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嫌棄了的楊堅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也不惱,招唿大家夥將那籃子花兒分了,這才想起來是出來選禮物給阿瓚那個小子的。


    “如玉軒,就這間了,名字也雅致!”楊堅視線就近掃了一圈,最終定在了如玉軒那漆著金水的招牌上。


    正巧,伽羅從樓上下來,準備親手將博古架上的雕花白瓷瓶包起來帶迴去給阿爹備用。楊堅眼光極其刁鑽,也一眼相中了那件白瓷。


    然後,倆人的手就同時碰到了那件白瓷,準確的說,楊堅的手稍微遲了些,碰上了伽羅白嫩的小手。


    “無恥流氓!”伽羅姑娘白白嫩嫩的小爪子又豈是那樣好摸的?打心裏認定那是個登徒子的伽羅立刻在對方撒手同時一巴掌唿了上去。


    門外圍著看熱鬧的老少爺們瞬間捂住臉頰退後半步,看著就十分的疼啊!


    “不是!我這不是不小心碰到的麽?你這姑娘怎麽還打人啊?”楊堅捂著臉頰,有些齜牙咧嘴,這姑娘看著漂漂亮亮的,咋那麽彪悍呢?


    “你青天白日的耍流氓還有理了你?你方才就直勾勾的盯著我店裏的···女客人傻笑,還說不是心懷不軌?”伽羅心念急轉,將自家四姐說成是女客。


    果然,楊堅對方才的行為不加以任何辯解。在伽羅眼裏,那就是自知理虧。


    “這位姑娘,這白瓷我買了,多少錢都好說。”楊堅並不想跟個小丫頭繼續扯皮,他剛迴京城不久,還有朋友相邀請,可不能遲到!


    “不賣!”“你打開門做生意,不賣擺出來作甚?耍人玩麽?”楊堅到底少年氣盛,見伽羅脾氣不妥,強驢脾氣便上來了。


    “小掌櫃的,我都喝了一肚子茶水啦,你家瓷瓶是要包到天黑不成?”攔下急衝衝要往下走的宇文邕,獨孤鎖清起身,緩緩步下樓梯。


    “這瓷瓶是四姑娘買下的?”楊堅一看是閣樓上那貌美姑娘,不正巧是那日宴會場的女子,再一聽人家的話,也就大概知道了。


    “這瓷瓶我幾日前就定下了,怎的?小掌櫃,你家瓷瓶還另外定了人家?”獨孤鎖清上前兩步,一把扯住要氣的腮幫子鼓鼓的伽羅:“小掌櫃,你這可不厚道哇!咱這多少年交情了?你可不能瞧著這小郎君長得俊俏,就把我的瓷瓶給人家了啊!”


    楊堅別過臉去,目送那位紫衣姑娘帶著瓷瓶離去,那小掌櫃也沒迴來,大概是不想看見自己。


    “笑夠了?”“四姐,還是你有辦法!”坐在自家馬車上,伽羅抱著自家四姐胳膊,笑道:“你沒看見那登徒子的表情,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呢!真解氣!”


    獨孤鎖清笑了笑,隻伸手替她理了理鬢角碎發,並未開口。姑娘唉!人家哪裏是你想的那樣?分明是給你姐姐那句俊俏的小郎君給臊的!


    不遠處的角樓上,宇文護正默默地觀察著這一切。原本無精打采的他,看到樓下的白衣少年,不禁眼前一亮。不過剛剛的那一幕,讓他燃起的希望瞬間熄滅掉。


    “這是哪家的世子排場這麽大。不吭聲的時候看著倒像個人才,一說話居然這麽荒唐。”宇文護淡漠的問道。


    尹正低頭迴道:“這是楊忠的嫡長子楊堅,聽說前幾天把他老爹給氣病了,今天帶著大隊人馬就這麽招搖過市。要是楊忠老頭,看到今天這場麵,恐怕又得氣吐血了。”


    宇文護懷疑道:“楊忠戎馬一生,英勇威猛,怎麽會養出這樣一個兒子?”


    尹正解釋道:“主上,楊忠老來得子,自然是很寶貝這個兒子。嬌生慣養,偏袒寵愛了些,難免就會教子無方。”


    “這小子該不會是裝出來的吧,我看他不說話的時候,倒是有些出塵脫俗的氣質,這樣的人怎麽會是個輕薄浪蕩的公子哥呢?”宇文護看著漸漸遠去的少年,若有所思。


    尹正欣喜的迴道:“主上,剛才那些人是屬下派去試探楊堅的,應該不會有假。”


    “楊忠這幾年冒頭很快,軍功正盛,我們得小心提防著點。我讓你打探楊府的消息,怎麽樣了?”宇文護嚴肅的問道。


    “楊忠倒是挺安分的,立下汗馬功勞未得升遷,也沒聽到他有什麽怨言。不過他這個兒子和他可就不一樣了。”


    宇文護看了尹正一眼,心裏有些好奇,語氣卻很平淡。“都有哪些不一樣,說來聽聽。”


    “聽說這個楊堅從小在寺廟裏長大,青燈古佛了好些年。兩三年前才開始接觸常人的生活,一下子就被外麵花柳繁華的世界所誘惑。又加之這兩年借著他老子的功勳步步高升,整個人就有些飄飄然了。楊忠一向勤儉節約,而楊府的花銷卻不小,估計都是被這小子給揮霍了。為此,楊忠可沒少操心訓斥。”


