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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他不過是個孩子,娶我什麽的肯定隻是說著玩玩,你怎麽還當真了呢?”阿瓷歎著氣道。


    “我覺得他不像是開玩笑——”


    “娘,你當年是不是也覺得那漁夫不是開玩笑?”阿瓷打斷董明蘭,反問道。


    董明蘭臉色瞬間變得蒼白,阿瓷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收不迴來了,隻得嘟嘟囔囔道:“娘,我不是有意這麽說的——”


    “阿瓷,我知道你這些年受的苦都是娘和你爹的自私造成的,但是娘也是真心為你好。”


    “我知道,娘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阿瓷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算了,我出去走走。”


    阿瓷鬱結了一肚子的氣無處發泄,走在迴廊裏踢踢踏踏的,路過的丫鬟朝她打了招唿,阿瓷隨手拉過一個問道:“你家公子在外麵做什麽?”


    那丫鬟答:“阿瓷姑娘,公子不讓我們告訴你關於他的事。”


    阿瓷鬆開手,讓那丫鬟離開了,自己躡手躡腳上了屋頂,飛身躍上了前院的圍牆,正好可以看到院中的葡萄架下,鬱鬱蔥蔥之間,可以看到兩道白色人影,一個坐著一個站著,阿瓷使勁看了幾眼,還是看不清人,也聽不到他們說什麽。


    阿瓷索性放棄,轉身便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葡萄架下,無衣抿了口茶,笑道:“你居然還沒放人家走?”


    “我喜歡她呀,怎麽會放她走。”於英撿起一顆櫻桃放進嘴裏,一口咬下去,果汁濺了出來,無衣的白衫上瞬間多了一道鮮紅。


    於英臉色一變,手忙腳亂地讓一旁的丫鬟拿過手絹,想要替無衣擦,然而無衣已經退後了好幾步,於英僵著臉,眨巴眨巴眼,看著無衣那笑得眯成一條線的眼睛,於英隻覺得自己大概是要掉一層皮了。


    於英穿白衣是想扮作翩翩公子哥討阿瓷歡喜,而無衣穿白衣是因為,他有嚴重的潔癖。


    “無衣師兄,你再稍微忍一下,我這就讓人去給你準備換新的。”於英朝那丫鬟使眼色,丫鬟急忙退下了。


    “阿英,你就這麽怕我?”無衣笑眯眯問道。


    於英都要嚇哭了,“師兄我錯了!”以後他再也不吃櫻桃了。


    丫鬟已經拿了換的衣服過來,於英恭恭敬敬呈著遞給無衣,無衣接過衣服,一閃身便進屋裏換了。


    再出來時,於英擦了擦額頭的冷汗,替無衣續了一杯茶。雖然他平時在無衣麵前總是沒大沒小的,而無衣通常情況下也是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基本上不會對於英生氣。


    記憶中唯一的一次,於英弄髒了無衣替清明準備的玉佩被自己拿去玩兒,那時他覺得無衣比清明好相處多了,所以也沒怎麽在意,然而後來玉佩掉到地上,沾了些泥漬,於英就被無衣一掌拍飛了,肋骨斷了三根,養了快半年才養好。


    雖然此後無衣完全一副不怪他了的樣子,但是於英還是怕了他了,開其他玩笑可以,絕對不能弄髒他的東西,要不是自己身子骨硬,估計小命都沒了。


    其實笑眯眯的無衣比總是麵無表情的清明要可怕多了。


    “那個,師兄,你方才說到哪兒了?”於英急忙扯話題。


    “唔,我和清明要迴一趟月牙泉。”


    “你不找玲瓏骨了?”


    “那人已經被你‘不小心’給殺了,我一點線索都沒問到,你叫我怎麽找?”無衣朝著於英挑了挑眉頭。


    於英嘿嘿笑了兩聲,道:“也是,那師兄便迴去,記得替我向師父問好。”


    “師父可想念你想念得緊,下次若有空,便去探望探望他老人家,還有宮主也來信了,讓你迴去看看。”


    於英一聽到自家那位,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我才懶得理她。”


    “你不理她,她自然會來理你的。”無衣意味深長地看了於英一眼。


    “時候不早了,我就不久留了。”無衣站起身,“對了,南疆上官家的人青玄已經派人除去了,我們暗影也便不欠你們鹿鳴宮的了。不過我留了對雙生姐妹在泰安怡紅院,那姐姐不說,那妹妹倒是有趣得緊,你且派人去把她們接過來吧。”


    “你居然會留著仇人家的孩子,這可不像你啊。”


    “阿英,我記得師父曾教過我們,話太多可不是件好事。”


    於英立時便閉了嘴,無衣繼續道:“我這麽做自有我的原因,你到時就知道了。”


    他仰起頭,看了眼之前阿瓷待過的屋頂,笑了笑,旋即便離開了。


    阿瓷從屋頂上跳下來,鬆了口氣,好險,差點就讓那人發現了,雖然自己一直都沒聽清他們在講什麽,也沒看清他長什麽樣,隻是覺得那身形莫名眼熟。


    “阿瓷姐姐,你怎麽來這兒了?”於英見阿瓷貓著身子站在牆角,問道。


    阿瓷站直了,左顧右盼道:“我找我家琉璃呢,琉璃?琉璃!”


