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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陵陵日夜帶著這個封閉的黑屋裏整個人都變得壓抑起來,出也出不去,看也看不到,外麵是什麽樣的,比那時候被青玄劫走的時候更加絕望的感覺。


    每天就是從門縫和上麵的小窗口透出來的光和黑暗,來告訴她天亮天黑。


    就算是牢犯也有幾個人一起呢,現在隻有她自己,她才知道,自己也不是個那麽悶的人。至少有人在她耳邊嘰嘰喳喳她不迴應,自己內心還是開心的,至少那樣還知道自己還活著。


    一個身段婀娜的美人,青絲半遮麵半靠在床上,渾身透露著頹廢的氣息。


    這幅畫麵不可謂不誘人,不動人,如果此刻有個人容貌俊美的男子,伸手,幫她弄好淩亂的發絲,漏出來那張絕美的臉蛋,兩個人相凝視就完美了。


    但是此刻這個封筆的密室,沒人會從外麵打開門,她一個人也從裏麵打不開這個門,隻能被困在這裏。


    齊鳳棲依舊沒有醒來,孫弦寂百思不得其解,覺得自己更對不去齊鳳棲,阿瓷神出鬼沒,但是情緒低落。


    幾個人就這樣僵持著,直到幾天後,蘇燕笙的到來,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孫弦寂帶著傷去迎接,蘇燕笙不知道孫弦寂身上有上,因為孫弦寂和平時看起來沒有什麽區別,一下子報上去,差點把孫弦寂撲到,好在孫弦寂穩住了。


    “孫大哥,我想死你。”


    孫弦寂的臉色蒼白,還是不忘安慰蘇燕笙:“我也想你。”


    旁邊的張毅看的皺眉,想請這個人離開自己徒兒的身上讓自己的徒兒好過一點,但是卻看見孫弦寂悄悄朝著他打手勢。


    事情還沒有完,延沼也跟來了,看見自己的主子被別人抱著,當然不樂意特別是臉色那麽蒼白的情況下。


    “你勒到我家少爺了。”延沼著急的上去想要分開他們,蘇燕笙聞言,才鬆開,看見孫弦寂臉色蒼白,才知道自己幹了什麽,一臉的不好意思。


    “孫大哥你沒事吧?”


    孫弦寂笑著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他不用放在心上。


    “我們小姐呢!”流蘇從人群中竄出來,四下張望都不見蘇陵陵的影子開始著急起來,不是說蘇陵陵就在這嗎,怎麽到了地方還沒有呢。


    當下變得有些著急,眼睛都紅起來。


    延沼一看見流蘇就變得異常的興奮,但是看見流蘇紅了眼睛,又不敢上前。


    孫弦寂聽見她喊自己小姐,在看流蘇覺得有些眼熟,才想起來,這是蘇陵陵的侍女。


    蘇燕笙也才想起來自己來的目的,忙看向孫弦寂,卻見孫弦寂滿臉的內疚,臉色更蒼白了幾分,蒼白的嚇人,旁邊的延沼看見擔心的問道:“少爺你沒事吧。”


    孫弦寂擺擺手,想說自己沒事,卻被旁邊的張毅打斷:“別勉強了先迴去休息吧。”


    孫弦寂的身子有些搖搖晃晃,點點頭,蘇燕笙擔心的看著他,還是讓他先離去了,他是代表朝廷來的,此來除了尋找自己的阿姐,還有很多事情,比如,剛來到的武林盟主,需要寒暄。


    但是他年紀還小,那懂得什麽客套,也隻是個了他一個問候,就開始切入正題。


    武林盟主看他年紀還小,心中覺得朝廷派這麽一個小年紀的人來,不是看不起他就是不重視這件事,但是這件事還是不被重視的好,所以,也沒有多在意蘇燕笙的態度,邀請他去自己的家中,相談。


    這麽一來,就剩下一行下人了。


    延沼沒有跟著孫弦寂走,而是看見流蘇紅著的眼睛滿心的心疼,走過去想要安慰她。


    流蘇看向延沼滿眼的無助:“怎麽你們少爺還在,我們小姐就沒了呢!”


    “你先別著急,你們小姐福大命大一定會沒事的。”


    流蘇哭的鼻子都紅了,延沼忍不住伸手幫她擦幹眼睛上的淚水。


    流蘇一雙大大的眼睛少了往日的俏皮,讓延沼意外的心疼,延沼不知道這是什麽情緒,隻是知道自己不想讓她這麽難過。


    孫弦寂迴去的時候,躺在床上,想著自己怎麽給蘇燕笙交代,自己沒有保護好蘇陵陵,想到當時的情況,齊鳳棲寧願犧牲自己保護阿瓷,自己卻沒有再次站起來保護蘇陵陵。


    隻是因為當時自己想要站起來的時候,看見蘇陵陵朝著自己使眼色,好像是在讓他躺下不要動,但是自己怎麽忍心看著她被人帶走呢。


    更何況齊鳳棲那麽護著阿瓷在先,自己就更不會允許自己怯懦了,但是他看見她給他的口型。


    是希望,他看懂了,所以帶著不甘心,躺在使了懦夫的手段,他無法忘記當時她走的時候是笑著走的。


    孫弦寂不得不說,自己對這個女人充滿了敬佩,更甚於對於阿瓷的愛憐,相處了這麽長時間,他開始有點折服於她的堅強,和她的大局觀了。


    也許父親讓自己娶個這樣的女人並不是壞事。


    孫弦寂忽然想,這麽折騰下來,蘇陵陵的名聲很可能就沒有了,如果蘇陵陵嫁不出去,自己也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所以,他想等到這次蘇陵陵迴來,他可以再次像她提親,隻是不知道她會不會拒絕。


