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護還等什麽?”


    唿韓邪大喜過望,這麽多天以來始終找不到郅支部主力的蹤跡,今日終於找到這個宿敵了,那還等什麽?此時強大的漢軍就在身邊,必須要趁此機會借助漢軍的力量鏟除郅支所部!


    “請都護下令,立即趕往落日原圍殲郅支所部!”


    都護韓增瞪了唿韓邪單於一眼,唿韓邪單於有些興奮過頭了,此時的語氣略顯逾越,讓都護韓增心中很是不爽,當麵便有些惱怒的哼了一聲,而後還是下令道:“命令各部立即趕往落日原參戰!”


    唿韓邪單於也不在意,與左賢王、盧屠王等人領命而去。


    落日原。


    前將軍、建昌侯趙安神情冷峻的站在望台上,前方便是幾十萬大軍對攻的慘烈戰場。


    此時郅支單於率領的二十二萬鐵騎大軍占據了落日原的西北角,正在依托落日原西北高、東南低的有利地形阻擊漢軍各部的進攻。


    就在幾天之前,前將軍、建昌侯趙安率領三大營、北軍、河南郡郡國兵追上了郅支部主力,雙方隨即在落日原展開了激戰。


    出乎前將軍、建昌侯趙安的意料,郅支單於所部二十餘萬鐵騎大軍並沒有直接逃走,而是開始結陣對峙,而且還搶先占據了落日原的有利地形。


    二十二萬郅支部鐵騎大軍突然被十四萬精銳漢軍追上,一開始各部兵馬都是一陣騷動。


    郅支單於見狀當即橫下一條心,帶著親衛高舉大纛策馬狂奔,不斷鼓舞著大軍士氣,各部鐵騎大軍的士氣在郅支單於的鼓舞下竟然奇跡般的穩住了,各部紛紛開始列陣,麵對北軍各部的首輪進攻,直接硬抗了下來,與北軍各部打得有攻有守,竟然不落下風!


    而後,前將軍、建昌侯趙安為了避免傷亡過大,直接下令撤下北軍休整,調遣三大營頂上,開始與匈奴鐵騎大軍展開車輪戰,意圖消耗敵軍的兵力,尋找製勝的機會。


    此時經過神機營的一輪轟擊,郅支單於麾下大軍的陣腳出現了鬆動,隨即鎮東將軍公孫尋率領五軍營殺了上去,以步卒大陣主動進攻二十餘萬匈奴鐵騎!


    郅支單於見狀怒不可遏,雖然如今匈奴人已經日薄西山,但是也輪不到被漢人的步卒羞辱!


    “勇士們!”


    郅支單於策馬奔馳在陣前,大聲怒吼道:“長生天在上!用你們的彎刀劃破漢人的喉嚨,驅策胯下的戰馬衝散漢人的軍陣,為了長生天,衝鋒!”


    二十餘萬匈奴鐵騎士氣大振,開始發起反擊。


    匈奴各部鐵騎不斷衝擊著五軍營的軍陣,任憑遠處神機營的投石機和弩炮的火力不斷落在軍陣中,帶走一個又一個鮮活的生命。


    鐵騎轟鳴的聲音越發震耳,可是五軍營各部將士的戰陣卻依舊穩如泰山!


    鎮東將軍公孫尋凝視前方,隻見匈奴人這一次的反擊動用了中軍的兩萬鐵騎,以及左右兩翼各兩萬鐵騎。


    六萬匈奴鐵騎匯聚成三條巨大的長龍,朝著五軍營的十幾個巨型方陣殺來。


    雙方相距兩百步!


    戰車部的將士們啟動了一百多架弩炮、數十架投石極。雖然戰車部裝備的重型兵器的威力和數量不及神機營,但是在近距離的轟擊下,也足以給匈奴鐵騎沉重的打擊。


    兩輪齊射之下,六萬匈奴鐵騎至少付出了一千多人的代價,而且都是衝在最前方準備破陣的重甲勇士,都是匈奴各部的精銳騎士!


