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柯仔,你媽媽真的得了精神病,不要靠近她,會被她打死的。”


    “可是老爸,老媽在看我誒。”


    “不行,你以後都不能來這裏了,趕快跟我迴去,好好學習準備考研究生,老爸送你出去留學,學成了去接你老爸的班。”


    ……


    “不行啊柯仔,你那麽年輕才二十一歲就能跟你王大伯幹項目了,要是考內科的話誰來接老爸的班?”


    “可是老爸,我不喜歡幹外科,我想學內科,我想迴國內進三甲,我老媽就是手術後吃錯藥走的。”


    “不行,你老爸在公司裏頭搞了那麽多人,就是為了給你鋪平以後的路,你不考外科學位的話這些可都給外人打白工了。”


    ……


    “不行啊柯仔,那個叫李曉的女仔是李啞巴的女兒,你又不是不知道李啞巴在和你老爸搶股權。”


    “可是老爸,人家那麽喜歡我,我也不討厭人家,人家還幫我做項目,你連談戀愛試一下的機會都不給。”


    “不行,要是你跟那個女仔拍拖,老爸以後都不用在公司裏麵混了。做項目可以,拍拖不行,我會叫你王大伯好好盯著你的。”


    ……


    “嘖嘖,真慘啊。”


    柏河三輝突然睜開了眼睛,和煦的陽光透過玻璃窗卻依舊有些刺眼。


    自己身處在一個老式照相館裏,橡木的地板,未經粉飾過的磚牆,用黑色幕布籠罩起來的照相間,隻在報紙上見過的鎂粉攝像機,以及滿牆的藝術照和合照。


    “柯三輝,對吧?”一個慈眉善目的白發白人老頭,穿著一件米白色的羊毛背心,就坐在自己麵前的茶幾前,示意柏河三輝坐下。


    “請坐吧,我們談一談你的過去。”


    柏河三輝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但看到老人手裏的那些黑白照片都記錄了什麽之後,沉默著用怪異的眼神注視著老人。


    “拜托,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可沒有監視你的生活。”


    老人指了指窗外的景色,空無一物隻有一片雪白。


    “我就是個死人,一個死人能幹什麽呢?”


    老人又重新站起來,鄭重地行了一個17世紀英國軍人才會行的禮。“在下是奧利弗克倫威爾,英吉利共和國的護國公。”


    “你……是那個大獨裁者?”


    柏河三輝有點不敢相信,自己麵前這個看起來馬上就要入土的老東西會是那個殺人如麻的獨裁元首。


    “你看看,以貌取人了吧?”克倫威爾給柏河三輝倒了一杯茶,然後坦然地坐了下來。“我就一個死人,愛變成什麽樣就變成什麽樣,你們活人可管不著。”


    “言歸正傳吧,看看以前你的窩囊樣子。”


    一遝的黑白照片甩到了柏河三輝麵前。


    “不行,不行,不行……拜托,你都是一個成年人了,又經濟自由,怎麽被老頭子一句不行就打敗了呢?”


    “你前半生到底為了誰活著啊?你的老頭子?還是現在那個藍頭發小姑娘?還是那個比你大一歲的漂亮女人?”


    “我……”


    柏河三輝正想張嘴說些什麽,卻直接被克倫威爾打斷了:“反正不是你自己,你這輩子都沒有自由過。”


    “你自己說的還真不錯,你就是個懦弱的家夥,永遠跟在別人屁股後麵,亦步亦趨隨波逐流,懦弱又固執……”


    “老頭子你適可而止吧!”柏河三輝有些生氣了,一拍茶幾居高臨下地看著克倫威爾:“你都是一個死人了還對我們這些活人指點什麽呢?”


    “你自己幹的事也談不上什麽自由吧?殺人,殺人,殺貴族,殺國王,殺到最後把你自己都給搭進去了,當護國公好玩嗎?把自己困在那張破椅子上好玩嗎?”


