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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應該啊不應該!


    自己早該想到,這個總是樂嗬嗬的大叔不會太簡單!


    史上最大的吃貨!東坡肉,東坡魚,東皮肘子,東坡餅。一個大文豪,光憑吃就影響了整個天朝的後世菜譜!這種吃貨,世所罕見!


    樂天派的性格,團練使的職位,跑不了!


    隻是不知道怎麽就成杭州團練使了!


    看了看老沈,有些疑惑。老濕所知道的曆史,你好像比東坡先生大幾歲啊!


    不過連曆史都變了,誰大誰小不重要了!


    “當朝輔宰是誰?”


    都沒抬頭看一眼小夫子,老沈迴答道:


    “王半山先生。”


    王安石,字介甫,號半山。


    你慢慢看!老濕的小心髒有些受不鳥!


    就算林牧之心性堅定,這兩人也把老濕嚇的夠嗆。


    迴到房中,林牧之心絮有些飄忽不定。


    看來曆史還是沒有放過這個文學最頂盛的百年。


    唐宋八大家,宋有六家。唐李杜,宋三蘇,到底那個才是曆史文學盛世的最巔峰?


    答案一定是宋朝!


    三蘇一家,蘇洵,蘇軾,蘇轍,一門三狀元。其中猶以東坡文采最高。


    如果僅以三蘇敢稱文學最盛,卻是有些托大了。


    那麽這個時代還有誰?


    那就要好好說一說蘇東坡有關係的人了。三蘇一家,自是不提。東坡的恩師自號醉翁,“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歐陽修。大師兄是曾鞏。


    因為王安石的熙寧變法,引出了烏台四案,東坡入獄。晚年兩個千古才子在金陵有過會麵。


    至此,宋六家全部到齊。


    提起變法,那就不得不說說支持王安石的人名人了。一位就是還在樓下學數術的沈大公子,另一位就是“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的楊萬裏。還有個弟子叫陸佃,也就是陸遊的爺爺。


    有支持,當然就有反對。反對王安石的便是小時候砸缸,長大後又寫了《資治通鑒》的史學大家司馬光。


    說道門生,你王安石有,大先生更多!


    蘇門四大學士最出名的人,當屬“去國十年,老盡少年心”的黃庭堅。“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床床鋪...”啊呸...朝朝暮暮的秦觀。


    為什麽是四大學士?因為還有四小學士。具體有誰,老濕記不大清了。但老濕記其中有個人叫李格非,不是很有名。但他家丫頭有些逆天!


    豪放派的詞人代表是東坡先生,婉約派代表詞人代表正是李格非家的丫頭,易安居士李清照。


    千古第一才女實則並非名至實歸,因為跟她同一時期還有一個大家,“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後”的朱淑真。


    隻是可惜她的《斷腸集》讓人給燒了,流傳下來的也隻是後人收集的殘篇。不然到底誰是千古第一才女,說不得又要爭上一爭。


    噫?!朱淑真?朱夫子?都是謫居杭州,祖籍歙縣唉!


    巧合!一定是巧合!


    幸好你不是叫李夫子!不然老濕都擔心自己以後的墳,會不會讓人刨了!


    想想看吧!想在這群人中搏個位置出道。難不難?


    還有很多各行各業的名人都有在這百年裏留過濃重的一筆,大畫家張擇端,青天大老爺包拯等等。


    自範仲淹和柳永相繼離世之後,文學開啟了曆史上再也無法複製的頂盛百年。宋六家同台,李大家一枝獨秀。


    直到八十多年後辛棄疾降生,朱熹剛過黃口。陸遊未及弱冠,雖然沒趕上與宋六家的同框,好歹是拉上了這百年的未班車。


    本來老濕以為自己吐口唾沫都是墨汁的黑色,那有想過這個世界隨便拉來個人吐口唾沫,錢塘江都染黑了。


    實則提起陸遊,老濕並不是很喜歡他的愛情價值觀。有人為了心愛的女子終身不娶,有人卻以千古名詞,送自己的愛人香消玉殞。究竟是一首傳世佳作重要,還是自己心愛之人的生命更重要,老濕選擇了後者。


