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鍾叔也是大夫嗎?”南隨見院子裏麵都是草藥,問道。


    “早年間是的。”謝安找了個地方坐下後說道,“不過現在已經不是了。”


    “嗯?”南隨不解,既然不是大夫了,為什麽又會放這麽多草藥在自己家的院子裏麵。


    “鍾叔之前也是太醫院裏麵的太醫,之前是一直負責先帝的身體的,先帝離世後他被人擠壓,在太醫院裏麵得不到重用,很快就告老還鄉了,我父親憐惜他是個人才,便在這裏給他買下了一間院子,希望他能夠時不時的幫我母親調理一下身體。”謝安解釋道,他母親的身體一直不太好,這些年多虧了鍾叔的調料才漸漸好轉。


    “原來是這樣。”


    南隨沒有想到這麽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子裏麵住的居然是照顧過先帝的太醫。


    “這是我們自己調的消暑的茶葉,裏麵有金銀花,蒲公英,薄荷,還有一點酸梅來調味。”男子拿出茶壺說道。


    南隨嚐了一口這裏的茶葉,因為裏麵有薄荷,冰冰涼涼的,加上酸梅的調味,味道確實不錯,在炎炎夏日來上這麽一杯茶水,確實很舒服。


    “父親估計還要好大一會,我也還有一些藥材沒有切完,你們先在院子裏麵休息一下。”剛剛他們進來的時候男子就在切藥,手頭的活還沒有做完,所以也不方便招待他們。


    “沒事,你去忙吧,我們不用招待的。”謝安經常來這裏,大大咧咧的,顯然是不把自己給當外人的。


    男子離開後南隨又喝了一點這個茶水,這裏的茶水雖然好,但是今天的天氣不是特別的炎熱,喝多了反而壞事。


    她走到放置藥材的架子旁邊,看著曬在這裏的一些藥材,這些藥材切的很講究,都是很幹淨,沒有瑕疵的藥材,跟外麵一些藥鋪裏麵買的那種以次充好的藥材不一樣,這裏的藥材是實打實的好。


    南隨撚起一片已經幹掉了的藥材放到鼻尖處聞了聞,一股淡淡的藥香味鋪麵而來,很好聞,這讓她想到了昨天江流身上的味道。


    她昨天雖然離江流比較遠,但是由於江流常年吃藥,她還是能夠聞到江流身上的味道的,淡淡的藥香伴隨著一股很淡,但是很好聞的茶香,這是她那天聞到的。


    “南隨姐,你看什麽呢?”謝安見南隨看手裏的草藥出神,忍不住問道。


    南隨被謝安打斷了思緒,放下手裏的草藥,“沒什麽。”


    “謝小子,你今天來我這裏是來幹什麽的?”一位中年男子走出房門看向謝安問道。


    “鍾叔,您弄完了?”謝安見男子出來後,連忙笑著問道。


    “你小子今天來我這裏是準備幹什麽的?你母親的藥吃完了?”鍾叔不以為意的問道,腦海裏開始思索他上次給定北侯夫人送藥是什麽時候的事情。


    謝安有些心虛的摸了摸鼻子,“沒,我今天就是過來看看您的......”


    “哼!你小子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麽事情趕緊說。”鍾叔顯然很清楚謝安的性子,一點都不上當。


    “嘿嘿,還是鍾叔了解我。”謝安的謊言被拆穿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什麽事情?”


    “鍾叔,今天一大早肅王世子江流被聖輔司的人給帶走了。”謝安請鍾叔坐下後說道。


    “肅王世子?”鍾叔年紀有些大了,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哦,原來是那小子!他也是個苦命的孩子,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怎麽會惹上聖輔司的人?”


    “據說是因為他在太後六十大壽的時候給太後送的壽禮出現了問題。”謝安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跟鍾叔說了一遍。


    “菩提佛珠導致紅疹?江流又不傻,怎麽會這麽光明正大的給太後下藥,還留下這麽一個把柄。”鍾叔顯然是不相信的,這明眼人一看就能夠看出來是假的。


    “可不是嘛!可是現在我們又不知道具體是怎麽迴事,您在太醫院裏麵待的時間最久了,認識的人肯定多,能不能幫忙打聽打聽太後到底是怎麽了?咱們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江流去送死呀!”謝安開口請求道,他知道鍾叔不願意幹涉這些事情,但是是關江流,他覺得自己是可以試一下的。


    “你讓我想想吧。”鍾叔沒有給出明確的答複,要是換做別人他肯定一口就拒絕了,但是對方是肅王世子江流,他猶豫了,當初肅王救過他一命,他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肅王唯一的骨血受苦。


    “鍾叔,人命關天呀!江流那人我昨天見過了,看起來病的不輕,而且雙腿都不能夠走路了,你想想他之前是多麽風光霽月的一個人物,現在變成那個樣子已經是很可憐了,您可不能夠見死不救!”謝安見鍾叔在猶豫了,趕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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