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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


    “將那宮人帶上來!”雲樓很是不悅。


    “是。”


    不一會兒的功夫,宮人領著一人走進承明殿,雲樓低著頭。


    “皇上,人帶來了。”


    “給朕做事都敢這般粗心大意,朕怕是對你們太過寬容了!定要重責你們以示警戒!”雲樓怒聲,抬頭轉眸的刹那,看見麵前站著的人時,一愣。


    “音兒?”


    楚音跪下、身,“皇上臣妾做事不當,令皇上惱怒,是臣妾過錯,還望皇上責罰。”


    自降了楚音位份後,雲樓是有刻意冷落楚音,為的是給眾臣一個交代,隻是,他這樣的懲罰冷落,看似是懲罰了楚音,可實際上,也是懲罰了他自己。


    這些日子他刻意不去見楚音,於他來說,是煎熬的事。


    多日未見楚音,他心裏記掛的緊!


    “這是你做的?”雲樓詫異。


    “迴皇上,是臣妾剝的蓮子,臣妾知道皇上不喜苦,蓮心最苦,剔除方才可,所以臣妾將蓮心剔除,隻是……不想卻不小心割破了手,血染了蓮子,才出了這樣的差錯,皇上責罰,臣妾願領罰。”


    雲樓連忙將人扶起,“這些事一向都是宮人做的,你卻親自做了……”雲樓看見楚音玉手上包紮的布巾,心疼染於眉,“音兒一片真心為朕做羹湯,還傷了手,朕怎忍心責怪。”


    ……


    一夜過後,楚音複位為楚昭華。雖位份尚不足前的夫人,但雲樓願給她晉升位份,後宮眾人也是知其心意了,楚音一向得寵,如今複位昭華,日後複位於夫人,也不過是時日長短之事。


    “這下好了,這一使手腕,這位份又迴來了。”烏玉媚看著楚音走過。


    “皇後娘娘,原以為借著這事能好好打打楚音的囂張,結果卻……娘娘可得再想想辦法呀。”烏玉媚看著柳芳菲說道。


    相比烏玉媚的著急,柳芳菲淡定自若的許多,“這一天,本宮早就有準備。”


    楚音被降位,甚至被雲樓所冷落,雖是她的提議,但她清楚,這不會是長久的。


    楚音的地位若是那麽好撼動的,她這些年也不至於受那麽多氣了。


    “那皇後娘娘,咱們現在怎麽辦?”烏玉媚問道。


    “順其自然。”柳芳菲說道。


    “順其自然?”烏玉媚蹙眉,滿眼的不解。這順其自然豈不就是任由其發展?雲樓對楚音的寵愛本就多於他人,且多年穩固,再這樣任由其發展下去,豈不更……難以收拾。


    “皇後娘娘,隻怕再這樣下去,她這棵大樹會越來越茂盛,萬一……”


    柳芳菲眼色一冷,烏玉媚噤聲,未再敢多言。


    柳芳菲長歎口氣,緩慢聲道:“楓兒的婚事本宮且要好好同皇上商議張羅定下來了。”


    太子雲楓大婚定於十日之後,比起之前雲招大婚,這滿宮裏的繁華熱鬧是更甚的,宮裏宮外都知太子大婚一事,除卻當今聖上大婚,這最盛大的,便是太子的成婚之席。


    這日,滿宮熱鬧喜慶,薑舞跟在雲容玨身邊。


    “恭喜太子殿下成婚大喜。”雲容玨走到雲楓麵前,俊容上掛著客氣的笑,將帶來的賀禮呈上。


    彼時雲楓看雲容玨的眼色少了幾分淩冽,但卻多了幾分傲氣,他瞥了眼雲容玨送來的賀禮,微微一笑,“五弟有心了。”


    “六殿下到。”宮人高喊一聲,隻見雲凰步履如風走近過來。


    “恭賀太子殿下大婚之喜。”


    雲凰也將帶來賀禮呈上,他轉眼時,正對上小姑娘清澈的雙眼。


    兩人四目對上,薑舞想起那日雲凰的話,有些別扭和不安,轉過眼,一半身子不自覺朝雲容玨身後藏去。


    “怎麽了?”雲容玨察覺到身邊小姑娘的些許異樣,問道。


    薑舞連忙搖頭,“沒……沒事。”


