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是該怎麽送他們入輪迴,就算我在陰司有幾分薄麵。


    可這些年麻三村的村民,作為半屍半人,算不得正常死亡的魂魄,也算不得陰靈。


    根本就沒辦法送他們入輪迴,我倒是可以遮掩一二。


    不過陰司的陰差不是傻子,當然不會輕而易舉的放他們入輪迴。


    而且他們這些人的情況,我根本就不清楚。


    所以我根本沒辦法給一個肯定的迴答,隻能站在這兒,權衡利弊。


    迴頭看著身後麻三村的村民,最後勉為其難的說。


    “找個地方讓他們修養身心,這是可以的,但是魂魄能否入輪迴,這我不敢保證,如果是您提前和陰司打好招唿,送他們入輪迴不是什麽難事兒。”


    城隍可以和陰司打好招唿的,當然這也有個前提,就是接下來所有的責任都要他一人承擔。


    他要以一己之力,背下麻三村所有人的罪孽。


    做出這樣的犧牲就意味著一點,接下來無論發生什麽,結果都早已經注定。


    因為當一個城隍,犯下過多錯誤,也是要被押入陰司地府中受過的。


    城隍表現得到十分淡定,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表情仍舊是一派淡然。


    這副不為所動的模樣,看得我隻能心服口服。


    “若是我能活著,所有的罪過自然由我一人承擔,可若是我沒能活下來,就得由你想辦法。”


    我想辦法,我倒是也想想辦法!


    可惜我本身就是個普通人,能想什麽辦法想救他們?


    對我來說確實是個挑戰,雖然我可以拚盡一切,但結果也還是沒辦法確定的。


    “盡力而為!”


    我真誠地說出這四個字,城隍眼中閃過一絲的滿意。


    我看著他邁著穩定堅決的步伐。朝著村子的中央走去。


    不用想就知道,那裏肯定有一場大戰等著他。


    我仿佛感覺到,還有什麽東西唿喚著我,過去一探究竟。


    好奇心害死貓的道理我是明白的,可我真的太想知道,事情的結局。


    如果城隍那邊兒出了問題,他沒能將刹物解決,那即便我留下來也無濟於事。


    苟延殘喘的機會都沒有。


    無論我逃到哪裏,我和刹物的契約,都是沒辦法解除的。


    他可以追隨著這個契約,追到我天涯海角。


    迴頭看著村子裏的人,我又擠出來兩滴鮮血。


    在城隍的封印上,輕輕的劃開一道口子。


    而我直接從口子走了出去,身後的村民在唿喚著我什麽。


    好像是不讓我離開,怕我去外麵出了問題。


    我迴頭對著他們笑了一下,好意我心領了,可我肯定是要出去看一下的。


    這個封印若是沒有加我的指尖血,那自然是把我們所有人都困在這裏,就連我也沒辦法離開。


    不過這個封印裏麵,我的鮮血是作為陣眼存在的。


    所以說我可以利用自己的鮮血,輕而易舉的將這個封印打開一道口子,供我自己自由進出。


    迴頭望著那道緩緩愈合的口子,我又將自己的手掌中心劃開。


    鮮血沿著掌心蜿蜒留下,驟然失血過多,讓我整個人的狀態都差了許多。


    手掌中的鮮血,雖然不及指尖血那樣的精粹,但是也足夠加固封印。


    我將流出來的血一滴不落,全部的撒到封印上。


    看到封印運轉的光芒,愈發的亮了,我才算是放心。


    我估摸著這個由城隍親自布置的封印,又以我的鮮血為陣眼。


    就算是陰差出現在這裏,拚盡全力也很難,在短時間內破壞這個封印。


    劉老師從角落走到了最前麵,看到他的那一刻,我沒有太大的觸動。


    剛才已經猜到,他應該就是在這裏的。


    想到我之前和他的約定,我急忙詢問他。


    “林老師的下落到底在哪裏,如果我還能活著的話,我會拚盡全力送林老師,入陰司投胎轉世,還會想方設法給她找一戶好人家,讓她一輩子衣食無憂。”


    劉老師臉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但他什麽都沒說,也沒告訴我林老師到底在哪裏。


    這就讓我格外的迷惑,為什麽不肯說?


    難不成是這周圍,還有他信不過的人。


    是村子裏的村民嗎?


    我又仔細的打量了村民一番,基本上可以確定,將近千十號的村民中,沒有人是被刹物控製的。


    封印已經加固過,我和村民也沒什麽可說的,按照剛才城隍離開的方向,我也朝著那邊兒走去。


    每一步我的步伐都格外沉重,剛才劃破自己的手掌心兒,這會兒失血感還沒有過去。


    即便手掌上的傷口,已經停止往外噴湧鮮血。


    我其實應該慶幸,自從找到自己的書包以後,就把一些符紙和小物件都帶在身上。


    不然手心兒劃開這麽長一道口子,沒有止血符。


    不知道要過多長時間,鮮血才能停下來流淌。


    就我現在身體,虛弱到一定的程度了,一時半會兒流血不停下來的話。


    我肯定會因為失血過多昏死過去,那可就太不值得了。


    手上的口子已經不往外冒血,我又找出來一張符紙,將它燒成灰吞了下去。


    這張符紙的主要作用是,為了遮掩我的氣息。


    我和外婆主要學習的是畫符,要是細分的話,我們兩個是屬於風水師中的符師。


    就像陳阿婆,她是縫屍匠,和符師差不多,都屬於風水師,但是又不大一樣。


    還有一些其他亂七八糟的分支,可惜我從來沒有遇到過,也就是從書裏麵,看到了一部分,。


    之前我還真的好奇過,是因為外婆在十裏八鄉的名氣都非常大,以至於我們村子周圍根本,就沒有和外婆做同一行的?


    現在才算是明白,風水師一脈真的沒落了。


    被玄門趕盡殺絕,以至於風水師的傳承都斷的差不多了。


    老一輩要麽不敢表露身份,要麽就是幹脆隱姓埋名遠走他鄉,再不沾染半分和風水有關的東西。


    說起來也算是風水一門的悲哀。


    走到村子得了最中央,沒看到想象中的世紀大戰。


    讓我覺得有些失望,這是怎麽迴事?


    為什麽沒有打的一塌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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