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四位教頭師傅走了之後,冷血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成天晃著小腦瓜,認為自己的功夫天下無敵。


    他父親又給他請來二位教師,結果他不學了,不但不學,還把這兩位教師拎著耳朵給攆出去了。


    他父親火往上撞:“畜牲,你這是何意?”


    冷血噘著小嘴說:“我現在學成了,還學什麽。你給我請的這兩個人全是酒囊飯袋,他教給我什麽呢?無非是想在咱家騙錢,您別花這冤錢,您兒子現在成了名了。”


    冷仇看兒子這麽不虛心,真是憂心忡仲,但說又說不了,勸又勸不了,把老頭急得成天唉聲歎氣。


    單說這一天,家人來報,有一位老者要見員外爺,冷仇說了一聲:“請。”


    時間不大,領進一個老頭來。就見這位老者,身量不高,骨瘦如柴,黃胡須,藍布大褂,手裏拎著個包袱,看年歲在六十左右。


    冷仇起身相迎:“請向老者找我有事嗎?”


    這位老者滿臉賠笑:“您就是冷仇冷莊主了?”


    “啊,正是小老兒。”


    “冷莊主,聽說您有個少爺,天資聰明,人稱神童。老者特來拜訪,一睹尊容。”


    “啊呀!您太客氣了,一個小毛孩子還值當您這樣,請坐,請坐。”


    二人分賓主坐定之後,冷仇就問:“老人家貴姓?”


    “小老兒複姓司馬,雙名德修。”


    “原來是司馬老先生。您見我兒子為了什麽呢?”


    “老莊主啊,老朽不才,喜歡舞槍弄棒,說來也怪,六、七十歲的人,仍然酷愛武藝。可惜的是,我死之後連個門人弟子接班的都沒有,不是我收不著徒弟,是我看不上的不收,我的武藝不願輕傳。聽說老莊主的少爺天資過人,我打算收他為徒,不知老莊主意下如何?”


    “這個,.....”冷仇沉吟半響,沒給答複。


    司馬德修一樂,說:“怎麽,莊主舍不得?還是老朽不中用?”


    “非也,並非我舍不得,無奈犬子性情高傲,目中無人。不怕您笑話,前兩天來了二位老師,都讓他攆走了,把我氣得要死要活。象這種難以馴服的野馬,誰也教不了,我怕老先生操不了這份心哪!”


    “噢,多謝老莊主坦誠相告。不過您不能讓我白來,得讓我看看貴公子,再走也不為遲晚。”


    “好,既然老先生要見見他,我現在就派人找他。來人,去找你家少爺來!”


    “哎!”有一個家人馬上去找冷血,結果前院後院都找遍了,也沒影兒。又到街上找,好不容易在街上才找到他。


    這個冷血好動,不好靜,沒事就上街蹭韃,身邊帶個小廝,這小廝十四歲,個頭和冷血相差無幾。


    冷血愛講外表,不但自己穿得好,給這小廝也打扮得不錯。兩人都是緞子帽,緞子長衫,外罩古銅色緞子坎肩,走起路來就跟一對弟兄似的。


    所不同的是冷血的帽頂是翡翠的,小廝的帽頂是骨頭的。


    他們在街上蹋跳,家人就趕到了:“少爺,少爺!”


    冷血聽到就站住了:“什麽事?”


    “迴少爺的話,老爺讓你迴去。”


    “幹什麽?”


    “咱們府裏來了一位老先生,要見見您。”


    “他是幹什麽的?”


    “他說他挺喜歡你,要收你做徒弟,他要教專功。”


    冷血聞聽冷笑一聲:“咳,哪裏來的不知趣的老家夥,大言不慚,要收我為徒。大概又是欺騙我爹,混飯吃的,把他打發走就得了。”


    說著,冷血帶著小廝迴到府中。


    等進了客廳一看,在上垂首坐著千巴老頭,他父親正陪著說話。


    冷血的氣就不打一處來,他來到父親近前,作了個揖:“爹!”


    “嗯!趕快拜見司馬老先生。”


    “他是幹什麽的?”


    “他是練武的,很喜歡你,要教你武藝,你願意嗎?”


    “當然願意了,我最喜歡武藝,要不愛,我能練這麽多年嗎?但是我得請教請教這位司馬老先生,他會什麽武藝?”


    冷仇聽火往上撞:“住口!大膽畜牲,一點禮貌都沒有,還不過去見禮!”


    “是!”冷血沒有辦法,過去作了個揖:“晚生叩見司馬老先生。”


    司馬德修用手一攙:“免禮,免禮!”


    哪知道,冷血冷不防把老先生的腕子給抓住了,往懷裏一拽。


    冷血心說,你給我趴下吧!


    你說這小夥多虎,可把他爹嚇壞了:“畜牲,還不撒手!”


