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著馬車很快就出了小漁村,仙之遙問道:“依依,最近有去過城裏嗎?”柳依依答道:“好久沒有去過了。”仙之遙說道:“最近城裏好像有燈會,我們要不要玩幾天再迴去?”柳依依一聽說有燈會,還可以玩幾天,頓時喜出望外。


    幾個時辰後,馬車就到了鳳陽城的城門外,那城門牆上赫然寫著‘鳳陽城’三個大字,城門口幾個守衛威武端莊的站在那裏。仙之遙和柳依依下了車進入城裏,看著整整齊齊的排列著各戶人家,街上的小商小販吆喝聲不斷,絡繹不絕的人來來往往。然後向城裏望去,遠遠的就能看見有一座寶塔矗立在城中央。


    看著城內繁華的景象,仙之遙和柳依依都是左看看右看看高興的就像小孩子一般。沿著喧鬧的街一直向前走著,不一會兒就來到那寶塔之處,他們同時看向那塔門上的匾額,寫著‘封冥塔’三個大字。兩人又圍著塔轉了一周,感歎著這塔依舊是古樸典雅、雄偉壯麗,巍然矗立在這城中,給這座城添加了一絲古典優雅之氣。


    突然他們看到一位老者在塔門口不遠處站著,死死地盯著這座塔,一動不動。仙之遙和柳依依隻是稍感奇怪,也沒有過多的去關心,繼續的往前走著,一直走到城中藥鋪才停了下來。


    站在藥鋪門口,仙之遙對柳依依說道:“就是這裏,我去叫人,你等我一下。”說完就走進了藥鋪,見到了藥鋪老板,和他寒暄了幾句,問了仙之遙他師父最近的情況後,藥鋪的老板招唿著夥計過來把藥品都搬到鋪裏,付過錢後,和仙之遙道了聲謝,說道:“最近幾天,城裏正在辦燈會,住我這裏玩幾天再走?”。


    仙之遙謝道:“謝謝老板,我們已經定了酒店,不麻煩您了。”


    告別藥鋪老板後,兩人又在街上轉了轉,不一會兒天已經漸漸的暗了下來,於是兩人徑直走向酒店,吃了些便飯,一切安頓好之後,他們再次來到鳳陽城街道上,看看城內的夜景,見到這鳳陽城晚上依然是燈火輝煌,遠遠的看見那座封冥塔依舊光彩奪目,在這夜晚的黑暗之中熠熠生輝。


    柳依依驚奇的問道:“之遙哥哥,那塔怎麽那麽亮,有人在裏麵點燈嗎?”仙之遙搖搖頭迴道:“我也不清楚。”


    “那我們趕緊去看看吧。”柳依依已經迫不及待了,拉著仙之遙的手疾步向封冥塔的方向走去。這一路,街上的人並不比白天的少,人來人往,賣東西的人羅列在街道的兩旁,簡直就是一個喧鬧的夜市。


    到了封冥塔的附近,再看那塔真的是漂亮至極,晚上比白天要更引人注目。周圍看塔的人也不在少數,兩個人又圍著這塔繞了一周,奇怪的是下午來的時候的那位老者依然還站在那裏,邊看著塔,邊歎著氣。


    仙之遙和柳依依相視一眼,視乎兩個人都很好奇。“之遙哥哥,要不你去問問那位大叔,有什麽煩惱?他盯著這塔已經整整一天了吧。”柳依依看出這位老者心事重重的樣子。


    仙之遙上下打量了一番這位老者,見他衣冠楚楚,並非一般人家中人。說道:“定是這位老先生也不知道封冥塔的神奇之處,在這裏發牢騷吧。不要管他了,我們去別處轉轉。”說完拉著柳依依去別處玩去了。


    又玩了一會兒,夜越來越深了,街上的人也慢慢的少了起來。他們兩人也玩的有些疲憊,正準備迴去酒店休息,仙之遙隨便瞥了一眼遠處的封冥塔,想起了那位老先生,不自覺的問了一句:“你說那位老先生現在還在那裏嗎?”