    琉璃不知從哪個角落鑽了出來,拖著大尾巴踱到阿瓷腳邊,用嘴巴蹭了蹭阿瓷。


    阿瓷抱起琉璃,撫摸著它光滑的皮毛,笑嘻嘻道:“琉璃似乎重了一些,吃了不少吧,謝謝你啦於英!”


    說著便轉身走了,於英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的背影,眼睛微眯,半晌,,他抬頭喊道:“暗衛。”


    兩個黑衣人忽然出現,單膝跪在於英麵前:“少宮主。”


    “去泰安怡紅院接一對雙生姐妹過來。”


    “是。”


    暗衛很快就消失了,於英摸著下巴,看了看桌上的櫻桃,想了想,還是端了起來,朝著後院走去。


    孫弦寂將一些藥材鋪開了晾曬好,迴到房中拿出一本書,坐在門口的石榴樹下翻看起來。


    一隻灰鴿在他不遠處落下,孫弦寂看到了它腿上綁著的信筒,便抓住了它,將那信筒取了下來。


    灰鴿撲扇著翅膀剛飛起來,就被什麽東西打中,跌落在孫弦寂麵前,孫弦寂抬頭,隻見千絕老人正舉著隻彈弓興衝衝地跑過來,“小子,今天中午吃烤鴿子如何?”


    孫弦寂懶得理他,打開了信,一行行看下來,他臉色也愈發難看。


    千絕老人湊過來,“上麵寫了什麽?”


    “家父身體抱恙,我得迴去一趟,前輩你——”


    “我不同意!”千絕老人一口否決,胡子都要翹上天了,“你才來了多久就要走,我不幹!”


    孫弦寂無奈歎氣,“前輩,我隻是迴去看看,很快就迴來。”


    “我不信,你肯定是故意找了隻鴿子假裝給你送信的,你看看你這幾天,雖然是留在這兒,卻一天都晚也不跟我說幾句話,你肯定是不樂意呆在這兒陪我這個老頭子,你不願意我偏要留你,你趕走一步我就挑你一根腳筋!”


    “前輩,今日你就算是打斷我的腿我也要迴去。”上次出門他和孫龍禰為擺脫皇帝的懷疑負荊請罪上交兵權,孫龍禰也受了很重的傷,不知道是不是那次落下了病。


    他拔腿就要走,千絕老人舉起彈弓,朝著孫弦寂的腿便射出一顆小石子,孫弦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他艱難地爬起來,“前輩,你這又是何必?我們相識也有些日子了,你難道不相信我的為人麽?”


    “知人知麵不知心,我才不信你!你們都是騙子!”千絕老人氣得老臉通紅,襯得一臉胡子更白了,孫弦寂看他臉色不對,不由一驚,“前輩你怎麽了?”


    千絕老人見孫弦寂對自己表現出關心,眼珠子一轉,索性躺倒在地,捂著胸口哎喲哎喲地叫喚起來,一邊叫一邊罵他:“你這個臭小子!忘恩負義!狼心狗肺!我把赤鷹膽也給你了,一把年紀還出山幫你去救你朋友,教你醫術和武功,你倒好,一刻也不願和我這個老頭子多待是吧?我真是看錯人了!”


    孫弦寂見他這樣,也不好走開,但是又實在擔心孫龍禰,站在那兒猶疑不定,千絕老人見他還不過來,叫得更大聲了。


    孫弦寂隻得走過去,將那小雕喚來,背著千絕老人坐了上去,“既然前輩這麽不放心,那就同我一起迴去吧。”


    “我不去!”千絕老人一聽到要和他一起迴去就不幹了。


    孫弦寂揉了揉眉心,萬分無奈,“前輩,你究竟要如何?”


    “你別迴去嘛!”千絕老人抓著孫弦寂的衣袖,竟像個女子似的忸怩,孫弦寂額邊劃過一絲冷汗,“前輩,我必須要迴去一趟,我爹他若是真有個什麽不測——”


    “前輩,你若不信我,你同我一起走,到時再一起迴來,可是你又不肯——”


    “我不去京城。”千絕老人嘟著嘴,揮了揮手,那小雕撲騰著翅膀又飛遠了。


    孫弦寂心裏著急,但是又拿千絕老人沒辦法,這老頭固執起來真不是一般地難纏,同他講道理也講不清,孫弦寂索性坐了下來,拿起醫書,繼續翻看。


    千絕老人見他聽話了,樂嗬嗬地抓著鴿子進屋去烤了。


    然而當他端著烤好的鴿子再出來,院中早已沒了孫弦寂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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