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謝牧失眠了。


    他輾轉反側想了一宿,也沒想沒明白,姬茗為什麽非要見他。


    算起來,這已經是第二次了。


    之前那次,姬茗已經被自己放了鴿子,這次怎麽還不死心呢?


    難道是自己的魅力太大了?


    謝牧想不通,於是問蘇妲己。


    結果,換來的卻是蘇妲己的白眼。


    “輾轉反側一整宿不睡覺,咋地?興奮的睡不著覺啊?”


    蘇妲己幽幽地盯著謝牧,警告道:


    “我告訴你,姬茗可是有名的大美人,某些人可別肉包子打狗,有去無迴!!”


    一聽這話,謝牧頓時不樂意了。


    “罵誰是肉包子呢?再者說,我要是肉包子,你成啥了?”


    蘇妲己又氣又笑,作勢欲打。


    謝牧笑著躲閃:“說真的,你要是覺得不放心,那就跟我一起去唄!”


    蘇妲己白了謝牧一眼,沒好氣道: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肮髒的小腦袋裏在琢磨什麽?是不是打算帶我去紅樓學學技術,迴來好更賣力的伺候某人啊?”


    謝牧傻眼了。


    臥槽,天地良心啊!!


    我單純就是想讓你陪我去,給我壯壯膽而已!!


    什麽時候起過這種歪心思?


    額……


    說起來,你這個提議,倒是也有幾番道理,取長補短嘛!


    想到這裏,謝牧下意識的看向蘇妲己,卻看到蘇妲己不知道從哪找來一柄剪刀,正哢嚓哢嚓的絞著黃瓜……


    謝牧嚇得差點叫出來。


    “某人,還用我陪你去嗎?”


    蘇妲己瞥了謝牧一眼,似笑非笑道。


    謝牧把腦袋搖成撥浪鼓,態度堅決道:“蘇大小姐身嬌肉貴,還是老老實實在家休息吧!!”


    說完,謝牧扭頭就要走。


    乖乖!!


    這蘇狐狸連剪刀都翻出來了,再不走,等著挨刀啊!?!


    “站住!!”


    就在謝牧快要逃出門口之際,卻見蘇妲己突然喝住他,然後在謝牧恐懼的注視下,一步三搖地扭到謝牧身邊,壓低聲音,柔柔媚媚:


    “早點迴來,人家去小院等你……”


    蘇妲己所說的小院,謝牧並不陌生,相反還很熟悉。


    正是在那間小院裏,謝牧在蘇妲己身上,解鎖了幾乎所有姿勢和成就……


    然後,謝牧就愣住了。


    前腳還擺弄剪刀呢,後腳突然開啟色誘模式,這是鬧得哪一出啊?


    “呆子。”


    看著謝牧一臉懵逼的模樣,蘇妲己柔柔一笑,右手不動聲色地滑過謝牧胸膛,幽幽道:


    “野花雖豔卻不香,哪有家花有滋味……之前約定的那幾套衣服,你還沒看人家穿呢……”


    說完,蘇妲己偷偷親了謝牧一下,羞澀而走。


    隻留下謝牧一個人在原地傻笑。


    “看來,這小妞是怕我一去不複返啊!”


    望著蘇妲己消失的方向,謝牧聳聳肩,邁著四方步,走出了蘇家。


    蘇家門外,是一片寬闊廣場。


    廣場中央,立有一座石像。


    石像呈巨鼎形狀,很是威武霸氣。


    此時,一輛馬車安靜的停在石像前頭,孫大炮站在馬車下,一副焦急模樣。


    看到謝牧走出蘇家,孫大炮暗暗鬆了口氣,快步迎上去,恭敬道:“一切就拜托謝先生了!”


    謝牧擺擺手,示意不用客氣,隨即跟著孫大炮來到馬車邊。


    正當他準備上車的時候,謝牧視線不自覺的掃過那尊巨鼎石像,動作頓時一滯。


    “這尊石像,一直擺在這裏嗎?”


