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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嬤嬤看她這般年紀就愁腸百結的樣子,委實心疼,不過是九歲大的孩子,就要照顧一個隻有三歲心智的雙胞胎妹妹,偏偏這妹妹還給弄丟了。


    想到自家那還隻會玩泥巴偷地瓜的九歲孫子,趙嬤嬤就恨不得讓芍藥做自己的孫女兒,多麽乖巧懂事的女娃娃啊。


    “芍藥啊,你也別太難過,小姐她對你這麽好,一定會為你找最好的大夫給你治病的,至於小桃,也一定會找迴來的。”趙嬤嬤將芍藥攬入懷中,輕輕拍打著她,像是哄小孩。芍藥抬頭看著趙嬤嬤慈愛的臉,不禁想起曾經的清依婆婆,也是這樣抱著她和小桃,一邊唱著歌謠,一邊輕輕拍著,她和小桃就這樣迷迷糊糊睡著了,做的夢都是香香甜甜的。


    入夜時分,芍藥才將放在自己腰間小口袋裏的紙條拿出來,展開來,上麵一行小字:“抱歉,我沒有找到你妹妹。”


    雖然已經猜到了結果,但真正看到,芍藥還是忍不住失望。


    不過芍藥還是很想再見見阿七,畢竟是他把自己送迴侯府的,他不願留名肯定也是有他的理由的吧。


    芍藥將紙條重新疊起來收好,提著風燈出了門,走廊上的護院在巡邏,芍藥和他們打了招唿。她在侯府裏幾乎把所有人都認識了,和所有人都相處的好,就算是並不待見蘇陵陵的秋寄真也喜歡這個嘴甜乖巧的小姑娘,所以她在府中基本上是暢通無阻。


    芍藥走到侯府門口,門口的護衛問她道:“芍藥姑娘,這麽晚了你要去哪兒?”


    芍藥笑了笑,走到門口的台階上坐了下來,道:“我睡不著,出來走走,姐姐說半個月便會迴來一次的,到今天已經是半個月過去了,或許姐姐今晚就迴來了,我坐在這兒等等看。”


    那護衛聽她這麽說不禁笑了,道:“小姐要迴來也是明天了,你今晚等不到的。”


    芍藥支著下巴,仰頭看著那漫天的星辰,呢喃道:“姐姐不迴來,說不定小桃今天就迴來了呢,小桃都走了半個月了,不知道她還在沒在京城呢?這半個月,她是怎麽過的呢?有沒有人欺負她……”


    兩個護衛麵麵相覷,一時不好說什麽,便噤了聲,芍藥也隻靜靜坐著。


    一直到月上中天,兩個護衛都困了,哈欠連天,芍藥道:“兩位大哥你們先睡會兒,要是有什麽事我再叫醒你們。”


    “那怎麽行?”


    “怎麽不行,我現在一點也不想睡覺,一定會十分小心的!”芍藥握著拳頭保證道。


    兩護衛還是不太相信,但最終還是抵擋不住席卷而來的睡意,靠著門框睡著了,芍藥試著叫了他們一聲,兩人並無反應,芍藥又探頭看了看府中,府中靜悄悄的,掛在屋簷下的幾盞燈籠偶爾晃一下,平添了幾分詭異。


    芍藥雖然有點害怕,但還是裹緊了衣服,向外頭走去。


    夜已經深了,芍藥走一步停一步,聽著周圍的動靜,她隻是出來碰碰運氣,興許晚上能找到小桃。


    芍藥不知道自己走了多遠,走得腿都酸了,可是路似乎還是沒有盡頭,京城的夜晚有巡邏的侍衛,芍藥盡量地避開了他們,終於走不動了的時候,芍藥找了個小角落坐了下來。


    身邊忽然傳來一聲沉重的喘息,嚇得芍藥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她轉過頭去,發現那裏躺著一個人,芍藥嚇得不敢亂動,但是那人卻開口叫她了:“素朵?”


    芍藥心裏一驚,試探著問道:“你是,阿七?”


    那人輕輕嗯了一聲,芍藥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湊過去一些問道:“你受傷了?傷得嚴重嗎?”


    孫弦寂捂著腰部的刀傷勉強坐了起來,“不嚴重,這麽晚了你怎麽在這兒?”


    “我出來找我妹妹。”芍藥聽出了他聲音裏的虛弱,不禁擔心,“你呢,你這麽晚為什麽會在外麵?你怎麽受的傷?要不要去看大夫?”


    “不用,我自己就是大夫。”孫弦寂無聲笑了笑,“這麽晚了你一個小姑娘在外麵不安全,我送你迴去吧。”


    孫弦寂掙紮著站起身,扶了扶旁邊的柱子,穩住了身形,剛走出一步就踉蹌了一下,芍藥眼疾手快地扶了他一把,“我看還是我送你迴去吧,你傷得這麽嚴重,說不定還沒送我到家你自己就倒了。”


    孫弦寂默然,今天他出門的時候剛好看到芍藥暈倒在大街上,他將她送迴了侯府,但是在迴去的路上他發現了一個疑似那個賣首飾的老婆婆,便一路追了過去,那老婆婆果然不簡單,身手並不在他之下,雖然看上去老態龍鍾,但是聲音卻是一個年輕女子的聲音。


    他被那老婆婆刺傷後就迅速撤退了,但是那老婆婆明明有機會追過來,最終卻沒有,而是放他離開了。


    所以他又有些懷疑,那老婆婆其實並不是想要他死。


    那她究竟是何意?