    宇文護聽著尹正的匯報,心情大爽,轉念一想還是有些不放心。“以楊忠那火爆脾氣,碰到這麽不爭氣的兒子,居然也隻是訓斥幾句。”


    “倒是發過幾次火,終究太過於溺愛他,最終也沒舍得動手。”


    “這倒是個令人興奮的消息。這小子攪的楊忠心神不安,對我們而言,卻是挺省心的。以後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這個寶貝兒子,早晚讓那個老奸巨猾的服軟。”


    楊忠親眼所見羅延在外麵一番胡鬧。雖然成功了,但名聲卻得不到好處。”


    “羅延,我與那獨孤公約好,忙完手中的工作,就帶你去看看獨孤府的小姐,談談你與獨孤公的女兒獨孤伽羅的婚事。“


    楊堅不驚又不喜,驚的是父親為何突然讓我成親還是和獨孤伽羅,不喜的是為何不是獨孤鎖清,急忙迴道:“爹,那獨孤伽羅我今日見過,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巾幗女子,但是我與她並沒有感情可言,如何成親“


    楊忠喜道:“羅延你竟己與那獨孤伽羅見過了?沒有感情是可以培養,如今那宇文護隻手遮天,我們與獨孤公聯姻才可與那宇文護相抗衡。羅延你要明白我的苦心啊“


    楊堅還想說些什麽,被呂苦桃看出破綻來。站起來瞧了瞧兒子幾眼說道:“羅延,可是有喜歡的人,說來聽聽,母親給你做主。”


    “隻是想確認她是不是獨孤公的女兒,兒子並沒有喜歡獨孤伽羅。”


    “你是想確認那畫中女子是不是獨孤鎖清,而不是獨孤伽羅對嗎?”呂苦桃抬頭看著楊堅已心有所屬的樣子。


    “羅延,你可要想清楚了?為爹也見過獨孤伽羅數次。就像你自己所說:“是一位難得一見的巾幗女子?


    “爹,孩兒幼時己心有所屬,便是獨孤鎖清妹妹。楊忠就沒有再多說話,而是選擇性的低頭低喃講道:“鎖清,幼時都把玉佩送給我了,孩兒當時親自從她手中接過來的”。


    “如果畫中女子不是鎖清的話,你又該怎麽辦!再說這麽多年過去了。你在她心目中又是什麽樣子?”


    楊堅的身子微微一僵,又旋即恢複正常。。衣袂飄飛間,他已朝著獨孤府的方向飛掠而去。娘,不知為何,恐怕是無論如何也放心不下的。


    楊忠聞聽一番也感歎道,不由放下茶懷,站起身來拍了拍楊堅的肩膀:“羅延,爹這就去給獨孤府親寫書信一封,說個清楚明白能不能波亂反正就看你自己的造化啦。”


    齊周兩國邊境,周軍大營。


    殿下,我們真的要迴京了嗎?丫鬢畫玉沏了一壺茶遞給宇文雅。”


    “皇命難違,宇文雅抬頭望向周軍營外,心裏萬分舍不得割下兄弟們的情誼,就此離開啊!”


    可是殿下您迴去隻有意味著你以後也要摻和幾派鬥爭當中啊。


    那皇帝。不就是讓我迴去保護他,先有了獨孤信的支持後又來拉攏我,隻有這樣他才能安安穩穩的做他這個寶座。


    好了好了。我們明日便啟程吧。


    是,殿下


    數月之後,富麗堂皇的大殿上,三姑姑宇文雅一身戎裝上前,不徐不慢的行禮。


    “臣女宇文雅參見陛下。”


    “三姑姑,你可算迴來了,快快起身。”


    謝陛下,你起身,也客套的笑了笑。


    “三姑姑真是客氣了,以前我可是總跟在你的身店的呢。”


    宇文覺走下龍椅,和你聊天,白上一次別,我們姑侄倆都有幾年未見了呢。


    低頭抿嘴一笑,“確定許久末見,陛下有話還是直說好了。”


    似乎沒有想到三姑姑這麽直接,愣了愣就開口了。既然:三姑姑都知道了,那朕也不拐彎抹角了,不知三姑姑對宇文護此人有什麽看法?”


    宇文護,這一路走來,到是聽了不少有關他的事。你頓了頓,見他很期待的看著你,才再開口。


    此人謀略心性其高,甚至武功不弱,是個勁敵。”


    一臉棄翼的看著你,“所以朕希望三姑姑能幫朕,助朕,清,君,則!”


    陛下,臣女這才剛迴京還沒有拜見獨孤大人。等臣女這幾天安頓了下來,然後再聯合獨孤大人商量您的安全問題。”


    宇文覺隻好點頭同意了,那好,姑姑。我已經在京城裏麵為你準備了公主府,請姑姑好生休息。


    那臣女就先告退了。宇文雅行了禮告辭。


    三姑姑慢走。


    “怎麽,太師也喜歡做那梁上君子嗎?宇文雅踏出正武,就察覺到他的氣息了。或者說是他故意讓你發現的。”


    “啪啪啪,宇文護拍著手從暗處出來,麵上盡顯戲墟。”


    “不愧,三公主,這按規矩,我還該稱唿殿下一聲三姑姑吧?”


    “免了,這裏又沒外人,太師又何必演戲呢?還是稱唿我三姑公主好。”宇文雅不痛不癢不假的駁他的麵子。”


    就是沒人,我不也得稱唿你一聲三姑姑啊?不過沒關係,三姑姑,姑姑這麽親近的稱唿還是留給我們們的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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