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子再次醒來已經是中午了,飯菜的香氣驅使著沒吃早餐饑腸轆轆的祥子睜開眼睛,掙紮著從長椅上爬起來。


    柏河三輝開著車替大家買來了外帶的中華料理盒飯,酸甜雞和炒麵特有的香料味刺激著祥子的唾液不斷分泌,食欲大開。


    “醒了啊祥子。”柏河三輝遞給祥子一盒盒飯,原本被祥子當做枕頭的素世此時正在細致地為大家泡茶,燈和涼做在一起一邊往嘴裏塞炒飯一邊和數學搏鬥。


    大家夥兒都挺忙的——除了這裏看看那裏瞟一眼純湊熱鬧的愛音。


    “因為剛剛你還沒醒嘛,我先和千代老板試了一下你寫的曲子——”柏河三輝說到這裏,坐在筆記本前認真調整音軌的李曉對著祥子吐了吐舌頭。“節奏有點慢,一會兒吃完飯我們再試一試。”


    “好——”


    真是的,一起床就要被醫生壓榨……討厭死了!


    細嚼慢咽身體好,祥子腮幫子一鼓一鼓的咀嚼著,一邊拿出手機刷自己的頻道。


    “嗚啊……醫生,你來看看——”


    祥子有些被手機裏的數據嚇到,把嘴裏的食物用力吞咽下去之後一臉不可思議地向柏河三輝展示著。


    “我的關注一下子漲了好多——二十三萬八千多!”


    “但是你的視頻底下的評論可不太友好啊。”柏河三輝沒有看祥子的手機而是打開了ec官方頻道,點開祥子的自我介紹視頻和僅有的兩次直播錄播的評論細細地看了起來。


    “不自量力……沒有自知之明……草包枕頭……虛張聲勢……祥子啊,你是不是偷偷開直播說了什麽不好的話啊?”


    其實還有好多不太友善的評論柏河三輝沒有念給祥子聽,涉及到祥子雙親了——雖然祥爹那個混蛋被波及完全無所謂,但畢竟涉及祥子老媽,無論如何還是要尊重一手。


    “怎麽可能啊?”祥子抱著腦袋歪著頭思考了一會兒,自己確實沒有昏頭了開直播說渾話啊。“官方頻道在醫生你手裏誒。”


    也是嗷……


    思考了一會兒,柏河三輝把四小隻連同衝浪高手愛音一起叫來,大家夥一塊兒蹲著吃盒飯同時講事情。


    “……總之,你們都看看自己的視頻下麵有沒有那些不好的留言,有的話稍微留意一下大概內容。”


    大家夥各自檢查了一會,發現不僅是祥子,每個人都關注暴漲然後被莫名其妙的同樣一幫家夥猛猛炎上了。


    可是我們還沒有正式開始活動誒,哪來的把柄被人炎上啊!


    “柯醬,我發現大部分惡意評論主要都是說一些[不自量力]之類的內容誒。”愛音突然有些驚訝地叫起來。“我們是不是被某個頻道主拿來拉踩了啊?”


    是我們,不包括你,千早愛音同學——不過柏河三輝沒心思糾正愛音的語法錯誤了,不得不說在網絡這方麵愛音真的很天才。


    怎麽辦?隻有殺……


    開玩笑的,當然是把那個搞拉踩的家夥揪出來,正麵打敗他也好線上反擊也好,總要做些什麽。


    “這樣,我們先開個直播或者錄個視頻澄清一下……等等,我們要澄清什麽?”


    本來柏河三輝還是很公式的想要走一遍危機公關流程,但是突然發現大家好像什麽也沒有做就被炎上了,所以就連危機公關都找不到主題!


    “……不是有很多人覺得大家技術水平不好嗎?”一直在一旁默默聽著的素世突然插話了,大家的視線一起聚集到平靜的素世身上。


    “那醫生和大家一起驗證一下大家的水平其實很好就是咯……我覺得應該是這樣吧?”


    ……


    霓虹的某個不起眼的辦公樓內。


    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指揮著坐在電腦桌前的眾多員工,每一台電腦至少連接著上百台移動手機或者虛擬機係統,機箱“嗡嗡”的轟鳴聲幾乎蓋過了男人的指揮聲。


    “064號單子結束,大家開始進行065號單子……”


    一條短信突然發送到了男人的手機裏,於是男人暫時停下了指揮轉而仔細查看和迴複客戶的信息。


    [結束了?]


    男人隨意瞟了一眼,幾乎是肌肉記憶地輸入著。


    [你的單子結束,可以結單打尾款了。]


    這條消息發過去沒一會兒,對方又把信息發來了。


    [繼續,我加錢。]


    什麽意思?


    雖然不理解,但是還是按照排序把這個客戶重新標號開始排隊——這幾天生意太好了,哪怕連備用機子都用上了還是把生意排到了幾天後。


    這些搞偶像事務所的也真是的,連友商都算不上的個人運營樂隊都不放過……不過也是,不炒作哪來的流量,沒流量哪來的錢。


    [加大力度,辦事妥帖點。]


    對方又發來了消息,這次連同上一次的尾款也一起打了過來,一起發送過來的還有一段剛剛發布沒多久的視頻。


    吩咐手下繼續工作後,男人找了個安靜一點的角落播放了起來。


    ……


    “哈嘍哈嘍?可以聽到嗎?”


    攝像頭裏是一張漂亮的少女側臉和柔和的下顎線,似乎是少女在招唿著攝像調整好角度。


    鏡頭擺正,一個眼神深邃的男人和那個少女坐在一級有些高的台階上,好像嘮家常一樣麵對著鏡頭;另外四位發色各異的女孩兒則靠坐著台階和木質地板,同樣熱情地打著招唿……隻不過那個粉色頭發的女孩臉色不太好,也許是有些緊張。


    “我們是endless crychic,大家午安!”


    “首先,要感謝諸位的支持和鼓勵,我們這支沒什麽經驗的個人運營隊伍還是第一次得到那麽多的關注呢~”隊長oblivionis率先說道。


    “然後~最近我們的cyeagha桑突然發現有些朋友們似乎是太過於支持我們了,大家的每一個視頻下麵都會出現他們的身影呢,真是謝謝你們!”


    說這話的時候男人和四小隻都做出托舉的動作,一些比較露骨的評論則剪輯在大家的手掌上方,共同點就是幾乎都是同一批賬號發出來的。


    “所以啊,endless crychic的大家為了迴饋大家的喜愛——”cyeagha轉而開口,雖然從說話的語氣來看一點感謝的意思都沒有。


    “我們會在八月末的川崎文化音樂祭上登台演出哦,三天之內也會線上發行我們的第一張專輯,不收費~”


    “如果想來驗驗我們成色的朋友們和同行們大可以放心,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隨後,四小隻輪流開口:


    “如果是最近想要來大家一起經營的live house參觀的粉絲們——”


    “一樣也是免費的哦——”


    “不僅不收門票還有隨你喝個夠的果汁飲料——”


    “那個……啊還有空調!”


    粉色頭發的luna說完話,大家一下子都有點繃不住。


    捂著嘴笑了一會兒,最後還是由隊長開口了:“就這樣,這裏是全霓虹第一草包枕頭樂隊——endless crychic為大家獻上,祝大家身體健康,工作順遂!”


    視頻結束了……隻是鏡頭結束了,隱約還能聽到眾人抽象的傻笑聲和luna陰暗地碎碎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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