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北侯陸江剛到四十不惑之年,常年征戰沙場,遊走於朝廷官場之間,身上自有一股不怒自威的肅殺之氣。


    如雕刻般的臉龐英俊,生的臥蠶眉,丹鳳眼,器宇軒昂。威風凜凜,不難看出,年輕時是何等的俊美。


    陸南霜的長相便是多隨了陸江,生的明豔大方,絕色傾城。


    一瞧見進來挺拔偉岸的陸江,陸南霜鼻頭發澀,不禁喚了聲:“爹。”


    軟軟的一聲,喊得陸江心都給軟化了,眉眼柔和,還沒開口,賀舒華就冷笑了聲:“你倒是有臉來!”


    “夫人。”


    陸江一愣,無辜道:“阿婧落水,我這為父的,自然要來看望。夫人,怎發這麽大的脾氣?”


    賀舒華一聽就來氣,瞪著陸江:“你的好女兒,一個害我的阿婧險些被山賊擄走,一個將阿婧推下水。你倒是有臉問我!”


    “……”劈頭蓋臉的一陣罵,陸江既是尷尬又是無奈,忙不迭上前挽住夫人的肩膀:“好夫人,先歇歇氣。阿婧這剛醒來,有什麽話我們迴頭說,你別吵著她了。”


    說話間,陸江一個勁的給陸南霜使眼色。


    陸南霜見狀也道:“阿娘,你消消氣。這也不能全怪爹,我也有責任,您實在要怪,就怪我吧。”


    陸南霜就是賀舒華的軟肋,果不其然,聞言她臉色倒真緩和了不少。


    “你們父女倆,就是來克我的。”賀舒華沒好氣,又被陸江一陣哄,臉色才好了不少。


    落水一事,本就是她故意所為之,並無大礙。時間不早,陸南霜也怕被賀舒華跟陸江雙重念叨,就借口困了,讓他們先迴去,自己要休息。


    陸江心疼女兒,件狀態便叮囑她好好休息,才帶著賀舒華迴了清心閣。


    陸江歎了口氣,向賀舒華道:“方才宮中來話,過幾日宮中舉辦菊宴,賢妃娘娘讓阿婧進宮賞花。如今阿婧落水著寒,是去不得了。”


    說起賢妃,賀舒華同樣頭疼,將晌午陸南霜那番駭人聽聞的話,轉告了陸江。


    陸江驚得瞪大了眼睛:“阿婧當真這樣講?”


    “這種事,我還能唬你不成?”


    賀舒華甩開陸江的手,在貴妃榻裏坐下,端起茶呷了口,見是涼的,她皺眉又擱下,華貴毓秀的麵容頗有煩悶:“如今阿婧病了,倒也算是及時雨,迴絕了那賢妃,這菊宴去不得。”


    知女莫若母,就陸南霜那性格。如今移情別戀,看上了太子殿下,若是進宮,賢妃娘娘再提及她跟夜元墨的婚事,指不定就要口出狂言了。


    依照他們家顯赫身份,陸南霜配太子,還是配得起的。可壞就壞在,這滿京城誰不知道,她看上的是夜元墨?


    如今又看上太子的事被傳出去,萬一被曲解成,他們的女兒想當太子妃,魯北侯這中立也就站不穩了,保不齊,就得被打成太子1黨。


    種種因數,讓賀舒華頭疼不已。


    這女兒,怕就是來討債的吧?!


    陸江也意識到了這點:“阿婧這孩子,向來想一出是一出,保不齊過幾日,這新鮮勁過去,也就過了。左右也才剛及笄,這婚嫁之事不急。明兒我就進宮迴了賢妃娘娘的話,這菊宴就不去了。”


    事到了這個份上,賀舒華也隻能往好的去想。


    陸江拍了拍賀舒華的肩膀,以示寬慰。


    想到什麽似的,他話鋒一轉就道:“今日淮北來信,母親已經在迴京的路上,這幾日,該是就到京城了。舒娘,這些年辛苦你打理這後院。清月跟雪菡確實不對,迴頭我必然好好說教她們,教她們不敢再以下犯上,不尊長姐。不過母親的性子你也知道,等母親迴來安頓好,再罰她們也不為過。”


    省的老夫人一迴來,聽到兩個孫女都受罰禁足,又得心疼,尋拿賀舒華的不是。


    說起這個婆婆,賀舒華喉頭一哽,冷哼:“你還是先管教好你那兩個庶女罷,我這管教,又得被尋不是。我這讓她們生母管教,迴頭犯了錯,又得賴我這個嫡母的不是。”


    看也不看陸江一眼,就甩手進了內廂。


    陸江麵露尷尬,嘴裏喊著夫人,忙不迭跟進……


    ……


    陸南霜‘失足’落水的事情很快就傳入了許多有心人的耳朵裏。


    第二天,魯北侯府裏的姨娘小姐,紛紛送來補品,或者親自過來探望慰問,都被桃夭以陸南霜病情未愈,需要靜養為由拒之門外。


    陸雪菡也因此跪了一夜祠堂後,就被賀舒華罰抄女戒,禁足半個月。


    陸南霜聽到這個消息時,並不覺意外。沒有多少報複的快感,也沒有任何同情。


    落水的事,本就是她故意為之,除了給陸雪菡一個教訓,殺雞儆猴外,最重要的一點是,她須借此才有理由不去見賢妃。


    昨天夜元墨主動來探望自己,不用說陸南霜也清楚,肯定跟賢妃有關係。


    如今她已經及笄,夜元墨又在她這碰了個軟釘子,依照賢妃的性格,這幾日肯定會找理由讓她進宮,提起她跟夜元墨的婚事。


    扳倒賢妃跟夜元墨不是一時半會就能促成的事,剛剛重生迴來,還沒做好布局的情況下。


    她暫時也不想見到這兩人,以免糟心。


    吃完藥,身體恢複了些,陸南霜便親自去了大丫鬟住的西側房探望著涼了的花繡,讓她好好休息養病,不必急著伺候。


    如此厚待,花繡受寵若驚,陸南霜也沒多說什麽,看完花繡,她就讓桃夭找了兩套男裝過來,換上男裝後,她就領著桃夭,悄悄從後院的小門出了侯府。


    ……


    春寒料峭,乍暖還寒。


    東陵國國都,與城外的兵荒馬亂不同,皇城境內,一派熱鬧喧嘩。


    兩名外形俊逸單薄清瘦的少年並肩走在城南東道,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眼瞧著越走越偏,都快出了城門,作書童打扮的桃夭吞咽了一小口唾沫。


    對身側作公子哥兒打扮,唇紅齒白,清風朗月的陸南霜道:“小姐,我們這是要去哪裏啊?你身體還沒痊愈,我們這般出來,夫人跟侯爺若是知道,定會惱怒。不如我們還是迴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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