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這就是謝牧對苦婆婆這次到來的評價，直到苦婆婆離開，他也沒搞清楚這老太太為什麽要他退賽。
不過，謝牧有預感，這個老太太十有八九還會迴來找他。
帶著一肚子迷糊迴到住處，正要推門進去，就見謝小曼從隔壁房間竄出來，一臉警惕地偷瞄著四周，活像個夜裏的賊。
“我師父沒跟來？”
謝小曼警惕問道。
謝牧沒有搭理她，隻是白了他一眼，便推門進去了。
謝小曼不死心，跟著謝牧進了房間，又問：“你跟我師父說什麽了？”
謝牧快被這丫頭煩死了，索性隨口胡說：“你師父讓你退賽。”
說完，謝牧便去樓下大堂跟小二找茶喝了，並沒有心思去管謝小曼的反應。
“走時幫我把門關上。”謝牧隨口道。
然而，等到謝牧端著茶壺迴到房間，卻見謝小曼竟還在房間裏，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
謝牧心中一動，問：“你怎麽還在這？”
謝小曼抬起頭，頂著通紅的眼球看著謝牧：“我師父真是這麽說的？”
“說什麽？”
“讓我退賽啊，不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嗎？”
謝牧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索性將謊言繼續到底：“是，她是說過。”
聽完這話，謝小曼頓時萎在椅子上，滿臉不甘心：“師父果然還是不同意我參賽，她怎麽那麽固執啊！！”
嗯？
聽到謝小曼這麽說，謝牧心裏頓時動了一下，暗道：這麽看來苦婆婆並沒有說謊，她的確不同意謝小曼參加魚龍大會。
可是為什麽呢？
魚龍大會既然是晉升途徑，那身為師父的她為什麽不同意自己徒弟參加呢？
“難道說，這老太太有勸人退賽的癖好？”謝牧暗中腹誹道。
心中這般想著，就聽對麵的謝小曼喃喃道：
“上次就是這樣，我偷偷報名參賽，本來已經晉級淘汰賽了，可是師父得知後死活不同意，甚至以開革師門相威脅，無奈我隻能放棄比賽，想不到今年又是這樣……”
“……”
聽著謝小曼的自言自語，謝牧不禁露出吃驚之色，這些內容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那你師父為什麽不同意你參賽呢？”
謝牧試探著問道。
謝小曼皺眉，嘟嘴：“還不是那些老套的說辭，什麽都是為了你好啊，不聽師父的話早晚會後悔之類的，她自己就是通過魚龍大會走出來的，憑什麽不同意我參賽？！這也叫為我好嗎？”
“或許……”
謝牧眉頭微皺，思忖道：“或許正因為你師父參加過魚龍大會，知道其中危險，擔心你受傷，所以才不願你參加呢。”
說話間，謝牧將一杯茶遞到謝小曼的麵前，卻被謝小曼推了迴來。
“賭錢輸成狗，還被師父逼著退賽，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我不喝茶，我要喝酒！”
謝牧被氣笑了：“你才多大就喝酒？”
一聽這話，謝小曼頓時站起身：“喝酒跟年齡有什麽關係？我酒量驚人，千杯不醉，你且莫廢話，速速去拿酒來！！”
謝牧朝後退了半步，攤開手：“愛莫能助。”
謝小曼氣急，咬牙：“你不管，我自己來！”
說罷，謝小曼抬腳狠狠跺了跺地板幾下，沒多時，樓下店小二便匆匆跑上來。
“我要喝酒，喝你們店裏最烈的酒！！”
謝小曼憤憤說著，隨手丟給店小二一個瓷瓶，道：“夠嗎？”