    雲容玨雖覺有些奇怪,但沒多想多深究。


    雲楓貴為太子,太子大婚,雲樓和柳芳菲自然是要出席的。成婚禮畢後,雲樓和柳芳菲呆了半個時辰左右,便起駕迴了宮,剩餘其他皇子,王公貴臣繼續慶賀著。


    扶雲殿的熱鬧聲縈繞著淩霄宮滿宮,即便是別處,也能聽見那邊的喜慶鑼鼓聲。


    “娘子,這外頭風大,還是進屋吧,別讓風侵了您,著涼了。”


    薑翹站在院子中,清楚聽見扶雲殿那邊的熱鬧聲,這熱鬧聲一刻不停,她這心就沒法安定下來。


    原本她央求了雲招好幾日,才讓他答應下帶她出席太子的婚席,可沒想到,這事竟被洪詩知道了,洪詩一向不喜歡她,這事一知曉後,洪詩便急著給她添堵。


    洪詩拿出王妃身份壓她,還和雲招說什麽尊卑有別,太子大婚是極重要的,妾室不可參與,結果,雲招被洪詩這麽一說,有了顧忌,就反悔落下了她!


    如若不然,現在陪伴雲招身邊出席的便該是她!


    太子殿下的大婚之禮,那該是多大的場麵啊!


    “若不是她給我使絆,現在陪在殿下身邊的人就該是我了!”薑翹氣惱。


    身邊的小宮女抿唇啟聲勸道:“娘子寬心,莫要氣惱傷身了,三殿下身邊的趙娘子這次也沒有去呢。”


    薑翹聞言,撇唇,臉色較之剛才稍有緩和,三殿下身邊的趙娘子也是個恃寵跋扈的,先前還同她說這次一定會和三殿下一起出席太子婚席,結果……


    也和她一樣,無差。


    “可知陪同諸位皇子出席的都是正室王妃?”薑翹問道。


    小宮女點頭,“是呀,成了婚的皇子殿下都是和正王妃一起的,像臨安王殿下和六殿下這樣還未成婚的,且才是帶心腹宮人出席,對了,聽聞這次那赫瀾族公主是跟著六殿下一起的。”


    “赫寶琪,聽殿下說,那是皇上和婉昭儀給六殿下擇的王妃之選,她去,情理之中,”驀地,薑翹似想起什麽,轉過頭,盯看著小宮人,“你方才說他們是帶心腹宮人?可知跟著臨安王殿下的是何人?”


    小宮人眨巴眨巴眼,想了想,迴道:“聽說臨安王殿下身邊跟著的似乎是那最得寵的小宮人,叫……叫……薑……”


    “薑舞?”


    “是,娘子,就是這個名字,是叫薑舞的。”


    薑翹眼睛倏然瞪大,薑舞!


    她竟然!


    她憤憤一甩袖衫,“她一賤奴竟也配?!”


    若說她身份為妾,洪詩為正室,妾抵不過正室也罷了,這薑舞,是卑賤下等的囚奴,她都能去,何以她要被困在這!


    “娘子!您要去哪兒啊?!”


    薑翹沒理會小宮人的喊喚,直直朝扶雲殿方向走去。


    “娘子,咱們,還是迴去吧,若是讓王妃看見知道了,怕是不好。”小宮人勸道。


    薑翹沒有上前,而是站在外頭的廊道上,望著不遠處的熱鬧。恰好她這個位置,竟一眼看見雲容玨和薑舞。


    兩人身邊沒什麽人在,偶爾雲容玨低頭和薑舞說著些什麽,偶爾塞給她一顆喜歡的蜜餞。


    薑舞小臉上是淺淺,卻很歡喜的神情。


    薑翹看著,臉色沉了下來,緊咬著唇,薑舞也未免太過得意。


    從前在南薑,她是最低等卑微的公主,如今是最卑賤的囚奴,囚奴便應該有囚奴的自覺,怎可躍過她,站在她頭上?!


    “你,過來。”


    小宮人湊近,聽薑翹低語說了幾句後,臉色一變,“娘子,這……這不好吧。”


    “讓你做你就去做!”


    “可……可萬一……”


    “沒有萬一,你做了,這事且也落不到你頭上,有人替你擔著,再不濟也有本娘子,不會讓你有事的,快去!”