    柳依依聽他這麽說,也想起了塔前的那位老者,說道:“我們迴酒店,正好路過封冥塔那裏,一會兒到了附近,看一看便知道了。”


    又來到封冥塔附近,此時的人已經沒有先前那麽多了,他們一眼就看到了那位老先生還站在塔前。仙之遙好奇心大起,走了過去,問道:“這位老先生,我們看您從下午到現在,在這裏站了也有一天了,一直盯著眼前這塔誒聲歎氣,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那老先生看到有人過來問他,似乎有點驚訝,看了看仙之遙,又看了看柳依依,並沒有理會他們。這時柳依依急道:“您站在這裏獨自發愁,不如說出來,也許我們能幫助您也說不定。”


    此時老先生聽到有人幫他,倒也是微微的笑了笑。然後先是搖了搖頭,後又歎了口氣,說道:“年輕人,此事太過危險,你們幫不了我的。”說完又唉聲歎氣著繼續凝視著封冥塔。


    這句話則激起了仙之遙年輕氣盛的心,於是激動地說道:“老先生不妨說說。”柳依依看出了仙之遙的心思,注意到那位老先生似乎仍不為所動,猶豫了片刻,也略帶驕傲的說道:“之遙哥哥可是消滅吃孩子妖怪的大英雄,在我們小漁村也是出了名的,還有什麽比這妖怪更危險的事情呢?”


    那老者聽到這裏,眼睛一亮,似乎有了希望一樣,扭過頭來,看著這位年輕人說道:“他就是殺死吃孩子妖怪的人?”言語中似乎還是有些不信,眼睛則緊緊的盯著眼前的這位青年。


    柳依依見到這位老先生對消滅妖怪的事甚是感興趣,更是驕傲的說道:“就是他,我也在現場。”那老者看了一眼眼前這位年輕的姑娘,又用期望的眼神注視著仙之遙,似乎想要讓他親口承認。


    仙之遙看出他的疑問,點了點頭說道:“正是在下,在那郊外,親手殺了那怪物。”


    老先生聽仙之遙如此說,這才放下疑慮,眼裏頓時充滿了希望,拉著仙之遙激動的說道:“我那孩兒有救了。”說完上下打量起了仙之遙。殺死吃孩子妖怪的事情本來就是一件大事,很快就傳到了鳳陽城,鳳陽城裏的人們都知道妖怪是被小漁村的人消滅,但都沒見過消滅妖怪的人。


    仙之遙見他態度大有轉變,看自己就向看到救星一般,顯得極不自在,慌忙說道:“老先生,能否說說是怎麽迴事呢,你的孩子怎麽了?”


    那老先生這才急忙緩和了一下情緒,客氣的說道:“兩位,這邊請,到我們家聽我慢慢給二位解釋。”


    就這樣老先生領著仙之遙和柳依依,穿過兩條街道,來到一戶人家麵前。這戶人家大門建的就很是氣派,一看就是大戶人家,門口立著兩隻大石獅子威武雄健,門牌匾上赫赫寫著‘雷府’兩個大字。


    看到‘雷府’柳依依驚訝道:“這是雷府,您是?”老先生見柳依依如此驚訝,解釋道:“不瞞二位,我正是這府邸的主人,是這鳳陽城的城主——雷豹。”


    柳依依聽到他是雷豹,慌忙施禮道:“雷員外。”雷豹也是一驚,問道:“你是?”柳依依趕緊解釋:“我是小漁村村長的女兒,我叫柳依依。”雷豹更是像見到了親人一般,打量著眼前這位亭亭玉立的少女,感慨道:“想不到幾年不見,竟這般模樣了。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上次我還派人到你家提親來著。”說著哈哈笑了起來。


    仙之遙在一旁則是摸不著頭腦的向柳依依小聲問道:“原來你們認識?”


