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寶山被上官千羽這目光掃過,隻覺得遍體生涼,整個人好像都要被凍結了一般。他雙膝一軟,不由自主地跪了下去,雙手呈上玉佩,連連道:「王爺恕罪,王爺恕罪,下官有眼不識泰山!下官是被小人蒙蔽,以為這酒樓裏來了江洋大盜!」


    上官千羽沒理他。


    丁寶山心裏更忐忑了,他猛地抽了自己一個耳光,又抽一個,這才苦著臉道:「王爺,下官錯了,下官再也不敢了,求王爺饒了下官!」


    說著,他也不敢留力,一耳光一耳光


    上官千羽這才抬了抬眼,道:「小人蒙蔽?」


    丁寶山此刻還哪顧得上尚玉田?自然而然是要趕緊出賣了自己好脫身,他急忙道:「都是那位尚公子誣告,下官本著若抓住江洋大盜,可以造福一方的想法,這才親自帶隊,前來捉拿,隻是不知道原來是衝撞了王爺的大駕,請王爺恕下官不知之罪!」


    這丁寶山還真是個人物,明明是自己要討好尚玉田以便能得到他伯父和父親的提攜,現在一張嘴,倒把自己說成個為國為民的好官,為了捉江洋大盜,不避危險,不辭辛苦。


    上官千羽眯了眯眼睛,也不揭穿,淡淡地道:「那尚什麽什麽?」


    「尚……尚玉田!」


    「他是何官職?」


    「這個……並無官職!」隻是個紈絝而已,原本京官的家眷多半搬去京城,但是這位伯父雖是從二品吏部侍郎,但也沒有侄兒隨伯父入京住的道理。


    他的父親卻是因為伯父的提攜,年前才從外官調到京師升為中書令,尚還沒有把家眷遷入京城。


    上官千羽又道:「那他可有何功名?」


    丁寶山擦擦汗,心虛地偷覷了上官千羽一眼,底氣不足地道:「沒,沒有!」


    上官千羽目光一沉:「既無官職,又無功名,那就是一介白丁了?」


    丁寶山腿都發起抖來,此時心裏已經把尚玉田祖宗八代都問候了一遍,這個紈絝子弟,可是害死他了,什麽人都敢得罪,平時得罪了也就得罪了,偏偏這次踢到鐵板,得罪的是京城裏來的王爺,他道:「是……是的!」


    上官千羽道:「丁大人,本朝以民告官,如何懲罰?」


    丁寶山不敢不答,低聲道:「不論緣由,先杖,杖二十!」


    「誣告之罪,如何懲罰?」


    丁寶山道:「杖三十,罰銀一百兩!」


    「那如果誣告之人,所告的是當朝王爺呢?」


    「這……這個……」丁寶山不知道該怎麽作答,但是看上官千羽臉沉如水,心中一橫,一咬牙,道:「杖五十,罰銀二百兩!」


    上官千羽道:「哦!」


    丁寶山見他哦了一聲不說話了,一時懵逼,不禁拿眼看跪在後麵的師爺。師爺心裏也挺著急的,心想王爺的意思已經這麽明白了,東翁怎麽還不知道?


    他悄悄地做了個打板子的手勢。


    總算丁寶山不蠢,立刻明白了意思,可是一想到尚玉田的身份,他還是有點拿不定主意,不禁遲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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