店小二打開看了一眼，隨即眉開眼笑，扭頭就去準備酒菜了。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千杯不醉！！”
謝小曼盯著謝牧，氣勢十足的道。
……
夜色漸濃，房間裏酒香彌漫。
看著滿桌子的美食和美酒，以及桌對麵那個才喝了半杯酒就醉態憨憨的謝小曼，謝牧哭笑不得：
“你還真是千杯不醉，一杯就躺啊！”
借著酒意，謝小曼明顯放飛了自我，連說話都變得豪放了許多。
“放屁！！你才一杯就躺呢！”
謝牧冷笑兩聲，也不打算跟她計較，隻想把她拎迴自己房間，他好睡覺。
可是，謝小曼卻死活不同意，非要跟謝牧繼續喝，弄的謝牧倍感棘手。
“再跟我喝會，你再跟我喝會，我就給你講我師父的秘密。”
謝小曼言語囫圇，醉意醺醺道。
謝牧一聽，眼珠子一瞪：
“我是那種愛聽八卦的人嗎？我隻是喜歡喝酒，來，滿上！”
謝小曼頓時眉開眼笑，端著酒杯跟謝牧碰了一下，隨即將杯中酒一口喝光。
然後，她的小臉就更精彩了。
“我師父吧，其實是個怪老太太……”
謝小曼大著舌頭，言語囫圇地介紹著她師父的情況。
“我師父本姓黃，蓮花的蓮，原是大漠四大煉藥師之一李綱的弟子……前段時間得知李綱師爺亡故消息時，她雖然麵上沒什麽，但是我知道，她背地裏哭過，而且哭的很傷心，以至於那段時間，以及在那之後，藥草區的事物都交由我打理了。”
“我師父有個哥哥，她雖然很少說，但是我知道，她很想她這個哥哥，因為有很多次我都聽她在夢裏喊哥哥著，就是不知道她哥哥在哪。”
“旁人都管我師父叫怪老太太，其實我也覺得她挺怪的……你去過我們在藥草村的家吧，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你搖頭是什麽意思？你真是蠢，連這麽明顯的異常都沒有發現，鏡子，鏡子啊！！”
“笨蛋，還不明白？兩個女人住的房子，裏頭竟然沒有一麵鏡子，你難道不覺得異常？！”
“原來我以為，女人不管老少都應該是愛美的，可是我師父給我上了一課，她竟然不喜歡照鏡子！”
“不，應該說，她討厭照鏡子！！”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我剛拜入師門不久，見房間裏沒鏡子，就用自己偷偷攢的零花錢到集市上買了一麵送個師父，本想著能得到師父的誇獎，可誰知道換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是我第一次挨師父打，也是唯一一次。”
“從那之後，我們的房間裏便再也不能有鏡子了……唿，唿，唿。”
醉醺醺的謝小曼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沒個脈絡，說道最後竟就這麽睡著了，看的謝牧哭笑不得，隻能將謝小曼背迴她自己的房間。
而就在謝牧送走謝小曼的同時，在謝家堡的另外一座旅店裏，苦婆婆卻沒有絲毫睡意，呆呆的坐在窗邊，默默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你今天去找謝牧了？”
一道老邁聲音從窗外傳來，嚇得苦婆婆一激靈。
她慢慢轉過頭去，卻見礦山區守區人謝老慢正冷冷盯著她。
“哥……”
苦婆婆有些膽怯的喊了一聲。
“我在問你話，你今天是不是去找謝牧了？”
謝老慢依舊冷著臉質問。
苦婆婆表情糾結了好一陣，訕訕道：“我是去看小曼的。”
嗯。
