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永遠會超出預想。


    這條近道,要比想象中難走的多。


    剛開始,除了一些碎石,石坑還算好走。但在拐過幾個彎兒後,就變得寸步難行。幾顆傾倒的大樹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是枯樹。


    可能是兩邊的山崖頂掉下來的。


    範右天在枯樹斷裂處的地方,發現了砍鑿的痕跡。這絕非偶然。他提議原路返迴。


    小亮拽著枝幹,爬到枯樹高一點的位置,看看前麵的情況。


    枯樹擋住的去路,大概有十來米遠。前麵的路況卻是更加平坦筆直。


    “各位,我想我們要不要跨過這個路障?”小亮迴頭征詢大家的意見。但他卻沒有從枯樹上下來的意思,那代表他的想法,意思是他想跨過去!


    “前麵怎麽樣?”寒雅問。


    “你上來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可以在上麵拉你!嘿嘿!”小亮看著寒雅猥瑣一笑,並向她伸出手。


    “滾,死出。別開玩笑!”寒雅看出這個小腦袋不懷好意,清秀的臉上立刻蓋上一層冷霜。她一向討厭別人逗她,特別是這個又瘦又高的小腦袋!


    “我沒有開玩笑,真的!我是真心想拉你上來。你還不了解我的心嘛!”小亮一臉無辜狀,嘴角猥瑣的笑卻未減。追了她這麽久,連她手都沒有碰到過,真是太失敗了!


    “切!懶得理你!”寒雅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喂,小亮,其實我們都不知道,你是想拉人家的手,哈哈!”董老二笑著插了一句玩笑,引得大家的臉上,也掛上笑容。


    “這可不是一個好時機哦,你應該找個沒人的地方嘛,嘿嘿!”董老二旁邊的小麗,也接過話說。


    “我去,不帶這樣的好不好!你倆還真是兩口子,一唱一喝的!”意圖被當麵戳穿,小亮感到十分尷尬!


    “他們總是這樣!愛鬧,愛笑!”李玉琪不由得發出一聲欣慰的感慨。像是自言自語的低喃。範右天聽到了,他就在她身後。


    這感慨裏似乎包羅萬千,欣慰的話裏似乎蘊含著某種多愁善感,範右天感到一種說不出的傷感情緒,他覺得她那憂鬱的氣質裏,展現出的不隻是嫵媚,還有憂傷,她是一個有故事的女孩兒。


    “這並不是一個好主意!”範右天對李玉琪說。他看到董老二正爬上前麵的枯樹。那魁梧的身子,拽斷了好幾截樹枝,險些掉下來,讓人膽顫心驚。還好枯樹也足夠的粗壯,在小亮的幫助下,那龐大的身體很快就站在枯樹上。


    “謝了兄弟!”董老二錘了一下小亮的胸口。


    “客氣,咱們誰跟誰,你能不能小點勁兒,好痛!”小亮也在董老二身上打了一下。


    “快上來啊,前麵是可是平坦筆直的康莊大道哦!”董老二向大家喊。


    小麗的蘿莉身材很輕,董老二伸手,她很容易就爬上了枯樹。寒雅試著自己往上爬,但很難。李玉琪在後麵推她一把。寒雅撇開小亮的手,在小麗的幫助下,也爬上了枯樹。李玉琪和範右天是自己爬上去的,那其實並不難!


    旺盛的枝葉裏,隱秘著一道看不見的兇光。這道兇光似乎很有毅力,盯著一個方向很久,也不曾動一下。那裏有它的獵物。


    兇光下,隱藏著什麽?妖魔鬼怪?兇禽惡獸?那一定很可怕。兇光裏再一次傳來像是某種野獸的喘息。喘息很混重,喘得很快,它似看到了什麽極為興奮的事!


    隨著兇光,可以看到草地上兩個男女正糾纏嬉鬧在一起。


    大白帳篷很白。兩個帳篷已經修補好,另一個還鋪散在地上。帳篷旁,虎子正在撓小妖癢癢。


    鞋子被蹬飛好遠。虎子壓在小妖身上,撓她的腳心,撓她的腋下,撓她的小蠻腰!小妖因癢癢笑得很開心。她掙紮,她極力地想推開虎子。但癢癢感似乎讓她失去了力氣,根本使不上勁兒,她腦海裏除了笑還是笑。那種癢癢的感覺雖然欲拒難耐,卻也有著一種別樣的舒適,她笑出了眼淚!


    虎子很喜歡看她開心的樣子,那幾乎讓他的心也跟著一塊兒融化。她開心,他更開心。粉拳玉足不住地招唿在他身上,卻沒有一點兒力道,反而像是在觸摸挑逗。他超愛這種感覺。


    一個偶然間,虎子的手不小心觸碰到了小妖胸前,那兩抹堅挺的圓潤。酥麻裏透著難以言喻的舒爽感,內心那股邪惡的衝動,再也忍耐不住。


    他忽然停下撓癢癢,癡癡盯著眼前這個可人兒,兩眼放光。


    癢癢感消失。小妖慢慢睜開了眼睛。然後,她就看到了兩隻邪惡的眼睛,正盯著自己的胸。


    “喂,寶貝,看什麽呢?”小妖緊忙擋住。


    虎子卻忽然俯下身,吻住了她的小嘴。


    小妖沒有要拒絕的意思。但還是推開了他。


    “你做什麽?討厭啦!”小妖俏臉上的笑意未減,還印上兩抹緋紅。


    “我很想知道孕育愛的結晶是怎樣的一個過程!”虎子邪笑著說。


    “不要啦,這荒郊野外的,別被人看到。”


    “你覺得這裏會有其他人?那幾個家夥可迴來不了那麽快。”


    “可還有一個帳篷沒修補好。”


    “你知道,我可以提高效率的。來吧!”虎子不容小妖再多說。再一次吻住了她的唇。一位矮小夥和一位高挑的美女扭纏在一起,形成了一副並不協調的畫麵。


    晚霞漸漸消散,一對大長腿被架得老高……


    爬過攔著的枯樹,六人果然走上了‘康莊大道’!大石坑變得很直,很平,也很寬。隻是,這種平很快就被一聲抱怨打破。


    “草,他媽的!”


