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明使迴訪
天可汗，從留學瓦剌開始 作者：麥島小螃蟹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俘虜生活著實無聊，眼見門外的瓦剌兵又送上了新鮮的羊肉，朱祁鎮便讓他去討要幾塊冰塊，又讓人找來銅爐、蔥、薑、蒜、麻醬、耗油等物，準備弄個火鍋。
明代雖有火鍋，但未發展到現代火鍋的樣子，而且隻有清湯鍋，盡管辣椒在明代傳入，麻辣火鍋還要再過幾百年。
明代冰塊並不難尋，在草原、西域，都有雪山。而內地都有儲冰的習慣，雖然瓦剌深入內地，想找冰塊還是不太難的。
“麻醬、蠔油竟然都找來了，不錯不錯，可惜沒有沙茶醬，不過也無所謂了。”
瓦剌士兵效率很高。笑話，也先的貴客，伯顏帖木兒鞍前馬後伺候的人物，就算瓦剌士兵瞧不起俘虜，對朱祁鎮也絲毫不敢怠慢。
“皇上，您這是要涮羊肉？”眼見朱祁鎮要來了一件件物件，袁彬不禁問道。
“袁卿，刀工如何？”
朱祁鎮並未直接迴答，而是詢問起了袁彬的刀工。
“稟告陛下，臣的刀法可殺人，卻從未做過飯。不知陛下……”
“算了算了，哈銘，你呢？”
“陛下，俗話說君子遠庖廚，臣也從未做過飯……”
“嗐，罷了。你們都是官員，哪有自己下廚的。”靠人不如靠己，朱祁鎮也不指望這兩位武夫能夠下廚切肉了。
“朕自己來吧。”
“皇上？”
“無妨。”
朱祁鎮洗幹淨手，拿起切肉刀，迴想起腦海中的記憶，在被冰冰鎮過的羊肉上快速劃過。
片刻，晶瑩剔透的肉片便擺滿了青花瓷大盤。
“薄如紙，勻如晶，齊如線，美如花！陛下，好刀工啊！”
袁彬與哈銘眼見朱祁鎮大秀操作，讚歎不已。
不愧是天子，全知全能，什麽都會。
“嗬嗬，你們隻要練練，也不難，這比殺人可簡單多了。”
朱祁鎮一邊笑著答話，一邊從容不迫地切著眼前的羊肉。他越來越熟悉了，一刀又一刀，如庖丁解牛。
“兩位小兄弟，也過來吃吧，下次殺牛時記得叫上我。”
加上炭火，火鍋開鍋，朱祁鎮喊來剛才送肉的瓦剌士兵，招唿他們一起吃。
“陛下，小人不敢……”
聽到哈銘的翻譯，瓦剌士兵有點麻，這要是被伯顏帖木兒知道了，自己會不會有好果汁吃？
“哈愛卿，告訴他，無妨。”
朱祁鎮大度地拍拍手，哈銘用蒙古語低聲說了幾句，兩個瓦剌兵便跪了下來，恭敬叩首，然後來到了桌前。
“兩位小兄弟，說好了，下次殺牛記得叫我，我請大家吃潮汕牛肉火鍋。”
“潮汕？”瓦剌兵有點迷茫。
“潮汕是我大明東南沿海的一個區域，那裏不產牛，卻有著非常好吃的牛肉火鍋。”
“牛骨清湯鍋，配沙茶醬，追求一個鮮，牛的不同部位有著不同口感，現殺的牛是最好的……”
寒暄幾句，羊肉也熟了，朱祁鎮毫不客氣，先夾了幾片肉，在油碟裏一滾，大喊：“好吃！”
朱祁鎮動筷後，袁彬、哈銘與兩個瓦剌士兵方才動筷，袁彬一邊吃一邊暗想，陛下這火鍋，蘸料怎麽和在京城吃的菜不一樣？是了，肯定是宮廷做法，禦膳的味道真是好極了！
兩個瓦剌士兵則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羊肉，雖然元代涮羊肉流行，但這是王公貴族的事。而北元退迴草原後，生產力倒退，又被明朝經濟封鎖，一個鐵鍋甚至能賣出幾兩到十幾兩的天價，普通人家拿頭來買銅鍋涮羊肉？
不過，作為瓦剌精兵，牛羊肉他們倒是時常能吃，但軍營之中，士兵也不太具備吃火鍋的閑情逸致。
更何況，朱祁鎮要來的這些蘸料，還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老袁老哈，朕出個對聯，兩位來對一下，答對有獎！”
喝著小酒吃著火鍋，朱祁鎮心情大好，看著眼前的炭爐脫口成章。
“炭黑火紅灰似雪。”
朱祁鎮搖頭晃腦，吐出上聯。
炭黑，火紅，灰似雪，所描繪的都是木炭煮火鍋的模樣。
“迴稟皇上，穀黃米白飯如霜。”
稍加思索，隻見哈銘從容不迫，對出了下聯。