聽到這話，謝老慢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深深打量了苦婆婆一眼後，歎了口氣：“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說完，謝老慢便起身離開了。
“哥……”
苦婆婆突然喊住謝老慢。
謝老慢沒有迴頭，隻是停下腳步：“有事？”
苦婆婆遲疑了好一陣，最終搖搖頭：“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
這就是謝牧對苦婆婆這次到來的評價，直到苦婆婆離開，他也沒搞清楚這老太太為什麽要他退賽。
不過，謝牧有預感，這個老太太十有八九還會迴來找他。
帶著一肚子迷糊迴到住處，正要推門進去，就見謝小曼從隔壁房間竄出來，一臉警惕地偷瞄著四周，活像個夜裏的賊。
“我師父沒跟來？”
謝小曼警惕問道。
謝牧沒有搭理她，隻是白了他一眼，便推門進去了。
謝小曼不死心，跟著謝牧進了房間，又問：“你跟我師父說什麽了？”
謝牧快被這丫頭煩死了，索性隨口胡說：“你師父讓你退賽。”
說完，謝牧便去樓下大堂跟小二找茶喝了，並沒有心思去管謝小曼的反應。
“走時幫我把門關上。”謝牧隨口道。
然而，等到謝牧端著茶壺迴到房間，卻見謝小曼竟還在房間裏，雙眼通紅，顯然是哭過。
謝牧心中一動，問：“你怎麽還在這？”
謝小曼抬起頭，頂著通紅的眼球看著謝牧：“我師父真是這麽說的？”
“說什麽？”
“讓我退賽啊，不是你剛才告訴我的嗎？”
謝牧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索性將謊言繼續到底：“是，她是說過。”
聽完這話，謝小曼頓時萎在椅子上，滿臉不甘心：“師父果然還是不同意我參賽，她怎麽那麽固執啊！！”
嗯？
聽到謝小曼這麽說，謝牧心裏頓時動了一下，暗道：這麽看來苦婆婆並沒有說謊，她的確不同意謝小曼參加魚龍大會。
可是為什麽呢？
魚龍大會既然是晉升途徑，那身為師父的她為什麽不同意自己徒弟參加呢？
“難道說，這老太太有勸人退賽的癖好？”謝牧暗中腹誹道。
心中這般想著，就聽對麵的謝小曼喃喃道：
“上次就是這樣，我偷偷報名參賽，本來已經晉級淘汰賽了，可是師父得知後死活不同意，甚至以開革師門相威脅，無奈我隻能放棄比賽，想不到今年又是這樣……”
“……”
聽著謝小曼的自言自語，謝牧不禁露出吃驚之色，這些內容他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那你師父為什麽不同意你參賽呢？”
謝牧試探著問道。
謝小曼皺眉，嘟嘴：“還不是那些老套的說辭，什麽都是為了你好啊，不聽師父的話早晚會後悔之類的，她自己就是通過魚龍大會走出來的，憑什麽不同意我參賽？！這也叫為我好嗎？”
“或許……”
謝牧眉頭微皺，思忖道：“或許正因為你師父參加過魚龍大會，知道其中危險，擔心你受傷，所以才不願你參加呢。”
說話間，謝牧將一杯茶遞到謝小曼的麵前，卻被謝小曼推了迴來。
“賭錢輸成狗，還被師父逼著退賽，我今天怎麽這麽倒黴啊，我不喝茶，我要喝酒！”
謝牧被氣笑了：“你才多大就喝酒？”
一聽這話，謝小曼頓時站起身：“喝酒跟年齡有什麽關係？我酒量驚人，千杯不醉，你且莫廢話，速速去拿酒來！！”
謝牧朝後退了半步，攤開手：“愛莫能助。”
謝小曼氣急，咬牙：“你不管，我自己來！”
說罷，謝小曼抬腳狠狠跺了跺地板幾下，沒多時，樓下店小二便匆匆跑上來。
