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之遙和柳依依在林子裏被一群人綁了,不一會兒便把他們押送到了山寨。


    來到山寨,仙之遙見他們的山寨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知道他們隻是些打家劫舍的強盜。一群人押著兩人,順著山寨來到一個廳堂前,仙之遙抬頭看了眼門上的牌匾,上麵寫著‘金刀義堂’四個大字,還沒等他仔細觀看,便被後麵的人推了進去。


    進入廳堂,兩旁整整齊齊站著兩排彪形大漢,每人手中都持一柄大砍刀,兇神惡煞的表情,看來平時也是訓練有素。


    堂上一位中年男子坐在虎皮椅上,一隻腿翹得老高踩在椅旁,看到他們進來,惡狠狠地盯著仙之遙。仙之遙知道這位中年男人就是他們的山寨之主大當家,不過經曆了這麽多,這種場麵也嚇不住他,眼睛也盯著堂上之人。


    這時一位大漢站了出來,指著仙之遙說道:“大當家的,就是他們把我們抓的虎崽子給放走了,還打傷了我們兩個兄弟。”


    那大當家倒是稍微有些驚訝,看著眼前這位青年倒也不是人高馬大,於是從廳堂上走了下來,細細的打量著仙之遙。


    仙之遙被他看的極不自在,不知道這位大當家要做什麽,倒是想找辦法脫身,說道:“小弟隻是路過此地,無意中冒犯大王,還請大王行個方便。”


    那位大當家怒道:“我們金刀幫從來都是打家劫舍、殺人放火,闖入我們的地盤,還能隨便讓你離開嗎?”仙之遙這才知道他們這裏是金刀幫。


    大當家說完看向了柳依依,柳依依有些害怕,也不敢看他,隻是注視的仙之遙,看看他有什麽辦法。


    仙之遙看他走向了柳依依,大聲喝道:“這件事和她無關,虎崽子是我放的,人也是我打傷的,我隻不過是中了你們的埋伏,才被你們抓獲的,有本事放開我,我們較量較量。”


    大當家聽他這麽說甚是不屑,到了這裏還敢胡言亂語,扭過頭來目露兇光,盯著仙之遙,正要給他點教訓,忽然又有一位大漢跑了進來,急忙的說道:“大當家的,二當家找到了。”然後又瞥了下周圍的人,在大當家的耳邊說了些什麽,隻見大當家麵露驚恐之色,看著仙之遙他們說道:“先把他們給我押下去。”隨後就帶著幾個兄弟和報信的大漢急匆匆的出去了。


    仙之遙也是很奇怪,不知道他們這裏出什麽事情了,看著他們離去,倒也鬆了一口氣,隻能看看一會兒有什麽機會再逃出去了。


    大當家的跟著剛才報信的大漢來到後山的一個偏僻之處,看著眼前的幾具骷髏,怒道:“這到底是怎麽迴事?”然後走到其中一具骷髏的麵前,拿起了它腰旁刻著‘二當家’的牌子,狠狠的攥在了手中,冥想起來。


    過了一會兒,吩咐了些人把這些骷髏帶迴去。拿著二當家的牌子,氣衝衝的迴到了堂前,把各部的頭領都召集了起來,說道:“最近我們這裏不知道是來了什麽強人還是妖怪,弟兄們接連消失,各部弟兄一定要嚴加看管,有什麽情況立馬通知。”


    “是。”頭領們領命就迴各自崗位去了,隻留著大當家和一些身旁管事的頭領。大當家拿著手中的牌子心情很是複雜,久久不能平複。其中一位頭領看出他正在為二當家的事悲傷,上前道:“大當家的,此事的確很是蹊蹺,不管是人是鬼,弟兄們定當全力追查兇手,一旦抓住一定會嚴懲不貸,還請大當家不要太過悲傷。”


    這時大當家的惡狠狠的盯著二當家的牌子,聽到這些話倒也稍感寬慰,突然想到了今天抓的兩個年輕人,說道:“給我帶今天的兩個人過來。”