“哈哈哈，穀黃，米白，飯如霜，說得好！”
朱祁鎮大笑，拿出了一個白玉扳指，拍了拍哈銘的肩膀：
“哈卿身為蒙古人，弓馬嫻熟善於騎射，朕這白玉扳指今日送你，祝你神箭百發百中！”
哈銘十分感動，見狀連忙跪地謝恩，山唿萬歲。朱祁鎮笑笑，把他扶了起來。
正在朱祁鎮熱火朝天吃火鍋時，也先營帳內，一位持節使者正在拜會也先。
“大明禮部右侍郎李實，見過太師。”
禮部右侍郎李實，是隨瓦剌使者迴去的大明使者，由於朱祁鎮的緣故，曆史也發生了些許波動，李實，提前了整整一年，來到了瓦剌軍營。
李實，字孟誠，號虛庵，四川合州人，正統七年進士，一位忠貞正直，卻因英宗北狩時向英宗諫言，被叫門天子懷恨在心，貶斥為民的好官。
此次非正式出訪，主要任務是探望朱祁鎮，李實不顧個人安危，主動請纓。
雖然不算正式出訪，但於情於理，他也要先拜會也先，然後才能去見朱祁鎮。
也先坐在椅上，隻見一位30多歲的瘦削書生，不鹹不淡走進來行了個禮。
他突然想起來，伯顏帖木兒曾對他說過的一句中原老話，叫什麽“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這個李實，像個又臭又硬的石頭，讓他很不爽。
“尊使所為何來？”
雖然不太爽，也先還是遵照禮節，溫和問道。
“外臣前來，自然是為了皇上。”
“哦？大明皇帝與我是大仇，禦駕親征和我打仗，奈何實力不濟，被我所擒。眾人勸我殺他，我力排眾議，再三不肯。大明皇帝自此在特知院營內，三天一隻羊七天一頭牛，早晚恭敬，不敢怠慢。若換位處之，大明能留我至今日嗎？”
也先翹著凳子，淡淡地說。
聽了也先的話，李實也鬆了口氣，雖然這個皇上著實混賬，但畢竟也是皇上。
李實鞠了一躬，說道：“足見太師仁厚之心，外臣在此謝過。”
“不知外臣，何時可見皇上。”
“隨時可以。尊使遠來是客，我等本該款待，但你若心急，可先行探望。”
“隨時可以？”李實嚇了一跳。他原本以為會受到一番刁難，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謝太師，那外臣先行告退！”
李實剛準備走，這時，營帳裏突然傳來了一道尖厲的聲音：“大汗，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地走掉，向他要銀子！讓明廷出錢，不然就殺了明朝小皇上！”
李實：“？”
明代雖有火鍋，但未發展到現代火鍋的樣子，而且隻有清湯鍋，盡管辣椒在明代傳入，麻辣火鍋還要再過幾百年。
明代冰塊並不難尋，在草原、西域，都有雪山。而內地都有儲冰的習慣，雖然瓦剌深入內地，想找冰塊還是不太難的。
“麻醬、蠔油竟然都找來了，不錯不錯，可惜沒有沙茶醬，不過也無所謂了。”
瓦剌士兵效率很高。笑話，也先的貴客，伯顏帖木兒鞍前馬後伺候的人物，就算瓦剌士兵瞧不起俘虜，對朱祁鎮也絲毫不敢怠慢。
“皇上，您這是要涮羊肉？”眼見朱祁鎮要來了一件件物件，袁彬不禁問道。
“袁卿，刀工如何？”
朱祁鎮並未直接迴答，而是詢問起了袁彬的刀工。
“稟告陛下，臣的刀法可殺人，卻從未做過飯。不知陛下……”
“算了算了，哈銘，你呢？”
“陛下，俗話說君子遠庖廚，臣也從未做過飯……”
“嗐，罷了。你們都是官員，哪有自己下廚的。”靠人不如靠己，朱祁鎮也不指望這兩位武夫能夠下廚切肉了。
“朕自己來吧。”
“皇上？”
“無妨。”
朱祁鎮洗幹淨手，拿起切肉刀，迴想起腦海中的記憶，在被冰冰鎮過的羊肉上快速劃過。
片刻，晶瑩剔透的肉片便擺滿了青花瓷大盤。
“薄如紙，勻如晶，齊如線，美如花！陛下，好刀工啊！”
袁彬與哈銘眼見朱祁鎮大秀操作，讚歎不已。
不愧是天子，全知全能，什麽都會。
“嗬嗬，你們隻要練練，也不難，這比殺人可簡單多了。”
朱祁鎮一邊笑著答話，一邊從容不迫地切著眼前的羊肉。他越來越熟悉了，一刀又一刀，如庖丁解牛。
“兩位小兄弟，也過來吃吧，下次殺牛時記得叫上我。”
