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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文張氏像是從沒認識過自己的女兒似的瞪大了眼睛看著她,“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麽?那你可知道我這個母親整日在做些什麽?自你那次大病我和你父親給你尋了多少大夫?其中的艱辛自不必說。你病重時我去普濟寺上香,求佛祖留你一命。那時候我向佛祖許願說,隻要你能醒來我願意拿十年陽壽來換”!


    天下哪有不心疼子女的父母,隻是愛是一迴事,是非對錯又是一迴事。


    “母親,我感念你為我做過的那些事情。可是,我在那個家終究是呆不下去了。女兒不孝,唯有來世再償還您的恩情”。她屈膝跪在了地上,雙手撐地,感受地麵刺骨的涼意。這地麵的冰冷卻是不及她心中的半分寒意,說出的那些話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不顧念父母的養育之苦,此為不仁”。說罷她的頭磕在地麵上,撞出了醒目的紅色印子。


    “不顧念父母的教導之恩,此為不孝”。說著又將頭重重的磕向地麵。


    “不顧念父母的思慮之憂,此為不義”。未抬起的頭再次撞上地麵磕了個頭。


    文張氏早已沒有了一開始將她帶走的那股強硬勁,她被文茵這一句句的話語,一招招的態勢徹底擊潰了。遠遠的隻見她淚流滿麵,大有欲倒之勢。


    秋深葉落,這人間的血脈情感也很脆弱。纖月苑中種下的木芙蓉已有傾頹之貌,那花瓣已不再粉嫩,堪堪的掛在枝頭上。隻怕一陣北風刮來滿園的花就要敗盡了。


    “你長大了,家中的那一片天地束不住你了。也罷,你隻管好自己在外好好活著,父母親的事情再也不會擾亂你的心緒了”。文張氏不忍再看向文茵所在的方向,抬腳欲走。隻是這十幾年的骨肉親情哪能說分離就能舍下的,快要走到門口時,還是忍不住迴頭看了看養在身邊十幾年的孩子。


    張府夫人聽說文張氏迴來了,急急讓丫鬟們告知廚房早早準備上膳食。待她到纖月苑時之間眾人都被關在了門外,正感到疑惑間就看到文張氏一臉悲戚的走了出來。


    “妹妹在這多留些日子吧,你哥哥前些日子還念叨著一晃十幾年都沒見到你了”。張季氏走上前拉住文張氏的手,語氣頗和善的說道。


    文張氏卻是經曆過大怒大悲後覺得非常疲憊,扶著帶來的嬤嬤的手,無力的說道:“讓嫂嫂費心了,茵兒這丫頭我是管不住了,以後有勞嫂嫂幫忙照拂著些”。


    一旁的嬤嬤的收到文張氏的眼神示意,急忙從袖口處拿了一個錢袋子遞與張季氏。


    張季氏忙推辭道:“這樣可就生分了,不管怎麽說,茵兒也是我嫡親的外甥女”。


    大理寺內的張堯佐此時卻還在處理案件


    “孟昭儀宮裏的那個小丫頭可招了”?他還在看手中的卷宗對著一旁的官差問道。


    “那丫頭倒一開始倒是嘴硬,不過稍微施了刑法就招了”。


    張堯佐聽到這話倒是不意外,牢獄內的刑法莫說是一個女子了,就是錚錚鐵骨的漢子也能磨掉他一身傲骨。


    “可有說出幕後指使,她一個宮女沒有殺人動機,也沒有獲取那香料的途徑”。


    “她倒是說幾年前自己的妹妹被孟昭儀失手打死,於是她懷恨在心,等了這麽多年,終於將她殺死了”。一旁的官差秦禮想起審訊那個叫蘭萍的宮女時,她一臉癲狂的樣子,覺得女子的心思還真是莫測。


    “你覺得這樣能結案”?張堯佐看向秦禮問道。


    秦禮在收到上司那威脅的眼神時,便知道這供詞顯然不夠。“屬下這就加大刑法”,說著轉身就離開了。


    牢獄中的蘭萍已經是奄奄一息,隻是她還不敢輕易說出幕後指使。那人對她的底細一清二楚,如果她膽敢說出一個字,那姐姐的命怕是也難保了。她唯有將這件事帶到陰間了,想到這不由露出淒慘的笑。


    但是她不悔,那孟昭儀死有餘辜!