    董老二踩到一大坨軟綿綿的東西,像是屎。但他很快看清,那不是屎,而是泥巴。事實上,前麵的路麵,全是這種泥巴!在一些較低的地方,還有少量的積水。


    “我靠,石坑裏怎麽會有淤泥?”小亮一聲驚訝。


    “親愛的,快擦擦吧。”小麗在腳邊拽起一把枯水草,蹭掉董老二鞋上的泥。


    “噢,親愛的,你真體貼,我愛死你了!”董老二糟糕的心情一下子就消散了。


    “要不我們原路返迴吧!”看著前麵沒有下腳的地方,寒雅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可不一定。”李玉琪指著一麵的岩石邊緣說。


    溪水流過、或者水位下降的時候,水中的雜質會殘留在兩麵的水位邊緣。而這裏兩麵都是岩石山崖,這些雜質就與會與岩石兩邊的水草,以及岩邊凸出來的石塊,形成一條堅硬的小簷兒。


    小簷兒是岩壁與泥巴唯一隔離的地方,它能大致承受一個人的重量。不過,小簷兒很窄,隻有二十公分寬。所以,必須要走貓步!


    六人扶著牆,一左一右跨著貓步,慢慢走在小簷兒上。


    “你選了一條難走的路!”範右天對李玉琪說。


    兩人走在最前麵。李玉琪率先打頭,在踩到較窄的地方時,會發出一陣陣‘滋啦滋啦’,像是要塌的聲音。其他人有些膽怯,範右天便跟了過去。


    “原路返迴,我們一定會抹黑的。”李玉琪迴了他一句。


    小麗是最不用擔心的一個。因為她是個小蘿莉,她的身材很小。她和寒雅走在中間。寒雅是女生,體重也很輕,所以走得也很穩。但她還是有些怕,她一手扶著岩壁,一手抓著小麗的衣衫。


    小亮跟在寒雅身後。他本來又瘦又高,所以也怕掉下去。他不隻一次,對寒雅提議,讓她牽著自己的手,但寒雅始終不同意。


    董老二就倒黴了。那寬大的身體,扶著岩壁牆走路就費勁,更不要說小簷兒能不能承受他的重量了。而且還要像娘們兒一樣走著貓步,那讓他感到極不適。他鬱悶極了。


    “草,大不了在泥巴裏洗個澡嘛,有什麽了不起!”他不住地抱怨道。


    果然,沒走出兩米遠,董老二就踩塌了一塊小簷兒,險些掉進泥巴裏。逗得眾人一陣哄笑。


    “你可以找一根樹枝撐進泥巴裏,那樣會簡單許多!”範右天給董老二出了一個主意。


    那竟然真的可以。


    董老二返迴去找來一根粗長的樹枝,像撐船一樣,將樹枝拄進淤泥裏,他撐著樹枝走,竟然走得很穩!


    “真是個不錯的辦法!”他由衷地誇讚了一句。


    很快,六人漸漸走過了低窪處,淤泥也漸漸少了。最後,又迴到了堅硬的地麵。六人發現,一麵的山岩石壁變得矮了許多,也緩了許多。可以從那爬上去。


    讓六人更加欣喜的是,爬上去後,他們還看到了一條熟悉的、像是被刻意開采出的一條草叢小道。那是他們走出來的地方。


    順著小道的方向,還可以看到高山岩石。他們帳篷的位置,也是三麵環山的峽穀。他們很快就能迴到帳篷處了。


    沒有停留,就在六人準備走上這條小道的時候,小麗忽然驚唿一聲。


    “快看那裏!”


    其餘的人迴頭,就看到對麵的山崖上有火光。


    一堆火,正在那裏熊熊燃燒!


    “誰在那裏生的火?”小亮疑惑說。


    寒雅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


    “爬上來的時候,還沒有!”小麗顯得很驚異。


    “肯定有人在那邊。”李玉琪也一臉吃驚地說。


    “嘿,有人嗎?”董老二大膽地對著火光喊了一聲。


    沒有迴應。


    “喂,有人在那裏嗎?”董老二又喊了幾聲。但,除了寂靜外,依然沒有迴應。


    一種不好的氣氛瞬間籠罩在六人的心頭。肯定有人在對麵的山崖上點火沒錯,但卻不是旅遊者,或者像他們一樣迷路的人……


    因為,在那堆火光的麵前,看不到半個人影。


    “快走吧!”範右天說。


    四個人先後離開。小麗和董老二還傻傻站在原地。突然出現的火光還倒映在小麗的瞳孔裏,火堆四周的寂靜,也讓董老二感到幾分詭異。


    小麗有些害怕,她瑟瑟往董老二懷裏鑽了鑽。董老二低頭輕輕在她額頭吻了一下,以讓她安心。


    “走吧!”董老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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