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太陽照常升起。


    一則消息,驚爆整個大漠:昨夜,謝氏家主謝牧偷偷潛入聽雨閣駐地,暗殺聽雨閣二閣主關元河,卻遭閣主關元海撞破後逃逸。


    不幸的是,二閣主關元河最終殞命當場。


    當晚,聽雨閣閣主關元海親自前往怪人堂拜訪,一個時辰後,關元海離開。


    沒人知道關元海與怪人堂到底談了什麽,但據可靠消息,關元海離開時臉色異常難看。


    ……


    早餐時間,怪人堂餐廳。


    紙探花端著粥碗小口吸溜著,表情悠閑,他的口味很清淡,一碗粥,一碟鹹菜就滿足了,像今天的早飯他就很滿意。


    相比起來,胃王的早飯就油膩太多了,滿滿一大盆紅燒豬蹄對於普通人來說,可能一周都吃不完,但是對於胃王就顯得太寒酸了,所以他的臉上寫滿了不爽。


    “是我讓後廚少做的,”紙探花喝著粥,頭也不抬,“豬蹄這種東西午飯吃也就算了,早飯還是清淡些好。”


    胃王瞥了紙探花一眼,沒有應聲,轉而埋頭消滅豬蹄,似乎生怕這盆豬蹄也被沒收了一樣。


    看著倆人一個喝粥喝的香甜,一個吃豬蹄吃的過癮,一旁的錢大少受不了了。


    他今天早上聽到消息,就立馬趕過來了。


    他本以為會有好戲看,可到了這卻發現,怪人堂冷清的幾乎能跑老鼠了,說好的好戲呢?


    “咳咳咳……”


    錢大少幹咳兩聲,開腔道:“那個……我聽說,昨天關元海來過?”


    沒人應聲,喝粥的繼續喝粥,啃豬蹄的繼續啃豬蹄。


    錢大少頓覺尷尬,忍不住又道:“他都說了什麽?”


    還是沒人應聲,隻是喝粥和啃豬蹄的聲音更大了。


    錢大少急了,抬手就要拍桌子,可沒等他手落下,來自紙探花和胃王的兩道冰冷目光頓時將他鎖定,那目光仿佛在說:你拍一下試試?


    錢大少頓時被嚇了一跳,連忙收起手掌,哭笑不得:“我這不是也是急的嘛!!你們誰能跟我說說,關元海到底說了什麽啊?”


    “他什麽也沒說。”紙探花將粥碗遞給錢大少,“盛半碗,要上麵的粥沫。”


    “……”


    錢大少接過粥碗,哭笑不得。


    紙探花愛喝粥,而且最愛喝上麵那一層粥沫,用他自己的話說,精華都在上麵那層粥沫沫裏。


    不過,錢大少私底下卻認為,紙探花之所以專喝上麵那一層,是因為那層涼的快,不用等太長時間。


    盡管心裏腹誹著,但錢大少還是很乖地盛上粥,然後遞給紙探花,問:“什麽叫他什麽也沒說啊?難不成他來了那一個時辰,就是幹坐著,一言不發?”


    “當然不是,”紙探花吸溜了一口粥,抬頭看著錢大少,“他說了很多,整整一個時辰,幾乎都是他在說。”


    “那都說了什麽?”錢大少好奇。


    “說利益唄。”紙探花將粥碗裏的粥一口氣喝光,然後將身子靠在椅背上,拿小拇指搔著頭發,神態輕鬆:“關元海想要和怪人堂聯手,逼迫謝家交出大傳送陣陣圖,同時交出現有傳送陣的管理權,他還說,隻要怪人堂同意聯盟,聽雨閣就願意與怪人堂對半分,哪怕怪人堂一個兵卒都不出也行!”


    錢大少聽完,眼珠子都直了!!


    隻要點頭,哪怕不出冰,都能得到一半的利益?


    這不是和天上掉餡餅一樣嗎?!


    這種好事要說錯過,老天爺都看不過去的!!


    “所以,你答應了對吧!!”錢大少激動問。


    答應?


    正在啃豬蹄的胃王聞言,抬頭橫了錢大少一眼,然後繼續悶頭啃豬蹄,今天的豬蹄滋味還行,就是顏色淡了點,影響食欲。


    “我沒答應。”


    紙探花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隨後從口袋裏取出一根煙,看那煙卷的牌子,似乎就是三四塊錢一包的民工煙,很難想象,怪人堂的實際掌權人紙探花,竟然抽這麽廉價的煙。


    這邊紙探花掏出煙圈,那邊錢大少果斷湊過來,幫忙把火點上。


    “為啥不同意?你覺得對半分不合適?想要更多?”錢大少試探問。


    吸了口煙氣,紙探花的眼神頓時活泛,瞥著錢大少,道:“什麽都不做就能白拿一半收益,這已經很誇張了,?再多要,關元海非翻臉不可!!”


    “那你為啥不同意?”錢大少不解。


    紙探花笑而不語。


    錢大少急了,抓耳撓腮,像隻夠不著房頂香蕉的猴子,沒辦法,他隻能問胃王:“到底怎麽迴事?”


    胃王抬頭瞥了他一眼,指著麵前那個原本盛著豬蹄,現在卻已經見底的大盆,伸出兩根手指:“二十盆。”


    錢大少差點沒竄起來!


    二十盆?


    你知道慢慢二十盆鹵豬蹄多少錢?


    你還真是獅子大開口啊!!


    “怎麽,不願意?那算了。”胃王滿不在乎。


    錢大少欲哭無淚,他知道今天這頓宰時躲不過了,當即訕笑:“怎麽可能不願意呢,我是擔心你的身體。”


    胃王嘿嘿一笑:“謝謝啊,二十盆。”


    錢大少苦著臉,晃了晃手:“別墨跡,趕緊把事給我說清楚。”


    胃王嘿嘿一笑:“其實也沒啥事,關元海跟探花兒開始談的很好,但當探花兒問二閣主關元河的真正死因時,關元海突然啞火了,半天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最後更是直接要求探花兒不要深究此事,探花兒的脾氣你知道,那肯定不幹啊,所以關元海隻能氣衝衝的走了,合作的事情自然也就不了了之了。”


    蛤?!


    錢大少聽得隻覺得天都要塌了!!


    那可是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啊!!


    妥妥的真金白銀啊!


    就這麽被拒之門外了?


    理由就是因為關元海拒絕透露關元河的真正死因?!


    話說人都死了,你追究這個有什麽用啊!


    “一個連真話都不肯說的盟友,你會要?”紙探花質問錢大少。


    錢大少連連點頭:“要啊,為什麽不要?!我難道還跟錢過不去?!”


    紙探花哼了一聲,叼著煙卷繼續吞雲吐霧。


    這時,就聽錢大少又問:“探花兒,你追究關元河死因做什麽?他不是被謝牧暗殺的嗎?”


    說完這話,錢大少突然閉上了嘴巴。


    因為他發現,就在自己說完之後,紙探花和胃王再一次齊刷刷地看向他,眼神除了冰冷之外,還有一層別樣的意味,那仿佛在問:你怕不是個傻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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