    秦禮走到陰暗的牢獄中,過了好一會才適應這裏的光線。看到那些百無聊賴聚在一塊插科打諢的獄卒,故意的發出了一點聲響,那些獄卒看到是官爺過來了,低頭行禮。


    秦禮吩咐道:“將殺害孟昭儀的罪犯帶出來”。


    準確的說她應該是被拖出來的,而不是被帶出來。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她的生命不過如螻蟻般低微。


    她已經沒有力氣再掙紮了,那滿身的血跡就是最好的證明。“官爺不如直接給我判刑吧,淩遲處死還是秋後問斬我都認”。


    那官爺也沒有什麽多餘的憐憫之意,“死倒是容易,隻是你死了我們可就不好辦了”。


    便直接走上前對那女子施行,隻見她先是將那女子的下巴卸了,以防犯人承受不住咬舌自盡。然後又說道:“你要是想說實話呢,就點點頭,我在將你的下巴給裝上”。


    於是他拿起一旁的鐵釘,朝著被綁在邢架上不能動彈的蘭萍身上刺去。而他刺得不是別的地方,卻是肩胛骨的部位!


    他還拍了拍蘭萍的肩膀,示意她放鬆。“我這手啊,沒個輕重,你越緊張,越用力掙紮,這根釘它刺入的就越深,越疼。可別給自己找罪受哦”。


    鐵釘剛沒入肉中,蘭萍已是疼的快要昏死過去,雖是被卸了下巴,那口中的聲音還是很淒厲。


    她臉色蒼白,冷汗直流,疼的渾身打顫,卻無人能夠給她一刀結束這種痛苦。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思考了,終於還是承受不住昏死了過去。


    昏隻是一瞬間的事情,下一秒她又被冷水給潑醒了。


    醒來的她已然是承受不住這種鋼釘一寸寸沒入肩胛骨的痛苦的,但她連尋死也做不到,於是她對著那官爺點點頭。


    秦禮看到她這樣,不由笑了,隻是這笑卻沒什麽溫度。“早這樣不就好了,何必折磨自己呢”?隻見那手迅速的就把形狀怪異的下巴裝上了。


    不料此時的蘭萍卻還隻是想咬舌自盡,根本沒打算交代實情。


    秦禮看到她那樣卻是沒什麽好耐性了,一手捏住她的下巴,另一隻手將鋼釘直直的拍進了蘭萍的體內。


    “啊”……


    她簡直要生生的疼死過去,這淒慘的叫聲穿過牢獄傳出很遠很遠,獄中的其他人也被這聲音嚇得毛骨悚然。


    隻是此時的秦禮卻沒打算放過這個隻有十幾歲的小宮女,他再一次將蘭萍潑醒了。


    那眼神就像是看死人的眼神,“別再耍花招了,我的耐心可就這麽點”。


    蘭萍此時已是快要死去的模樣,隻是無人管她死活,他們隻想從她這得到真相而已。


    “我…我說”…她就像是處在水深之中喘不上氣,又像是處在火熱之中渾身發燙。“皇後身邊的周嬤嬤,她…她問我想不想報仇,於是給了我一包香料說是每日放在香爐裏,就可以使娘娘神誌不清,那天晚上我沒有去竹林,那個手絹我真的不知道是怎麽迴事”。


    看完供詞的張堯佐從卷宗中抬起頭來,打了個哈欠。


    “如果牽扯到周嬤嬤,那是不是意味著皇後”…一旁的另一個官差吞吞吐吐的看向張堯佐。。


    “先將卷宗呈給陛下吧,餘下的聽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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