    謝牧冷不防問。


    孫大炮愣了一下,他不明白謝牧為什麽會突然問起這個,但稍作遲疑後,他還是點了點頭。


    謝牧眉頭微皺,莫名其妙道:


    “奇怪……為什麽之前,我從來沒有注意過呢?”


    孫大炮聽得一頭霧水:“先生說什麽?”


    謝牧擺擺手,表示不用在意,隨後率先鑽進了車廂。


    對於謝牧這番奇怪舉動,孫大炮實在有些搞不懂,不過他也沒有追問。


    畢竟,今天的任務是,成功把自己那個情癡孫子撈出來。


    一路無話,在噠噠馬蹄聲中,兩人終於來到了紅樓。


    之前,謝牧來過紅樓一次,知道這個地方二十四小時燈紅酒綠,是個十足十的銷金窟。


    不過,今天的紅樓,卻顯得格外冷清。


    紅樓門口,柳妍兒一身狐裘,顯得雍容貴氣。


    看到謝牧從車上下來,柳妍兒快步迎了上去,笑吟吟的打著招唿。


    謝牧應承了幾句,隨即指著冷冷清清的紅樓,笑道:“今天怎麽這麽冷清?該不會是倒閉了吧!”


    當著人家的麵問人家倒閉了沒,換成任何一個人早就翻臉了,可是柳妍兒卻依舊笑容滿麵。


    倒不是柳妍兒心胸有多寬闊,而是她出來之前,樓主姬茗對她有過專門交代。


    “不管謝牧說什麽,做什麽,你都不能觸怒他!!”


    時至此時,柳妍兒依舊忘不了姬茗在說上麵那番話時,臉上的嚴肅表情。


    賠笑兩聲,柳妍兒主動地站在上風口,替謝牧擔著寒風,柔柔笑道:“謝先生誤會了,我們當家知道謝先生喜歡安靜,擔心紅樓的熱鬧惹先生不喜,所以當家特意決定,停業一天。”


    說到這,柳妍兒突然拍拍手,緊接著,二十名各色佳麗齊齊從紅樓走出,分列兩旁,眼眸中帶著柔情,恨不得要滴出水來。


    望著麵前這鶯鶯燕燕,環肥燕瘦,謝牧有些摸不到頭緒:


    “這是什麽意思啊?”


    柳妍兒柔柔一笑:“今天,紅樓上下隻為謝先生一人服務!!”


    說完,柳妍兒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嬌笑道:


    “我們當家的,為您準備了一桌酒席,還請謝先生入席。”


    謝牧點點頭,帶著孫大炮就往裏走。


    “等等!”


    柳妍兒突然攔住孫大炮,微笑道:“當家的吩咐過,今天紅樓上下隻招待謝先生一人,所以還請孫大師在外稍候。”


    孫大炮皺眉,正要發火,卻見謝牧搖頭,示意他少安毋躁,微笑道:


    “放心吧,我會把孫禹安全帶出來的。”


    孫大炮愣了一下,躬身行禮:“如此,一切就拜托謝先生了!”


    ……


    之前,謝牧來過紅樓一次,對於紅樓並不算陌生。


    在柳妍兒的引領下,謝牧登上紅樓二層,在上次那間房門前停了下來。


    “還是這間房?”


    謝牧眼波流轉,似笑非笑。


    柳妍兒笑:“當家的猜的沒錯,謝先生果然還記得……”


    說到這,柳妍兒突然退後兩步,躬身行了一禮:“妾身的任務就到這了,接下來是走是留,全憑先生做主,妾身告退。”


    說完,柳妍兒柔柔一笑,轉身走了,隻剩謝牧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門口。


    上一次,同樣在這間房門外,謝牧扭頭就走,那叫一個瀟灑。


    今天呢?


    謝牧能走嗎?


    顯然不能啊!


    他這次是來撈人的,怎麽可能走呢?


    於是乎,謝牧深吸一口氣,一把將門推開,大模大樣的進了房間。


    房間的布置雖然不差,但也不算多麽出彩,中規中矩。


    唯一亮眼的是,在房間的正中央,架著一個火爐。


    爐子裏的炭火正旺,偶爾有柴爆聲,劈劈啪啪,很是熱鬧。


    由於火爐的存在,使得房間的溫度很高,才待了一小會,謝牧就覺得有些燥熱。


    當然,謝牧的燥熱更多是因為,火爐旁的那個女人。


    怎麽形容眼前這個女人呢?