    小宮人不敢違抗,點頭答應下後,離開。


    雲容玨這一桌的人,幾乎都去給雲楓敬酒了,他一人坐著且也自在。薑舞見他酒杯裏的酒沒了,給他斟滿。


    “五弟,你怎麽在這坐著空飲酒啊,也去給太子敬敬酒吧。”三皇子走過來,笑著說道。


    雲容玨站起身,懶於拂麵,端起酒杯,徑直朝雲楓那邊走去。


    雲容玨離開,薑舞依舊規矩站著,候著。


    “薑舞。”


    忽然,一麵生的小宮人走了過來,薑舞看她,“有什麽事嗎?”


    “三公主在那邊,正找你呢,快過去吧。”


    “三公主?”薑舞詫異。


    “是啊,快過去吧,別讓三公主等急了。”小宮人催促道。


    雲楓身邊圍湧著許多人,雲容玨沒什麽情緒,隻是依著習慣給雲楓敬了一杯酒,雲楓和雲招兩人看似和他相談甚歡,可這一句一句的話,都是以傲示人,帶著暗刺。


    “一直有聽聞寶琪公主之名,今兒總算是見到廬山真麵目了。”洪詩看著赫寶琪主動同她打著招唿。


    不出意外的話,赫寶琪將來是要成為雲凰正妃的人,雖然雲凰和雲招的關係並不要好,但這並不影響洪詩,和諸皇子正妃保持良好關係,是洪詩需要做的。


    赫寶琪性子慢,和不相熟的人要相熟起來是要些時間,她聲音輕柔,言語得體。


    “這杯酒我敬寶琪公主。”洪詩端起手邊的酒盞,含笑朝赫寶琪舉了舉杯。


    赫寶琪微笑頷首,喝下手裏酒杯裏的酒。


    兩人對敬後,交談了幾句,可忽然!


    “啊——”


    洪詩忽然捂著肚子,叫喚出聲,她這一叫喚,惹來雲楓他們的注意,雲招一見連忙湊上前,“怎麽了這是?!”


    “肚子……肚子好疼……”


    方才還好好的洪詩忽然變成這樣,赫寶琪眼睛都睜大了許多,有些慌張看著洪詩,“這……怎麽迴事?”


    雲招扶著洪詩坐下,“好端端的,怎麽忽然這樣了?!”


    洪詩捂著肚子搖頭,“妾身不知,殿下,妾身好疼啊。”


    “快,傳召太醫吧!”雲楓當機立斷。


    “這大喜的日子,傳召太醫,可不太好啊。”


    “是啊。”


    薑舞迴到席麵來時,就看見這混亂的場麵,她走到雲容玨身後,“殿下,這是……怎麽了?”她忍不住問道。


    雲容玨示意她看一眼,她看見洪詩坐在圈椅上,手捂著肚子,看上去很痛苦。


    這是……


    “再怎麽不好,也要傳太醫看看啊,難不成看著淮王妃一直疼下去嗎?”雲凰斥了一聲剛才說愚話的人。


    “那……那……就傳太醫!”


    “等一下。”


    赫寶琪忽然站出來,雲凰皺眉,下意識拉了她一下,“你幹嘛?別在這添亂了。”


    赫寶琪睜著大眼睛,很認真的模樣,“或許我可以給淮王妃看看。”


    “你?開什麽玩笑?!你又不是太醫也不是大夫,你不會治病救人!”雲凰氣道。


    這妮子是哪根筋不對了?這個時候還來添亂!


    “我會的,”赫寶琪說道,“在赫瀾族的時候我和醫師學過些。”


    “就算你學過一些又怎麽樣,不過是皮毛功夫!”雲凰惱道,這丫頭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現在還不知道淮王妃究竟是何故致痛,先讓寶琪看看,總比幹等太醫要好的多吧?”


