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願望,自己定要守住。不想與前世那般活著。既然自己重生幾十年,所以這具身體裏住宿著二個人的靈魂,那我就不會再讓自己受人欺壓和看低,我獨孤鎖清也不是會吃虧的人。在獨孤府的這幾十年,我也已經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尊重,即使我是庶出的又怎樣?今生同樣是靠實力說話的,我最強,那我就最尊貴。


    “因此迴憶自己今生成長之時,所發生的不同場景的經曆。”


    “四姐!”


    “怎麽了?”自己正在院子裏煮茶,伽羅就蹦蹦跳跳地朝我奔了過來。


    “就是想你了,來看看你!”伽羅笑嘻嘻地坐在我的身旁。


    “等會兒,嚐嚐我煮的春露吧。”


    “嗯!”伽羅重重點了點頭。就眼巴巴地盯著我手中的動作。


    霧氣升騰,纖指穿梭,一串動作行雲流水,煞是好看。


    四姐可真好看!伽羅心裏感歎了一句,而且四姐好棒,好像什麽都會呢!


    “好了,嚐嚐吧。”我斟了兩杯茶,推了一杯到伽羅的麵前。


    “好,謝謝四姐!”伽羅對我甜甜一笑聞了一下一飲而盡。


    “四姐,好好喝!伽羅可以再喝一杯嗎?”


    “當然可以,隻是你呀剛才喝茶的動作可要小心一點不要被阿姐看到了,不然小心被說哦!”我對伽羅淺淺一笑,勝過這院中春花朵朵。


    “四姐,你笑起來可真好看!我知道了,隻是在你這兒我才不想裝呢!那些禮節什麽的,可煩人了。”伽羅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喝盡。


    “伽羅,你說什麽?”一道帶著貴氣好聽的女聲就從身後傳來。


    我看著伽羅一下子就苦了一張小臉。


    “阿姐~”


    “阿姐,過來嚐嚐我剛煮的茶吧。”獨孤鎖清對獨孤般若斟了一杯茶放在離她最近的桌前。


    “你們呀。”獨孤般若無奈地坐下執杯嚐了一口“味道不錯。”


    “阿姐,既然喜歡我讓秋詞給你包點茶葉帶迴去喝吧。”


    “這樣也好。隻是要喝最好的還是得來你這兒,你煮的茶味道最好了。就算是一樣的材料別人煮出來也不及你煮出來的味道好。”


    我隻是輕輕笑了笑沒有說話。


    “伽羅,你剛才說什麽呢?你什麽時候才能像你四姐一樣可以讓我少操點心。”


    “阿姐,四姐和我不同啊!再說了我怎麽可能像四姐一樣?四姐會的東西那麽多我要是就會一兩樣那都不得了了!”


    伽羅苦哈哈地趴在桌上。


    “虧你還這麽喜歡粘著你二姐,你就算是隻學到你四姐的十之一二我也就滿足了。”般若瞪了伽羅一眼。


    “阿姐,你也就不要再逼七妹了。伽羅是我們的七妹,我們護著她就夠了,她想怎樣不行?”


    “是了,鎖清你就寵著她吧!就她這皮猴樣,怕是夫婿都找不到了!”


    “阿姐,我們獨孤家的女兒隻有我們挑他人的份兒,哪有別人來嫌棄我們獨孤家的人的份兒?伽羅想嫁給誰就嫁給誰,讓人入贅或者就算護著她一輩子養她一輩子也有何不可?”


    般若有時候也是詫異地看了我一眼,我迴望著她,我們兩人相視一笑。


    “是,你說得有理。隻有我們獨孤家的人挑別人的份兒,哪有別人挑我們的份兒!”


    第二天,長安西魏首都,大司馬府。


    “最近幾日裏,宇文護獨自坐在案前,手裏握著木雕在刻什麽重要東西之時。無論他如何用心刻畫也不是獨孤般若的模樣,而是腦海裏浮現出的模樣,十分不耐煩地說道:“哥舒,多少天了,查到了嗎?”


    “迴稟主上,剛才暗衛過來匯報情況來說:“根據大人,前天送過去木雕小女孩,她並不是獨孤般若幼年時候的模樣。


    “那她究竟是何人?”宇文護抬頭望向歌舒不敢瞧他的眼神,心裏卻是十分的慌張。”


    歌舒低頭不忍心瞧見主人錯托她人心,還是殘忍的遞上第二個木雕像。


    正是數日前,在宴會上出言維護你的人,便是主人尋找多年的小女孩,她便是獨孤府獨孤信遮出之女,名叫獨孤鎖清。”


    宇文護一字一頓地說:“獨,孤,鎖,清是嗎?哥舒,派幾個人去獨孤府盯著她一舉一動,以後有她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是,主上。”


    宇文護揮揮手,示意哥舒退下。卻見他並未退下,便詢問:“哥舒,你還有事嗎?”


    “主上,宇文覺羞辱你的事,你打算怎麽做?”


    哥舒一提起宇文覺,宇文護的眼眸越發冰冷,他恨恨地說:“叔父還在,不要動宇文覺。不過,他昨日辱我之仇,他日必將十倍奉還!”


    “那今天還派人送釵環首飾給般若小姐嗎?”


