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秦書知迷糊中習慣性地朝床的另一邊靠過去,結果,伸出去的手卻落了個空。


    嗯?


    她惺忪地睜開眼,發現一旁的位置是空的。


    時先生不在。


    她伸手從床頭櫃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


    十點多左右時候,時遠行就說還有工作要處理,讓她先睡,這會兒……他不會還在書房吧?


    盡管時遠行不說,但秦書知還是能感覺得到,自從在醫院離開後,他的情緒就有些不同。


    當時秦書知以為他隻是因為姐姐懷孕瞞著家裏的緣故,現在見他大晚上還不迴來睡覺,她覺得事情有些不對了。


    她瞬間沒了睡意,起身穿上外套走出臥室,果然就看見時遠行的書房還亮著燈。


    她走過去,輕輕推開書房的門,抬眼就看見時遠行坐在辦公桌前斂眸沉思,手裏還夾著一根抽了一半的香煙,手邊的煙灰缸上已經好幾個煙蒂了。


    還沒走進去,就能聞到一絲煙草的味道,秦書知愣在了門邊。


    時遠行察覺到動靜,抬頭看向門那邊。


    “知知?”


    他神色一怔,急忙將手裏的煙掐滅,然後才起身走向她,柔聲問,“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麽起來了?”


    秦書知看著他疲倦的眉眼,“那你呢,怎麽這麽晚還不迴來睡覺?”


    時遠行笑了一下,牽起她的手往臥室走,“現在就迴。”


    迴臥室後,時遠行先去浴室洗漱了一番,確定身上沒殘留煙味才敢上床去抱她。


    “很晚了,快睡吧。”


    他將人抱在懷裏,輕撫她的後背。


    可秦書知卻沒一點睡意,她將頭枕在他的胸膛,輕聲問,“你是不是因為姐姐的事在煩心?”


    他向來都不是好煙的人,今晚一連抽這麽多根,肯定是心裏藏著事了。


    她抬頭,借著淡暖柔和的壁燈看著他,“可以跟我說說嗎?”


    有些事,傾訴出來,也許心情能好些。


    時遠行看著她滿是關懷和溫柔的眼睛,心中暖了一下,輕聲應了下,“嗯。”


    “我在擔心喬文博會拿著她懷孕的事逼她結婚。”


    聞言,秦書知不由微微撐起腦袋,疑惑地看著他,“逼婚?聽你這意思,你不希望他們結婚?”


    時遠行眸色深黯下來,沉默片刻才沉聲說,“喬文博不是她的良配。”


    “?”


    秦書知很是驚訝,不由坐了起來,“可,我看喬文博對姐姐挺溫柔體貼的呀,這也不算良配嗎?”


    時遠行看著目光純良的老婆,也隨之靠坐起來,“有些人是很善於偽裝的。”


    秦書知暗抽一口氣,瞪大眼睛,“你是說……喬文博他不是像表麵看起來這麽善良?”


    時遠行看著她,“你知道他都幹了些什麽嗎?”


    秦書知忙問,“什麽?”


    時遠行眸色冷戾,“他借著在集團的職務之便,背地裏走私公司旗下的高端電子產品到國外,還借著拓展業務的由頭挪用公款,從公司斂財。”


    秦書知一臉震驚,“什,什麽?”


    走私,挪用公款?


    “這可是犯罪啊,你怎麽不報警?”


    時遠行沉眸,“他做事極為小心謹慎,手腳抹得很幹淨,目前還很難拿到他的罪證。”


    在國內第一次遇見秦書知那晚,喬文博就有一批走私貨流入t國的地下市場,他當時暗中攔截了,但喬文博行事警惕小心,以至他並沒有從中收集到什麽重要證據。


    秦書知簡直被震碎三觀。


    這都叫什麽事?


    時家待喬文博如親人,他這樣……不就是吃裏扒外嗎?


    這跟衣冠禽獸有什麽區別。


    “他做這些事,爸和姐姐都沒發現嗎?”


    “他在爸麵前一直都是一個謙遜的未來女婿形象,至於我姐,就更不用說了。 ”


    時遠行無奈地扯唇,“在她心裏,喬文博比我這個弟弟親近重要得多了,在公司,也是她一直在暗中把喬文博推到更高的職位上,親手豐滿了他做惡的羽翼。”


    秦書知又氣又急,“那你怎麽不告訴他們?”


    “沒有實證,貿然說穿,喬文博非但不會認,還會反咬一口,說我為了奪權在搬弄是非,我姐本來就對我有成見,肯定選擇相信他。”


    其實他也曾在工作中隱晦地指出喬文博的可疑之處來提醒她,但時清曼總覺得是他在故意針對喬文博,非但不聽,還跟護犢子似地護著喬文博。


    “如果隻是告訴爸,那就等同是在她背後捅刀子。”時遠行說,


    “這樣一來,她非但遭未婚夫背叛,還會覺得被家人拋棄了,隻怕對她打擊更大。”


    更何況,她多年勤勤懇懇,百倍努力和付出,就是為了在他們父親麵前做一個最優秀的、能得到他認可的未來繼承人,如果因為這事讓她在父親心中形象大跌,估計她得崩潰。


    時遠行之所以不動聲色,一來是不想打草驚蛇,二來,是想將這件事對時清曼造成的傷害降到最低。


    他原本打算是暗地裏收集齊喬文博的犯罪證據,然後交給時清曼,讓她看清事實,並親手將喬文博繩之以法。


    如此,她也能在他們父親麵前表個態,證明喬文博所犯的一切都與她無關。


    但自從他迴歸集團後,喬文博就更警惕和忌憚,尾巴也藏得更緊,至今沒再有什麽舉動。


    為此,時遠行特意提前了盛瑞向東部發展的計劃,目的就是為了讓喬文博入局,引蛇出洞。


    可現在,局都還沒打開,時清曼就意外懷孕了。


    如果他們現在結婚,那喬文博就等於是多了一個護身符,也多了一層和時家、時氏集團難以分割的身份。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時遠行已經不能單單考慮時清曼的感受了,這還關乎集團的利益和聲譽。


    “那現在怎麽辦?”


    這會兒,秦書知都發愁了。


    時遠行看著她皺起的秀眉,抬手用拇指摩挲了一下她的眉心,寬慰地笑一下,“會有辦法的。”


    他以前不想跟她說這些,就是不想她跟著自己煩心。


    “別擔心,我會保護好集團和我們的家人的。”


    聞言,秦書知問,“所以,其實你根本就沒想過跟姐姐爭公司的,對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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