    仙之遙和柳依依正在考慮有什麽辦法可以脫身,忽然聽到有人傳喚他們,幾個看牢房的強盜就又把他們押到了堂前。


    大當家想著仙之遙年紀輕輕竟然能輕輕鬆鬆的打敗自己的兩名手下,說道:“好,我現在就給你個機會,你要是能打敗我,我就放你們離開。”


    仙之遙當然不知道他在搞什麽名堂,想著有機會離開這裏,也是高興,說道:“那一言為定。”


    大當家的命人給他解了綁,又把他的劍拿了出來,仙之遙剛拿到劍,大當家就提著一把大刀,徑直向他劈了過來,仙之遙感覺刀鋒甚是淩厲,趕緊躲了開來。就這一刀,仙之遙斷定這位大當家不一般,比今天那兩位強出許多。


    仙之遙倒也不敢怠慢,提著劍就和他扭打起來。開始隻是見招拆招,並沒有全力進攻,但大當家的刀勢卻越來越淩厲,仙之遙慢慢的落了下風。


    仙之遙看了看柳依依那擔心的眼神,知道如果不戰勝他,在這山寨中難以脫身。當即轉守為攻,使出清心劍訣,剛使出一半,仙之遙挺劍便向大當家的胸口刺去。那大當家確實有些功夫和定力,雖然中了清心劍訣,心神有些不定,但還是晃了晃腦袋,舉刀便把仙之遙這一劍格擋開來。


    仙之遙這時對他確實有些佩服,想不到一介凡人能夠承受的住一半的清心劍訣。於是,在他躲避之時,再次使出清心劍訣,這次一套下來,那大當家的畢竟是凡人,終於還是抵擋不住,渾渾噩噩地搖晃著身體,刀鋒再也威脅不到仙之遙,在那亂砍亂劈。


    就在此時,仙之遙找準時機,又是一劍,直刺胸口。大當家的已經來不及躲避,待到胸口還有寸餘,仙之遙停了下來,那大當家的心口一驚,竟清醒了七八分也愣在了原地。周圍的手下們見仙之遙的劍抵在了大當家的胸前,準備上前,卻被大當家喝退。


    仙之遙見他這麽快就清醒了過來,很是佩服,於是收迴寶劍,拱手道:“承讓,大王果然非一般練家子能比的。”


    大當家立馬也收迴了刀,讓周圍的人也給柳依依鬆了綁,大笑起來。仙之遙正不知所措中,就被大當家的摟住,扶著坐到椅子上客氣的說道:“少俠好功夫,好法術。”


    仙之遙被他這麽客氣的扶到椅子上,感到非常奇怪,帶著滿臉的疑問,問道:“大王,客氣了,不知……”


    還沒等仙之遙說完,大當家就叫人端茶過來,在仙之遙身旁也坐了下來,說道:“不知道少俠在哪裏學習的劍法,的確非常厲害。”


    仙之遙還沒弄明白他到底要幹什麽,隻是說道:“是在一位高僧那裏。”具體的事宜也沒給他細說。那大當家的倒也沒細問,扭過頭去竟長長的歎了口氣。


    仙之遙見他泛起愁苦之意,斷定這裏發生了什麽事情,問道:“不知大王有什麽犯愁的事情,不如說說,看看小弟有什麽辦法。”


    那大當家的聽他這麽說,才開口說道:“少俠不知,前些日子我的弟兄,接連的消失,待發現時隻見一堆白骨,這些天我那二當家也消失了,今天又被發現變成了一具骷髏,不知道是什麽原因?”


    仙之遙因為吃孩子妖怪的事情和封冥塔的經曆,疑問道:“難道附近有什麽妖怪不成?”