    “錯叉花卜枝,就應該糾正過來沒有必再送了!他的禮物隻屬於那個喊你“美瞳少年,的獨孤鎖清。”


    西魏恭帝十二月。


    夜,長安城內注定是長夜無眠,城內無數全副盔甲的箭手與守卒,城外大軍陣營,依舊有重兵守護,今天的長安城,所有六官與宗室的兵力,都齊聚此處,觀望著宇文泰身亡後突變的西魏格局。


    今天晚上,宇文泰在宇文護、宇文覺等人的陪守下,咽下了最後一口氣。


    受傷病重後,加上連日冶療無果,宇文泰病體纏綿、傷口潰爛不堪,從前驍勇過人、人稱“匈奴兒”的宇文泰,在生命的最後,發現自己連伸出手去撫摸宇文覺的力氣都沒有,隻能含淚道:“陀羅尼,爹本想給你打理好九州天下,修建好傳承萬世的龍椅,沒想到天不永年,爹隻能在這裏撒手而去,留給你半壁江山,還有動蕩不安的長安城…爹以為自己還年輕,想最後再護持我們宇文家一段時光,可此刻爹再沒有力氣了,陀羅尼我兒,你太年青了,爹不放心啊……”


    十四歲的宇文覺伏在他胸前泣道:“爹,你放心,有統萬突哥哥,有四弟、五弟,還…還有薩保也會幫我的。


    我會好好讀書上進,將來不辱沒爹的名聲,不辜負爹的期望,一統江山,讓我們宇文家,終如祖先所言,成為天授神權的皇族帝室。”


    宇文泰盡最後的力氣展顏一笑道:“陀羅尼,你是爹的好兒子,以後記得孝順你娘,敬重你哥哥,這世子之位,是他們倆讓給你的。”


    宇文覺含淚答應,宇文泰又轉臉向宇文護道:“遺詔已定,我的吩咐,你要好好記住了。我死之後,你們不能穿孝服,不能發喪,派人速馳城外軍營,讓雲凡城外守護你,一旦有人挑釁,立刻舉哀發喪,持遺詔直入正陽宮,宣我遺命,立陀羅尼為太子,著手禪代,盡快登基為帝,以正名義、平亂局。”


    宇文護也含淚答應,宇文泰久久凝視宇文護的臉龐道:“薩保,自你幾歲來到叔父身邊,十幾多年了,我一直拿你當兒子看待。”


    宇文護拭淚道:“侄兒知道。”


    “我死之後,陀羅尼年輕,你要好好輔佐他,這周公之重,非親非故的人擔承不了,當叔叔的,就把身後事都托付給你了。”


    宇文護趕緊跪下應承。宇文泰望著床前的幾個子侄和近臣,長歎一聲道:“武川鎮的老兄弟們,個個英雄,人人豪傑,我宇文泰成也仗他們,隻怕……將來敗也由他們…”


    宇文護問道:“請教叔父示下,如何對付六官人等?”


    宇文泰歎道:“不必對付,籠絡住一個獨孤信,其他人不值一提,在陀羅尼登基之前,你必須對獨孤信禮敬有加。”


    “登基之後呢?”


    宇文泰睜著眼望著他,正要說話,忽覺痰湧,連喘數聲,嘴角血沫流出,一雙碧藍色的眼睛慢慢地合上了,再無生氣。


    宇文護見情勢緊急,忙看了一眼李遠,李遠持詔在手,立於車軾前大聲道:“宣,大塚宰生前遺命!請六官諸將聽令!”


    趙貴昂然不理,怒道:“宇文大塚宰已故,依朝廷六官禮製,我就是接位的大塚宰,宇文護,你敢不遵我號令?”


    聽他如此強梁對抗,宇文護的手下全都拔劍出鞘,而趙貴的親將們也毫不退縮,同樣長劍在手,兩方互相怒視,眼看再有一言不投機,就是一場血戰。


    老於謹喝道:“趙貴,休得無禮!大塚宰雖然已故,但執政之位由世子接替,宇文護身為輔命,可代世子行執政之權,如今長安城上下,新奉宇文護號令,怎麽,趙貴,你想趁喪作亂嗎?”


    趙貴大笑道:“奉宇文護號令?老於謹,你糊塗了嗎?宇文護是什麽東西?他是宇文泰的兒子嗎?他是宇文家的世子嗎?他不過是宇文家的一條狗,我堂堂當朝重臣、武川名將,要遵他的號令?笑話!”


    老於謹鐵青著臉,翻身下馬,跪到宇文護的馬前,行三叩九拜之禮,道:“柱國大將軍、大司徒於謹,謹遵新執政大臣宇文護號令!有不從者,以亂賊處置!”


    趙貴和獨孤信都站著沒動,大司空侯莫陳崇、大司寇李弼也猶豫著,沒有上前。


    於謹仰起臉,注視著獨孤信,情深意切地道:“大司馬,大塚宰有信給我,說如今天下之事,隻能仗獨孤大司馬一言而定!倘若大司馬認為宇文覺小兒可輔,就請大司馬以禮參拜新執政宇文護,倘若大司馬覺得宇文家此刻孤兒寡婦、任人宰割,也可以自己取而代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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