    不想他不但沒把司馬老先生拽倒,倒讓司馬德修腕子一抖,把他摔倒在地。


    冷血心想,老頭有把子勁,怎麽把我摔倒的我都不知道。


    “哈哈!冷少爺,不要覺得自己學得差不離了,其實差得多呀。難道你沒聽你父親講過,活到老學到老?世間萬物,無休無止,誰敢說自己學到頭了?就是武聖人活著,他也不敢說這句大話,何況是你。年滿十三歲的小孩就驕傲自滿,怎麽能有長進。”


    “我不用你教訓我!”


    冷血上來虎勁了,不管他爹在不在眼前,往上一縱,掄拳就揍司馬德修。


    哪知道這拳正打在椅子上,“喀!”震得他膀膊酸麻,疼得直抖手。


    再看老頭蹤跡不見。


    喲!冷血心說,這老頭大概不是人,是狐仙變的吧,怎麽給打沒了?


    冷血迴頭一看,司馬德修正在門口站著,手撚胡須,滿臉微笑。


    “老頭你真行。”


    “少爺,咱們有理講理,別動手動腳的。你這兩下在老朽麵前.差得太多了,別說別的,你先摸摸頭上有什麽?”


    冷血一愣。心說,我頭上長什麽了!伸手摸了摸頭上帽子,什麽也沒有。


    “你看看帽子是誰的?”


    “我的!”冷血摘下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這頂帽子不是自己的,是小廝的帽子,迴頭再看小廝戴的那頂帽子是自己的。


    冷血嚇得魂不附體,莫非老頭會妖術邪法,什麽時候給換的帽子?


    莫說他沒看見,他爹冷仇也沒看清怎麽換過來的。


    這一下把冷血治服了,他把帽子換迴來,雙膝跪下,誠懇地說:“老人家,恕弟子眼拙,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老人家,實在罪該萬死。我服了,我願意拜您為師。”


    冷血給師父磕了四個響頭。


    簡短捷說,司馬德修在莊上住了三天,第四天提了要求:“教你兒學藝,可以。但學藝不能在你家,我要把他帶迴峨嵋山。”


    “啊,.....”.冷仇就為難了,就這麽一個寶貝兒子,怎麽忍心讓他走呢!


    他問冷血:“孩兒,能忍心舍得離開家嗎?”


    “能!隻要跟我老師在一起,我就願意。”


    兒子願意,冷仇就沒有辦法了,隻好打點行李,送他們爺倆離開家裏。


    就這樣,司馬德修把冷血帶迴峨嵋山,到了隱仙莊司馬德修的家。


    冷血一看,嗬,這地方真山真水,四外是竹林,真好比世外的桃園,吸口新鮮空氣也覺得甘甜。


    老師就光棍一人,他走後,由一小童子看家。家裏非常樸素,除了幾件兵器,別無他物。


    這爺倆迴到家,司馬德修把冷血安頓好,就開始傳授武藝。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


    一眨眼就是十年,司馬德修把全部心血都傾注冷血的身上。


    這冷血的功夫跟當初就大不相同了,不但學會滿身武藝,而且學會各種內功,以及各種掌法,劍法尤為精湛,他善使一口大寶劍。


    有一天,他把冷血叫到麵前:“孩兒啊,你跟為師已經學藝十載,一是咱們師徒的緣分,二是我死之後也有接班人了,你可以接替我,把咱的門戶發揚光大了。”


    冷血跪在師父麵前:“師父,您莫非不教我了?”


    “嗯,你學得不大離了,你應該到江湖闖蕩闖蕩,吸收其他門派、高人的精華,然後再迴來學也不晚。”


    “師父,您剛才說,教我把咱門戶發揚光大,不知咱是什麽門戶?”


    “孩呀,咱是峨嵋派,乃是五大派之一.這五大派是少林、昆侖、蓮花、武當、峨嵋。咱這派的人哪兒都有,為師就是峨嵋派的鼻祖,江湖人稱笑傲風月乾坤老人司馬德修。”


    過了幾天司馬德修老先生帶者冷血先迴冷血家中。


    就在冷血學藝的時候,家裏人也常來看他,他也迴過幾趟家。


    家裏人一看冷血已經長成個英俊的小夥了,是個標準的美男子,全家人更高興了。


    而且知道冷血學有絕藝在身,對司馬老先生千恩萬謝。


    這爺倆住在家裏沒事閑談,冷血就問:“師父,您說我現在能耐究竟有多大?”


    “你呀,夠個俠劍客。”


    “師父,我認為,天下練武的,除了您之外,我得數第二了。”


    “嗯?”司馬老劍客把臉往下一沉。


    “冷血,你聰明一點不假,但聰明得有點過分,你太驕傲了。


    要記住,驕者必敗。想當年,霸王項羽厲害不厲害?結果落了個自刎烏江;


    羅成的能耐大不大?就因為他驕傲,落了個亂箭穿身。此例不勝枚舉啊,你要戒驕戒躁,要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是為師也不敢說這大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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