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爺急匆匆地找到皇帝,氣衝衝地第一句就是:“要嫁嫁你閨女,我閨女不嫁……我剛找迴來,你們就想讓我骨肉分離……休想……”


    九王爺的內心此刻被憤怒和擔憂充斥著,他想到黎雅在民間所受的那些苦,好不容易過上安穩日子,如今卻要被送去聯姻,他的心都要碎了,隻想著無論如何也要護住女兒。


    皇帝被九王爺這突如其來的怒火弄得一愣,皺起眉頭說道:“老九,你身為禮部尚書,怎麽這點禮數都不懂。這是發的哪門子瘋?有話好好說!”


    就王爺立即起身:“臣弟參見陛下,念臣一片愛女之下,饒恕臣無心之過。”


    皇帝心裏先是一驚,隨後湧上一股煩躁:“老九,這般衝動行事,實在有失體統。念你愛女心切,暫不計較。”


    九王爺怒目圓睜,大聲說道:“陛下,朝堂上那些個大臣,居然提議讓黎雅去聯姻,她流落民間多年,已經夠苦了,如今還要被當作棋子,我絕不答應!”


    九王爺的心中滿是對女兒的疼惜和對朝堂大臣們的憤怒,他無法接受女兒成為政治的犧牲品。


    皇帝麵色一沉,說道:“老九,這也是為了大局著想,若能換來和平,也是值得的。”


    皇帝內心十分無奈,他知道這樣對香雅不公,可國家的和平穩定在他看來更為重要,希望九王爺能夠以大局為重。


    九王爺上前一步,梗著脖子說道:“陛下,您怎麽能如此狠心?黎雅也是您的侄女啊!難道就為了這所謂的大局,犧牲她的幸福?”


    九王爺此時已經怒不可遏,他覺得皇帝太過無情,全然不顧親情。


    皇帝歎了口氣,說道:“老九,朕也不想這樣,可如今形勢逼人,朕也沒有更好的辦法。朕隻有昭華公主一個適齡公主,這不是半個月就成親嗎?總不能退親。如果朕有適齡公主能輪到黎雅身上嗎?”


    皇帝的心裏充滿了矛盾和糾結,一邊是國家的利益,一邊是親情的責難,他感到左右為難。


    九王爺怒不可遏,喊道:“反正要嫁嫁你閨女,我閨女不嫁,我就算拚了這條老命,也不會讓黎雅去受這份苦!”九王爺心中已下定決心,哪怕拚個魚死網破,也一定要護黎雅周全。


    皇帝被九王爺的強硬態度弄得有些惱怒,提高聲音說道:“老九,你莫要這般無禮!朕也在為此事煩憂,你以為朕就願意犧牲侄女的幸福?”


    九王爺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雙眼通紅,聲音顫抖著說:“陛下,黎雅從小就命運多舛,好不容易尋迴,還沒過上幾天安穩日子,又要被送去那未知的草原王庭。臣弟實在是不忍心啊!”


    皇帝沉默了片刻,語氣緩和了一些說道:“老九,朕知道你心疼女兒,但此事關係到國家的安寧,我們不得不慎重考慮。”


    九王爺悲憤地說道:“陛下,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非要用女子的一生去換取和平?”


    皇帝無奈地搖搖頭,說道:“老九,若有其他良策,朕又何嚐願意走這一步。但如今草原王庭提出聯姻,若不應允,恐怕又會引發戰亂,百姓又將陷入水深火熱之中。”


    九王爺聽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聲音哽咽地說:“陛下,就算要聯姻,也該讓男子去承擔這份責任,為何偏偏是女子?”