    雙方相距一百步!


    飛羽部的將士開始了齊射,漢家獨步天下的強弓硬弩開始發威,多如飛蝗的箭矢瞬間籠罩了大軍前方,將匈奴鐵騎大軍的騎陣硬生生消掉了一層。


    雙方相距五十步!


    鎮東將軍公孫尋怒吼一聲:“守!”


    “護!護!護!”


    列陣在最前方的是折衝部,眾將士裝備了重甲和專克鐵騎的巨型盾、巨型矛此時近萬名將士怒吼著,將如同樹幹一般粗細的巨型矛緩緩放平,架在了加固豎立起來的巨型盾上。


    轟的一聲,五萬餘匈奴鐵騎開始不斷撞擊折衝部的方陣,可是巨大的方陣如同一座巍峨的高山,任憑匈奴人如何拚死撞擊也絲毫不動!


    數千名折衝部的漢軍將士以命相搏,借助巨型盾、巨型矛大量殺傷著匈奴人,同時也付出了巨大的傷亡。不斷有漢軍將士被高速衝上來的匈奴鐵騎撞飛,連同破碎的盾牌一同飛上搬空,重重的落在人群之中。


    可是緊接著,更多的折衝部將士衝了上來,這些將士已經忘卻了死亡,舉著巨型盾堵住缺口,舉起巨型矛攔截胡騎,用自己手中的戰刀與匈奴鐵騎廝殺,至死方休!


    中軍,鎮東將軍公孫尋眼見匈奴鐵騎大軍的衝擊勢頭已經放緩,正在折衝部的戰陣前方陷入膠著,明白時機已到,便對身邊的傳令兵說道:“命令陌刀部上前,將匈奴人給我趕迴去!”


    “諾!”


    “咚!咚!咚!”


    一陣急促的戰鼓聲響起,早已經等不及的陌刀部將士發出陣陣怒吼。


    “起!”


    一聲怒吼過後,無數明晃晃的陌刀被豎起,無數人高馬大、身穿重甲的戰士結陣向前,朝著潮水一般的匈奴鐵騎大軍壓了上去。


    前方的折衝部將士猛然向後退卻,原本堅固的軍陣瞬間就出現了許多缺口。


    正在亡命衝陣的匈奴鐵騎見狀爆發出巨大的歡唿聲,以為漢軍的大陣已經被擊破,勝利已經在望了。


    匈奴鐵騎開始向漢軍大陣中央衝去,可是緊接著這些草原上的勇士便撞上了一堵牢不可摧的城牆。


    “斬!”


    隻一聲怒吼,數千把鋒利而又沉重的陌刀狠狠的劈砍下來,緊接著陌刀部的將士們借助腰力,又將手中的陌刀反手向上,由下而上的揮舞起來。


    衝在最前方的匈奴士兵隻來得及看到無數漢軍士兵上下翻飛的揮舞著手中巨大、犀利的長刀,下一秒便身首異處,當場身死!


    一番交鋒後,兩軍陣前彌漫著陣陣血霧,數千陌刀部將士步步向前,組成的陣勢如同一堵巨大的高牆,不斷碾壓著已經失去速度的匈奴鐵騎。


    在戰場上,步兵和騎兵的攻守之勢已經逆轉!


    “命令陣盾部殺上去,全軍展開反攻!”


    “衝鋒!”


    一聲號令之下,數千名陣盾部的將士開始了衝鋒,這些將士一手握著鋒利的八麵漢劍,一手舉著鐵皮戰盾,怒吼著撲向了正在被陌刀部將士絞殺的匈奴鐵騎。


    轉眼間,剛才還在衝鋒進攻的匈奴大軍開始後撤,數萬匈奴鐵騎被兵力略少的漢軍步兵硬生生的頂了迴去,隻留下滿地的屍體,以及依舊牢不可摧的漢軍大陣!


