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金會揭牌儀式全過程在“華夏七-公益頻道”播出,


    凡是用“華夏”命名的頻道都是由華夏廣播電視總局直接管理的,


    其所代表的影響力和臨城衛視這種地方頻道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此時在華夏七-公益頻道的畫麵中,


    向月白溫情的歌聲響徹會場的同時,


    也響徹在華夏許多家庭中!


    陳瑾是無數名離開臨城打拚的年輕人之一,


    不過現在他已不再年輕,步入中年。


    他剛剛收拾完餐桌,剛坐到沙發上,


    打開手機翻動著工作群中的消息,


    “明天開始正常上班,請各位員工準時到崗。”


    陳瑾看到這條消息心中沒什麽反應,


    上班而已,他已經麻木了。


    起身想要迴臥室收拾衣服,


    坐在沙發上的老父親突然對他開口


    “兒子,你這次迴家幾號走?”


    “今晚我就走。”


    “能不能八月二十再走?二十有煙花看。”


    陳瑾搖搖頭,


    “明天就要上班了,不去的話會罰款的,我今晚就得做火車迴去。”


    老父親臉上露出一抹孩童般的慌亂,再次重複道


    “能不能八月二十再走?二十有煙花看。”


    陳瑾搖搖頭,這次什麽也沒說。


    這老頭,記性越來越不好。


    陳瑾也很無奈,


    但也知道阿爾茲海默症就是這樣的病。


    陳瑾迴到臥室收拾了一會行李,等到再迴到沙發的時候,


    卻不見父親的身影,


    估計是迴屋躺著去了吧。


    陳瑾沒放在心上,


    閑來無事用遙控器不斷地換著電視頻道,


    偶然換到了華夏七—公益頻道,


    見到舞台上一名盛裝打扮的女歌手剛剛登場,


    陳瑾覺得無趣剛要換頻道,


    父親那間屋子中響起東西掉落的聲音,


    陳瑾皺著眉頭進屋,見到父親貓著腰在一個木箱子翻動著,


    身子碰倒了桌子上的鬧鍾和牙刷牙缸。


    “你在找什麽呢?”


    陳瑾的聲音有些不耐煩,


    父親聽到聲音起身看向他,


    嘴裏還是那句話


    “兒子,你這次迴家幾號走?”


    “能不能、能不能八月二十再走?二十有煙花看。”


    “不能!今晚我就要走!我要上班的,不上班誰來養你?”


    陳瑾衝著父親大吼一通,


    附身將掉落一地的東西撿起來。


    這種病真的很煩,


    它讓人有一種無力感,距離感。


    站在麵前的雖然還是父親,


    但是軀殼內的靈魂卻早已褪色。


    父親見到他發了火,也不再說什麽,


    隻是眼神中蘊含著一些陳瑾看不懂的神情。


    “去,快出去看電視吧。別在這裏瞎鼓搗了。”


    老父親垂著頭走了出去,


    委屈的像個孩子。


    陳瑾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心中想道


    這老頭越來越傻了,真是煩人,


    再也不要迴這個家了。


    現在都陽曆十月中快要十一月了,哪來的什麽八月二十!


    不年不節的,有個屁的煙花看!


    陳瑾貓著腰將父親剛剛鼓搗的木箱子收拾好,


    在其中偶然發現了一本日記,


    看筆記是父親年輕時候寫的。


    陳瑾剛要將日記胡亂地塞進木箱中,


    可卻發現日記中有一頁被反複折了好多次,


    仿佛是為了不斷提醒自己一樣。


    陳瑾翻開一看,這頁紙上寫著


    “本想中秋節最後一天晚上外出務工,但六歲的兒子苦苦央求我等到農曆八月二十,他說那天是他生日,讓我帶他去放煙花。”


    “我想了下,三天而已,也換不來大富大貴,於是我便留下了。”


    “啪嗒、啪嗒”


    幾滴淚水滴到泛黃的日記本上,


    陳瑾淚水模糊了視線,


    原來父親口中的八月二十是陰曆八月二十,


    自己都忙得忘記自己的生日了,


    得了阿爾茲海默症的父親居然還記得。


    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過了一會陳瑾走到客廳,


    電視上向月白正在舞台中央唱著《同名》,


    父親正在認真地聽著,


    “爸,我八月二十再走吧...三天而已,換不來大富大貴。”


    “好,爸迴頭給你買煙花去!”


