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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日,陽光燦爛四周一片寧靜祥和,正是晌午時分,薛淩風和往常一樣練完劍大汗淋漓,獨自坐在一棵古鬆下乘涼,偶有涼風徐來,極是舒暢痛快。


    他也顧不得擦去臉上的汗水,嘴裏含了幾根鬆葉,仰頭看天上白雲舒卷,悠閑自得起來。


    這時秦香蘭悄悄從一旁鑽出來,兩手成爪湊到他眼前扮了一個鬼臉說道:“哇!師弟你練劍可真用功啊,看你滿頭大汗的!”


    嘴上說著,一臉嬉笑地抬手用衣袖替他擦了擦臉上的汗珠,理了理他有些散亂的頭發。


    薛淩風被她嚇了一跳,坐起身子看了看秦香蘭,一臉疑惑地問道:“蘭師姐,你不用練劍嗎?”


    秦香蘭掩麵偷笑了一下道:“嗯......那個,我早就練完啦,我是你師姐,自然比你練的要快啊!”


    薛淩風‘嗯’了一聲,一臉天真居然真的相信了,一仰頭又要睡倒下去繼續享受涼風。


    秦香蘭連忙抓住他的胳膊說道:“師弟啊,這整天的練劍修習真的好煩啊,要不我們跑出去玩玩唄,外麵又大又自在,還有好多好多好看好玩的呢!”


    薛淩風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道:“我才不去呢,讓師傅知道我們偷懶,又要被責罰了!我屁股現在還疼著呢,你倒好,反正師傅又不會打你!”


    秦香蘭咯咯地偷笑了幾聲道:“不怕,我都已經調查好了,師傅不在,想是有什麽事這一時半會都管不了我們啦,放心吧,我這次保證你的屁股沒事!”


    她嘴上說著,將薛淩風拽起來就走,薛淩風不停地掙紮叫喚,卻被硬逼著拖拖拉拉地一路往淩雲峰後峰小跑而去。


    二人仗著小巧的身子,借著灌木叢的掩護,悄悄地繞開守衛溜了過去。


    其實這裏的守衛都隻是按照程序擺個樣子而已,天劍門近幾百年來都無人敢犯,又門規森嚴紀誡嚴明,各弟子都遵規守紀勤於修煉,根本就不會有人想要從這裏闖過去,空空的淩雲峰後峰連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二人一路歡快地奔跑了一陣,直到迴頭已經看不到淩雲峰上的屋頂才停下來,薛淩風還不忘問上一句道:“蘭師姐,怎麽不叫上不凡大師兄一起來玩啊?”


    秦香蘭撇了一下小嘴迴答道:“那個討厭鬼,才不要和他一起玩呢......哎,師弟你看,那裏好多花啊,走我們去摘花去!”


    薛淩風抬眼望去,隻見前方不遠處有一潭清水,在陽光下波光粼粼,那花就長在水潭邊上,也在陽光下閃閃發光,極是漂亮。


    二人奔跑過去,見這並不是平常的鮮花,竟全部是由冰晶凝結而成的冰花,花瓣肥厚卻沒有花蕊,通體呈純白色,晶瑩剔透,隱隱可見有細細的水線在花瓣裏麵流動。


    這些冰花簇擁在水潭邊上,竟能凝結出花朵、花葉和枝幹的形態,既神奇又好看,讓人覺得匪夷所思。


    這個水潭大致成一橢圓形,直徑約十米左右,邊上除了那些冰花並無其它植物之類,連雜草都沒有一根,水麵冒著絲絲白氣,一靠近潭邊便感覺涼颼颼的,潭水清澈透明但看不到底,也不知道有多深。


    秦香蘭伸手往水裏嘩啦劃了一下,馬上縮了迴來,一臉吃驚地驚叫道:“師弟,這水好冰啊,我手都快凍掉了,快幫我捂捂!”


    薛淩風往她手上摸了摸,果然冰冷刺骨,連忙將她整個手掌都放到咯吱窩裏麵捂住,想了想說道:“三師叔說我們淩雲峰後山有一個潭叫什麽‘忘憂寒潭’,就算是最熱的天氣裏,裏麵的水也是冰冷透骨,卻又不會結冰!就是這個了吧!”


    秦香蘭聽後白了他一眼,冷哼了一聲道:“哼,三師叔可真偏心,就對你最好!”