    沒想到,克倫威爾相當坦誠地承認了,表情還十分落落大方:“一開始挺好玩的,但後邊就不好玩了。”


    “人生嘛,總該做點蠢蛋的事情,所以我才會找上你啊。”克倫威爾拍拍柏河三輝的肩膀。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挺像一個小偷的,不過一般的小偷偷的是財寶,而我偷的是國家。竊鉤者誅竊國者侯嘛,雖然我有點失敗,不過你也半斤八兩就是了。”


    “我能感覺到你其實挺有野心的,我想好好幫幫你,把你這些年來被困在囚籠裏的欲望釋放開來。”


    ……


    沒有卡殼,沒有啞火,這顆子彈確實是相當精準地命中了柏河三輝的腦袋,讓他整個人都向後倒去。


    從祥子眼眶中飛濺而出的是晶瑩的眼淚,從柏河三輝腦袋上的彈孔裏飛濺而出的是鮮紅的……火焰。


    “你已經當了二十七年的懦夫,你今天還要繼續懦弱下去嗎?”


    火焰奔騰而出,灼傷了周圍圍著的陰影守衛,嚇得它們連連後退,甚至我修院的指令都無濟於事了。


    “來吧,把你的野心釋放出來,讓我這個失敗者看看你能有多成功!”


    火焰最後還是迴到了柏河三輝的身邊,如同衣衫一般附著到了原本的風衣上,變成了金質的勳章,華麗的掛飾,白色的儀仗士官手套和透著滿滿威嚴的麵具一般的單片金絲眼鏡。


    “我來,我見,我征服。”


    “野心與勇氣將會幫助你獲得,而獲得將會滋養你的野心與勇氣。”


    “吾即是汝……”


    沒給虛幻的聲音說下一句的機會,柏河三輝咬著牙說出了下一句:“我即是汝。”


    “士兵!士兵!攔住這個惡徒!”


    乘著花車的我修院看著這一幕,驚慌失措地給諸多陰影守衛下著命令,然後讓兩個最健壯的兩米的大陰影推著自己的花車,慌忙離開了這個地方。


    麵對諸多陰影的重重包圍,柏河三輝理了理身上突然出現的首飾,把帽子戴正,風衣衣領順好。


    “諸位先生們,我對你們的皇帝其實沒什麽惡意的,我隻是想帶著這位小姐離開這裏而已。”


    柏河三輝牽起了祥子的手,後者有些呆滯,隻是出於本能地跟上了柏河三輝的步伐。


    一個穿著高級銘文青銅盔甲的百夫長陰影守衛率先刺出了手中的長矛。


    一道火焰憑空閃出,化作一把鑲嵌著黃金,白銀和楠木的燧發槍出現在柏河三輝空著的那隻手上。


    完全是出於本能的一槍,那道陰影便哀嚎著化作一道飛煙消散,長矛落地。


    “另外補充一點,”柏河三輝把燧發槍插迴自己的腰帶,似乎有一道火焰閃爍而過,替燧發槍裝彈。“在下以前的工作是殺貴族和國王,皇帝……沒殺過,條件允許的話可以試一試。”


    “所以,請問有哪位先生認識去港口的路?”


    一道無形的氣場壓迫著陰影給柏河三輝和祥子讓了一條路出來。


    “謝謝先生們,祝諸位有一個愉快的下午。”


    ……


    “涼,你聽著!”


    虹夏和星歌老板一人一邊架著表情屑屑的涼,加上喜多三堂會審。


    “嗯,我在聽。”


    “為什麽要把大家的合照剪掉,然後把醫生那邊私藏起來?”


    涼歪著頭思索了一會,嘴裏蹦出來一個相當抽象的理由。


    “醫生那套衣服不好看,應該是白色的,上邊還有勳章和鑲金絲綢,帶個單框金絲眼鏡和軍帽……”


    星歌老板率先一審:“居然質疑我的品味,撓她!”


    涼被迫的笑聲持續了至少十分鍾,等到涼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果汁裏的冰還是結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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