    文人總是會把無情,吹捧成多情。移世時易,誰人還會記得那個多情的女子?可卻偏偏讓人記下了無情郎的詩詞。


    山盟猶在,錦書難托。


    說這些其實沒有太大的意義,無論文學再怎麽頂盛,王朝最終還是沒有逃過覆滅的下場。文人總歸是文人,就像樓下的那幫癟犢子,本來不算手無縛雞之力,卻偏偏要裝成一個文弱書生,淫詞豔曲樣樣拿手,上陣殺敵個個拉稀。


    讀了書,明白了道理,不應該這樣。


    力挽狂瀾,扶廈之將傾;激揚文字,指點江山。這都是文人說的話,卻鮮有人做到。


    既然老濕是一個夫子,是要教一教他們做人的道理。縱然改變不了世界,也要改變一下身邊的人。


    沒有走過村間泥路,怎會知道世間道路崎嶇,蹣跚難行。沒種過鄉下菜地,又怎能分出麥苗和韮菜都是青蔥玉綠,卻是飽扁不一。


    一夜未曾安歲,思慮太多,有點不符合老濕的形象。也就現在想多了不覺的餓,不然那有空想那麽多。


    起了個大早,陽光明媚。今天老濕到沒有打算起程,帶著一群少年郎在蘇州遊玩。


    一群公子的世家,非富即貴,蘇州又是南方名城,沒有來過的還真沒有。


    老師也並沒怎麽遊玩,就是在寒山寺和胥門囫圇轉了一圈,具體什麽景色也沒細細觀賞。在此遊玩實則抱著強烈的目的性。


    晚上迴來客棧,黃貫來敲門。開門進屋之後,胖子向老濕問道:


    “小夫子,書院裏的同窗都在問明日的用度什麽時候發?”


    老濕一臉疑惑。


    “用度?什麽用度?誰說以後還有吃穿用度的額外錢?昨天不是已經發過了嗎?他們要是要錢,讓他們來找我要!”


    在書院時,平日裏的學生也花不了多少錢,一天一兩銀子根本花不了,頂多也就二三錢的銀子。


    但窮家富路,出門在外,一應開銷肯定要大上不少,一兩銀子一天差不多也快花完了。


    胖子被轟出門後,門外的一眾書院弟子個個麵麵相覷,林狗日的又要鬧啥妖了?讓他們進去問,他們不敢!被林狗子的盯上以後,日子不會好過。


    人若成群之後,往往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可以人多勢眾,膽氣自然就上來了。但有的時候也同樣會因為人多而變得人心複雜。


    如果說大家一起推門而入,在場眾人讓林狗日的練得沒一個害怕。可是誰敢第一個開口卻成了問題。


    連弩的機匣裏隻剩下三隻箭,卻可以威脅到幾十號人不敢反抗,為什麽?還不是因為槍打出頭的鳥。


    老師知道他們就在門外,如果他們之中真有膽識過人的人敢敲門的話,老濕倒是不介意發他一兩銀子。隻是等了半天,也無一人敢來敲門,得了,洗洗睡了。


    現在有錢花的人,僅剩下了三個,林狗日的,沈大公子和這個該死的胖子。


    想從林狗日的那裏要來錢,基本沒有可能。黃胖子也是鐵了心要和林狗日的穿一條褲子。至於說沈大公子嘛?!平時他就不合群,問了他半天事,他可能都還沒反應過來你在說啥!也就是林狗日的,跟他是一個腦迴路!不然怎麽可能會聊到一起去?


    書院的弟子們,在離開小夫子的房前都開始自我安慰,小夫子一定是忘了,明天一定會想起來的,一定…


    隻是他們沒有看到胖子的那副嘴臉。


    這個一定,很不一定…


    第二日一早,林牧之又逛了一圈蘇州城的市場。又買了一頭牛和一輛大板車。


    相較與馬車林老濕還是更加滴喜歡牛拉大板車。舒適、安穩、拉風、風景好。


    自從今日見到小夫子開始,書院裏的弟子沒有一個人在和他說話。似乎要用沉默來發起對林狗日的最大的反擊!


    老濕知道,昨晚他們付了房錢之後,身上基本所剩無幾。今日的早飯,還有許多人沒有吃過。


    有點小情緒,鬧著唄!老師不可能會在乎著他們的感受的!


    牛車的駕駛員依然還是胖子,老沈在板車的左邊盤膝而坐,林狗日的頭枕著雙手躺在右邊。


    側過頭,林牧之看著左手邊初升的太陽,眯著眼睛微微一笑。


    歡迎來到現實的世界,它糟糕的要命,但你會愛上它!


    向著杭州城!


    走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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