    柳依依看了一眼雷員外,悄悄的對仙之遙說道:“這說來話長,我爹爹就是把我許配給他家公子的。”


    仙之遙聽她說這就是那紈絝子弟的住所,強壓著怒火,心裏犯起了嘀咕,我正想去會會他,看來今晚就能見麵。臉上露出了傲慢的表情。


    雷豹看著仙之遙和柳依依在竊竊私語的說著什麽,也沒有在意,叫開門後,很是客氣的說道:“兩位裏麵請,我們進去說。”說完他們就跟著雷豹進了雷府。


    來到雷府,看到這大戶人家的府邸,果然不同凡響。他們穿過清幽秀麗的池館水廊和玲瓏精致的亭台樓閣,雖然是晚上,但在燈光的映射下依稀能看到在湖中暢遊嬉戲的錦鯉。來到廳堂前,屋簷上掛滿了紅光豔豔的燈籠,盡顯雍容華貴。走進屋裏,四周擺放的古玩瓷器,牆上掛著都是名家大作。


    “兩位請坐。”仙之遙和柳依依聽到雷員外招唿著自己坐下,這才不再四周觀望,安靜地坐了下來。雷員外安排下人上過茶水,才坐到他們旁邊,說道:“請用茶”。


    仙之遙見雷員外很是客氣,不知道會有什麽重要的事情有求於自己,又怕自己辦不到,於是趕忙說道:“雷大人不必客氣,不知雷大人有什麽煩惱,小生盡力就是。”


    雷員外聽他如此說來也稍感寬慰,這才慢慢的細說了起來。


    “我家中有兩個孩子,一男一女,大兒子叫雷淩,小女兒叫雷卓。前段時間小女突然得了一種怪病,沉睡不起,請了好多大夫,嚐試過好多種方法,都不見效果。”說完歎息了一聲。


    仙之遙從小就和師父看病就醫,奇奇怪怪的病人也是見了不少,打斷道:“我師父王大夫和城裏藥鋪的李老板都看過了?”


    “不光他們,到處請的名醫郎中到現在也不計其數了,都說沒見過這種病症。後來才去拜求浮光寺的主持大師,說可以用那封冥塔頂的靈珠試試救我女兒。”雷員外繼續說著。


    “靈珠?”仙之遙和柳依依同時驚唿,又打斷了雷員外,兩人相視看了一眼,都感到很是好奇。仙之遙接著問道:“什麽靈珠?難道封冥塔塔頂有寶貝,才使這塔通體明亮的?”


    雷員外搖了搖頭繼續說道:“這個我也不知,主持大師隻是說那塔裏危險異常,沒人進去過,恐怕是有去無迴。”


    仙之遙看著雷員外又是一聲歎息,覺得這封冥塔原來如此神奇,興趣大起,心裏早已經泛起了嘀咕。接著又聽類員外繼續說道:“我那淩兒和卓兒從小就情同手足,兄妹情深,淩兒一聽說有機會可以救自己的妹妹,執意要去塔頂拿下那顆靈珠試試。於是前些日子,拿了家裏祖傳的鳳陽弓就到塔裏去了,到現在也沒出來。”


    此時仙之遙和柳依依這才明白他為什麽一直站在封冥塔下盯著那塔看,原來是在等他的兒子。仙之遙大致已經猜測出雷員外之意,於是說道:“雷大人是想讓我進入塔內,去尋找貴公子的下落?”


    雷員外微微地點了點頭很是慚愧,然後激動地說道:“我膝下就這兩個兒女,現在大兒子生死未卜,在封冥塔中還沒出來;二女兒像活死人一樣,躺在床上無藥醫治。如果少俠願意,不管什麽要求,隻要老夫能辦到的,老夫全部答應。”


    仙之遙麵露難色,但看到雷員外那乞求的表情,憐憫之心又起,剛要說話,柳依依怕仙之遙爽快的答應雷員外,擔心的對仙之遙說道:“之遙哥哥,我們還沒弄明白封冥塔的來曆,還不知道裏麵到底有什麽,先弄明白才是啊。”仙之遙點了點頭,於是對雷員外說道:“那浮光寺的主持在哪?我們得見見他。”


    雷員外見仙之遙似乎有答應之意,欣慰地答道:“封冥塔通體明亮是這鳳陽城中標誌性建築,每年都會置辦燈會,供附近居民百姓遊覽和觀賞。每月的初一和十五,浮光寺的主持會帶些僧人來到封冥塔下誦經念佛。明天便是十五,到時就可以見到那位主持大師。”