    說完後在薛淩風咯吱窩上撓了幾下,便咯咯地笑著拔腿就往前跑,急得薛淩風在後麵拚命追趕。


    這後峰景色優美環境幽靜,沒有了淩雲峰上的規矩和束縛,兩個孩子天性好玩,見到什麽都感覺新鮮好奇,早忘了什麽責罰。


    一路上這個摸摸,那個碰碰,不知不覺已走離了淩雲峰好一段距離,隻聽得前麵嘩嘩聲震耳欲聾,一瀑布自高高的山峰上直瀉而下,如一條掛在空中的玉帶,映照著一彎橫跨山腰的彩虹,美輪美奐!


    二人臉上驚喜,拔腿跑了上去,見這瀑布從上千米高的山峰上直接直直地傾瀉下來,雖然水流擰的不緊,分散開來形成了一道十幾米寬的水簾,仍然帶著雷霆萬鈞的磅礴氣勢,到達地麵時水花飛濺碎玉四散,撞擊出巨大的轟鳴聲,即便是在旁邊大聲說話,也很難聽清對方在說什麽。


    兩個孩子嬉笑玩鬧一番後,竟在瀑布後方隱隱看到山腰上有一山洞,離地僅有約十五六米左右的高度,有幾根粗大的藤蔓從洞口一直垂下來,長著蒼翠碧綠的葉子,秦香蘭和薛淩風心中好奇,便拽著藤蔓攀援而上,想要看個究竟。


    那山洞洞口約十米的高度,寬十五六米左右,洞頂有青翠的藤蔓密密麻麻地垂下來,翠綠的葉子將整個洞口遮住,要不是兩個孩子看得仔細,還真不能發現。


    進得洞裏,見這是一個天然形成的洞穴,一丁點人類活動過的痕跡都找不到,也沒有其他動物留下的足跡,裏麵甚至連一根雜草都沒有,四周洞壁上到處都是嶙峋怪石,地麵有幹燥的細細的沙灰,四周的溫度極是暖和。


    越往裏走,溫度越來越高,也越來越黑了,從裏邊有陣陣熱浪湧出來,帶著一股惡臭。兩個孩子戰戰兢兢,但仍是按捺不住心中好奇,手拉手摸索著往裏走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身後瀑布巨大的轟鳴聲越來越弱,這時裏麵赫然開闊了許多,終於走到了山洞的盡頭。


    這裏光線昏暗,隱約間隻見四周的洞壁都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暗紅色,山洞的最深處一片漆黑什麽也看不清,但感覺有熱浪一陣一陣從那裏湧來,直熏得人往外冒汗。


    薛淩風跟在秦香蘭身後,抬眼看了一下四周,連忙扯了扯她的衣角小聲道:“師姐,要不我們出去了吧,我......我害怕!”


    秦香蘭雖然心中也害怕,但仍然小聲地鼓氣道:“不......不怕,有師姐呢,你還是不是男子漢了!”


    她嘴上說著,硬拽著薛淩風一點一點地往前移去,想看看山洞的最裏邊到底有什麽,熱氣就是從那個地方湧出來的。


    剛往前移動了沒幾步,突然間,一聲沉重的喘息聲在前方響起,像是刮過一陣狂風一般,將整個山洞都震得隆隆直響。


    隻聽得一陣哐啷哐啷的撞擊聲響起,繼而三個拳頭般大小的東西從黑暗中閃現出來,像是三朵燃燒的火焰一般,就在二人前麵五米左右的地。


    四周光線陡然大亮,溫度驟然升高,隻見眼前一個龐然大物,被數根粗大的鐵鏈拴著,牢牢地固定在四周的洞壁上,細看之下才發現這幾根粗大的鐵鏈都深深的陷入了它的肉裏,居然都是穿身而過的。


    這龐然大物看似是一種鳥類,巨大的喙,兩足,雙翅,渾身覆蓋著絢爛的火紅色的火羽,就連它的喙和皮膚都全部是暗紅色的。


    但怎麽會有如此龐大的鳥呢,它站起身來,足有五六米左右的高度,若是雙翅展開,比這個二十多米寬的山洞還要大。


    最奇特的是它渾身燃燒著火焰,它自己居然不會被燙傷,開始時候那三朵像火焰一樣的東西,原來就是它的三隻眼睛,長在巨大的喙後麵的臉上。


    那張臉酷似人的麵孔,第三隻眼睛就長在額頭上,整個樣子看上去怪異又嚇人,讓人觸目心驚望而生畏,不知道到底是何異種。


    薛淩風和秦香蘭一時被嚇得渾身顫抖,緊緊地抱在一起隻顧著尖叫,居然忘了要逃跑,眼前那隻巨大的怪鳥歪著頭瞅了二人幾眼,似對這兩個小孩提不起什麽興趣,居然慢慢地匍匐下身子,又要沉沉睡去。