加上炭火，火鍋開鍋，朱祁鎮喊來剛才送肉的瓦剌士兵，招唿他們一起吃。
“陛下，小人不敢……”
聽到哈銘的翻譯，瓦剌士兵有點麻，這要是被伯顏帖木兒知道了，自己會不會有好果汁吃？
“哈愛卿，告訴他，無妨。”
朱祁鎮大度地拍拍手，哈銘用蒙古語低聲說了幾句，兩個瓦剌兵便跪了下來，恭敬叩首，然後來到了桌前。
“兩位小兄弟，說好了，下次殺牛記得叫我，我請大家吃潮汕牛肉火鍋。”
“潮汕？”瓦剌兵有點迷茫。
“潮汕是我大明東南沿海的一個區域，那裏不產牛，卻有著非常好吃的牛肉火鍋。”
“牛骨清湯鍋，配沙茶醬，追求一個鮮，牛的不同部位有著不同口感，現殺的牛是最好的……”
寒暄幾句，羊肉也熟了，朱祁鎮毫不客氣，先夾了幾片肉，在油碟裏一滾，大喊：“好吃！”
朱祁鎮動筷後，袁彬、哈銘與兩個瓦剌士兵方才動筷，袁彬一邊吃一邊暗想，陛下這火鍋，蘸料怎麽和在京城吃的菜不一樣？是了，肯定是宮廷做法，禦膳的味道真是好極了！
兩個瓦剌士兵則第一次吃到這麽好吃的羊肉，雖然元代涮羊肉流行，但這是王公貴族的事。而北元退迴草原後，生產力倒退，又被明朝經濟封鎖，一個鐵鍋甚至能賣出幾兩到十幾兩的天價，普通人家拿頭來買銅鍋涮羊肉？
不過，作為瓦剌精兵，牛羊肉他們倒是時常能吃，但軍營之中，士兵也不太具備吃火鍋的閑情逸致。
更何況，朱祁鎮要來的這些蘸料，還起到了錦上添花的作用。
“老袁老哈，朕出個對聯，兩位來對一下，答對有獎！”
喝著小酒吃著火鍋，朱祁鎮心情大好，看著眼前的炭爐脫口成章。
“炭黑火紅灰似雪。”
朱祁鎮搖頭晃腦，吐出上聯。
炭黑，火紅，灰似雪，所描繪的都是木炭煮火鍋的模樣。
“迴稟皇上，穀黃米白飯如霜。”
稍加思索，隻見哈銘從容不迫，對出了下聯。
“哈哈哈，穀黃，米白，飯如霜，說得好！”
朱祁鎮大笑，拿出了一個白玉扳指，拍了拍哈銘的肩膀：
“哈卿身為蒙古人，弓馬嫻熟善於騎射，朕這白玉扳指今日送你，祝你神箭百發百中！”
哈銘十分感動，見狀連忙跪地謝恩，山唿萬歲。朱祁鎮笑笑，把他扶了起來。
正在朱祁鎮熱火朝天吃火鍋時，也先營帳內，一位持節使者正在拜會也先。
“大明禮部右侍郎李實，見過太師。”
禮部右侍郎李實，是隨瓦剌使者迴去的大明使者，由於朱祁鎮的緣故，曆史也發生了些許波動，李實，提前了整整一年，來到了瓦剌軍營。
李實，字孟誠，號虛庵，四川合州人，正統七年進士，一位忠貞正直，卻因英宗北狩時向英宗諫言，被叫門天子懷恨在心，貶斥為民的好官。
此次非正式出訪，主要任務是探望朱祁鎮，李實不顧個人安危，主動請纓。
雖然不算正式出訪，但於情於理，他也要先拜會也先，然後才能去見朱祁鎮。
也先坐在椅上，隻見一位30多歲的瘦削書生，不鹹不淡走進來行了個禮。
他突然想起來，伯顏帖木兒曾對他說過的一句中原老話，叫什麽“茅房裏的石頭，又臭又硬。”
這個李實，像個又臭又硬的石頭，讓他很不爽。
“尊使所為何來？”
雖然不太爽，也先還是遵照禮節，溫和問道。
“外臣前來，自然是為了皇上。”
“哦？大明皇帝與我是大仇，禦駕親征和我打仗，奈何實力不濟，被我所擒。眾人勸我殺他，我力排眾議，再三不肯。大明皇帝自此在特知院營內，三天一隻羊七天一頭牛，早晚恭敬，不敢怠慢。若換位處之，大明能留我至今日嗎？”
也先翹著凳子，淡淡地說。
聽了也先的話，李實也鬆了口氣，雖然這個皇上著實混賬，但畢竟也是皇上。
李實鞠了一躬，說道：“足見太師仁厚之心，外臣在此謝過。”
“不知外臣，何時可見皇上。”
“隨時可以。尊使遠來是客，我等本該款待，但你若心急，可先行探望。”
“隨時可以？”李實嚇了一跳。他原本以為會受到一番刁難，沒想到事情會這麽順利。
“謝太師，那外臣先行告退！”
李實剛準備走，這時，營帳裏突然傳來了一道尖厲的聲音：“大汗，不能讓他這麽輕易地走掉，向他要銀子！讓明廷出錢，不然就殺了明朝小皇上！”
李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