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透過一圈圈的煙霧,仿佛又看到了林木那張笑盈盈的臉。


    這件事源於那次張山約老胡去喝酒,老胡去的時候,張山恰巧不在,去買吃的,還沒迴來,林木應該知道張山約了老胡。


    所以,老胡敲門的時候,林木以全新的姿態給老胡開了門,很明顯林木是經過一番打扮的,而且她的臉上帶著的是諂媚的笑,眉眼靈動,好像是情人約會一樣。


    “弟妹,張山呢?”老胡伸長脖子往屋子裏看,沒有看到張山的身影,連他們的兒子張昭也沒看到你,老胡感覺有點尷尬。


    老胡一隻腳門裏,一隻腳門外,有點進退兩難的感覺,老胡在林木再三推讓下,硬著頭皮進了屋,心中暗罵張山,怪他不快點迴來。


    “胡大哥,快屋裏坐,張山一會就迴來。來,喝水。”林木拿情的對老胡說道。


    “謝謝弟妹,我不渴,放那兒吧。”老胡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說道。


    “哎呀,喝杯水嘛,這麽緊張幹啥呀?又不是外人,是不是?”林木又笑嘻嘻的說道。


    “噢,忘了拿瓜子你吃,我今天剛買的,是奶油味的,很好吃的。哎唷,啊,啊,實在是對不起啊,這地剛擦的,腳有點滑。”林木拿著瓜子盤,腳下一滑,撲在老胡懷裏,連帶著桌子上的一杯水也倒了。


    一整杯熱水全灑在了老胡的身上,把老胡燙得直接跳了起來,林木撲了空,扒在老胡剛剛坐的椅子上。


    就在這個時候,好巧不巧的張山開門進屋,張山看到屋裏的情景疑惑不解。


    “哎呀,你說你去買個東西,買這麽長時間,讓老胡在這等了大半天了都,都怪我不小心,把水全灑在了胡大哥的身上。”林木馬上變臉,對著張山叫了起來。


    “哎呀,胡大哥,快讓我看看燙壞了吧?”林木轉身對著老胡,又換了一副麵孔。


    “噢,不用了弟妹,我看我還是走吧,張山,改日再聚,那天上我家吧。”老胡看著林木轉換不定的臉,逃也似的跑了,張山懵逼了,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從那以後,老胡再也沒登張山家的門。那天從張山家出來,老胡直接去了醫院,一杯熱水,把他燙得不輕,等他到了醫院,都起泡了。


    黎明聽見老胡的心聲,麵上不顯,心裏想著,這林木隱藏的夠深的呀?看起來她媽對她的影響夠深的。


    “小明哥,咱現在是正兒八經的親戚關係,你我處得也很好,我跟你說,以後張山老婆那兒,能不往來就別來往了,林木這人是個危險的存在。”老胡囑咐黎明。


    “嘿嘿,張山的老婆,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吃她的虧。不過張山那個人還是挺好的,我和他認識十來年了,不過人家現在是兩口子,啥事都很難說。”老胡喃喃自語。


    “知道了老胡,我走了。”黎明招唿了一聲走了。


    中午,黎明一家人剛吃完飯,電話響了。


    “喂你好,請問您找誰?找孫蘭啊,娘,找你的電話。”黎明把電話遞給孫蘭。


    “安,我是孫蘭,你是誰?是村主任啊,什麽?有沒有危險?好,好,謝謝哈。”隻見孫蘭接完電話,噗通一聲坐在椅子上,眼淚也下來了。


    “娘,咋啦?哭啥啊娘?快說,出啥事了?”孫蘭嘴張著,無聲的流著眼淚,好大一會才止住哭泣。


    “是你小姨,喝農藥自殺了,現在醫院搶救。不行,我得迴去看看。”孫蘭急忙說道。


    “娘,讓我爹和你一起吧,不管有什麽事好有個照應。走,我把你們送去車站,用不了傍晚就到了。”黎明說道。


    “爹娘,有急事就去村委打電話,還快點。”到了車站,黎明把爹娘送上車囑咐道。


    “嗯,小明,不用管我們,好好看孩子,香香店裏不行關門,讓她把孩子送去後,去早市幫幫你。”黎福囑咐黎明。


    “好的爹,好好照顧我娘。沒事早點迴來。”黎明對黎福說道。


    三天後,黎明和王香送完貨迴家,還沒開門就聽到有人說話。


    “是爹娘迴來了?”王香高興的對黎明說道。


    “嗯,看樣子,也該迴來了,子康子健都想爺爺奶奶了。”黎明也鬆了口氣,這幾天每天神經都繃得緊緊的,讓人感覺特別累。


    “還真是爹娘迴來了,幹媽幹爸。”黎明叫道。


    “娘,您沒事吧?”黎明走上前,仔細端詳孫蘭的臉,雖然強顏歡笑,但是掩不住的悲傷,眼皮還是腫的。


    “小明,沒事,就是你小姨沒救過來,走了,撇下兩個兒子,大的十歲,小的才剛六歲。”孫蘭說著又哭了。


    “要不是你爹攔著,我非得去告常義這個王八蛋,還有他那個酒鬼爹,是他們兩個逼死了你小姨,你小姨也是個傻的,為什麽不來找我。”孫蘭哭著說道。


    “雖然當初我們都反對她跟常義結婚,又未婚先孕,你姥姥和姥爺氣得沒臉見人,沒兩年先後生病走了,你小姨本來就心窄,性格懦弱,有事好憋在心裏。”孫蘭抹了把眼淚說道。


    “可是,我上一次已經跟她說了,有事就來找我,可她就是不往心裏去,有事非得自己扛,撇下兩個孩子,可憐那。”


    “我和你爹迴去那天,你小姨還在鎮醫院搶救,我進去的時候,你小姨上衣光著,肚子上搭了塊白布,常義那個混蛋在那兒摁著你小姨。”


    “因為你小姨喝得農藥太多,渾身抽搐,洗了腸胃,可藥性已經深入血液,得打清血的藥。”


    “我親眼看著你小姨,痛苦的閉著眼睛,緊咬緊牙關,渾身扭動,又扭不動,到最後全身一鬆,沒了氣息。”


    “你小姨的命好苦呀?自從跟了這個常義,沒享過一天福,雖然不愁吃穿,可這心裏苦哇,還無人訴說,要不然也不會走上絕路呀。”孫蘭放聲大哭。


    “哭吧,哭出來就好了娘。人各有命,強求不來。”黎明緊緊摟著孫蘭也流下了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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