    皇帝長歎一口氣,說道:“老九,朕知道你心中的苦,此事朕會再斟酌,你先莫要激動。”


    九王爺悲憤地甩了甩衣袖,說道:“陛下,還請您三思啊!”說完,轉身大步離去。


    九王爺離開後,皇帝滿心鬱悶地來到太後宮中。


    太後所居的宮殿,處處彰顯著皇室的高貴與奢華。金絲楠木的桌椅,雕刻著精美的龍鳳圖案,栩栩如生。錦緞製成的帷幕,繡著繁複的牡丹花紋,絢麗奪目。地上鋪著厚厚的絨毯,踩上去柔軟無聲。牆壁上掛著名家的書畫,墨香四溢。


    太後身著一襲深紫色的宮裝,衣袂上繡著的鳳凰圖案栩栩如生,仿佛隨時都要振翅高飛。她的發髻高高盤起,戴著一頂璀璨奪目的鳳冠,數顆明珠點綴其間,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一雙明亮的眼睛,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悉一切。挺直的鼻梁下,嘴唇輕抿,不怒自威。她的肌膚雖已不再緊致,卻依舊散發著一種高貴典雅的氣質,讓人不敢輕易直視。


    “拜見母後……”


    看看身邊的宮女揮揮手“都退下吧!”


    皇帝向太後行禮。一臉愁苦地說道:“母後,草原王庭讓聯姻,我這邊沒有適齡公主小,各位臣子商議讓老九找迴來的香雅郡主去和親,老九一聽炸毛了,實是不懂事。”


    太後坐在鳳椅上,神色威嚴,微微皺眉說道:“皇帝,莫要如此小家子氣。如今國家大事當前,個人情感需暫且擱置一旁。那草原王庭提出聯姻,這關係到邊境的安寧,天下的太平,豈能因他一人的不舍而不顧大局?”


    皇帝長歎一口氣,麵露難色:“可香雅那孩子畢竟是老九的心頭肉,朕也能理解他的心情。”


    太後目光一凜,語氣堅決:“身為皇室宗親,就當有為國犧牲的覺悟。若能以一女子之身換來兩國和平,避免戰火紛飛,百姓流離失所,這便是值得的。皇帝,你萬不可被親情所困,要有帝王的決斷。”


    皇帝沉默片刻,微微點頭道:“母後教訓的是,兒臣明白了。隻是此事還需從長計議,尋一個妥善的解決之法。”


    太後輕哼一聲:“還能有何辦法?當以國家大局為重,切不可因小失大。”


    皇帝恭敬地站在太後麵前,低頭沉思片刻後說道:“母後,兒臣知曉其中利害,但九弟對香雅郡主的舐犢情深也並非毫無道理。若強行聯姻,恐寒了宗親之心。”


    太後微微眯起雙眼,目光深邃而嚴厲:“皇帝,你身為一國之君,當以江山社稷為重。宗親之心固然重要,但與天下蒼生的安寧相比,孰輕孰重?若因一時心軟,導致戰火重燃,民不聊生,你如何麵對列祖列宗?”


    皇帝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趕忙應道:“母後息怒,兒臣定會慎重權衡,找到兩全之策。”


    太後臉色稍緩,語重心長地說道:“皇帝啊,你要明白,身為帝王,有時候必須做出艱難的抉擇。切不可被私情左右,要有果斷決絕的魄力。”


    皇帝點頭稱是:“兒臣謹記母後教誨。”


    太後揮了揮手,說道:“去吧,盡快解決此事,莫要讓事態愈發嚴重。”


    皇帝行禮告退,離開太後宮中時,腳步沉重,心中思緒萬千。


    迴到禦書房,皇帝坐在案前,久久凝視著桌上的奏折,心中糾結萬分。一方麵是國家的安寧,一方麵是九王爺的父女之情,他陷入了深深的困境之中。


    上一代皇帝子嗣不豐,就十個孩子,四子六女。老二和老五鬥個兩敗俱傷,皇位落到自己手上時,隻剩下他和老九 。


    長公主,八公主和十公主遠嫁和親。三公主,六公主七公主。其中六公主和夫君閩南上任,七公主病逝。京中隻有三公主和老九。為了江山社稷,這親情於自己毫無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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