    他堅信蘇陵陵一定會迴來的,那麽堅強聰明的一個女人,怎麽會這麽輕易的消失呢。


    想的太多,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等到再次月上柳梢頭的時候,晚風拂柳,流星墜落,一切沒的妙不可言。


    正是宴會的好時候。


    武林盟主一直沒有款待大家,正好趁著這次機會,朝廷的人也來了,決定在廣陵最好的酒樓設宴,款待大家。


    很多人都受邀了。


    廣陵依舊繁華,沒有因為那天的屠殺減少一點,說到底那群人隻是一小部分的人罷了。


    阿瓷漫漶心事的穿梭在人群中,再也沒有初次來的好奇和激動,現在她的隻有滿腔的憂愁。


    愁,本是離人心上秋。


    不知道那邊的人來了沒有,但是不論怎麽樣,她還是得去偏遠的郊外,等待著局中局的到來。


    她不知道會不會有人來破壞這次的宴會,所以隻好先相信宋臨照。


    獨自站在郊外,麵對著月亮,阿瓷不禁想,當時貂蟬拜月,是否和她現在一樣的心情。


    她現在也是走投無路隻能靠這輪生存多少年的圓月亮保佑,保佑那個人平安無事,保佑自己沒有拖累他。


    一個人最大的成功不是經曆多少事,成為什麽人,而是不做被人的累贅,至少阿瓷現在是這樣想的,不想齊鳳棲為自己所累。


    晚風從溫柔變得冷冽,阿瓷覺得自己身上都被吹了冷了,終於看見不遠處的樹枝動靜,閉上眼睛側耳傾聽,朝著暗處擺出來五個手指,意思是準備。


    等到遠處颯颯風越來越近的時候,阿瓷深吸一口氣,看著降落下來的身影,恭敬的朝著那個人的一附身,行禮。


    “主上。”


    本來阿瓷和宋臨照是準備演戲看他們什麽把戲的,但是來人明顯不打算演戲,大晚上的不穿夜行衣而是一身白衣。


    “誰是你主上。”聲音好聽的如同河邊的青草,讓人不自覺的放鬆自己。


    阿瓷皺眉,抬頭就看見一張美麗到雌雄莫辯的麵孔,但是他喉嚨的喉結明顯出賣了他的性別。


    那個人皺眉好看的劍眉不耐煩的看著阿瓷。


    “說吧,宋臨照呢,我可沒心思和他玩什麽把戲。”


    阿瓷心中一跳,他知道宋臨照就在暗中,心中有個不好預感,好像自己有促成了什麽壞事一樣。


    身後傳來壓迫感,阿瓷看過去,就看見宋臨照陰沉的臉,嘴上還掛著惡魔的笑意,兩個人一個來自深淵的地獄,一個來自九天的天堂,而阿瓷,就夾在他們中間。


    那個人白衣青年也勾起來嘴角,直直的和宋臨照對視,阿瓷識趣的讓開走到宋臨照的身後,才發現白衣少年身後站了不少人,而宋臨照身後隻有自己,似乎氣勢和人數上就已經輸了。


    但是阿瓷知道,宋臨照的人都在暗處。


    “可否單獨談談?”那白衣青年先開口,聲音還帶著笑意,怎麽看都是好人的模樣,阿瓷不知道這樣的人怎麽會和宋臨照這樣的魔頭搞到一塊去。


    宋臨照審視的看他一眼,但是隨後就擺擺手,示意阿瓷退下,同時也示意暗處的推下去,明顯這個青年已經知道了他埋在暗處的人。


    那個人笑的依舊風輕雲淡,看到自己旁邊的人一樣,那些人就一下子退走了。


    茂密的樹林隻剩下兩個人了。


    那個人先走進宋臨照,宋臨照也沒有躲避,趁著月光他的的側臉美的不可思議。


    “我沒空廢話了,現在是一起對抗他們的時候,現在他們在很顯眼的位置,一句話,要不要聯手。”開門見山,沒有一句話廢話,臉上的表情也看不出來什麽。


    宋臨照冷哼一聲:“我的人你都弄走了,現在給我談合作!”說完渾身就帶著殺氣。


    周圍的樹葉都飄起來了。


    那個人一看,立刻撤開幾米遠:“真是個瘋狗。”感慨一句,覺得這必買賣是談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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