    父親笑得像個孩子,


    陳瑾坐在客廳陪老爸一起聽完向月白的這首《同名》。


    真好聽。


    ......


    許青很早就是是一蕭而過的粉絲了,


    巧的是,他也是臨城人。


    他聽完向月白的《同名》,心中好像壓住了一塊大石頭,


    不吐不快。


    索性在一蕭而過直播間下的粉絲交流區發帖。


    “在我小時候的印象裏,父親的脾氣很不好,動不動就要兇我、揍我,我和他的關係更像是敵人,整個人一天天都躺在他那張太師椅中,微胖的身軀像一隻燒開水的大水壺。”


    “高中的我十分叛逆,父親沒少打我,沉迷遊戲的我背著父親選擇了計算機專業,學校在遠離臨城的南城。”


    “新生報到,我沒有讓父母去送,我開玩笑地說了句‘有你們給我的路費,我坐飛機去學校都足夠!’”


    “沒想到第二天,機票就送到了我的手上。送機那天,父親也去了,在男廁所裏要了我的企鵝號。”


    “大學生活很美好,我很享受在學校沒人管的時光,假期我從沒迴過家,做家教或者學技術,我總是有很多理由搪塞過去。”


    “畢業的時候,父親帶著母親來看我。那個晚上,父親喝了很多,等到母親迴屋之後,他拉著我問說:‘爸爸以前打你,你記恨嗎?’”


    “我接著醉意半開玩笑說:‘當然記恨啊,要不然我為什麽考那麽遠?’”


    “父親一口喝光杯中酒,很用力地抱了抱我,嘴裏嘟囔著‘要是這輩子能重來就好了。’”


    “後來我在南城紮了根,找了份it工作,蹭著it熱賺了點錢。年底的時候,那裏一筆豐厚的年終獎,我將年終獎全都寄迴了家裏。”


    “過了幾天,我給家裏打電話,是母親接的,我有些意外,問了一嘴‘爸呢?’,我那時很想跟父親說話,為的就是要炫耀我在外取得的成績。”


    “母親支支吾吾了半天,說了句‘你爸休息了。’”


    “那時的我也沒在意。”


    “那是我工作的第二年,夏天的一個晚上,我的手機上顯示出父親的來電顯示。我很意外,因為父親幾乎不給我打電話,什麽事都是母親做我和父親的傳話筒。”


    “我接通了電話,但那頭隻有唿吸聲,一直沒人說話。我正在思考到底出了什麽事,電話那頭隱約傳來母親的聲音,‘不是叫你別玩手機的嗎?快鬆手!’”


    “真相是父親患上了阿爾茲海默症,母親怕我擔心,沒告訴我。等到春節的時候,我知道了一切,趕迴了家。”


    “我迴家的時候已是深夜,母親端來熱飯菜給我,父親也從床上醒來了,左看右看,渾濁的眼眸正在尋找什麽。我叫他,他看都不看我。”


    “我問母親‘爸這是怎麽了?’”


    “母親說:‘他正找電腦呢,你離開以後,他經常在給你留言,後來發現你不上線,就到你空間裏留。現在腦子全糊塗了,能記住的事情,就隻有這個了。’”


    “我驚覺當初為了怕麻煩,怕父親看到我的企鵝空間,我故意留了一個不用的企鵝號給他,加了他之後,那個企鵝號也就宣布廢棄了。”


    “我飯都沒吃,打開我工作後新買的筆記本電腦,憑著記憶登陸了那個企鵝賬號。”


    “發現和父親的聊天彈窗和空間中積滿了父親的留言,有長篇大論的勵誌文,也有瑣碎的生活惦念。”


    “我仿佛看見漸漸衰老的父親一個人對著電腦,自言自語自嘲的落寞。”


    “留言到了後麵已經變得很短很短了,最後一條是在今年春天。”


    “他說:‘別記恨爸了,迴家看看,我快要記不住你的樣子了。’”


    “我轉身撲進床上父親的懷裏,眼淚決堤。可他卻像受不了我突然的親熱,抗拒地推開我說”


    “你...是誰啊?我們...我們認識嗎?”


    許青敲完這一篇文章,早已淚流滿麵,


    將這篇文章發在一蕭而過的交流區後,


    他摘下眼鏡,趴在電腦桌前,


    懊悔地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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