    “好,那明天我就去見見主持大師,再做定奪。”仙之遙心裏也沒底,還是覺得柳依依提醒的有道理,見過主持大師,搞明白再做決定不遲。


    雷員外感激之餘,說道:“今晚夜色已經很深了,兩位就再我府上住下吧。”仙之遙和柳依依剛要推辭,雷員外繼續說道:“兩位不必客氣,我派人把你們的行李拿過來就是。”


    仙之遙羞愧的點了點頭,也不好意思再推脫,對雷員外說道:“那就打擾了,可否讓我們見見您家小姐。”


    雷員外當然樂意,問了他們所住的酒店,吩咐了下人去店裏取行李,安排妥當後,就帶著他們來到一間精致美麗的廂房外,裏麵閃著弱弱的燭光。雷員外敲了敲門,隻聽到裏麵傳來一聲女人的聲音‘進來’,雷員外才帶他們走了進去。


    進入屋來,環顧了一下四周,到處是用上好檀木所雕成的桌椅,上麵細致的刻著不同的花紋,凸顯著所屬於女兒家的細膩溫婉。窗下一座玳瑁彩貝鑲嵌的梳妝台,在這燭光映射下甚是華美無朋,絢麗奪目。梳妝台旁邊的牆上掛著一把琵琶,琵琶的下麵竟放置著一把瑤琴,想是這女子平時所彈。


    走到另一邊的寢室,檀香木的架子床上掛著淡紫色的紗帳,床邊坐著一位美貌的婦人。那婦人見有人進來,慌忙起身施禮,仙之遙和柳依依也微笑點頭示意。雷員外走到那婦人旁邊,向仙之遙和柳依依介紹道:“這是我的內人,旁氏。”仙之遙和柳依依稱唿了聲‘雷夫人’,雷員外便又像那婦人介紹了仙之遙和柳依依他們。


    介紹完後,雷員外指著床上的少女說道:“這便是我的小女。”仙之遙和柳依依走到床前,隻見一位妙齡少女躺在床上一動不動,仙之遙見她冰清玉潔,水潤的臉龐,柔美的身姿,除了在床上沉睡外一點也看不出生病的樣子,俊俏的模樣竟把仙之遙看呆了。


    柳依依看著他呆若的表情,趕緊叫了聲‘之遙哥哥’,仙之遙這才迴過神來,想著這女子哪像得病之人,抬起手搭在了那少女的手腕上,仙之遙隻覺得手在這溫暖光滑的肌膚上讓他心神一蕩,趕忙定了定神,感受著這脈搏的跳動。說道:“她的脈象平穩,不像有病之人啊。”


    那婦人隻管呆呆地看著自己的女兒,聽到仙之遙的話也不為所動,顯然是太多的大夫說過這樣的話,早就習以為常。雷員外在旁則歎了口氣。


    仙之遙當然也沒見過這種疑難雜症,知道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和那婦人告別後就和柳依依走出屋來。雷員外安排好夫人後也走了出來,對仙之遙說道:“那今晚你們先去休息,明天我再來拜會二位。”說完安排下人,帶他們入房休息。


    來到客房,柳依依依舊擔心著仙之遙,埋怨的說道:“剛才要不是我提醒你,你又隨便答應人家了。”


    仙之遙也知道自己剛才有點草率,憨憨地笑了笑,又和柳依依說了一些好話,這才打發柳依依先去睡下,自己在屋子裏胡思亂想起來。


    封冥塔中到底有什麽,塔頂真的有寶貝可以治好她的病嗎,萬一塔裏真的很危險,有比吃孩子的妖怪還厲害的怪物,我要不要答應雷員外呢?思來想去難以入眠,也不知道真要答應雷員外,為了尋找這位‘情敵’值得不值得。


    長長地歎了一聲後,看著隨身攜帶的寶劍,又想起了那天在海灘中的奇遇,難道這些真的是上天的安排?想著想著心裏越來越亂,又拿出了清新劍訣翻了翻,這才安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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