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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薑舞揣著對雲容玨擔心迴到淩霄宮。


    她去了聽雪堂。


    就見殿內擱置許多東西,雲凰在殿內來迴看著,似在思考什麽。


    “殿下。”她欠身揖禮。


    “你去哪兒了,不是早就下學了嗎?!”雲凰將她拉過問道。


    薑舞將方才之事同雲凰解釋一番後,雲凰才沒再說什麽。


    “殿下這是做什麽?是要整理東西還是找些什麽?”她問道。


    “你們且都下去。”雲凰一揮手,令幾名宮人退離殿內。


    “這不是父皇下了旨意封了二哥淮王之位,又將洪家小姐賜給二哥做王妃,再幾天就是他們成親的日子,這不,本殿給他們挑選賀禮呢,你且幫本殿看看。”


    雲招雖不是嫡子,但作為封王的皇子,他的成婚日,自是不馬虎的。


    雲凰看著一殿的東西,嘴裏絮絮叨叨的話語著。


    薑舞聽著,可思緒,總是不經意跑偏。


    “薑舞!本殿在同你說話!”雲凰不悅的高聲響起,將她出神的思緒拉迴。


    “殿下,奴知錯。”她忙道。


    雲凰走到她麵前,蹙眉不悅,瞪看著她,“你在想什麽呢,本殿同你說話你都心不在焉,找不自在是不是?”


    薑舞連忙搖頭。


    “那你同本殿說,你方才神遊在想什麽?!”


    薑舞緊抿粉唇,猶豫片刻緩聲,“是在想殿下的事……”


    雲凰眼睫輕眨,“五哥?想五哥什麽事?”


    薑舞將方才聽見的同雲凰道出,雲凰聞後蹙著的眉似更深了,緩聲道:“洛州之事本就不是好處理的,五哥……”


    雲凰看著薑舞擔心不已的樣,寬慰道:“放心吧,五哥聰明,即便是事有棘手,也不會難倒五哥的,你就是在這將天擔心破了,也沒有用,倒不如寬心些,往好想想。”


    薑舞眼睫垂下,輕頷首,她也隻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雲招的成親禮是在三日之後。


    那天整個淩霄宮熱鬧非凡。逢喜事,她們這些做下人的也能沾些光,得些好處,有分賞的一些東西,還有吃食。


    薑舞對那些首飾興趣倒不大,那些吃食她更感興趣些。


    雲招成親,雲凰他們這些兄弟自然是少不得出席席麵。


    薑舞和南芙兩人坐在石階上,兩人腳邊擱著一小盒,裏頭裝著糕點吃食,每人手上還捧著一份啃咬吃著。


    “華嚴閣那邊好熱鬧,如果今兒能在那邊伺候,也可以順便看看熱鬧了,小舞是不是。”南芙說道。


    薑舞點頭,小口小口咬著手裏的酥糕,好吃。


    “那邊雖熱鬧,但規矩也多,咱們在這吃的自在,那邊的熱鬧也能聽著些,不比過去差勁。”薑舞說道。


    南芙聽著,點頭,“也是,要是過去伺候,那規矩肯定是多的,而且今天是二殿下大婚的日子,若出了什麽差池……”南芙一想到這種可能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成婚的熱鬧一直持續到夜深,華嚴閣那邊的嘈鬧才逐漸平息下來,慢慢散去。


    “小舞!”


    薑舞剛要收拾準備睡覺,宮人急急跑了過來。


    “姐姐怎麽了?有什麽事嗎?”


    “小舞六殿下嚷著要你過去呢,你且去看看吧。”


    薑舞小眉頭輕皺起,這個時辰二殿下的婚席已散雲凰應也安寢了,怎麽這個時辰喚她過去。


    “六殿下有說是何事嗎?”她問道。


    “沒有,六殿下似乎酒喝多了有點醉,小舞你別囉嗦了,還是趕緊過去吧,不然殿下怪罪了,咱們可吃罪不起!”


    薑舞無奈,隻能放下手裏的東西,趕到聽雪堂。臨進殿的時候,她讓門口的人準備了些醒酒湯。


    “殿下。”


    雲凰歪歪扭扭的坐在榻上,“殿下喚奴來,有什麽事嗎?”她輕聲問道。


    “你過來。”


    薑舞:“……”


    他好像醉的不輕。


    薑舞剛湊近,忽然!被雲凰突然伸過的大掌一攬,整個人朝前跌去。


    她跌倒,差點壓著雲凰,一雙小手本能的撐在兩側。


    “你……陪在本殿身邊!”