“我要喝酒，喝你們店裏最烈的酒！！”
謝小曼憤憤說著，隨手丟給店小二一個瓷瓶，道：“夠嗎？”
店小二打開看了一眼，隨即眉開眼笑，扭頭就去準備酒菜了。
“我今天就讓你看看，什麽叫千杯不醉！！”
謝小曼盯著謝牧，氣勢十足的道。
……
夜色漸濃，房間裏酒香彌漫。
看著滿桌子的美食和美酒，以及桌對麵那個才喝了半杯酒就醉態憨憨的謝小曼，謝牧哭笑不得：
“你還真是千杯不醉，一杯就躺啊！”
借著酒意，謝小曼明顯放飛了自我，連說話都變得豪放了許多。
“放屁！！你才一杯就躺呢！”
謝牧冷笑兩聲，也不打算跟她計較，隻想把她拎迴自己房間，他好睡覺。
可是，謝小曼卻死活不同意，非要跟謝牧繼續喝，弄的謝牧倍感棘手。
“再跟我喝會，你再跟我喝會，我就給你講我師父的秘密。”
謝小曼言語囫圇，醉意醺醺道。
謝牧一聽，眼珠子一瞪：
“我是那種愛聽八卦的人嗎？我隻是喜歡喝酒，來，滿上！”
謝小曼頓時眉開眼笑，端著酒杯跟謝牧碰了一下，隨即將杯中酒一口喝光。
然後，她的小臉就更精彩了。
“我師父吧，其實是個怪老太太……”
謝小曼大著舌頭，言語囫圇地介紹著她師父的情況。
“我師父本姓黃，蓮花的蓮，原是大漠四大煉藥師之一李綱的弟子……前段時間得知李綱師爺亡故消息時，她雖然麵上沒什麽，但是我知道，她背地裏哭過，而且哭的很傷心，以至於那段時間，以及在那之後，藥草區的事物都交由我打理了。”
“我師父有個哥哥，她雖然很少說，但是我知道，她很想她這個哥哥，因為有很多次我都聽她在夢裏喊哥哥著，就是不知道她哥哥在哪。”
“旁人都管我師父叫怪老太太，其實我也覺得她挺怪的……你去過我們在藥草村的家吧，你有沒有發現什麽異常……你搖頭是什麽意思？你真是蠢，連這麽明顯的異常都沒有發現，鏡子，鏡子啊！！”
“笨蛋，還不明白？兩個女人住的房子，裏頭竟然沒有一麵鏡子，你難道不覺得異常？！”
“原來我以為，女人不管老少都應該是愛美的，可是我師父給我上了一課，她竟然不喜歡照鏡子！”
“不，應該說，她討厭照鏡子！！”
“我記得很清楚，那時我剛拜入師門不久，見房間裏沒鏡子，就用自己偷偷攢的零花錢到集市上買了一麵送個師父，本想著能得到師父的誇獎，可誰知道換來的卻是一記響亮的耳光……”
“那是我第一次挨師父打，也是唯一一次。”
“從那之後，我們的房間裏便再也不能有鏡子了……唿，唿，唿。”
醉醺醺的謝小曼說起話來顛三倒四，沒個脈絡，說道最後竟就這麽睡著了，看的謝牧哭笑不得，隻能將謝小曼背迴她自己的房間。
而就在謝牧送走謝小曼的同時，在謝家堡的另外一座旅店裏，苦婆婆卻沒有絲毫睡意，呆呆的坐在窗邊，默默的看著天上的月亮。
“你今天去找謝牧了？”
一道老邁聲音從窗外傳來，嚇得苦婆婆一激靈。
她慢慢轉過頭去，卻見礦山區守區人謝老慢正冷冷盯著她。
“哥……”
苦婆婆有些膽怯的喊了一聲。
“我在問你話，你今天是不是去找謝牧了？”
謝老慢依舊冷著臉質問。
苦婆婆表情糾結了好一陣，訕訕道：“我是去看小曼的。”
嗯。
聽到這話，謝老慢的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深深打量了苦婆婆一眼後，歎了口氣：“時候不早了，早些睡吧。”
說完，謝老慢便起身離開了。
“哥……”
苦婆婆突然喊住謝老慢。
謝老慢沒有迴頭，隻是停下腳步：“有事？”
苦婆婆遲疑了好一陣，最終搖搖頭：“沒事，你也早點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