承下來。


    ……


    兩日後,楚音帶著蕭七瑾離了皇宮,一路到一偏僻的山頭,這裏寂靜無人煙。


    “太皇太後咱們今兒出來,究竟是為何?”蕭七瑾看著四周寂靜無人煙的地方,大有不解。


    楚音沉歎口氣,“一會兒瑾兒就知道了。”


    楚音遲遲不道明緣由,揣著疑惑,蕭七瑾跟著。


    他們走上半山頭,楚音停下腳步,蕭七瑾看去,就看見不遠處的地方,有一方墓碑,墓碑四周幹淨,一看便是有人常來清掃打理。


    “太皇太後,這是……”


    “瑾兒,母後今兒是特意帶你出來,見一見母後的這個故人。”楚音望向墓碑,蕭七瑾亦抬眼望去。


    墓碑幹淨,上麵也未寫全名字,墓碑上五個字。


    ——故人封之墓。


    這個封定然是這亡故之人。


    “太皇太後的故人?”


    楚音頷首,接過彩棠遞來的香,朝著墓碑鞠拜,“是啊,是母後的一位故人,”她望著墓碑,唇淺淺彎著,眉眼間情緒深重,更有幾分欣慰,“我們,來看你了。”蛋疼


    她說完,將香插到墓碑前。


    “瑾兒,給母後的故人上柱香吧。”楚音將點燃起來的香遞給蕭七瑾。


    蕭七瑾雙眉微彎勾起淡淡的弧度,雖有疑惑,但出於對亡故之人的尊重,他還是恭敬拜了一柱香。


    “這位故人對太皇太後很重要?否則太皇太後何以要帶微臣來拜祭他。”拜祭後蕭七瑾開口道。


    楚音望著墓碑,眼裏是強隱著的眼淚,她顫了顫羽睫,頷首,“是啊,是對哀家來說很重要的人,他是哀家的……”楚音話語微頓,“朋友。”


    “朋友?”


    楚音點點頭,“他是哀家認識多年的朋友,我們之間感情很好,隻可惜……他英年早逝。”


    蕭七瑾看著楚音漸起來的情緒,沒有說話。


    楚音一聲又一聲的和他說著這個叫封的人,從楚音的情緒,話語裏,蕭七瑾能感覺到這個人對楚音的重要。


    “太皇太後真的很在乎他。”蕭七瑾道。


    楚音目光頓住,似怕什麽,眼底情緒閃過,長歎口氣,“他和母後是摯友,這樣的朋友許一輩子也遇見不到一兩個,母後自然是格外珍惜和他的友情。”


    蕭七瑾理解的點了點頭,問道:“那,他逝世的原因?是病故嗎?”


    “他是……”


    楚音張唇,話差點要脫口而出,在對上蕭七瑾的雙眼時,她硬生生忍下。


    “是……意外……”


    “意外?”


    “對,意外,人活一世,真的會遇到許許多多意想不到的意外。”楚音一字一句,似都很沉重。


    “意外,是人活於世都要承受的。”蕭七瑾說道。


    楚音喉間微哽,“是啊,意外太多了,若沒有那些意外,該有多好。”


    楚音傷心,蕭七瑾看她情緒深重,心生憐憫,安撫道:“人已逝,逝去的人迴不來,活下來的人要好好的才是,太皇太後的這位故人在天之靈,也不會願意看見太皇太後為了他憂思哭泣的。”


    楚音抹去臉上的眼淚,沉沉點頭,一手緊緊握住蕭七瑾的手,“瑾兒,母後什麽都沒了,母後隻有你了,你是母後的唯一了。”


    蕭七瑾眉心蹙起,看著楚音,開口道:“太皇太後傷心糊塗了,您是一國太皇太後,且……您還有攝政王。”


    楚音臉色頓時拉了下來,“他……”


    提及雲容玨楚音臉上的厭惡尤為明顯,蕭七瑾不是第一次見楚音提及雲容玨時是這樣的眼色了,然,這一切究竟是為什麽,卻不得而知。


    ……


    雲容玨迴王府後,一直是心事重重,薑舞問他,他沒理會,她又問俞烈,俞烈也不說。


    “殿下覺得事有蹊蹺?”俞烈忍不住開口。


    雲容玨雙眼幽沉,定望著一處,久久未語。


    許久後,他才緩聲:“她做事從來不會是無緣無故的,今兒帶蕭七瑾去祭拜,定有原因。”


    俞烈點頭,但想了想,又道:“那塊墓碑,早就存在了,先皇在世時也是知道的,是太皇太後和先皇的一個朋友。”


    那塊寫這故人封的墓碑一直都在,雲容玨也是知曉的,從前也聽先皇說起過,是他與楚音的故友。


    這本並不是奇怪之事,但楚音為何帶蕭七瑾去祭拜——


    俞烈猜測道:“太皇太後和蕭大人相認,許是想將自己身邊的人事都告訴蕭大人,讓蕭大人對自己多些了解?”