    兩個孩子被嚇得不輕,待平靜下來一些後才想起來要逃,連忙轉身往外跑,可他們剛轉過身子才邁出兩步,身後忽然響起一聲怒吼,聲音洪亮如雷,直震得耳朵嗡嗡作響。


    那隻巨大的怪鳥看到薛淩風後腰上插著的短劍,似是這短劍勾起了它某種久遠的迴憶,一下子憤怒起來,嚎叫一聲後張口就噴出一團巨大的火球,這火球劃過二人頭頂,轟隆一聲撞到洞壁上,巨大的撞擊力直接讓整個山洞都晃動起來,洞頂巨石紛紛落下。


    薛淩風艱難地穩住身子拚命往外跑,卻聽見秦香蘭在後麵一直叫師弟,迴頭一看,見她被震得趴在地上站不起身來,那隻怪鳥已經將它巨大的喙伸到了她麵前。


    關鍵時刻也不知道他哪裏生出來的勇氣,衝過去擋在秦香蘭身前,閉了雙眼,抽出後腰上的短劍拚命地往前一陣亂刺。


    在那一瞬間他覺得身子輕飄飄的,整個人都快要被烤糊了,身子熱得就快要爆炸了一般,然後就聽見一聲慘叫,前麵的熱量一下子減退了許多。


    他睜開眼睛看到怪鳥額頭上那隻巨大的眼睛正不停地往外噴著鮮血,奈何它被牢牢地困住,喙和爪子都就差那麽一點始終碰不到二人。


    盛怒的它隻能不斷撲騰著翅膀,口中一個接一個地噴著火球,那些從它身體上穿體而過的粗大鐵鏈,像是被施了某種法術,竟能自己生出絲絲紫電來,擊打到它的身軀上,它掙紮的越厲害,生出的電芒也越粗大,但它此時根本就對這些電芒不管不顧,仍舊拚命掙紮著,似是下了必死的決心也要掙脫這些鐵鏈。


    四周沙土石塊飛揚,巨石紛紛滾落,整個山洞晃動得厲害,站都站立不穩,薛淩風和秦香蘭隻覺得頭暈目眩氣血翻湧,眼前一黑便雙雙昏倒了過去。


    那隻巨大的怪鳥自己好一陣掙紮撲騰後,整個洞穴煙塵彌漫,地麵上已經被墜落的巨石填滿,它終究還是沒能掙脫束縛住它的那些粗大鐵鏈,反而被墜落的巨石砸得渾身傷痕累累,看著奄奄一息怕是活不成了。


    它艱難地抬起頭來,匆匆瞟了一眼這個將它困了不知道有多久的山洞,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薛淩風和秦香蘭身上,似思考了一會後,張口吐出一顆小碗般大小的東西,閃著耀眼的金光,一下子將整個洞穴都照耀得一片亮堂。


    這東西像是由凝結不散的氣體混合著液體組成的,竟能自己飛到薛淩風的身邊,從他的嘴裏一下子鑽了進去,頓時將他的整個身子也映照得一片金黃,過了一會兒才慢慢消散。


    那怪鳥緊緊地盯著這一切,最後也終於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慢慢地閉上了雙眼,留在它最後眼神裏的,是滿眼的憤怒和不甘,卻又還夾雜了一絲莫名的欣喜。


    秦香蘭醒來後,感覺頭暈胸悶全身酥麻,像是被人狠狠揍了一頓,洞裏充滿了泥土和鮮血的味道,之前的滾滾熱浪卻全都消退了,整個山洞的光線也似乎更明亮了許多。


    她試著叫了幾聲師弟但沒有任何迴應,於是慢慢掙紮著坐起身來,隻見到處都是沙土和亂石,亂七八糟地堆著,薛淩風正躺在自己身邊的亂石堆裏,上麵兩塊千斤巨石,卻是碰撞在一起形成一個拱形,正好保護了自己和薛淩風。


    秦香蘭忙上前將其叫醒,二人見那隻怪鳥已經死去了,數根粗大的鐵鏈仍舊還牢牢地牽扯住它巨大的軀體。而自己卻沒什麽事,隻是口幹得厲害,稍作休息後便尋迴短劍趕緊往外走。


    出了洞,太陽已經偏西了,二人不緊不慢地往淩雲峰上走去,想是受了驚嚇,此刻也沒什麽心情玩鬧了。


    走了一段後,落在後麵的薛淩風突然喊道:“師姐你等等我啊,我......我好熱啊!”