    赫寶琪這一說,原本也懷疑的眾人鬆下情緒。


    赫寶琪說的有理,這個時候,時辰不早,再喚太醫來,且需要時間,遠水難救近火。


    “讓……讓寶琪公主……看看。”洪詩疼的厲害。


    赫寶琪連忙湊上前,按照和醫師所學的方法給洪詩看望著。


    眾人望看著。


    薑舞也緊張擔心的抿起唇,好端端的席麵,怎麽突然就出了這樣的事。


    “誒,寶琪公主,你給王妃吃的什麽?”雲招問道。


    赫寶琪小臉上的緊張寬鬆下來,迴道:“淮王殿下放心,給王妃吃的小藥丸是我們赫瀾族的靈藥,這靈藥是治百病的,寶琪剛才給王妃看了看,王妃應是沒有大礙的。”


    赫寶琪的話,令雲招的擔心落下不少,但洪詩還沒好起來他也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


    洪詩吃下赫寶琪給的藥丸沒多一會兒,腹部疼痛真得以緩解,不到一刻鍾,疼痛的感覺就徹底散去了!


    “王妃還好?”雲招見她臉色稍有好轉,但仍擔心,問道。


    洪詩坐直起身,額上的汗珠尤在,“嗯,好多了,腹部的疼痛已經沒了。”


    洪詩這一說,眾人心皆落了下來。


    “寶琪公主,多謝!”雲招朝赫寶琪說道。


    “寶琪公主,這次,真的要多謝你了。”洪詩笑著道。


    赫寶琪兩眉彎起,搖搖頭,“殿下王妃不用客氣,是寶琪應做的。”


    洪詩身體的不適緩了過來,但洪詩心存疑惑,“寶琪公主,方才公主給我看診了一番,可知我這腹痛是從何而來?”


    赫寶琪小臉浮現一抹情緒,“王妃的腹痛應不是自身疾病,倒更像是……”


    “是什麽?”


    “像是吃了什麽東西所致。”


    “這怎麽可能,這席麵上難道還會有什麽不潔的東西不成?!”雲楓說道。


    太子殿下大婚的席麵,是很講究的,誰敢出差池?


    “方才你都吃了些什麽?”雲招問道。


    洪詩蹙眉,想了想,“也沒吃什麽……就……”她落在旁側的手隨意一碰,觸到杯盞的冰涼,“妾身就喝了這酒。”


    “酒?來人!”雲楓當即立斷喚來人,檢查洪詩方才用過的那杯酒。


    這陣仗頗大,薑舞在旁看著,心都忍不住快了幾分,也不解,這席麵好端端的怎麽就出了問題。


    很快,宮人檢查出結果,洪詩飲用的那杯酒是有問題的!


    “混賬東西!誰給王妃準備的酒,倒的酒!”雲招怒道。


    準備酒和倒酒的宮人被揪出,瑟瑟發抖跪在地上,“你們好大的膽子,敢在本殿大婚席麵上做出這樣的事!不重責罰你們是不行的!”雲楓很生氣。


    他看重這次大婚,不願大婚之日出一點差池,可偏,出了這樣的差池!


    “太子殿下饒命啊,咱們真的沒有做過啊。”


    “還囉嗦什麽,丟去刑罰司做苦役!”雲招說道。


    “殿下明鑒!奴婢知道是誰做的!”


    忽然,其中一宮女開口。


    眾人看去,宮女渾身發抖,說道:“殿下,方才……方才奴婢看見,看見有一個人在王妃酒杯附近徘徊鬼祟,一定是那人做的!”


    “那鬼祟之人,是誰,你說!”雲楓說道。


    薑舞乖乖站在雲容玨後麵,什麽話也沒說,可忽然,這宮女轉過頭,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


    一時間眾人的目光順著而來,都落在她的身上。


    她一愣。


    “是,是臨安王身後的這個小宮人。”宮女直指向她。


    薑舞雙眸倏然睜大,雲容玨平和的眼眸勾起涼意。


    “你別胡說八道!莫不是怕受責罰,就想隨便找個替罪羔羊!”雲凰不悅道。


    “奴婢沒有!是奴婢親眼所看見的,她在王妃酒杯附近徘徊,奴婢還……還看見她鬼祟從袖子裏拿出什麽東西,碰了酒杯。”


    “五弟?”雲招涼著眼,“她可是你身邊的人。”


    雲容玨沒理會雲招,轉頭轉眸看向薑舞,“解釋。”他輕淡一聲。


    這一聲,不是質問。


    薑舞小臉緊繃著,不卑不亢,“迴殿下,奴沒有做這樣的事。”


    “嗬……”一直沉默未語的雲宋貞笑出聲,“你這解釋未免太簡單了吧,你說沒有做,就沒有做了?她可是親眼看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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