    雲容玨沉想片刻搖頭,“不會是那麽簡單,這件事,本王定要查處清楚。”


    “但聽殿下吩咐。”俞烈道。


    叩叩叩。


    幾聲敲門聲,雲容玨應了一聲,門吱呀被推開,張若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殿下,妾身給殿下熬煮了些補身子的湯水,殿下用些吧。”


    “本王沒胃口,你下去吧。”


    張若借著送湯水的名義過來,已不是一兩次了,次次雲容玨都不願理會。


    “殿下喝一點吧。”張若繼續勸道。


    雲容玨冷眼望去,張若咽了咽口水,心裏有幾分畏懼,然她很快又將這抹畏懼壓下,緩聲說道:“殿下,今兒您去棲霞苑吧。”


    雲容玨聞聲眼神愈冷,“張側妃這是在指教本王?”


    “妾身不敢,”張若說道,“隻是……殿下,妾身進府後您……您一直不曾留宿棲霞苑,妾身不敢有所奢求,但,妾身是您的妾室,太皇太後對妾身也一直很好,太皇太後屢屢問及過此事,妾身以話圓之,但時間長了,隻怕太皇太後會有所察覺,妾身也是為難。”


    張若這話聽著似是在為他著想,而實則是搬出了楚音對他施壓。


    俞烈瞥看眼張若,然後啟聲:“張側妃,今兒屬下有要事要稟報殿下,殿下……”他要替雲容玨解圍,可話說一半,被雲容玨打斷。


    雲容玨放下手中筆墨,站起身,“那今夜且就去棲霞苑吧。”


    俞烈和張若都是一愣。


    張若詫異於雲容玨這麽快就答應下來了,這抹詫異很快被欣喜取代,她連忙迎上前,挽住雲容玨的胳膊,“妾身伺候殿下。”


    雲容玨跟著張若一起走出書房,朝棲霞苑走去,俞烈看著兩人漸遠的背影,久久沒能緩過神來。


    雲容玨留夜於棲霞苑的事很快傳開,素雪閣那邊江素莫亦是詫異,深覺意料之外。


    “殿下不是不喜歡張側妃麽,從張側妃進府後,就沒在棲霞苑留宿過,怎麽今兒倒留宿了。”丫鬟拂冬疑惑道。


    江素莫臉上也是一抹淡淡的疑惑,但很快,這抹疑惑散去,她取下耳垂上的耳環,“殿下的喜好,不是我們能揣摩猜測的,她到底是殿下迎進府的側妃,殿下也總不會一輩子不理會她。”


    江素莫雖覺詫異,但也很快想開了。


    棲霞苑那邊今夜是難得的熱鬧,雲容玨來棲霞苑,張若高興的嘴都合不攏,對雲容玨是百般的伺候討好。


    “殿下,妾身伺候殿下安寢。”張若抿唇微低著眼,一臉含羞的樣子如剛出閣的姑娘。


    雲容玨淡望著張若,俊容之上沒有太多的情緒,他微低下眼,看見傾靠過來要解他腰封的張若。


    待身上外衣褪下,張若伸手就去抱雲容玨,在張若挨到他時,他眉頭不悅嫌惡一蹙。


    “殿下,妾身會好好伺候殿下的。”


    張若膽子大,也主動,然,雲容玨避開她主動的吻。


    “殿下?”


    下一瞬,雲容玨彎腰,直接將張若抱起來。


    張若欣喜若狂。


    雲容玨傾身,拉近兩人距離,就在張若要主動獻吻時,雲容玨眼色一冷,兩指準確迅速落到張若頸後,一用力。


    “呃——”張若放出輕吟一聲,緊接著兩眼一迷,腦袋側歪過去。


    看著昏迷過去的張若,雲容玨撐著起身,雙眼間隻有寒意和嫌惡。


    ————


    轉眼五月,蕭七瑾做太仆兩月有餘後,雲容玨將他提拔,官職雖不大,但是有上升。


    雲容玨的這一做法,倒是令楚音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給蕭七瑾的提拔雖隻是一星半點,但以他的性子,她以為他無論怎樣都不會提拔蕭七瑾的,甚至,不打壓蕭七瑾就已是萬幸。


    蕭七瑾被提拔後,在有些事上,甚至能主動給雲容玨些好的建議。


    外人看來,兩人該是不睦的。


    可偏,這兩人,相處和諧,在不少事上蕭七瑾幫襯雲容玨。


    這是令楚音極為氣惱的,她找蕭七瑾談過,可偏,他從不將這些放在心上,甚至在對於幫雲容玨這事上還有幾分樂此不彼的感覺。


    楚音又氣又急。


    “太皇太後您當心身體。”


    “瑾兒太天真了,他不明人心險惡,還一昧幫著他。”


    “蕭大人為人正直善良,這些事做起來,許沒想太多。”彩棠安慰道。


    楚音眼色冷下,“瑾兒不想那麽多,哀家不能不替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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