    薑舞:“……”


    薑舞撐著手,想起來,可卻被雲凰摁著,“殿下你先放手。”


    雲凰眼睛微眯,“你敢命令本殿?!找死?”


    薑舞:“……”


    醉成這樣還不忘罵她。


    “本殿說什麽就是什麽!”


    薑舞:“……”


    薑舞拗不過雲凰,隻能和他慢慢商量周旋著。


    好不容易,雲凰才鬆了手。


    這時,宮人將煮好的醒酒湯端了過來。


    “殿下喝點醒酒湯。”


    “不喝!”


    “殿下不是要奴留下嗎?殿下喝了醒酒湯,奴便留下。”


    她這話也多有試探之意,不過沒想到,真對雲凰有用。


    他坐起身,將醒酒湯喝完。


    雲凰將醒酒湯喝盡後,直接扣住她的手腕,強留她下來。


    薑舞無奈。


    雲凰醉酒起來,竟是如孩童一般,她如哄孩童一般哄著他,甚至……


    同他說著說著,竟要給他講起故事!


    男人躺在榻上,唿吸平和。


    薑舞坐在床邊,腦海裏想著從前母妃給她講的那些故事。


    “小兔子,就這樣迴到了兔媽媽的身邊……”


    薑舞語緘,眨巴著眼,小心朝雲凰探去視線。


    唔,他好像睡著了……


    她的故事還挺有效的!


    “殿下?”


    “六殿下?”


    她試探的喚了兩聲,雲凰都沒反應。


    她這才鬆了口氣,小心起身,離開聽雪堂。


    翌日,薑舞從書院迴來,正巧遇到雲凰。


    “六殿下。”


    雲凰看著薑舞,想到宮人同他說的話,“昨夜是你侍候本殿安寢的。”


    薑舞頷首,“殿下昨夜喝了許多酒,奴給殿下喝了些醒酒湯,殿下今日應沒那麽頭疼了吧?”


    雲凰淺嗯一聲,驀地,想起什麽,臉色有些別扭,“本殿昨夜醉酒,你侍候本殿,本殿……沒同你說什麽吧?,或者……”


    薑舞微楞,“殿下是指什麽?”


    雲凰臉上的別扭更甚了,“就……就本殿有沒有胡言,還有行為上,有沒有……”


    薑舞愣愣搖頭,“殿下昨夜也沒說什麽,隻是……”


    雲凰神經一繃,緊張看著薑舞,“隻是什麽!”


    “隻是殿下像小孩子一樣,讓奴給殿下講故事。奴就給殿下講了些故事,後來殿下就睡著了。”


    !!!


    “講故事?!本殿……本殿讓你給本殿講故事?!”雲凰自己都不相信。


    可事實如此。


    薑舞很認真的點點頭,“嗯,而且殿下還特意讓奴給殿下將孩童聽的那些故事。”


    !!!


    雲凰嘴角不可避免一抽。


    他竟還讓她講那些孩童故事?!


    “你……你沒撒謊?!”


    他帶著懷疑目光看著薑舞,莫不是這丫頭趁機抹黑他!


    “奴沒撒謊,殿下若不信,奴將昨日給殿下講的故事再講一遍,殿下且想想,有無印象。”


    “不……不用了!”雲凰冷聲打斷。


    他一直知道自己酒醉後的狀態是不行的,會說胡話,行為也會……異常。


    以前他就吃過這虧,酒後做了些糗事,被元璟他們笑話了許久!


    沒想到這次竟然又……


    而且還被薑舞看的明明白白。


    “殿下,您沒事吧?”薑舞見雲凰臉色不太好,擔心問道。


    雲凰平複了下情緒,片刻緩聲,“本殿沒事,”他盯看著小姑娘,警聲道,“昨夜之事天知地知你知本殿知,若傳揚出去,讓其他人知曉了,本殿唯你是問!知道嗎?”


    薑舞眨巴著眼,她不知雲凰怎麽這麽大的情緒波動,昨夜他醉酒也沒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啊。


    “奴明白,不會亂說的。”她雖覺奇怪,但沒深究,乖巧答應下雲凰的叮囑。


    雲凰繃著的神情這才鬆然下來,“好了,本殿要進宮一趟,你且記住你答應本殿的話!”