    “你家住哪兒?”芍藥問道。


    孫弦寂摸了摸她的頭,笑道:“既然你擔心我不讓我送你迴去,那我也勉強你,但是你也不要勉強我,我們各迴各家如何?”


    芍藥看了他一眼,心中歎了口氣,知道他其實是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便道:“好吧,你一定要小心啊。”


    孫弦寂點了點頭,芍藥走下台階,往侯府的方向走去,孫弦寂目送著她走遠了,從懷中掏出一隻小藥瓶來,倒出一顆藥丸吞下,又掏出另一隻小藥罐,倒出一些白色藥粉灑在傷口上,血很快就止住了,雖然疼痛還未消失,但力氣還是恢複了很多,孫弦寂依舊不放心芍藥,便又跟了過去。


    直到看到芍藥進了侯府的門,他才放心地轉身離開。


    接下來幾日孫弦寂都沒有再出門,就算不用擦粉臉色也是一片蒼白,不過他並沒有告訴任何人,延沼也不知道。


    “少爺,今天王爺下朝迴來的時候似乎很生氣,不知道在早朝是不是有人惹王爺不開心了。”延沼端著碗參湯過來,放在孫弦寂麵前。


    孫弦寂無奈苦笑,估計是朝堂上有人說自己的壞話了,孫龍禰才會如此生氣的。


    他自己倒是無所謂,物極必反,當初被人捧上天的時候,他就已經想過自己跌下來會何等的淒慘。


    孫弦寂吩咐延沼下去準備馬車,他決定去一趟神醫穀。


    無衣將手中的劍收進劍鞘,對麵的清明依舊沒有任何表情,一雙清冷的眼望著地上的女人。


    這女人一身白衣已經沾滿了血汙,破爛不堪,旁邊還掉落著一隻銀色麵具,隻是這銀色麵具已經從中間裂開,像是一張破碎的臉,分外駭人。


    女人抬起頭來,卻是一張西域女子的臉,高鼻深目,瞳孔是藍色的,眉毛和睫毛的顏色都很淡。


    “還記得當初你是怎麽說的麽?”無衣帶笑的聲音傳來,女子嚇得身體不停地顫抖,但是卻隻能老老實實迴答:“半年內必定找到百葉集,交給主上。”


    “那如今半年已過,百葉集呢?”


    “屬下已經找到了於嫣,可是沒想到這女人雖然因中毒而急速衰老,但是武功並沒有被廢,屬下無能,還請主上責罰!”


    無衣淡淡瞥了她一眼,這一眼中卻盡是嫌惡,仿佛再多一眼都會髒了自己的眼睛,“當初那一批孩子中,你是最出色的,這麽多年以來,你的表現都不錯。但是你要知道,暗影是容不下失敗者的。”


    他的目光轉向了清明,眼神中多了些柔和,“清明,你說該如何處置她呢?”


    清明收迴目光,將桌上的紫砂壺提起來,倒入茶杯中,一陣茶葉的清香霎時衝開來,清明冰冷的神色終於有了些鬆動,淡淡道:“水獄,四十九天。”


    黑暗中多出了兩道人影,將女子架了起來,又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二人麵前,無衣眼神一動,走上前去,躬身撿起了落在地上的一張紙。


    “阿瓷……”無衣眯了眯眼,嘴角漫開一抹笑意,他將那紙吹了吹,收進了袖中。


    阿瓷打了個大大的噴嚏,一旁的於英緊張道:“阿瓷姐姐,你是不是受涼了?”


    “沒有。”阿瓷捂著肚子悶聲道。


    做女人真辛苦,尤其是來葵水的女人。


    明明是六月天,阿瓷卻隻能抱著暖壺縮在床上,疼得小臉煞白。


    於英很是心疼,讓丫鬟去叫了大夫來,但是很快就被阿瓷趕了出去,藥方也被撕碎了。


    “我就是疼死也不喝那些苦兮兮的藥!”阿瓷咬牙切齒道。


    於英隻好吩咐廚房煮了紅糖薑水過來,也被阿瓷打翻在地,“我討厭薑!”


    董明蘭站在門外,看著於英出來急忙道歉道:“抱歉於公子,我家阿瓷就是這段時間脾氣暴躁些,等過了這兩天就好了。”


    她可生怕阿瓷這幾天的暴脾氣把於英給惹毛了,就不要阿瓷了。


    於英笑得訕訕,“沒事沒事,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這點我還是能忍的。”


    他於英最大的優點就是脾氣好,更何況還是對自己未來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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