    落日原上,郅支單於望著撤迴來的敗兵,嘴角不禁抽搐了幾下。


    漢軍三大營乃是天下王師,今日觀之果真名不虛傳!


    此時郅支單於將目光投向了落日原西北方向的三萬漢軍大陣,那三萬大軍便是河南郡太守高擎率領的三萬火器軍。


    如今雙方激戰許久,匈奴大軍已經相繼和北軍、三大營交過手,損失慘重。


    二十二萬鐵騎至少倒下了三萬人馬以上!


    如此慘重的傷亡讓郅支單於放棄了擊退漢軍、從容撤退的想法。


    眼下郅支單於在思索大軍應該從什麽地方突圍,當然是在打疼漢軍之後再行突圍,否則大軍肯定會被北軍鐵騎和三千營纏住,一場撤退也會變成潰退。


    於是乎,負責切斷匈奴大軍退路的河南郡郡國兵成了首選。


    雖然郅支單於聽聞過漢軍之中的火器犀利,而且如今也在與神機營的激戰過程中領略到了,可是郅支單於依舊認為漢人的火器就是神機營裝備的神機炮,隻要扛過兩輪就可以衝到近前,否則神機營也就不需要三千營和五軍營上前迎戰了。


    可是郅支單於不知道的是,天子劉洵已經在河南郡的這三萬火器軍身上試驗了最新戰法,也就是後世聞名的三段式射擊。


    雖然如今漢軍裝備的火器還不足以完美的發揮出三段式射擊的威力,可是也足以讓匈奴人嚐到苦頭!


    思索了一會兒,郅支單於趁著五軍營重整陣型的機會,留下三萬鐵騎防禦東南方向,自己率領主力大軍十六萬開始向西北方向移動。


    前將軍、建昌侯趙安遙望郅支單於的大纛開始移動,對身邊的將佐說道:“郅支要跑!”


    “將軍,不如讓北軍鐵騎追上去!”


    “匈奴人雖然受挫,但是主力未失,軍陣依舊嚴整。北軍鐵騎的兵力太少,三千營同樣兵力不足,此時尚不是鐵騎對決的時機。”


    前將軍、建昌侯趙安沉思了一會兒,說道:“現在就看高太守的本事了。三萬全新的火器軍,也許會給匈奴人一個驚喜,也會給咱們一個驚喜!”


    說完之後,前將軍、建昌侯趙安便下令五軍營、神機營向前推進三百步列陣待命。


    同時前將軍、建昌侯趙安親自率領三千營向西北方向移動,以便隨時策應河南郡的三萬郡國兵迎敵。


    “再派快馬!”


    三千營鐵騎進發的時候,前將軍、建昌侯趙安大聲說道:“我軍鐵騎兵力不足,再派人去催,讓瀚海都護府、唿韓邪單於部的大軍速速趕來匯合!”


    瀚海都護府都護韓增與唿韓邪單於率領三十餘萬鐵騎大軍急行軍,朝著落日原飛速趕去。


    大軍行進了一天一夜,途中各部士兵沒有絲毫停歇。人困了就在戰馬上睡,渴了、餓了就在馬背上吃喝,人歇馬不歇。


    途中唿韓邪單於擔心大軍一路上疲憊不堪,會遭到郅支單於所部的突襲,想要停下來休整一下,可是卻被都護韓增拒絕。


    “現在郅支所部的鐵騎大軍就在落日原與朝廷大軍會戰,哪裏會有兵馬攔截咱們?”


    都護韓增躍馬揚鞭大聲說道:“趕到落日原,這幾十萬鐵騎就算累趴下也在所不惜!隻要在落日原圍殲了郅支所部主力,大單於便統一了匈奴各部,試問草原各部誰還敢對大單於不敬?誰還敢忤逆天家的威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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