    雲凰說完,從她身邊繞行離開。


    薑舞看著雲凰走遠,輕歎口氣,六殿下真是太奇怪了。


    華嚴閣那邊新進了一位主子,宮人們更忙碌起來。甚至別的宮殿宮女都分散了個別過去暫時幫襯。


    薑舞和南芙臨時過去幫了些忙。


    “小舞,不好意思啊,要你來幫我的忙。”南芙歉意是說道。


    兩人手裏都抱著些東西,朝華嚴閣後殿走去,薑舞小臉上是淺淺的情緒,“沒事的,反正我也沒什麽事。”


    “對了,華嚴閣這邊之後內務府那邊還要多調派些人手過來吧?”薑舞看著身邊一個個急急走過的宮人,順問一嘴。


    南芙點頭,“嗯,要的,不過聽說淮王妃要求高,要來伺候的宮人都要經過王妃,王妃覺得可以留下,才能留在華嚴閣,所以這兩日華嚴閣才這麽缺人手。”


    兩人穿過小院時,就聽見傳來的動靜,她們本能朝前望去,就看見前側方的位置,石椅上坐著一個女人,女人頭頂冠飾,身上穿嫣紅燙金繡團花衣裙,畫精致妝容的眼梢微微上揚弧度。


    “小舞,她就是淮王的新王妃,聽說是洪家大小姐,叫洪詩的。”南芙壓聲說道。


    洪詩身側站著同樣穿著嫣紅色係衣裙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薑翹。


    此刻的薑翹在洪詩麵前,沒了之前對薑舞的囂張跋扈,空有副唯諾之樣。


    “本王妃先前就有聽說了,你在殿下那很受寵,是不是?”洪詩問道。


    薑翹微低著頭,迴道:“殿下是憐惜妾身,妾身不敢自詡殿下寵愛。”


    薑翹性子雖高傲,可也不是不會看情況的人,洪詩剛進華嚴閣,且是以王妃之尊,在這層身份上,薑翹自知是比不過的,而且,洪詩身後還有洪家,家世背景也是她不能及的。如今殿下對洪詩的態度,尚不明顯,她自不能莽撞行事。


    “你不敢麽?本王妃怎看你倒是很敢啊,”洪詩臉色一變,“這嫣紅的衣裳也是你配穿的?!”她嗬斥一聲。


    薑翹激靈,連忙道:“王妃恕罪,妾身,妾身不是故意的,妾身迴去後即可換下這身,日後再不穿了。”


    “你不是故意的?本王妃倒看不出來,早聽聞這華嚴閣內,是薑娘子你最受寵,但薑娘子受寵之餘也莫要忘了自己的身份!若不是殿下憐惜,薑娘子現在也不過還是那最卑賤的囚奴!”


    被人如此直言羞辱,薑翹的臉色差勁到極點。可偏,麵對洪詩的羞辱,她不敢還嘴。


    洪詩見薑翹低眉順眼,不予反抗的樣子,順心不少,她挺了挺身,脖頸高昂微揚,“薑娘子以下犯上,且罰娘子在這跪上半個時辰。”說完,徑直朝內殿方向走去。


    “這淮王妃好厲害啊。”南芙忍不住低語道。


    薑舞看著不遠處狼狽跪著的薑翹,思緒沉沉。


    就在她剛要挪開眼時,薑翹抬起頭,雙眸一掀,正和不遠處薑舞的雙眸對上。


    薑翹眉頭倏然一皺,薑舞!


    薑舞挪開眼,“小南我們走吧。”


    南芙看了薑翹一眼,點頭,“好。”


    兩人離開。


    兩人將抱著的東西,放到指定的地方。“小舞,現在華嚴閣這邊新王妃入住,薑娘子的氣焰小了不少,方才淮王妃訓斥薑娘子那樣,還真挺解氣的,我一想到上次薑娘子那樣對小舞你,就生氣!”南芙忍不住道。


    薑舞無奈一笑,看見薑翹被為難斥責,她沒覺得多歡喜,當然,對薑翹也沒什麽可憐之意。


    隻覺得事世變化多端,薑翹前段時間還跋扈的厲害,如今驟然一變,就成這樣了。


    薑舞和南芙兩人擱置好東西,幫襯片刻後,就要迴漪瀾軒,在經過方才那小院時,薑翹被侍女扶著踉蹌起身。


    兩人隻淡瞥一眼沒有駐足停看的意思。


    可是忽然!