    大當家的也不太明白,搖了搖頭,繼續說道:“我在這裏已經好幾個年頭了,這種事情從來沒有發生過,隻有我們打劫別人的份,這附近還沒人能騎到我們頭上來。”說著便激動起來,待稍微平複了心情後,又客氣道:“我見少俠劍術高超,法術高強,希望少俠能幫我除去這心頭一患。”說著就拜了下來。


    仙之遙看到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大當家竟然向自己拜了過來,驚慌地把他扶了起來,看著這位大當家哀求的眼神,想著雖然它們是打家劫舍的土匪強盜,但還是動了惻隱之心,扭頭又看了看柳依依,柳依依隻是微微的搖了搖頭,示意他早些離開,不要多管閑事。


    仙之遙正在犯難之時,那大當家的看著他有犯難之意,遲遲不肯答應,於是說道:“剛才少俠已經打贏了我,如果少俠有為難之處,不願幫我此事,我也不為難你,定會送你安全離開這裏。”


    聽到此言,仙之遙認為這大當家的倒是信守承諾,加上也激起了仙之遙的好奇之心,說道:“既然這樣,那我留下來,幫大王查明此事,再做打算。”


    柳依依在旁歎氣著搖了搖頭,心想之遙哥哥竟是會多管閑事。大當家當然喜出望外,命令手下趕緊準備酒菜,招待他們。


    酒足飯飽過後,休息了片刻,仙之遙當然也沒有把握,還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但答應了金刀幫的幫主,也隻能試試看,就提議道:“我想先去看看那些屍體,看看能不能發現什麽線索。”


    大當家就派人帶著仙之遙來到了存放二當家他們那些骷髏的地方。仙之遙仔細的看了看這些骷髏,有些竟還是血淋淋的,甚是恐怖。比吃孩子妖怪洞裏的更是恐怖幾分。


    看了一會後,發現也沒什麽奇怪之處,隻是想到如果是人為,那肯定不可能這麽快就隻剩下一堆骷髏,定是什麽妖怪所為。除了吃孩子的妖怪,就隻見過封冥塔裏的靈妖了。沉思片刻後倒也沒什麽頭緒,就踱步走了出來。


    柳依依見仙之遙從那些放置屍體的地方出來後,上前問道:“之遙哥哥,有什麽發現嗎?”仙之遙一臉愁容的搖了搖頭,柳依依繼續道:“那天我就想讓你早點離開這裏,你非要答應那幫主,看來又得在這裏耽誤幾天了。”


    仙之遙苦笑了笑,拉著她在這山寨中轉悠了起來。看著這山寨雖然不是多麽氣派,但還算精致,加上這樹林的景色,倒別有一番景致的。


    說著就走到了山寨的門口,大門正對著一條小河,隻有門口的一座橋可以通過,原來山寨沿河而建,這條河就成了天然屏障。門兩邊的柵欄沿河而立錯落有致。


    仙之遙想著,那天被他們押來時沒仔細看,現在看來這兒倒像是個世外桃源一般。門口有座高高的了望塔,上麵有一人拿著長刀看著周圍,想來是通風報信的強盜。他看到仙之遙在下麵,打了聲招唿就繼續四周觀望著。


    仙之遙帶著柳依依看著周圍,竟一時忘了查詢屍體的事情,這時大當家和一群手下正向門口走來,看到仙之遙和柳依依也在這裏,上前問道:“剛才去看屍體有什麽頭緒嗎?”仙之遙搖了搖頭,慚愧地說道:“倒是沒什麽頭緒。”遲疑了片刻後問道:“發現屍體的地方在哪?”


    幫主迴道:“出了後門,就在後山那處角落裏。”說完指了指山寨後麵的方向繼續說道:“要不要我派人帶你過去?”


