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千羽道:「精明與否,並非來自於算計,有些選擇,也與精明無關。不過是看什麽才是你心中最重要的。」


    百裏秀峰咀嚼著這番話,不禁動容,半晌苦笑道:「以前我以為掠奪天下,一統江湖,讓天下人皆俯首,才是這世間最榮耀最快意之事,現在方知,王圖霸業,功名利祿,轉眼即空。天下易得,真心難求,而真心,用真心未必能換到,而不用真心,是絕對換不到的!」


    上官千羽沖他微微點頭,便與他擦身而過。


    百裏秀峰突地道:「天幹江山,於你唾手可得,你真的從未動心過嗎?」


    上官千羽道:「江山更替,萬骨堆積,為我一人私利,讓千萬百姓流離,這些姑且不說。你覺得,青蕊希罕天幹江山嗎?捨本逐末這種事,我以為你一眼能看破!」


    捨本逐末?


    在上官千羽心裏,燕青蕊才是本,江山是末?


    百裏秀峰不禁笑了起來,他現在大概明白,為什麽燕青蕊對他不屑一顧了。


    看著上官千羽去見燕青蕊,他心情竟十分平靜。


    第二天,百裏秀峰親自來帶著燕青蕊去往百裏世家的核心禁地。


    這次,燕青蕊並沒有待多久,她隻進去了一個多時辰,就出來了。


    之後,兩人向百裏秀峰告辭,至於北門卿月等人,前天就已經離開了。


    現在玄石令也已經拿到,隻差玄天珪了,下一步,他們得去桃花榭。


    怎麽去,原本白雨淳應該算是一個好的嚮導,但是,白雨淳大概不會願意,畢竟,她出自桃花榭,叫她泄露這一切,和出賣有什麽區別?


    好在虛雲和尚告訴他們玄天珪在桃花榭時,影閣,萬羽堂,清風鎖,甚至千山萬佛宗的副宗消息渠道,都在收集關於桃花榭的消息。


    現在他們雖然對桃花榭一樣並沒有多了解,卻比南宮世家眾人當初去時要了解得多了。


    這番也斷不會如他們一樣,地方都找不到。


    半年的時間,如同壓在上官千羽燕青蕊心頭的一塊巨石,他們迴了一趟無影穀,便啟程西行。


    桃花榭在天幹西麵海域,幹州往西行,經過景州,秦州,在秦州外漁村上船,揚帆出海,若中途沒有遇上什麽阻隔,一個月也便到了。


    當上官千羽燕青蕊到達秦州時,很意外地遇見了一個人。


    那人穿著一身月白色長袍,人到中年,儒雅之中雖帶三分滄桑,反倒使他更有一種歲月雕琢的沉健。


    眉目清臒,形容清逸。


    在這個地方見到這個人,燕青蕊十分詫異,道:「南宮大叔,你怎麽會在這兒?」


    南宮珩微微一笑,道:「你叫我什麽?」


    燕青蕊笑了笑,改口道:「義父!」


    南宮珩聽她這麽叫,甚是高興,眉眼之間都是舒展的笑意,道:「我正準備出海!」


    燕青蕊心中一動,笑道:「義父出海尋訪仙山?」


    南宮珩搖頭而笑,道:「義父雖然年紀大了,但不糊塗,這世間哪有什麽仙山?不過是去尋找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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