    秦香蘭在前麵走著,漫不經心地迴答道:“是啊,這天真夠熱的,那個......師弟,今天的事你可不能告訴師傅啊,連大師兄也不能說!”


    “不是啊,師姐......我......我這是怎麽了?”


    秦香蘭聽他說話的聲音都在顫抖,迴過頭去,見薛淩風癱坐在地上,滿頭大汗,衣服都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連忙走迴去伸手往他頭上一探,居然熱得燙手!慌忙問道:“師弟,你怎麽了,這樣燙!”


    薛淩風舔了舔嘴唇,上氣不接下氣地道:“我......我不知道!師姐我好熱啊,我想......我想喝水!”


    秦香蘭將他扶起來,但馬上就癱坐了下去,卻是站都站不穩了!一時慌了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師姐我好熱啊,水......我想喝水”


    薛淩風一個勁地叫著熱,要喝水,秦香蘭看他很是難受又叫得急切,隻得仍了短劍,艱難地背起他往迴走。


    她雖比薛淩風稍大,但女孩子家畢竟身子嬌弱力氣不大,隻能走走停停,在這短暫的時間裏,薛淩風已經被熱得迷迷糊糊的了,但嘴裏仍不停的叫熱,喊著要喝水,她隻得氣喘籲籲地邊走邊安慰道:“師弟別......別怕,我們去找水,就快......就快到了。”


    一路跌撞蹣跚,薛淩風就像一個火爐一樣,秦香蘭也是早就全身大汗淋漓,終於背著他來到了忘憂寒潭邊上,將薛淩風放下後,一屁股癱坐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師弟,有......有水了,你快喝吧!”


    薛淩風此時已經嘴唇幹裂眼睛都快睜不開了,但意識卻逐漸清醒了幾分,顫抖著身子將寒潭邊上那些晶瑩透亮的冰花大把大把地往嘴裏塞,又把腳伸到忘憂寒潭裏麵,這一來極是受用,便小心地把整個身子都浸泡了進去。


    秦香蘭喘著粗氣爬過來,將兩根手指試探著伸到寒潭裏,立馬又縮了迴來,潭水還是冰冷透骨!又看了看薛淩風極是舒服的樣子,便疑惑地問道:“師弟,你......你不冷嗎?你還是快出來吧,別凍壞了!”


    薛淩風已經恢複了正常,臉上也有了幾絲笑容,用手劃了一下水說道:“不冷啊,這水不知怎麽已經變熱了,剛剛好,可舒服了!師姐你也下來試試!”


    秦香蘭連忙退開,滿臉疑惑不解地自言自語道:“這水明明是很冰很冰的啊!”


    薛淩風在那寒潭裏麵泡了有好一段時間,直到感覺潭水開始冰涼了才爬出來,身上和往常一樣,並沒有哪裏不舒服,小孩子也不會想太多,便曬幹了衣服,撿迴隨身短劍和秦香蘭迴淩雲峰去了。


    兩天後,薛淩風身體再度發熱,就跟火燒一樣,在朝陽子的逼問下,秦香蘭才戰戰兢兢地把後峰的事說了出來,其實連她自己都不知道這到底和那隻大怪鳥有沒有關係,為什麽偏偏自己又好好的呢。


    朝陽子聽了如五雷轟頂,和徐長風對望一眼後直接癱坐下去,良久後才不住地搖頭歎息道:“天意啊,這都是天意,冥冥之中自有的定數!那‘火鸞’乃是上古妖獸,被囚了數百年都早已經被人遺忘,怎麽偏偏就......它的內丹蘊含了熾熱無比的真元力,就算是我等吞了也必定承受不住,隻怕淩風他......哎,這都是命啊,若薛師弟泉下有知,我這個做師兄的有何顏麵去麵對他!”


    鑽入薛淩風體內的那團金光閃閃的東西,正是上古妖獸火鸞的內丹,已在火鸞體內凝練了數千年,早已有了靈性,進入他體內後,便像寄生物找到了寄主,遍布他全身經脈,並試著與他的身體融合。


    這火鸞的內丹裏麵蘊含了熾熱無比的巨大真元力,哪是人體可以承受的,何況薛淩風才不過十歲,好在他及時吃了忘憂寒潭裏寒水精華凝集成的冰花,又在寒潭裏麵浸泡,才將真元力壓了迴去,暫時收斂了烈性,否則他隻怕早已爆體而亡了!


    隻是他小小年紀便被獸元入體,是非禍福,也隻得看他個人造化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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