    “薑舞。”


    薑舞粉唇輕扁,雙眼閉了了閉,無奈轉身。


    薑翹在侍女的攙扶下,一瘸一拐的走到薑舞麵前,南芙看見薑翹走近,下意識朝前湊了湊,想將薑舞護住。


    “薑娘子。”薑舞不忘禮節,欠身。


    “你高興了?”薑翹冷聲。


    薑舞是神色平淡,“奴不知娘子所為何,娘子若無事,奴先行告退了。”


    “薑舞,你少裝了,方才的事你看的清清楚楚,我被王妃訓斥,狼狽受罰,我這個樣子,你是不是別提有多高興,竊喜了?”


    “奴沒有。”她淡聲。


    “你沒有?你不承認也罷,我還不知道你?薑舞,你也別太得意,即便我一時狼狽,那又怎樣,我是淮王的侍妾,光是這個身份,就不是你能比的過的。再怎麽樣,如今我是主子,你是奴!主子永遠是淩駕於奴之上的!”


    “娘子無事的話,奴先行告退了。”她重複道,臉上依舊是溫溫淡淡的神情,並沒有因薑翹的話而有溫怒之色。


    薑翹瞪眼看著薑舞欠身離開,眼裏波瀾著深深的情緒。


    薑舞這淡定自若的樣子,讓她像是一拳頭打在棉花上,沒有半點迴應,悶的厲害!


    薑舞……


    她永遠是要踩在她之上的!永遠!


    ————


    十日後,長安傳來捷報。


    雲容玨在洛州城一舉查清官吏不作為,荒誕之事,應皇上之命,撤其洛州太守何衝,何別駕一幹人等職位,壓京候審。


    “今兒皇上心情很好啊。”


    楚音踏進承明殿,雲樓連忙拉過她,將事情道予楚音聽。


    “咱們玨兒就是有能力,將洛州官吏一事調查的清清楚楚,撤了那幾個糟壞的東西,不負朕望。”雲樓歡喜。


    楚音臉上是淡淡的笑,“他為皇上辦事,是應該的,皇上過讚了,不過……這一時撤了洛州太守之職,洛州城不可一日無官呀。”


    雲樓釋然一笑,拍了拍楚音的手,“放心,玨兒給朕的快報裏都稟明了,已有人選,朕也看了,玨兒提議的,甚好。”


    “且玨兒還在其中提出官員互牽製的辦法,以免再出現何家這樣一根藤腐爛的情況,朕以命人快馬迴信,準允了。”


    楚音輕點頭,“皇上明鑒。”


    雲樓臉上盡是欣慰之色,“朕早已說過,咱們的玨兒是最出色的,眼下洛州一事玨兒辦好了,前朝那些人也是看著的,若朕要立玨兒為太子,看他們還有什麽話可說。”


    雲樓歡喜,沒注意到楚音臉上微妙的神色。


    從承明殿出來後,楚音臉上那僅有的一絲笑容漸散去。


    “彩棠,過來。”


    彩棠附耳過去,聽著楚音的交代。


    “夫人,真要這麽做嗎?”彩棠擔心。


    “且交代下去就是了。”楚音臉上沒有任何情緒。彩棠隻能聽命點頭答應下。


    “還有,將皇上有意欲要立他為太子之事放出風去,尤其是皇後那邊。”楚音說道。


    “是。”


    楚音深吸口氣,望著蔚藍的天空,右手輕撫著左手上的手串。


    ————


    洛州城。


    何衝等人被撤職押迴長安查辦,洛州城上下無不歡喜,一片熱鬧。


    甚至當夜,城裏舉辦起歡慶活動,滿城熱鬧。


    “真好,這何家人做了這麽多壞事,如今被撤職查辦,是人心所向啊。”俞烈說道。


    兩人穿梭在熱鬧的街上,街上的老百姓都認識他們,對他們又敬又謝的。


    “臨安王殿下,謝謝你,謝謝你給洛州城的百姓做主了。”


    他們麵前的大嬸,是他們剛來洛州在貧窯巷裏遇到的那個大嬸,大嬸身邊還跟著兩個六七歲的孩子。


    “謝謝臨安王殿下。”


    好些人湊過來,朝他們兩人又跪又拜的。


    雲容玨上前將人扶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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