    仙之遙慌忙搖了搖手道:“不必麻煩了,我自己去便可。”


    幫主笑了笑:“你在這山寨中盡管查看,我要出去一趟辦點事,有什麽發現直接找我就行。”說完就抱拳施禮離開了。


    仙之遙歎著氣,目前也沒什麽好主意,拉著柳依依就往後山的方向走去。走到一排房子麵前,仙之遙朝裏麵望了望,看到都是一些床鋪被子什麽的,知道這地方是他們平時休息睡覺的地方。再往裏走,右手邊就是那天押他們來的金刀義堂,看來是他們平時議事的地方。過了義堂,向右轉,有幾階樓梯,上了樓梯,眼前是一大片空地,應該是他們平時操練的地方。穿過空地,後麵有一排排的暗房都有幾名大漢在這裏站崗,那幾名大漢看到仙之遙過來也是相互打了招唿,詢問之下仙之遙才知道這裏是他們的庫房。


    再向裏麵走,竟然聽到了陣陣虎嘯的聲音,他們兩個加快腳步,來到了圍欄的盡頭,竟也是一處大門,仙之遙知道這裏應該就是這山寨的後門了,出了後門便是幫主說的後山。這裏並沒有什麽人看守,仙之遙和柳依依出了後門就去尋找虎嘯聲去了。


    順著聲音,兩人來到一處草叢處,竟看到兩隻碩大的白虎栓在一顆樹上,一位白衣少年在和這兩隻白虎嬉耍玩鬧。仙之遙看到他和自己年齡相仿,甚至比自己還小幾歲,竟然能和這樣的猛獸相處在一起,不由得驚歎道:“小兄弟好本事,竟然有訓獸的本領。”


    那位白衣少年聽到有人來了,停了下來,安撫了兩隻白虎,走到仙之遙麵前說道:“你就是仙之遙?”


    仙之遙和柳依依都是非常吃驚,相互看了一眼,才說道:“你認識我?”


    那少年嗬嗬地笑了兩聲解釋道:“現在在鳳陽城,都知道是你上那封冥塔頂,拿了那裏的寶貝,救了雷員外家的兒子和女兒。”


    仙之遙羞愧的歎了口氣,又聽那少年繼續道:“以前鳳陽城裏晚上都燈火通明,觀塔的人絡繹不絕,現在白天的人都少了很多,整個城裏都在議論這件事情,說是會有什麽災難降臨,整的滿城人心惶惶。”


    聽到這裏仙之遙已經慚愧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那少年看出仙之遙一時語塞,笑了起來,說道:“不過你敢進那封冥塔裏,並且能成功登頂,取下那顆寶珠,小弟卻很是佩服。”


    仙之遙聽他忽改語氣,這才開口說道:“哪裏哪裏,當日也是我們看到雷員外在塔外那落寞的場景,才好心上去詢問事情原由,為了救他兒子和女兒才不得已進入封冥塔,想不到竟然闖下這麽大的禍端,真是慚愧。哎……”說完又歎了一聲。


    那白衣少年其實並沒有埋怨仙之遙之意,隻是道出如何能認得仙之遙,看到仙之遙慚愧的表情,說道:“那天我正好在鳳陽城中,替幫中辦點事情,突然看到封冥塔附近暗雲籠罩,幾道綠光從塔裏激射出去,就和幾個弟兄過去看看。到了封冥塔前,就看到這位女子和雷員外在外麵等候。”說到這位女子時,指了指柳依依,然後又繼續說道:“沒一會兒就看到你和雷淩公子攙扶著走了出來,才斷定你們是去闖封冥塔了,所以這才認得你。”


    這時仙之遙才明白過來,又想到他也認識雷員外和雷淩,疑問道:“你家也住在鳳陽城裏?現在怎麽在這裏當起了……”那‘強盜’兩字還沒說出口,就見那白衣少年傷心地說道:“家的確住在鳳陽城,不過在我很小的時候,父母就離世了,後來也是這裏幫主收留了我,才暫時在這裏做起了強盜。”


    仙之遙見他有些悲傷,定是想起了往事,於是抬起手搭在了他的肩頭。看著眼前這位少年,想著自己也是從小便無父無母孤苦伶仃的被師父撫養長大,不禁地覺得兩人有種同病相連的感覺。


    白衣少年見仙之遙在安慰著自己,平複了下心情,看著眼前這位哥哥就和親人一般,想到在這金刀幫裏雖然人多,但能與自己相處的也沒有幾個,很是孤獨,默默地看著仙之遙,眼睛已經紅潤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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