    長相沒的挑,說傾國傾城也並不為過。


    身材也好,雖然沒有蘇妲己那般妖豔動人,但整體看上去,卻是恰到好處。


    衣服也很得體。


    房間裏溫度有些高,所以女人沒有著冬裝,反而穿著一身夏裙,在見慣了狐裘大氅的冬季裏,顯得格外顯眼。


    以上這些,都算不得什麽。


    真正讓謝牧印象深刻的,是女人的神情。


    傲氣。


    傲氣極了!


    那是一種從骨子裏散發出的傲氣,盡管女人嘴角帶著笑,但是謝牧依舊可以感受到一種十足的傲氣。


    在謝牧認識的眾多女人之中,每個人都有傲氣,這其中以洛妃與皇霄最為傲氣。


    但是這兩人加在一起,也不及眼前這女人的十分之一。


    “傲氣的女人?有意思……”


    ……


    “你就是……姬當家?”


    謝牧問。


    姬茗點點頭,指著火爐旁的椅子:“坐。”


    簡單一個字之後,房間裏重新歸於安靜之中。


    兩人就這樣直勾勾地對視著,誰都沒有閃躲的意思。


    也沒有開口的意思。


    直到門外傳來一陣輕巧的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鬟出現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盤洗淨的生紅薯,表情怯怯道:


    “奴……奴婢是來送紅薯的。”


    姬茗笑笑,招手讓小丫鬟進來,打趣道:“那個呆子沒纏著你?”


    小丫鬟手一哆嗦,差點將生紅薯打翻,好容易保持住平衡之後,怯怯的搖了搖頭,沒有吭聲。


    姬茗笑容更深:“真不知道那呆子看上你什麽了,下去吧!”


    小丫鬟如蒙大赦,快步退出房間,隨手便要關門。


    “門不用關,開著就好。”謝牧笑眯眯道。


    小丫鬟愣了一下,下意識看向姬茗。


    姬茗深深打量了謝牧幾眼,嘴角微微上揚:“怕迴去,沒法和蘇妲己交差?”


    謝牧笑笑:“不是,是房間裏太熱了。”


    姬茗點頭:“這個借口不錯。”


    說完,姬茗衝著小丫鬟擺擺手:“就依謝先生,開著門吧。”


    小丫鬟乖巧的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


    “這就是孫禹看中的那個小丫鬟吧,很難得。”


    謝牧微笑道。


    難得?


    姬茗將生紅薯擺在火爐外沿上,似笑非笑地打量著謝牧:“難得是什麽意思?”


    謝牧笑笑:“就是字麵的意思。”


    姬茗愣了一下,隨即搖頭:“和你先祖一樣滑頭!”


    謝牧不以為然,低頭看了眼火爐上的生紅薯:“費盡心思請我過來,就請我吃這個?!”


    姬茗白了謝牧一眼,淡淡道:“前次妾身宴請先生,先生寧願在路邊吃烤紅薯,都不願入席,妾身今日以紅薯招待先生,有何不對?”


    謝牧哭笑不得:“姬當家也記仇?”


    姬茗翻著紅薯,抬起頭笑:“女人都記仇,妾身也是女人,為什麽不能記仇?還是先生認為,妾身不夠女人?”


    謝牧聞言一笑:“憑姬當家的姿色,若還不夠女人的話,這天底下怕是就沒有女人了!”


    姬茗笑容更深:“先生是在奉承妾身?”


    謝牧搖頭:“不是奉承,是拍馬屁。”


    “……”


    姬茗先是一怔,旋即突然大笑:“像先生這樣光明磊落的人,實在不多了!”


    謝牧也笑了:“你見過那個光明磊落的人熱衷於拍馬屁的。”


    說到這,謝牧伸手指了指門外方向,笑眯眯道:“談談正事?”


    姬茗搖頭,指著火爐上的烤紅薯,微笑:


    “對妾身來說,這才是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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