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有猜對,但也不遠。


    上官千羽拔腿要走的動作,突然就頓了一頓。


    寒煙走到他麵前,笑顏溫暖地道:「公子心中煩悶,又何必急著離開,不如寒煙為你彈奏一曲,為公子解解悶如何?」


    上官千羽搖搖頭,走迴外間桌前坐了,低聲道:「陪我喝兩杯就好!」


    寒煙執壺倒酒。


    她身在青樓,對於京城中的一些消息,並不比外麵的人知道的少,甚至更多,比如這位清河王。哪怕當初燕洪陽和上官千羽都對信息進行了處理封鎖,但關於上官千羽酒醉,和燕家大小姐同時睡在了燕家別院的同一張床上,上官千羽由此不得不娶燕家小姐為王妃的事,在寒煙這裏並不是什麽的秘密。


    那些為了討好她的自命風流的貴族子弟,樂意把這些事當成笑話講給她聽。


    結合剛才上官千羽的反應,寒煙便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她微微笑道:「公子與夫人日久生情,這是好事,公子何必煩惱?」


    上官千羽酒杯猛地頓,側過頭,目光如寒冰,刺得寒煙手中的酒壺差點掉落,上官千羽冷著臉道:「什麽日久生情,胡說八道。」


    他會對燕青蕊日久生情?那是燕家的人,他恨不得掐死了她。不要說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那也不是好事。


    寒煙眼波轉動,聰明地沒有再說話,隻是淺淺一笑。世人總是當局者迷,這位清河王,一邊在這裏煩惱,一邊卻又要試探,卻弄不清自己的內心。


    不過,有些話隻能點到即止,她可不想惹怒了清河王,讓他拂袖而去。


    這邊上官千羽心中煩悶,在寒煙這裏喝悶酒,那邊燕青蕊卻是開始緊鑼密鼓準備,把一應要備的東西備好,換上一件深色的男裝,戴上麵具,從後牆翻掠而出,直奔光祿土豪署正的府邸。


    這龔誌寬的家住在城西,燕青蕊繞了半個圈子,從他家院牆進去。


    整個龔家正是一片愁雲慘霧,龔誌寬夫妻隻有一子一女,兒子還小,女兒十六歲,正是花一樣的年紀,現在去慘遭橫禍,不但慘死,而且死得那麽汙濁。


    靈堂之上,幃幔低垂,白紗飄舞,一派淒清景象。龔夫人幾度哭暈過去,下人來扶她下去休息,龔誌寬也來相勸,但龔夫人心痛如割,要陪女兒最後一程,怎麽也不肯離開。


    龔誌寬無奈,留了丫頭在這裏服侍,他連夜去京兆尹衙門,女兒慘死,若不抓到兇手,女兒將死不瞑目。


    燕青蕊來時,那兩個丫頭正在前麵打盹,龔夫人伏在棺前哭得聲嘶力竭,竟又暈死過去。


    棺蓋開著,想來並沒有封棺,而龔夫人要看女兒遺容。


    燕青蕊在龔夫人即將倒地時及時出現,將她虛托,扶到一邊坐下,過一會兒她就會暈轉,燕青蕊要趁這時候看看屍體,看能不能找到一些那採花賊的線索。


    棺中的龔小姐眼睛淒婉絕望地睜著,雖然已經按了一身整齊的衣服,仍然能看見脖子處那一圈青淤的痕跡,她是被掐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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